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只欠燕雪飞,蹄下如闻朔风起。
——顾云《苏君厅观韩干马障歌》
女皇对身旁的一位洛神宫的女官说:“白鸢,你们洛神宫准备好了吧?一定要打的好看点,刚才比试射箭就没什么看头。”
白鸢恭谨的回答道:“遵旨!”
白鸢对尉迟瑛说:“听说尉迟少侠轻功了得,凛冬阁雨燕想和少侠较量一下轻功”,然后指着一个池子说:“这个池子是千骑将士们练习轻功的地方,千骑将士在浅池中立了些参差不齐的木桩,木桩的尽头设有一个标靶,靶中有只箭,得箭者胜,但比武者不能落水中,落水者无论得箭与否,都算输。尉迟少侠听明白了吗?”
尉迟瑛点头说道:“明白了”。
白鸢转头对身旁一少女说:“雨燕,看你的得了。”
那个叫雨燕的少女回答:“请白鸢姐姐放心,雨燕定会取胜!”说完微仰着头,一张俏脸自信的看着尉迟瑛,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尉迟瑛见此少女梳着百花分肖髻,样貌清纯,身姿窈窕,年纪看上去和秦采月差不多,笑道:“尉迟瑛请求另换一人。”
白鸢不解的问:“为何?”
尉迟瑛笑着说:“如此娇小可爱的姑娘,我不忍心赢,赢了怕她哭鼻子。”
众人一听大笑,女皇笑着说:“来人,把这张贱嘴给我堵上!”
雨燕红着脸说:“别耍嘴皮子,你还不一定能赢我呢?”
尉迟瑛说:“我得天时之利,一定赢你。”
雨燕诧异的问:“怎么讲?”
尉迟瑛笑着说:“魏文帝有诗云: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鹄南翔。这个时节雨燕应该待在暖和的地方,时节对你不利。”
雨燕笑着说:“今天风和日丽,最适合燕子飞了,你就别贫了,走吧,我一定会胜过你的。”说完两人朝着那个比试的池子走去。
女皇望着远去的两人,问身边的白鸢:“燕子的轻功是你们凛冬阁中最好的吗?”
白鸢答:“论速度洛神宫里还是有人能胜过她的,但她的轻功身姿之漂亮却是无人能比,施展起来十分赏心悦目,她年纪尚小,过些年速度还可以更快。”
两人来到池边,池边花木茂盛,尉迟瑛见花丛中有几朵蝴蝶兰随着微风摇曳,如蝴蝶般展翅欲飞,格外的动人,尉迟瑛被那几只花所吸引,忍不住走近想要看个仔细,没想到雨燕趁他去看花时,施展轻功上了木桩,一边疾驰一边说道:“你去赏花吧,我先行一步!”
尉迟瑛急忙返身追了上去,在雨燕身后一边追一边大叫:“这就开始了,你也不招呼一声,太无耻了!”
雨燕笑着会道:“谁让你三心二意,好端端的跑去赏什么花!”
几个起落,尉迟瑛已经追了上来,眼看就要超过雨燕,那雨燕却在前面左挡右挡,尉迟瑛也不忍心把雨燕击落入池中,始终无法超越她。
终于寻到一个空挡,尉迟瑛欲超越时,雨燕却一脚踹了过来,尉迟瑛闪身躲过,在木桩上踉踉跄跄,差点掉到池子里,他虽然勉强稳住了身体,但人又落到了雨燕后面。不过,终究还是尉迟瑛轻功更好些,几个起落后又追了上来。
他在雨燕身后说:“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这句诗就是用来形容雨燕姑娘的身姿的吧。”
雨燕笑着说:“你嘴再甜,我也不会让你的,我一定要赢你。”
尉迟瑛说:“你要是不踹我,我已经超过你了”。
雨燕笑着说:“没说比试的时候不让踹人啊”。
尉迟瑛说:“你踹我,可我不忍心对你出手,这不公平。”
雨燕笑着说:“谢谢你这么好心”。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箭靶前,雨燕已经把靶上的箭摘了下来,尉迟瑛也不去抢夺,嘴上说:“好吧,我输了!”
雨燕得了箭后开心的笑着,笑的跟朵花一样。尉迟瑛也不懊恼,笑看着雨燕,也笑的像朵花一样。
雨燕说:“雪影果然不是白叫的,你速度确实比我快,但是比赛是我赢了,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雪影成了我的手下败将。”说完一蹦一跳的往女皇那里跑去,尉迟瑛也笑嘻嘻的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回到御前,雨燕将手中的箭一挥,说:“陛下,雨燕没给你丢脸,我赢了”。
女皇却和众人一起对着她笑,对她说:“你只顾着去夺箭,没觉得你的发髻中多了只蝴蝶兰吗。”
雨燕一模头上,确实多了枝花,她气呼呼的把那支蝴蝶兰摘了下来,怒气冲冲的看着尉迟瑛。
尉迟瑛笑道:“你耍赖不让我超过你,我在你身后闲着也是闲着,就把那支蝴蝶兰给你戴上了,你看看你戴着显得多好看,头上跟落了只蝴蝶一样。”
女皇笑道:“还是戴上吧,挺好看的,蝴蝶兰倒是和你的百花分肖髻挺配。”
雨燕狠狠的瞪了尉迟瑛一眼,尉迟瑛笑着对雨燕眨了眨眼睛。
女皇笑着说:“朕看的清清楚楚,尉迟瑛速度要快过你,在你发髻中插枝花你都不知,你虽然百般耍赖拿到了箭,但这局朕却判尉迟瑛赢。”
尉迟瑛道:“陛下,尉迟瑛确实没拿到箭,愿意认输!”
雨燕手一甩,把箭甩到尉迟瑛身上,说:“谁要这破箭,输就输,有什么了不起,哼!”
女皇说:“这把就判尉迟瑛赢,你们的身姿漂亮,朕觉得赏心悦目!输了的也有赏,雨燕,最近朕新得几对玉钗,上面的蝴蝶栩栩如生,朕赏你一副。”
尉迟瑛谢恩,雨燕听完也欢天喜地,急忙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