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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人与自然(3)

大到一个国家或民族,杀戮更是以一种漫无边际的杀伤力危害着全球。为了一个国家的安全和扩张,另一个国家被摧毁。一个民族为了自己民族的利益和版图安全,很可能要去毁灭另一个民族。许多国家正在招募更多的士兵,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戮。一个以国家的名义炸死了成千上万无辜生灵的士兵也常常得到荣誉和美化,他被看成是国家和民族的英雄。人类永不止息的杀戮心更是促使人们将不断发展的科学技术拿来研究更多能够在短时间内、远距离杀死大量人的武器。

为什么从古至今都存在杀戮?为什么杀戮无法止息?你思考过这个问题吗?只要你带着问题去觉察世界中的一切,你就会找到答案:杀戮是因为没有爱。如果一个人内心没有任何爱,就充满了残暴,那么他的一切行为都是通过杀戮的手段来实现的。

我们现在所面临的真正的问题,就是我们每个人内心中日益增长的残酷和仇恨的问题,以及我们做出的种种野蛮杀戮的行为,而不是一个人是否喜欢肉的味道。如果我们任由这种杀戮心泛滥和繁衍下去,那么我们终将杀戮自己。

为了人类的生存,我们必须停止各种各样的杀戮,不仅仅是对动物、植物,还要结束人类之间的互相残杀。而只有爱和善,才能够止息所有的仇恨和残酷。没有爱,我们不可能理解残酷和杀戮,和平有可能通过恐怖的统治建立起来,但是战争、杀戮会在我们存在的另一个层面延续。

如果我们能够意识到人类世界的杀戮心,不只是口头上或者理智上的理解,而是如同芒刺在背的真实的痛苦,我们才能够具有爱、同情和慈悲心。那么我们才能够打开通向对全人类的爱的大门,从而止息人类的杀戮心,创造一个和谐欢喜的世界。

珍爱地球上的一切美丽

我们生活的地球如此美丽,那么我们能否不破坏这份美丽,不要造成他人的痛苦或死亡?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自然与生态》

《圣经》记载,当诺亚按耶和华神地吩咐造方舟时,耶和华对他说:“凡有血肉的动物,每样两个,一公一母,你要带进方舟,好在你那里保全生命。当面临天灾人祸的时候,人和动物之间还会有怎样的区别?自然之魂在上界看到的不是万贯家产和高官厚禄,而只是蕴涵着灵性的有血肉的相同的生命而已。人所感受到的痛苦动物也能感受到。即使人类作为高级的生命形式有支配管理其他动物的权力,但绝没有任意虐杀和捕食的权力。

弘一法师在圆寂前,向妙莲法师交代了五件事,其中有一件是叮嘱弟子把他的遗体装龛时,用四个常用的小碗,碗中装满水,在龛的四个脚下各垫上一个碗,以免蚂蚁等其他的虫子闻到味道爬上遗体后在火化时被损害和烧死。即使等到装龛好了以后,每天也都还必须将填龛的四个小碗里面的水加满,因为害怕水干后,又引来蚂蚁。

弘一法师的传记里面所记述的这段话,让我们看到弘一法师在圆寂前将后事交代得如此细致入微,他一再叮嘱弟子们不要伤及蚂蚁,体现了他以慈悲为怀的菩萨心肠。每当我们读到这个细节,我们都不得不为弘一法师对于生命深彻的怜悯与敬畏之心所深深感动。

世间的生命原本是没有任何所谓的“高、低、贵、贱”之分的,每一个生命都有着它所存在的意义与价值,并且我们在关爱其他的生命的同时,其实也是对我们自身生命的关怀与尊重。或许我们做不到像弘一法师那样无所不在的细致,但至少,我们能够像他那样怀有一颗慈悲之心,以及一份对生命的热爱之情,我们就能欣赏并珍爱地球上的一切美丽。

德国著名的哲学家海德格尔说过:“人只有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你才是作为人而存在的。”因此,任何一个生命都与我们息息相关、血肉相连,都是值得我们去关怀的。拥有这样大慈大悲的心肠的人,他能够给人带来何其多的温暖啊!

