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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灰色童年

相比于那些闻名国际的顶级游轮,隶属于天朝的天翼号毫不逊色,非是奢侈繁华所能形容,足可以称之

为海上移动城堡!

此时,极尽奢华的天翼号正载着一大批度假结束的贵族子弟,乘风破浪于辽阔无际的公海之中!

天翼号内部特设的慢摇吧中,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疯狂的冲击着耳膜,肆无忌惮的激发着属于人体最为原始的野性,让人血脉喷张。

夜天凌神色淡然无波,独自坐在居中的卡座上,仿似与那喧嚣嘈杂的气氛格格不入,突兀中有着难以掩饰的落寞与孤寂。

恍如鲜血般刺目的鸡尾酒随着酒杯的摇晃泛起丝丝涟漪,夜天凌望着舞池中那些在重金属音乐中疯狂扭动着身子,尽情释放着内心狂热的男男女女,深邃的眸子深处满满都是喟叹,有着与年龄不尽相符的嘘唏沧桑之感。

十八岁的年纪,正是年少轻狂,叛逆浮躁之时。

然而,同样的年纪,却有着不同的命运,夜天凌却只能羡慕那些跻身舞池,疯狂发泄着体内蠢蠢欲动的张狂与叛逆的少男少女,从他们的身上寻找一点从未有过的青春气息!

这些人出生豪门,从小就被过着高人一等的优越生活,从不知什么叫做烦恼与艰辛,只知一味的索取,不加掩饰的张扬青春之性。

豪宅名车,锦衣玉食,暑假其间还能参加国外的夏令营活动,就算是返航在海上也可以尽情的在这特设的慢摇吧中尽情的放纵堕落,彰显专属于自己的青春个性。

而自己呢?

夜天凌想起这些年的经历,嘴角就忍不住泛起一抹苦涩,相比于这些二世祖来说,这些年的自己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的九幽地狱都毫不为过。

不仅要接受各种各样的特训,更要不断游走于世界各地,扮演着侩子手的角色,不停的收割着一条条鲜红的生命,冷血而无情!

这样的生活,仿似天方夜谭的故事情节,但却无比真实的在自己身上上演,其中所要承受的一切又怎么可能会是用言语就能形容的呢?

想到自己这些年的生活,夜天凌的嘴角就忍不住泛起一丝无奈,亦有一丝麻木与叹息,仰头将杯中猩红如血的鸡尾酒饮尽!

这样的生活非是言语所能形容,但现实太过残酷,自己根本就没有半点选择的资格与权利!

夜天凌是一个孤儿,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终日游走于街头之间,饿了就翻拨垃圾桶,寻找一些残羹剩饭度日,困了就蜷缩在桥底沉睡,与那些穿梭于下水道与臭水沟中的老鼠为伴。

丧家之犬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夜天凌十岁那年,那一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数日滴水未进的他终于不堪重负的倒在了街头,淅淅沥沥的鹅毛大雪很快便将他给吞噬淹没。

夜天凌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幽深恐怖的修罗地狱,而是在一间简陋但却充斥着温暖的茅草屋中。

那一天,夜天凌第一次见到了老头,见到那个将自己从死神手中抢回,最后改变自己一生命运的猥琐老头。

夜天凌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老头就照顾了他一个月,没有半点的不耐,亦没有半点的厌恶,唯有如同慈母般的无微不至,事无巨细的给予了他尽可能的关怀。

也是从那天开始,夜天凌品尝到了被人关怀的滋味,因此当他下床之时,老头问他是否愿意留下来接受他的训练时,他没有半点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只因他不舍那一份温暖,不想再独自徘徊于人情冷漠的街头上,受尽白眼的任人欺辱,他痴迷于那种专属于家的味道!

