赵何提前为赵丹加冠,岁数尚小的赵丹将要担起一国大任。
国事能交代的他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他还要处理好家事。
“你自幼不得你王兄喜欢,以后尽量不要出现在你王兄眼前。父王已经封你为庐陵君,你就好好待在封地,父王把黎儿嫁入了大家李家,你们兄妹的日子不会难过。”
今日宫中传来消息,赵何早起吐血,怕是不行了。
“给父王请安。”
赵何似是清醒了,有些话他只想对杺儿说。
“你娘和弟弟是我杀的。”
一句平淡的话语,回答了杺儿二十多年的疑问,杺儿问了句为什么。
“寡人不能拿王位玩笑。”
赵何没有说出当年的始末,杺儿只要知道她娘是他杀得就可以了。
伯嬴走了良久后,赵何才慢慢开始回忆,当年是他亲手将毒药放进鸢儿的吃食中,将毒药洒在孩子的米汤里。
熊芈擦擦嘴角的血,她的肚子好疼,再看看孩子,孩子哭得很大声,鼻子在流血,她用手擦着孩子的血,他们中毒了。
熊芈用丝帕擦去孩子鼻子和嘴角流出的血,然后将丝帕盖在孩子的脸上。
“乖,一会就不疼了。”
她的手盖在了孩子的脸上,不多时,孩子没了声响。
熊芈抱着儿子直视着赵何,他们离得极近。
“王上,安平君和奉阳君是不是该进宫了?王上,好好抱抱他吧。”
赵何心虚地伸出手去接孩子,摸到孩子冰凉的手,在他刚碰到襁褓的那一刻,熊芈松手了,孩子摔在地上,却无一点声响。
熊芈发疯似的抱起孩子,再狠狠摔下,口中说得却是“王上,你的心好狠”。
“你弑父杀兄,你不孝。”
匕首向赵何刺来,扎入他的右胸口,赵何忍痛拔出匕首。
“父王错了,客死敌国,我做错了什么,小小年纪就让我远嫁赵国,你们呢?主父错了,安阳君错了,你错了,受伤害的只是几个无辜的孩子,他们什么都不懂啊。”
熊芈疼得几乎站不稳,赵何扑了过去,抱着熊芈哭。
“我和孩子中毒了,是你下的毒,不,是我和王上争吵中,孩子不慎摔死,是我要行刺王上,王上才杀了我,趁我毒发前,杀了我。”
赵何不知他的手背是他的泪,还是鸢儿的泪。
“我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给你生个孩子,你就把杺儿当成是我给你生的孩子吧。”
赵何拿着匕首扎了熊芈几下,再将匕首深深插入熊芈的心口。
“你会是个好赵王,武灵王不会后悔把王位给了你。”
熊芈得到传唤,她表现得像从来没有听过那句话。
赵何将对赵雍和赵章的愧疚转成对杺儿的宠爱,他早将杺儿当成自己的女儿。
“父王求你骂两句,这样我的心里才能好受些。”
伯嬴边哭边摇头,“我的记忆里没有爹娘,没有祖父,从我记事起,一直是父王对我好,爹给了我这条命,父王将我养大,父王,你就是我的爹。”
赵何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他自己都不知道。
“曾经,我没有能力保护你娘,可幸,现在父王有能力保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