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岑涔像是才回了神,看着秦商,“抱歉,方才我想些事情去了。”
她虽然说着抱歉的话,但神情看不出一丝的不好意思,秦商抿了抿唇,这位公主还真坦荡啊!
看着沉默的秦商,秦夏笑了笑,“公主愿意和谢兄、在下一齐去盛京四大街逛逛吗?”
一句话,化解了秦商和岑涔之间骤然冷下的气氛。
这话成功地勾起了岑涔的兴趣,出来晃荡的原意就是去了解了解盛京皇都,她当即点了点头。
随后,谢钦笑眯着桃花眼,“那走吧,小爷我知道好几个地方呢。”
他走在了前头,秦夏则真如秦商所言,替她结了账。
几人一出大门,迎面忽然跑来一高壮黝黑的大汉,直直扑到岑涔面前,吼声道,“公主,秃鹰来信。”
岑涔脸色沉了沉,冷声开口,“秦公子,谢小侯,岑涔怕是不能同二位一起了。”
“公主可是出了急事?”秦夏温声询问,“需要我等帮忙吗?”
“不必。”岑涔客气地拒绝道,“只是族内之事,用不着劳烦二位,岑涔自行解决。”
秦商动了动眼皮,道,“公主,可用得着秦商?”
岑涔回头看了她一眼,蹙了蹙眉,“侧妃可否去通知一下离王殿下,让他去一趟太子府。”
太子府?到底是什么事?
谢怜、秦夏皆愣了愣,秦商却神色淡淡,朝着前方的岑涔道,“秦商定原话相告。”
岑涔得到满意的回答后,便头也不回地跟着壮汉离去……
谢钦朝着人儿离去的方向看了看,扭头问秦商,“她方才说的秃鹰是什么?”
谢小侯一脸认真的表情,眼里满是疑惑。
秦商摇了摇头,不想搭理他,反倒是秦夏解释道,“秃鹰,是狄国大草原上的一种飞鹰,通常用被作传递信件使者。”
前方,秦商迈开的步子陡然一滞,啊?她还以为秃鹰是个人的代号呢,还好刚才没胡乱解释。
眼见秦夏一脸似笑非笑地越过自己走了,谢钦心里那个悔啊!真想给自己个嘴巴子,没事问什么问,问谁不好问秦夏!
谢小侯暗自腓腹,今儿个诸事不顺呐,先是被殷离讹来传消息,后是撞上秦夏这跟榆木头,不得不与他周旋一番,好不容易碰见了个有趣的人儿,还没调戏上两句,就被这么硬生生地、很没面子的打断了!
一声叹息,谢钦任命地跟上了秦商二人,只是小侯爷没想到走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又碰上了麻烦事儿。
*
太子府。
西苑突然走水,太子本就生了怒气,太子妃又生了闷气似的回了母家,太子更是生气了。
可太子再生气,也得去把妻子接回来。
殷玄绷着张脸,忍着怒意把凤琼从房府接回来,夫妇二人同坐一辆车时,谁也没同谁说过一句话,这让太子更为恼怒。
一向听话聪慧、善解人意的太子妃居然敢公然折了他的面子,现如今还学会了做哑巴!
于是乎,咱们的大太子殷玄殿下更是不愿意主动去说话。
殷玄想:妇道人家到底还是妇道人家,整日就只会想些儿女情长!那九公主只是在府上住上几日,她倒好,脾气都给上来了!
一晃二日过去,太子妃虽在走水当晚离家,也在第二日清晨被太子殿下亲自接了回来,可……这两位主子却是一句话也不跟对方说,如此一来,太子府的气氛更是沉闷。
东苑茶花间,太子和方术正在细谈一事,凤琼的贴身婢子焦急地闯了进来,太子立刻沉了脸色,“明重,你是怎么守的门!”
明重,是太子府的暗卫之一。闻言,立即现身,低声道,“殿下,睢何姑娘说有件急事要报。”
太子看了眼对面正端着茶默默饮着的方术,冷下神色问道,“何事?”
睢何心底虽然畏惧这位殿下,但她更忠于她的主子,弯了弯身子,回道,“回禀殿下,离王殿下来府,径直往太子妃寝殿去了,侍卫未能拦住——”
太子倏地站了起来,完全冷下脸色,“孤养你们是当摆设的?连个人都拦不住了?”
明重立即跪了下来,脸色微白,殿下这么动怒做什么,这分明不关暗卫的事……
“太子消消气,这未必是件坏事。”
方术坐得端正,脸上的笑却有些阴恻恻,太子凝眉,疑惑问道,“先生何解?”
“堂堂离王殿下,竟然私自擅闯太子正妻闺房,这要是传到皇帝那里,太子以为皇帝会怎么样?”
殷玄怔了怔,后摇了摇头,“先生,孤了解殷离这个人,若是没有准备什么后招,他绝不敢擅闯孤这太子府——”
像是故意停顿了一下,他冷笑一声,“孤到底看看,孤的六弟,到底要干什么。”
*
殷玄来到凤琼寝殿时,她正在同人吃茶,笑得有些开心,对面坐的那位,正是擅闯太子府的离王殿下。
“六弟好雅兴,竟然孤身一人来找孤的爱妃吃茶来了?”
殷玄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房凤琼轻轻打了个寒颤,脸上的笑容也顷刻凝固,随即又转成了苦笑。
殷离起身微行了一礼,笑道,“弟是来向太子妃请教一事,有些冒昧,还请皇兄多多担待。”
“哦?何事值得你亲自来一趟?”
欲言又止,殷离微微拢了拢手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低声解释道,“谢氏也突然回了母家,弟去了一趟,却没能把人接回……”
说到此处,殷离白皙的脸上微微露出几分红色,“原是想着,问问芸儿,又怕芸儿也恼,遂来私自来了趟皇兄府邸,想弄弄清楚,谢氏到底是为何不愿跟弟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回了母家。”
太子有些吃惊地看着殷离,难道说,那个九公主是什么瘟毒不成?去了哪家,哪家的正室就要卷铺盖回娘家?
身后跟着的明重、睢何更是惊讶,离王殿下什么时候如此关心谢侯女了。
“你……来就为这事?”
殷玄有些怀疑地看着他,总觉得哪处不对,殷离到底想干什么?
“皇兄以为弟还能有什么其他事?”殷玄坦荡地回道,“弟自知擅自来了太子妃寝殿是件不好的事,但确实是苦于毫无办法,才出此下策。”
殷玄皱了皱眉,眼梢掠过一直站在一旁不出声的凤琼,“六弟不是一向欢喜琼儿的妹妹吗?怎么如今对谢氏如此上心?”
殷离笑了笑,“皇兄多虑了,谢氏毕竟是弟的正室,弟原以为她一向大度,不会因为其他女子之事而生怒,可她今早一番作为,却让弟有些困惑。”
看了看日光下的树影,殷离顿了顿道,“皇兄可知,女子一般是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