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静静地躺在地面上,脸色苍白如纸,她胸口处有大片的黑色,应该是干涸的血液的残留。
蓝绮柔一个闪身就来到了老妪身旁,跪在地上,将老人抱在了臂弯中。
“姥姥……”
蓝绮柔轻声呼唤,但老妪没有任何反应。蓝绮柔这时才确认,老人的确已经气若游丝。
“我们已经给她服了最好的药,那本来是用来保护我们自己性命的。”一直在照顾伤员的胡人,用蹩脚的中原话说道:“可是,我仍然没能挽救她。相信中原也没有人可以救她了,所以你节哀吧。”
“你怎么知道没有?我一定会救她的!”
不知为什么,一向温文尔雅的蓝绮柔,竟然在此刻发起火来。她甚至忘记了阿蒙等人的警告,抱起老妪,向着殿外飞去。
“你要干什么!”
蓝绮柔的举动惊动了其他胡人,那些家伙立刻挡住了蓝绮柔去路,充满敌意地喝问起来。
“我要救她,你们让开!”
“我们会救她的,我们胡人救下的人,就要负责到底。”
“说没有办法救人的是你们,但我不会放弃的。”蓝绮柔忍不住放出杀气。“让开!”
其他胡人哪里肯相信蓝绮柔,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放她离开。”阿蒙忽然喝止了同伴们,后者不理解阿蒙的决定,阿蒙向同伴,也是向蓝绮柔解释起来:“重要的人命悬一线,无论多么荒唐的办法,她都会尝试的。让她去吧,她最后会死心的。”
胡人们互相看了看,让开了道路。蓝绮柔却不管阿蒙怎样说,带着老妪回到了小轮回所在的石室中。此时,觉晓已经回来,旁边还跟着他的掌门师伯以及师父。
蓝绮柔立刻请求对方救人,但两位长者看过之后,全都遗憾地摇摇头。顿时,蓝绮柔只觉得悲不可当,抱着老妪瘫软在了地上。
“咳、咳……”
怀中的咳嗽声让蓝绮柔回过神来,她激动地看向了怀中老者。
“姥姥,您……您醒了……”
“柔儿,是你吗……”
老妪忽然开口,声音微不可闻。蓝绮柔连忙噤声,仔细听老妪说话。听清楚后,她立刻高兴地点点头。
“姥姥,是我啊。我是蓝绮柔,您救过的蓝绮柔啊!”
老妪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苍白的脸色中也泛起了血色,让蓝绮柔感觉亲切极了。
“孩子……对不起啦……”老妪艰难地继续说道:“我……我本想让你永远不知道这事……可是,我没有本事为主人报仇……只能交给你……你了……”
“姥姥,您在说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跟我师父有什么仇恨?”
老妪却没有回答蓝绮柔,只是慈祥且面带微笑地看着后者。“你……比你娘漂亮多了……她是吃着我的奶水长大的,可惜却……走在了我前面……”
“您……您认识我娘?我娘是谁?您……”
惊诧之下,蓝绮柔心中无数个问题同时涌现出来,但老妪忽然再次咳血,呼吸也变得非常不连续起来。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住了蓝绮柔的手。
“记……记住,你父亲……是……大威……镇胡王……蓝佩……”
没能将最后的话说完,老妪身子顿时瘫软了下去,但她似乎没有任何遗憾,嘴角还挂着欣慰的笑容。
“姥姥,姥姥……”
蓝绮柔顿时泣不成声,这个不过两面之缘这位老人离去了,却让她觉得失去了最亲近的人。
“蓝师妹,节哀。”
“师姐……”
心中清楚此时不是悲伤的时候,蓝绮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摊开手掌,将老妪最后塞到自己手中的东西,展现在眼前。
只见她手心中是一块橙色的玉石,玉石的形状就像太极图中的阳鱼或阴鱼。玉石浑然一体,圆的一头用黄金包裹,黄金采用镂空的工艺,上面镌刻着一个“曲”字。
这个玉石的形状,以及镂金的工艺,让蓝绮柔感觉是那样熟悉。她可以断定,这玉石与自己的家传玉佩就是一对!
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世的谜题萦绕在蓝绮柔心中,她顿时不知所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