尽管夜天凌不知道老头所说的训练是什么,但他却很痴迷被人呵护关怀的温暖,他不想这一切就如昙花一现般短暂,所以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留下,接受老头将要为他安排的所有训练。

夜天凌当时只有十岁,但老头所安排的训练却超出了一般大人所能承受的范畴,可夜天凌却是每次都咬紧牙关坚持到了最后,他不想在老头的眼中看到失望,因为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老头当做了自己的亲人,唯一的亲人,把这个简陋但却有着温馨的茅草屋当做了自己的家。

特训中,夜天凌好多次都因为不堪重负而倒下,但他却从未想过放弃,更没有半句抱怨,自始至终都咬牙坚持到最后,只因他有些痴迷老头嘴角那一抹有着慈母心忧,亦有着严父鼓舞的弧度。

整整五年的时间,夜天凌都在不间断的超负荷训练中度过,而他也因此不断蜕变,渐渐成长。

十六岁的时候,夜天凌的生活不再单纯局限于各种各样的训练之中,同时还有伴随着老头给予的各种任务。

夜天凌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杀人,不断的杀人!

第一次杀人的场景,夜天凌永生难忘,当寒光凛凛的剑锋带着心悸的颤抖划过那人脖子的时候,殷红的鲜血如喷泉般飙射出来,仿佛凋零的花瓣飘扬虚空之际,夜天凌忍不住当场呕了出来。

杀鸡屠狗,夜天凌可以做到无动于衷,毕竟它们只不过是食物链中的最低端的存在,并不需要有什么心理上的负担!

但杀人呢?特别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手中被终结,鲜血如花朵般绽放,恐怕很少有人能够承受住这种视觉与心理上的共同冲击。

老头并没有因为夜天凌第一次杀人的不适而心生怜惜,反而是不近人情的让他再次扮演侩子手的角色,继续去收割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夜天凌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那种血腥的场面,更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麻木不仁,无情的好似尽职尽责的侩子手,手起刀落间就能终结掉一条鲜活的生命,漠然而残酷!

两年的时间,夜天凌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身上凝聚了多少亡魂,但他依旧在不断扮演着死神的角色,无情而残忍的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如今,杀人不仅夜天凌的任务,更是他生活中的一种习惯!

这次,夜天凌被老头安排前往中东一个内乱的国家去刺杀一个叛军的头目,九死一生的情况下,夜天凌最终以重伤的代价完成了任务。

经过短暂的休整,伤势未愈的夜天凌没有直接转机返回国内,而是中途登上了这所自大不列颠返航的巨型游轮。

不断的杀戮中,夜天凌虽然已经变得有些麻木不仁,但他每次完成任务之后都会选择不同的方式来放松一下自己,以至于不让自己彻底沦为一件可供杀戮的机器,希望能够保留灵魂深处中最后一抹尚未被荼毒的本性。

看着舞池中那些与自己年纪相符,但生活却有着天壤之别的二世祖们,夜天凌的嘴角就勾起一抹不甚明了凄凉与艳羡。

自己从未求过什么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自己想要的仅仅是一个温暖融洽的家庭,在父亲的严厉中蜕变,在母亲的慈爱中成长!

可是,这一切都如同天上闪烁的明星,是那般的可望而不可即,今生都注定无缘交集!

“啪!”

却不料,夜天凌情难自禁的陷入失神中的刹那,一个大耳刮子毫无征兆的拍在他的后脑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得夜天凌猛然醒转,立身站起,一抹慑人的精芒掠现眼中,伴随的还有一股冷厉而森寒的戾气,犹如沉睡中被惊醒的野兽,暴戾冷漠!

男人头,女人腰!这是自古以来人类所特有的禁忌部位,神圣不容侵犯。而在夜天凌看来,男人的头更是尊严与高傲的诠释,无人可敢亵渎。

但有犯者,必天诛地灭!

