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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野游惊魂

林晓凡回过头发现张云峰已经回复了他往日的酷劲。

张云峰说道:“虽然不知道还能在这里待多久,不过只要我在学校一天,我就罩你一天,如果有事找不到我,可以找九年级的任意一个人,提我的名字就好使。”

听到张云峰说这话,林晓凡心想:“那个赵长青跟他有仇?这样最好,多一个保证还少立一个敌人。”

星期五,天蓝草绿,天气也不是那么炎热。

下午第三节的班会结束,所有人都往教室外跑,争着能早一点回家。

林晓凡刚进家门,混合着大料的肉香味就往他的鼻子里钻,“老妈,你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因为跟何勇以“老林”“老何”相互称呼,林晓凡就把这个“老”当做万能称呼前缀,“老姐”“老弟”这样的称呼。

正在烧火的林母看到久别的儿子非常高兴,道:“给你煮排骨吃,再有半个小时也煮好了。”

林晓凡摸着肚子道:“还得那么长时间,我的馋虫都被它钩出来了。”回屋把书包放下,再出现在林母面前的林晓凡正啃着一个桃子。

林母看了他一眼,道:“你就是属狗的,买点水果放哪里也能让你找出来。”

“老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蛇也是用舌头“嗅”猎物的,早就跟你们说过,零食和水果根本不用藏,藏哪我都能找出来。”

林母道:“一提吃的你就来劲,还是要把心思多放在学习上···”

“你是不是想说“现在努力,以后考上大学,想吃什么都会有”,这几句话我是从小听到大。林晓凡心里还有句话没说:“考上大学还得考硕士,还得考博士·博士后。”

对林晓凡不礼貌的抢白林母有些不喜,念在林晓凡刚回家她不想发火。

林晓凡也注意到母亲脸上的阴晴变化,暗骂自己嘴贱,便道:“一星期没洗澡,身上全是灰垢,我跟同学约好一起游泳,我先出去了。”

永乐村有好几个用来灌溉和养殖鱼类的水库,水质干净适合野游的水库只有村背的那个。

并非只是林晓凡逃遁的借口,他和郑磊、杨靖宇相约去野游。

骑行到离水库不远的岔道上,一块写着“水深危险,禁止游泳”黑底红字的警示牌引起了林晓凡的注意,木牌底下的落款:永乐乡小学。

看到这林晓凡不禁同情起他的学弟们,在小学期间,林晓凡他们来这洗澡都得偷偷摸摸,听到摩托车的马达声立马就要躲起来,生怕被离校到处巡逻的老师发现。

在水库的堤坝上停放好自行车,已经浸在水里的郑磊对着林晓凡喊道:“快点下来,水库的水晒了一天,在里面真舒服。”

林晓凡以最快的速度脱掉衣服,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任凭水将他淹没,在水下游到憋不住气才冒出头,深深的吸了口气,林晓凡大喊道:“爽”

郑磊浮在水库中间的位置,林晓凡变换着泳姿游了过去,也学着他的样子仰躺在水面上,正好可以看见挂在西半边天的旭日。

林晓凡调整了下姿势,出声道:“你来的早,没看见杨靖宇吗?”

“我来的时候这里一个人没有,你怎么把他请来了?”郑磊不悦道。

“咱们一个班级,还是一个村,多交流一下总没错吧。”

“可他是学习优秀的好学生,反正···”又想起林晓凡最近也很好,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多跟他亲近亲近。”

说曹操曹操到,杨靖宇的身影出现在堤坝上。

林晓凡率先向岸边的落脚点游去,最后反而是郑磊先到,他想起刚才对林晓凡的承诺,便对郑磊没话找话道:“杨靖宇,你怎么没骑自行车?”

