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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凯瑟琳的烦恼

六月二十七,晴。离开圣何塞的第二日。

这几天一直都是晴天,昨晚地上很干燥。在大师和塞恩的协助下,我们搭起了帐篷,终于不用在大篷车里蜷着腿睡觉了,美滋滋。我抽空又制作了3个祝福术卷轴。法力回复的速度让人心焦,一下午的冥想,都不足以使我的法力回满。回到帐篷,凯瑟琳也许是因为下午睡过,还在等我。趁着马缇尔和依芙不在,凯瑟琳跟我说了很多她的家事。这些话应该已经压在她心里很久了,讲到后面声音有些哽咽。想不到贵族也有贵族的烦恼,我会让那些压迫凯瑟琳的人都付出代价的,总有一天。

-----摘自艾普旅行日记

早上起来,法力回复到21点。艾普又偷偷去制作了三个法术护盾卷轴。

艾菲尔注意到艾普的离群行为,有点担心她的安全。这里毕竟是荒野,一个女孩子落单,万一碰到这里的土著生物,多半没什么好结果。

艾普此时还想着凯瑟琳昨晚的话。

不出所料,凯瑟琳的父亲是一位世袭侯爵,这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贵族家庭。由于封地所在的边境城市林登堡盛产凤仙花,又被称为凤仙花侯爵。

侯爵在守序王庭的贵族序列中排行第三等,可以算得上煊赫了。排在侯爵前面的只有公爵和亲王,侯爵之后分别是伯爵,子爵,男爵,准男爵和骑士。准确的说,准男爵和骑士属于过度阶层,还算不上真正的贵族,却又比平民高贵了不少。

男爵以上的贵族都会分到一块领地,除了战时,贵族是不能长时间滞留在自己的领地上的。因此和平时期贵族对于领地只有税收权,而无管理权。每个地方的执政官员和军事官员,都是由王庭直接委派的异地贵族担任。

凯瑟琳的父亲就是艾卡西亚的最高守备长官,很不辛的是,他在两年前染上了神秘的疾病,短短三天内就暴毙而亡。留下凯瑟琳和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弟弟。按照道理,凯瑟琳作为长女是爵位的第一继承人。可是她的叔叔菲兹,也就是凤仙花侯爵的弟弟,以凯瑟琳是个女孩,并且能力不足为由,对于爵位继承权提出了异议。

菲兹的话,不能说一点道理都没有。凤仙花侯爵走的太匆忙,并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书面上的安排。他在世的时候身居高位,唯恐一双儿女受被心怀不轨之人盯上,凯瑟琳和她的弟弟从来都是深入浅出,难得一见的。现在的凯瑟琳以双十的年纪,哪里能拿出什么让人信服的成绩来。

而菲兹此人,作为凤仙花侯爵的副手,一直帮着凯瑟琳的父亲打理家族事务。十几年的积累,让他无论是人脉还是经验上,都处于绝对领先地位。如果不是凯瑟琳的母亲一直硬挺着不肯松口,恐怕现在凤仙花侯爵已是菲兹的囊中之物了。菲兹的言论打动了大部分家族成员,对于他们来说,年富力强经验丰富的菲兹无疑是一个更好的家主选择。

爵位继承人这个问题属于家族事务,凯瑟琳的母亲经过多方奔走,也只是赚取了一些同情的话语。外人很难对此事产生实质性的帮助,倒是王庭管理贵族事务的机构,答应给予凯瑟琳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经过三方协商,凯瑟琳有权利在五年之内,向菲兹发起挑战。挑战方式不做限制,她可以直接挑战菲兹,以此证明自己的勇武。也可以让招募到的帮手向菲兹挑战,毕竟能让强者效力也是一种实力,不过在那种情况下,菲兹也可以让自己的手下迎接挑战。

在凤仙花侯爵爵位空置期间,整个家族的俸禄,将按照男爵等级发放。这对于家族中大部分成员来说不啻于是个噩耗,收入将大大降低。因此,她们对于造成这个结果的凯瑟琳母子三人也渐渐冷落了下来。

自从父亲离世后,凯瑟琳的人生经历了巨大的转变。母亲对于凯瑟琳并不抱太大希望,她一方面需要为爵位旁落做好准备,另一方面还要操持整个家族的事物。对于两个孩子,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关怀备至,要什么给什么了。凯瑟琳身边的人,平日里也多有冷语。年轻气盛的凯瑟琳一气之下考取了六翼学院,她的父亲曾是一个优秀的骑士。她决心要继承父亲的衣钵,让那些势利小人后悔当初做出的决定。

进入六翼学院后,凯瑟琳练的很苦。她从小就跟着父亲练习剑术,身体条件和基础是不差的。但身为骑士,沉重的骑枪才是主要武器。女性的体格天生吃亏,在训练场上,凯瑟琳无数次被撞下马来。如果说身体上的苦痛可以忍受,那么精神上的压力,对于未来的迷茫,和那股子不甘,却时时刻刻折磨着她。

马缇尔和依芙对于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毫无兴趣,她们更像是无忧无虑的孩子,凯瑟琳也没想过在她们面前诉苦。这一切直到艾普的到来,才有所好转。

夏洛特是凯瑟琳为数不多的朋友,早将艾普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了。现在想来,夏洛特当初拜托她关照艾普,未尝没有帮她找个伴的意思。

事实证明,夏洛特看得很准,凯瑟琳对艾普的遭遇深感同情,不知不觉就想去帮助她。可是艾普是谁啊?堂堂法爷需要别人的帮助么?所以慢慢的,艾普在她眼里就成了坚强的代名词----艾普又穷,又没见识,一个亲人都不在身边,每天还要保持着笑容,真是太可怜了有没有。另一方面,艾普的奇思妙想和胆大妄为又活出了凯瑟琳憧憬却又不敢效仿的样子。这种奇妙的反差深深吸引着凯瑟琳,让她日渐沉沦。

那晚旅馆里发生的事情,凯瑟琳其实是很开心的。只是少女的羞涩让她不知道如何去回应,尤其是马缇尔和依芙还在的场合下。她有担心过这种冷漠会令艾普放弃,只是艾普非但没有介意,反而更加温柔的接纳了她。这才有了凯瑟琳在帐篷里向艾普袒露心扉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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