可是,当夜天凌杀气腾腾的站起来,想要看看是那个不知死活的王八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刹那,整个人却是忍不住傻眼在了当场,嘴角一个劲的抽搐,貌似羊癫疯发作似的,一张俊朗直接扭曲到了一个无法诠释的程度。

那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夜天凌发现以自己小学还差六年毕业的文化水平居然无法寻觅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

头发根根倒竖,好似遭受过五雷轰顶一般,更甚被渲染成五颜六色,貌似自恋的孔雀一般,不过却不是赏心悦目,而是无法形容的惨不忍睹。

长长的斜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眼眶上面涂抹上了浓浓的烟熏妆,搞得跟国宝没有多大的差别,不过却没有熊猫的诱人可爱,反倒是如厉鬼般触目惊心。

至于那被遮住大半的脸庞更是恐怖渗人,足够刷一面墙的粉底铺垫,上面密密麻麻的勾勒着一些不知所以的图案,说是不堪入目都毫不为过。

再往下,夜天凌已经不敢再看,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将去年的隔夜饭给吐出来。

第一眼,夜天凌就被眼前这个二货那夸张到极点,貌似火星难民一般的打扮给震住了,就跟突然看见消声灭迹的史前怪物突然出现在眼前一般。

相比之下,夜天凌更愿意选择与凤姐眉目传情,而不是面前这个貌似小棉被培育成型的基因突变新物种四目以对。

仅仅一眼,夜天凌就被眼前这个堪称极品的奇葩的打扮给震住了,甚至还被雷得外焦内嫩!

更甚,在这个奇葩的身后还有几个同样装扮的新品种,一大群围站在那里,简直就是在考验一个人的心里承受能力。

另类,隶属于杀马特所特有的夸张的诠释,但另类过头就是一种傻缺脑残的行径了,那是犯二的一种表现。

所谓奇葩,不外乎如此!

杀马特是一种艺术,夜天凌也很喜欢那种张扬而另类,个性且鲜明的文化艺术,但很显然眼前这个貌似外星移民的二货无情的将杀马特这种艺术给强女干了,将其摧残得体无完肤!

“奶奶个腿的,这些到底是什么稀有品种啊?居然奇葩到了这个程度,简直可以创下吉尼斯的奇葩纪录了!”望着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女人,夜天凌的心中无力呻吟了起来,忍不住有些叹息:“难道她爹妈是在观赏动物世界的繁衍画面时,情不自禁的将她造了出来?”

夜天凌本是杀气十足,想要狠狠教训一下胆敢触碰自己禁忌的混蛋,但在看见眼前这几个貌似史前怪物的奇葩时,愣是被弄得没了半点脾气,心中缭绕的杀意也瞬间荡然无存,有的仅仅是惊诧与错愕。

“小子,你看什么看?如果没见过女人的话就滚回去看你老母?”夜天凌被雷得外焦内嫩的时候,这个貌似基因突变的杀马特有些不耐烦的破口大骂起来,蛮横嚣张中不无粗俗之意:“这个位置老娘看中了,识相的就赶紧滚蛋!”

换做以往,要是有人胆敢问候自己那素未谋面的老母亲,夜天凌必定会勃然大怒,上去就是大耳刮子的连番招呼,可是此刻的他已经被这杀马特给弄得愣是半点脾气都没有了。

“就你这人不人,鬼不鬼,出演恐怖片都不需要再另行化妆的样子也能被称之为女人?你这是在玷污女人这个词汇,是在侮辱女人这个群体!”夜天凌没了脾气并不代表他就会沉默,撇了撇眼,当即就反唇相讥出来,哼道:“你看你这叫什么样子?整个就一精华流逝,塑胶成型的膈应模样,真不知道你爹妈是怎么把你给造出来的,简直就脱离了人类的范畴,达到了一个至高无上的境界,就连人祖女娲娘娘都叹为观止,简直就非我辈凡夫俗子所能企及,俨然已经超越了人类的高度了,又怎么会能用女人来评判呢?!”

跟在老头身边数年之久,夜天凌可谓是尽得老头所有真传,不仅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而在卑鄙无耻,贱格猥琐这方面更隐隐有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一张毒嘴与脸皮更是让老头都望尘莫及。

老头曾经说过,夜天凌的脸皮厚到可以让一个加强机动连抗着重武器轮流扫射一圈而安然无恙,一张毒嘴堪比生化武器,足以让五大洋的半数生物都嗝屁!

事实证明,老头所言非虚,夜天凌这张毒嘴的确是剧毒无比,就跟鹤顶红加砒霜炼制而成,让人望而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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