杨靖宇一边脱衣服一边气喘吁吁的道:“我爸把车骑走了,我是跑着过来的。

郑磊又接着问:“你会游泳吗?这水库里最深的地方能埋六七个你这样的身高。”

听到这话杨靖宇脱衣服的动作明显变慢了。

林晓凡知道郑磊他们一帮水性好的人喜欢在水库里摸底,除去他话里夸大的成分,水深的地方有个八米差不多,本着为安全的考虑林晓凡打圆场道:“不会游泳也没事,杨靖宇你可以在岸边洗洗。”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听不起别人的看轻,杨靖宇道:“谁说我不会游泳,不信我游给你们看。”说着就往水深处走去。

杨靖宇他们所在的岸边落脚点并不是平缓梯次向下,在水及腰处就是个断崖,林晓凡刚想开口提醒,却被郑磊制止,就这么一耽搁,不熟悉地形的杨靖宇一脚踏空,整个人仿佛凭空消失在水面。

“哈哈哈”看到杨靖宇比想象当中还要狼狈,郑磊笑的很开心,看到林晓凡很不善的眼神,才身体一耸一耸的憋住笑。

杨靖宇很快浮上来,看来他真的有些蛙泳的底子,向水深处游了三四米,打了个旋又游了回来。

郑磊在林晓凡小声说道:“我扎一个猛子都比他游的远,还说自己会游泳。”

见杨靖宇慢慢的靠岸,排斥他的思想又占了上风,便说道:“我先去对面等你。”说完也不等林晓凡答复,就扎进水里不见踪影。

郑磊所说的对面,是指水库另一边,河床很平缓,底下全是沙土,踩在上面很舒服,如果从水库周边绕过去很费时间,最快的办法就是横渡过去。

终究是没抵住诱惑,林晓凡指着水库对面跟杨靖宇说;“你先在这练一会,我去那边一会儿就回来。”

终究不能像郑磊那样一口气游到头,林晓凡游到中间改为最为轻松仰泳这才游到对岸,正好看见郑磊好整以暇的梳理着他的头发,林晓凡讥讽道:“又不是在学校里,这里也没女生,你何必还得整个发型。”郑磊答道:”这事和你这样短头发的人说不着,懂吗?对于像我这样中分的人,血可流,头可断,发型不能乱,不用是管什么时候。“

看到林晓凡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郑磊也不解释,他把一整颗洗好的花生扔到林晓凡面前的水面上,道:“等你这会儿刚从地里拔出来的,新鲜着呢,你尝尝。”

林晓凡也不动手,故意阴阳怪气的道:“这又是你拿人家的?”他说话的重音特意落在“拿”字上。

郑磊想起和林晓凡上次写情书时的对话,伸手就要把飘浮在水面上的花生收回来。

奈何林晓凡离得更近,他伸手就把花生抢到手里。

郑磊手里拿着另外还没洗净的花生,说道:“这就是我偷来的,有本事你不吃。”

林晓凡笑着道:“不吃白不知,吃了也白吃,反正黑锅都是你来背。”

相对无言,两人各自对手中的花生发起进攻,林晓凡专拣没成熟的花生果往嘴里送,他喜欢吃这种甜丝丝又多汁的,不一会只剩下饱满的花生果,目测了一下数量,他便说道:“今年的花生收成不错啊,一株大约有二三十个花生果。”

郑磊听到后撇嘴道:“收成好有什么用,花生米的收购价格低也是白搭。”

一语惊醒梦中人,林晓凡道:“价格?对,我怎么没想到?”

郑磊刚想说话,就被林晓凡摆手制止,他道:“你别打扰我,让我想想。”说完林晓凡躺在水面上陷入了沉思。

“莫名其妙”郑磊看到好友怪异的行为说道,刚想把目光转回手上的花生,目光经过水面的时候就定住了,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气急败坏的喊道:”晓凡,林晓凡,快起来。”

林晓凡耳朵浸在水里听觉受阻,不过就算听见他也不会理,他现在正在思考一件对他,对他的家庭有重大影响的一件事。

郑磊见林晓凡没有反应,跑过去一巴掌就拍在他毫无遮挡的胸口上,“啊”刚有些头绪的林晓凡被火辣辣的疼痛拉回现实,他站起怒视着郑磊,道:“你最好给我一个我不发火的理由,要不然···”

郑磊急的忘记林晓凡已经恢复了听觉,只是焦急的指着林晓凡身后,感觉到不对劲的林晓凡回头一看,他心道:“天啊,怎么什么事也让我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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