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嬷嬷看着秦灵夕也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神也颇有深意的点点头。然后便把其他六个稠盘全部打开。依次里面放着象征着中宫威严的凤冠、凤袍、步履、首饰等。随即开始让女婢们给秦灵夕沐浴,梳妆打扮。
皇宫内慕容烨又让礼部悬挂了一些赤焰灯笼,这种灯笼就是在白天也能根据太阳的光照,呈现出不同绚烂的红色。不仅如此还亲点了赤焰国最好的庆和园戏班在帝后婚宴上助兴。晚上又安排了蜀乐坊的歌姬前来奏乐赏舞。慕容烨的这些举动让礼部尚书刘红申有些纳闷,心里思忖着:“皇上不是要简办,如此这般应该算是大张旗鼓才对。”
给礼部尚书交代完这些,又说了一句:“朕今日大婚,赤焰国百姓今年赋税减半,以示朕和皇后同心同德、恩眷百姓之举。”刘红申一听忙磕头回礼道:“微臣代表赤焰国百姓,谢过皇上和皇后。这就传皇上口谕,尽快告知。”说完便马不停蹄去昭示这个好消息。
时间过得很快,9时越来越近,此时的秦灵夕也已经准备完毕,由惠嬷嬷领着坐着步撵来到了皇宫正门荣和门。此门只有中宫皇后大婚时才可进。
随着小喜子的一声:“吉时已到”,宫院内的乐师们集体分成两列开始鸣号,此时的荣和门缓缓开启。秦灵夕由惠嬷嬷搀扶着缓下步撵,走到了荣和门的中心。
秦灵夕抬头看着大门上那三个烫金大字荣和门,显得是那么的耀眼和讽刺,那碗汤药在秦灵夕心里始终是个结,虽然人站在了这里,但是心却是冰冷刺痛。而透过此门遥遥望去两边已经站满了穿着红衣喜服的大臣,大臣们脸上的表情虽看不出来,但是秦灵夕能猜到有恨她的、有观察她的、有看她笑话的,还有此时很得意的。那个很得意的一定是他那可怕又狠心的父亲秦淮昌。
如此心里的思量,便停在了荣和门没有走进去,里面的小喜子一看这宫门开了,始终不见人,便了看正在等候的慕容烨。大臣们也都开始互相对视、猜疑。惠嬷嬷也是看到秦灵夕还没有走进去的意思,便上前提醒道:“小姐,及时已到,您该进去了,皇上可等着您呢。”
瓢瓢哥一直陪在秦灵夕身边,也俯在秦灵夕耳边说道:“主人,怎么了,还有心事,瓢瓢哥就说一句,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秦灵夕听后,默默低下头淡淡说了句:“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然后又看了一眼身后,对瓢瓢哥说道:“瓢瓢哥,今日我若走进去,这辈子恐怕都要困在这宫墙之中,与一个薄情男人在一起,如果我转头就走,是不是人生又会不同。”
瓢瓢哥一听大事不妙,赶忙安慰道:“主人,天命难违,但是主人如此善良,想必慕容烨不会是个薄情的,这中间有误会、误会你知道吗?还有你要想想赤焰国的百姓,如若主人今天任性走了,那么瓢瓢哥很明确的告诉你,瓢瓢哥会恨你、所有人都会恨你,因为主人不敢去承担责任,不敢挑战自己。这道门进不进,主人自己选择吧。”说完瓢瓢哥故意赌气飞离了秦灵夕身边。
秦灵夕没有唤住瓢瓢哥,也再没有看任何人,只是脚步开始向前走,惠嬷嬷见状,忙向前想继续搀扶,秦灵夕轻轻推开了她的手,慢慢的走到了荣华门的门槛处,跨过门槛她就是这赤焰国的中宫皇后、跨过门槛她就正式成为宫墙内的后宫女主,但是最终是什么样子,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一直光鲜亮丽,还是早早就命損在这宫中,尤其是遥遥远望高高在上的那个人,他最懂得诛心。
时间仿佛瞬间静止,秦灵夕能感觉到很多目光在看她,华服之下,她握紧了拳头,使自己安静下来,然后慢慢慢的跨过了那道门槛。此刻静止的画面又开始沸腾了,小喜子大声喊道:“皇后娘娘驾到,众人跪拜行礼。”
从荣华门到慕容烨所处的位置中间都用红绸铺着,只见慕容烨穿着红色龙纹金丝帝袍,此时的他更显得威严、冷峻,但是望向秦灵夕的目光却是柔和和期待的。这一点太后是看在了眼里,太后很欣慰,有多久了,她的烨儿如此看着一个女孩子。这不禁也让她注视着那个缓步走来的女子。秦淮昌家的二女儿,那个传遍都城的傻女。随着秦灵夕的慢慢走近,太后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就连旁边站着的袁嬷嬷也有些吃惊,轻轻说道:“太像了,竟如此像。”说着看了一眼同样有些惊讶的太后。袁嬷嬷跟了太后那么多年,太后在想什么,她也是清楚的,忍不住在心里思量着:“这个女子到底是谁,真的是秦家的人?”
秦灵夕半掀着红盖头,一路慢慢的走到了慕容烨面前,后面的惠嬷嬷虽然没有扶着,但是也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不时提醒着。二秦灵夕每走一步也都在细数着,终于在数到九千九百九十九步的时候看到了慕容烨的金丝龙纹步靴。
见到慕容烨时,惠嬷嬷帮秦灵夕将盖头重新盖上。此时的慕容烨已经站起身,与秦灵夕并肩站在一起。只听小喜子喊道:“帝后相见,掀盖头喽。”
秦灵夕听后不自在的有些要退缩两步,慕容烨看后,直接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不怕,有朕在。”秦灵夕前面握紧的拳头听到这句话时,感觉浑身都在颤抖,心里波动万千:“这,这慕容烨到底是什么人呀,难道是打一棒子,给一甜枣吗。”所以当慕容烨说这话时,秦灵夕只是惊慌的点点头,而被慕容烨牵着的手也是冰凉的。
慕容烨只当是秦灵夕有些不适应,所以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抚慰,然后缓缓将红盖头摘下。秦灵夕的容貌映入众人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