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杰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就听见不少人说卫维整容了。
整容……
文佳耳坐他前面，转过来问他：“余光杰，你相信卫维整容吗？”
“我觉得，应该不是真的吧。”
“我也觉得，卫维上次说她是用了EHIS的肤护品，所以皮肤才变好的。”
“……”
余光杰皱了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文佳耳的话。
他确实对文佳耳说他相信卫维，也确实心里觉得卫维不是会去整容的人，可卫维确实变漂亮了很多。他几乎认不出来那是卫维，和以前的样子有很大不同。
一个天平摆在他心里，一直摇摆来，摇摆去。
他转头看现在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卫维。
上次家长会，她说是因为化妆……
但化了妆的样子说是惊为天人也不为过。玲珑眸子，双眼皮上精亮的眼影，垂涎欲滴。媲比舞台上闪亮的模特。
现在的卫维素面朝天，像一颗温温泉水边的润玉，洗去尘垢清幽美丽。
完全变得不一样了。
他的天平偏了一下。
最后，余光杰决定下课去找卫维问一下。
-
“卫！维！你为什么要踏马地拦着我，你难道不生气吗？那些人都那么说你！”
卫维看着林小雪气急败坏的样子，安抚她：“你冷静一点。”
“……”林小雪要气死了，卫维还坐环不乱地对她说你冷静一点。
这就好比你急得跳脚在那儿团团转，而旁边的人抱着瓜看傻叉表演。
…………
她冷静不了！！！！尤其是看见卫维还坐怀不乱，她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吗？
“急又有什么用，没事的，这些流言一阵子就过去了。”
“可是——“卫维顺着林小雪的衣服拍了拍她起伏的肩头，沉静如水。
“可是，他们们没有证据，却无脑地说我整容，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卫维潇潇洒洒，“反正事实在那儿就行了。”
林小雪噤声。
腮帮子鼓起来。
她一点都不赞同卫维的想法，事实是卫维没有整容，但是，别人以讹传讹，那流言传得比空气对流还迅速，她的名声可就毁了。
纵使内部人都相信她，可外面的人听了都会对她指指点点，卫维一个高中女学生，怎么禁受得住那些铺天盖地的恶意。
林小雪觉得卫维冥顽不灵，决定告诉班主任让她帮忙澄清。
卫维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要帮她！
可是林小雪到了办公室门口却慢了步子，班主任可是灭绝师太，好凶的，会不会知道这件事不帮卫维，反而还骂卫维一顿啊，嗯......很有可能。
冬天的A市湿冷湿冷，这节下课林小雪搓手在办公室门口来来回回踱步。
要不，找李老师？
办公室几乎每个老师旁边一个电炉，只有小腿的四分之三高度，她放下手里的书：“林小雪同学，这是真的吗？”
“有这种事？”
林小雪点头如捣蒜泥：“李老师，你帮卫维一下吧，好吗？“
帮是可以帮，这关系到学校同学间相处和睦问题，李丽问：“那么，林小雪同学，我插手这件事的话，就必须了解事情全部过程，也需要尊重同学本人，你懂吗？”
林小雪又高频率地点头。
“那你把卫维同学叫过来吧，我问问她。”
林小雪摇头。
李丽：“……”
她知道卫维过来应该不大可能，毕竟她不觉得这是大事，也不需要澄清。
“李老师，卫维她不想澄清这件事，她应该是不会过来的。”
李丽奇怪：“卫维同学为什么不想澄清？这种事情对她很不利的。”
“要不这样，你去把她叫到办公室来，我找她谈谈，你就说我找她有事情。”
她这么一说，
林小雪觉得希望还是蛮大。
屁颠屁颠地往教室跑。
*
余光杰被邓健拦住：“班长，你帮我算一算这道数学题，我怎么算都算不算不出来。”
他把邓健手里的练习册放在桌子上：“先放我桌上吧，我等会儿回来帮你算。”
邓健撅嘴，这题下节课上课之前要交的，他还是去找文佳耳问怎么做吧。
上次也去找文佳耳问过题，文佳耳温柔有耐心，他就觉得脸很烫。这次去不去找呢？他深吸一口气，往第二排的座位走去。
“卫维。”
教室里面温度比外面高一些，走廊里东风吹过。
“班长？”卫维转弯的脚步停住，看着跑过来的男生：“有事吗，我要去李老师办公室，有事一会儿再说吧。”林小雪跟她说李丽找她有急事。
“那个......我就问一个事。”
卫维看表，点头：“你问。”
“卫维，你......没有......吧？”卫维，你没有整容吧。
他说的委婉，甚至于什么都听不清楚，卫维淡然地道：“没有。”
她觉得好笑，一瞬间就知道余光杰想问的是她有没有整容。她扯嘴角：“上课铃响了，你快回教室吧。”
真的没有吗？那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和以前几乎只有六分像了？
余光杰哑然的打开嘴皮，在空中停留几秒又闭上了。
但她都说没有了，他再继续追问岂不是让她难堪？
……
卫维走在楼道上，还有残余没有进教室的零星人，看着她指指点点。
“这就是一班那个。”
……
顾婷婷开始好好学习了，她的猫咪镜子还在桌子上，就在她拿着笔的手掌右侧。
“卫维妹妹呢，秦宇梓！卫维妹妹没不见了！”这周，杨浩坐在顾婷婷前面。
杨浩没有去找卫维，怕一开口刺激她，只是暗戳戳地决定在齐亦回来之前，要好好看著卫维，不能让她在出什么事。
本来看的好好的，怎么一转眼人就没了。杨浩急忙去推在写字的秦宇梓：“怎么办，不会做傻事吧?”
秦宇梓笔记本上被他一拐，一道黑色的笔迹穿破纸张，画出好大一条线。
“不会的，卫维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杨浩对朋友一向道义，况且卫维还住在齐家，林姨还叫他好好照顾卫维。
秦宇梓撕下这张纸，揉成团扔进垃圾袋里。
顾婷婷前面动静大，她写不下去了：“卫维是你谁啊，这么着急她，人家去哪儿你管得着吗？”
“……”
“顾婷婷，我跟你有仇吗？你总针对我干什么？”
“没针对。”笔芯没了，顾婷婷从抽屉里拿出一根新的黑色笔芯，旋开笔，重新装进去，开口十分识相：“我看她出去了，那个方向应该是办公室。”
笔装好了，她重新写作业。
沉默一会。
说没针对他的顾婷婷埋着头，若有若无讽刺地说了句——
“你这样的，卫维可不会看的上你。”
杨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