热爱大自然的生命,就像热爱自己的生命一样。丰子恺曾劝告小孩子不要肆意用脚去踩蚂蚁,不要肆意用火或用水去残害蚂蚁。因为他认为那样做不仅仅是出于人的怜悯之心,更是怕小孩子那一点点残忍和暴力以后会扩大开来,以致驾着飞机装着炸弹去轰炸无辜的平民。出家人常说:“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如果我们能够做到珍惜诸如蚂蚁、飞蛾那样的小生命,那么我们的内心就会生起对全世界的爱,从而将不会再狠心地去伤害任何动物、植物,更不可能去残杀我们人类自己。

你就是世界

你就是世界,这是一种真切的事实,而不是一种头脑里面的概念,你的痛苦、寂寞、死亡、焦虑、悲伤,同时也是世界的。

——《与爱同在》

我们作为世界上的一个人,是作为完全的个体存在吗?当然不是,你就是世界,而且世界就是你,你的问题就是世界的问题。当个人脱离世界,追求自己特殊的个性或野心、爱好和快感时,所有的痛苦和苦难就开始了。我们似乎不太明白自己就是世界,不仅表面如此,内心深处也一样。在充分发挥个性欲望的过程中,我们以为自己正以个体的方式表达自我,于是坚持充分发挥自我,反抗任何形式的侵犯。然而,个性、快感或意志力并不能塑造出我们个人,不管一个人的天赋多高,意志力以及快感有多强,都是这整个世界结构的一部分。

地球上所有的人类都沐浴在同一片阳光下,阳光并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它是我们共享的生命之源。就像美丽的日落属于所有人。它并不归西方、东方、北半球或南半球所有。同样,我们的显意识和潜意识,我们的观念、信仰、思想、恐惧、欢乐、孤独,我们的不幸、悲伤和痛苦,所有这些都是人类共有的。当我们遭遇不幸时,我们把它看作是私事,我们把人类的所有不幸拒之门外。我们忘记了包括男女老少在内的人类,始终在遭遇着极大的不幸。这份不幸就在我们脚下的土地,就在我们的周围。对待欢乐也是如此,我们把欢乐看作私事,独自去体会快乐等情感。

这就是真正的问题所在,而非在于世界是什么模样,因为世界就是我们。这是个明显而骇人的事实,又是个必须彻底面对的难题。也就是说,要领悟我们就是世界,包括世界上一切丑陋之事,我们对这一切都有贡献,都负有责任,包括发生在中东、非洲以及在这世界上演的所有疯狂的事。我们也许不必为我们祖先的行径负责,例如奴隶制度、几千年前的战争、专制的暴虐行为,但我们却是这所有事情的一部分。我们建立了政府,想要让自己有所依赖、有所保护,可是政府似乎从来就不关心世界,他们只关心政党政治,关心自己的权力、地位、名望。如果每个政府真正关心并保护自己的人民,那就没有战争了。

你就是世界,这是一种真切的事实,而不是一种头脑里面的概念。你的痛苦、寂寞、死亡、焦虑、悲伤,同时也是世界的。当自然环境和资源遭到人类无情的摧残、破坏和掠夺的时候,看着千疮百孔的地球,我们应该会体会到像一根针插进自己的大腿或手臂那种真切的疼痛。我们和世界上所有的人融为一个整体,这不是头脑里面臆想出来的东西,而是我们在内在地从心理上真心接受自己就是世界的一员。

当我们真正了解这个重大的事实之后,就去感觉它的活力,体会它作为某种真切实在的东西。这样一来,这个心理上的事实就能影响着我们心智、脑子,它就不再是一个只会关心国家或宗教的狭隘心胸,而是影响着人类的脑子。一旦了解这点,我们的心智就会产生伟大的责任感,只要是与人类相关的所有事情,我们都能够产生那种极为完全的责任感。包括怎么和恋人相爱、怎么和他人相处、怎么教育子女、怎么行事,等等。如果我们真正了解自己就是世界的意义,那么像“我”这样自私的实体似乎就微不足道了,所有人类的微小忧虑就会变得一文不值。一旦看清这个事实,一旦打从内心、打从理智上感受到这点,人就会亲近大地并且去保护万物,世界和平才真正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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