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博衍没有说话,就靠了会儿。画儿一动不动的让他就那么靠着,虽然感觉他有点重,但是感觉他好像真的生病了,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让他靠一下吧。
忽然,穆博衍直起身子笑起来,眼里透着一丝温柔,伸手揉画儿的头:“我怎么可能生病?骗你的!真好骗。以后记得多长得心眼儿,这若是长大了,一不小心就被别人骗走了。”
画儿听这话顿时生气了,噌得站起来,对着穆博衍就是一脚踢过去:“你怎么不去死啊!很好玩吗?我还以为你真生病了,装得那么像。”说完便转身从梯子上爬下去,到地面时,她还不忘抬起头骂,“去死啊!”然后愤愤然的回房了。
穆博衍手捂着胸口,忍着痛,看着楚画儿回房。竹剑这时出现在屋顶:“主子,你的伤该换药了。”
“嗯!”穆博衍点头便和竹剑一起回房了。
竹剑很不理解主子为什么连夜赶到这里来,明明知道身上带着伤,还非得坚持过来。拆开穆博衍身上的纱布,纱布又染了血了,心想这楚姑娘手真重,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流血了。
竹剑重新给穆博衍上了药,替他包扎好:“主子,这里四通八达的,不太安全,很容易被他们追过来的。”
穆博衍摇头:“没关系,该来的躲不掉。”
“要不换个更安全的地方吧!”竹剑心里还是很担心的,这一条官道至此,追查他们的人,会毫不费力的追查到这里。
“不!明天再说吧!”穆博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到这里来,明知道这里不是个好选择。
竹剑跟了穆博衍几年,自是了解他。只是他在楚姑娘面前真的很反常。忍不住的问了一句:“因为今天七夕?”她知道她越矩了。
穆博衍冷冷的扫了竹剑一眼:“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是!属下多话了。”竹剑说完便退下,自己领了两个时辰倒立的罚。
待竹剑走了,穆博衍忽然也愣住了。因为今天七夕,所以他才选择来这里吗?不知道,也许只是因为这里离京城有些路程,他们不会跟过来吧!
楚画儿回到屋里左翻右翻就是睡不着,穆博衍今天太过份了,平常他也就嘴不饶人,今天居然这么恶作剧。
越想越睡不着,越想就越气,倏地从床上翻起来,掀了被子,下床,跑到穆博衍的房间。一下把门推开了:“穆博衍你今天……啊——”
画儿一声尖叫,赶紧把身子背过去,撒腿开跑。嘴里不停的嘀咕:“什么人啊!脱衣服都不闩门的。”
穆博衍被画儿尖叫声惊到了,转过身已不见楚画儿人,只有一扇门在那里晃动。穆博衍一道掌风而过,把门给关上了。赶紧把衣服重新穿好,这个丫头这时候怎么跑过来,还这么不巧的碰上他换衣服。有事找他吗?
穆博衍穿好衣服后,便去敲了楚画儿的门:“喂!开门!”
楚画儿用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对外面的敲门声充耳未闻人。尴尬的事儿能再多点儿吗?画儿不禁在被子里捶床。
“楚画儿,开门,听到没有?”穆博衍又在门外喊了一声。
楚画儿听着门外一声接一声的叫唤,怕让其它人听见,便只得起身。调整了下情绪,走到门边把门打开了:“大半夜的,叫什么叫?叫魂啊!”
穆博衍进了屋,自顾自的坐在桌前:“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什么什么事儿啊!我去找过你吗?”楚画儿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态度。
穆博衍不禁一笑,行!她不好意思承认,就给个台阶她下吧!便说:“那我找你有事儿,这我过来见这装修得差不多了,下一步干什么?”
楚画儿听说他来谈正事儿,不是来找她算帐的,便也淡定了,便坐下了:“当然是挑个好日子重新开业啊!这还用问?”
“嗯!然后呢?”穆博衍问。
“各种开业酬宾活动搞起啊!然后在官道旁立几个指示牌啊!指示牌上面写着:前方二里左转食为天酒店,吃饭、住宿。再可劲的夸酒店,什么环境优雅、价廉物美之类的。你是举人,这些赞美的词儿你肯定信手捻来对不?”楚画儿把这想词的事儿也交给了穆博衍。
穆博衍还没有听说过这种方式,从来旗招只放在自己家酒楼门前,可从来没有见人放在路边。不过这个方法倒是可行,来往行人若是看到了应该很容易找到食为天酒店。便点头认可:“嗯!这个方法可以试试。还有其它的吗?”
“当然还有啊!就那是专门针对来往于这条路上的商旅,可以给他们发食为天的贵宾坠。凡是在食为天消费食宿都打八八折。这个在永乐镇已经实行了,而且反应特别好!我想把食为天这块招牌做到全晋国都是,凡持贵宾坠的在全国各地吃饭、住宿都可以享受八八折优惠。”画儿一说起这个就变得特别兴奋,整个人都神彩飞扬的。
穆博衍点头:“好!但愿你这个愿望早日实现,然后我也跟着赚钱。”
画儿打量着穆博衍,一脸鄙视的表情,眼里却又透着一丝笑意:“我怎么听着你这句话,有吃软饭的嫌疑?”
