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帐,孩子正睡得香甜,那有半点不舒服?这死人又骗我?
“龙七,你——”
“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雨那么大,我心疼,恼我骗你,就狠狠捶几下吧。”龙七一边说,一边拿干布擦干我的脸,脖子,发丝,动作轻柔,我握紧的拳头一下子松了开来,他毕竟一番好意。
“衣服湿了,脱了。”龙七递给我一身干爽的衣服,声音强硬,对上他晶亮的眸子,我有点着不自然。
“我们孩子都有了,还怕我看?有什么没看过?”估计真怕我着凉,他笑笑走了出去,但走前迅速亲了我一口,温热的唇瓣贴在我额头的瞬间,我的心一下子跳得急促,脸微微发烫。
我还没来得及责怪他,他已经消失在眼前,这家伙越来越狡诈了。
雨后空气清新,再闻不到一丝血腥,经过雨水冲了小草更加苍翠,一切显得那么生机勃勃,死亡、鲜血、尸体、战争似乎已经远离我们,如果真是如此,那该有多好啊,我看得出神,并不留意龙七已经走到身旁。
“漫云,你竟然替我生了一个孩子。”龙七轻轻将我拦腰抱住,声音充满了感激与欢喜,我没有闪,突然渴望这样一个结实而安全的胸膛,可以让我靠一靠,这么多年了,我实在有些累了。
回眸看,他那张脸漾着一抹粉色,竟艳若桃李,尤其那眸子碧波流转,实在是妖孽得很,两人的身体贴得那么近,彼此的体温传递着,我有些不自如,我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松手,有人。”我低低地说。
“你这可恨的女人,竟然瞒着我这么久,如果我死了,如果我来迟一步,我这辈子都不知道我有一个儿子?”龙七的眼神那个狠,似乎想将我一口吞了,但却一边说,一边往营帐里面走,估计不想让旁人看到他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真想掐死你。”我以为他只是嘴里说说,不曾想他真的动手掐,我没预防,被他掐了一个结实。
“你竟然替我生了一个孩子,这家伙竟然是我的孩子,就是再被你打十掌,流一桶血,都值了。”
“我那舍得掐死你。”这家伙突然又笑了起,蔚蓝色的眸子异彩纷呈,荡漾着脉脉深情,看得我心神一荡。
“啊——”我走神的当儿,这死人,竟在我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流下了一排牙印。
“没舍得掐死你,亲一口算了。”他心满意足地看着我,这是哪门子的亲?他这是咬好不好?
“不爽,你可以亲我一口?”这人脸皮厚得让人发指,说话间,他眸子微睐,带着几分朦胧的美感,性感的唇瓣一点点凑近我,充满诱惑,这人又来勾引人了,我困极倦极,懒得理他,亲了一口小初十,倒地就睡。
“为夫也要。”龙七一脸春情将脸凑来。
“我楚漫云无夫。”我一手他推开。
“你——”他气得直抽气,而我实在倦,很快睡着,梦中似乎有一把火烘烤着我的身体,很暖很暖。
半夜醒来,灯光没有吹熄,龙七没睡,他正凝神静气,注视着小初十,那专注的样子真让人动容。
“云儿,我怎么都看不够你们母子,真的属于我了吗?我是不是在发梦。”他发现我醒了,伸手搂住我的腰,微微用力,我整个人倒在他怀中,姿势十分暧昧,我整个人变得僵硬。
“放松点,这腰硬得像块铁。”说话间,他朝我的腰轻轻揉捏了一下,亲昵又自然,我的脸又禁不住微微发烫,这人时刻不忘调情一番,但被他这样一捏,整个人真的柔和下来,两人就这样静静注视着小初十,夜静谧而美好。
“云儿,我觉得很幸福。”龙七回眸定定看着我,眸子有温暖的火焰闪过,不知谁主动,我们的唇覆盖在一起,这一吻吻得格外缠绵火热。
“云儿,我想——”我躺在床上气喘吁吁的时候,他脸色桃红,媚眼如丝地看着我,但我现在哪有这心情与精力?
“我困了,谁碰我,我跟谁拼命。”说完我推开他继续睡,睡了一会我微微睁开眼睛,竟发现他还在咬牙切齿看着我,赶紧闭眼。
担心冷凌风那边熬不住,我们不敢停留,第二天一早就已经起程,我抱着小初十坐在马车上,淡淡的曙光照在小初十的脸上,显得那么恬静,希望这些天的血腥都不曾留在他的记忆之中。
但途中有消息传来,一队声势浩大的山贼,侵扰西京,烧官宅商铺,抢货扰民,弄得京城鸡犬不宁,听说这山贼的破坏力不输一支强大的军队,西京大乱,大臣慌乱,急请皇上归京。
与此同时,凉州四千狼云军在牧歌的带领下,装成恶鬼,每天杀几个西凌的士兵,制造恶鬼杀人的舆论,驻守凉州的士兵天天提心吊胆,而冷凌风这边又迟迟攻不陷,不得已秦厉撤军赶回西京。
消息传来当晚,全军振奋,大家像疯子一样大喊大叫,有些还拿起锅瓢碗筷又敲又笑,声音在大山回荡,飘得很远很远。
流了那么多鲜血,付出了这么惨痛的代价,西凌终于撤军了,我们终于保住了凉州,我朝着大山大吼了一声,声音带着狂喜,又带着沉痛,我们终于胜利了,骆虎,孙周你们听到了吗?所有长眠于地下的兄弟,你们听到了吗?
“龙七,你做海盗不过瘾,又做山贼了?”那时我以为这山贼也是龙七的人。
“这山贼不是我的人,我的人调了那么多来这边,古夏那边已经岌岌可危,哪还有多余的兵力扮山贼?这些人来自北国,怕引起国家纷争,才扮成山贼。”来自北国?我愕然了,我跟北国似乎从来不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