穆博衍倒也不生气,而是淡淡然的飘出一句话:“软饭也不是谁都能吃的,至少得长得跟我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我去,我简直要吐血一公升。不过你能意识到这一点,说明你真有吃软饭的潜力。加油!”画儿说到这里,便起身,“行了,很晚了,睡觉去吧!晚安!”
穆博衍起身:“晚安!”出门画儿的房间,顺手帮她把门关好。
第二天一大早,画儿本想去找穆博衍商量开业的事儿,谁知道穆博衍已经走了,只剩下竹剑在。画儿将竹剑上下打量了个遍,这时的她一身劲装,手里还拎着把剑。当初她还想找个竹剑这样的婢女,这一看才知道她的眼力劲儿有多差了,人家明明就是一侠女。
“楚姑娘,公子昨天夜里走了。让我留在这里照应食天为酒店开张的事宜。”竹剑面无表情的说着。
画儿木然的点头:“哦!他为什么昨天一来就走啊!那么忙?”
“嗯!公子确实还有其它要事,请姑娘见谅。”竹剑拱手,“楚姑娘有什么尽管吩咐奴婢。”
画儿觉得让一个侠女自称奴婢好像不太好,便说:“竹剑姑娘,你在我面前就不要自称奴婢了,听着怪别扭的。”
“是!楚姑娘的吩咐竹剑记住了。”竹剑一脸的认真。
画儿说:“既然穆博衍把你留下来,我想你应该是他非常得力的帮手。那么好吧!你去找个先生算算哪天开业是个黄道吉日,我们就选哪天开业。”
“是!”竹剑领了命便退下了。
画儿不得不感叹,这竹剑的办事效率相当高。只要画儿交待的事情,完成得又快又好。这食为天酒店忙着开张时,程永和回来了。
画儿有点儿意外,这他急着赶过来,是和小宝意见不合?忙问:“程哥,矿洞那边弄好了吗?”
程永和点头:“我把前期的工作安排都弄好了,这剩下的我都交给小宝负责了。”
“小宝他没有为难你吧!”画儿知道小宝和程永和有点儿不对付,忙关切的问。
“大小姐放心,小宝看了小姐的信。他都按照吩咐做的,这我来之前,他还不让我来。我说我担心大小姐一个人在这边没人照应,他就一口答应,还说剩下的事儿交给他,让小姐放心。”程永和一五一十的跟画儿交待清楚。
画儿这下安心了:“那就好!我这边忙着开业,正需要人手,你这来得正好!”
这多个人多份力,何况还是个办事效率很高的人。这食为天酒店开业前期是忙得团团转,人手问题,宣传问题,配置问题,各方面的事儿集中在一起,画儿又回到了当初食为天酒楼开业期的状态,起三更睡半夜。
最后日子是定在了七月十七的午时开张。十六的晚上当所有一切就绪之后,画儿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夜里画儿做了一个非常美的梦,醒来都觉得心情很好。
早上起床,看着焕然一新的客栈,整个人心情都美美哒。从后院走到前厅,处处都张灯结彩,到处都充满了喜庆的味道。
忽然小满的声音响起:“对不起客官,我们现在还没有正式开业呢?”
“我不是吃饭住宿的,我是来恭贺食为天酒店开张的。我是你们东家的朋友,我叫陆维桢,不信你去问你们东家嘛。”
画儿听这声音,不禁惊呆了,赶紧跑出去,正好看到陆维桢和小满纠缠。画儿一脸的惊讶:“陆维桢,你怎么这大老远的跑过来了?”
小满见东家这么大的反应就知道这人真是东家的朋友,便忙让陆维桢进去。陆维桢赶紧跑到画儿面前:“我这不是听你大哥说你在这青石镇开个了酒店,今天开业嘛!所以我就赶过来了。你这生意做到这里来了,我肯定得来祝贺一下的。”
画儿是满眼的感动:“谢谢你!陆老爷和夫人同意你过来吗?这大老远的。”这大清早的能到她这里,肯定是赶了夜路的,说不准在上个客栈凌晨三四点钟就启程了。这叫她怎么不感动?
“我要来我爹娘还能把我怎么样啊!我又不是一个人,我带着随从呢?”陆维桢满脸的喜悦,看到画儿他就高兴了,一路的疲惫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屋里坐吧!这站在外头说话,像什么样啊!”画儿忙邀陆维桢进去。
“嗯!”这画儿把陆维桢领进大厅,跑堂的忙端上茶点给他们,陆维桢忙喝了口茶,“这一路真是渴死了。”喝完打量了一下四周,好像在找什么?
画儿有些奇怪:“你找什么呀?”
“骆颜尘还没到吗?”陆维桢又四处看了看。
画儿摇头:“没有!他要来?”
陆维桢点头:“我在路上碰到他了,他应该是到你里来吧!不过我的马车比他的快。一会儿就把他甩到不见人影了。哈哈,我就知道我肯定比他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