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怀疑云澈?你居然怀疑云澈?”米阳铁青了脸,见连云澈被我扣了罪名,比自己早上醒来发现上了田筱若还要气愤。
“为什么。”相较之下,连云澈却显得镇定的多。
“连云澈,如果我没记错,你昨晚对我说过,你还喜欢着我。”
“我说过。”
“如果昨晚我没有说,你敢过来,我就杀了你,你是不是就会……”
“我不否认!”
“可你明明知道我杀不了你,却半路放弃,转而找田筱若,这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连云澈嗤笑,似乎这事儿有多么的好笑,又像是在自嘲。
“连云澈,我说过,非常感谢你昨晚放过了我,但我却必须得说……你让我恶心,让我厌恶,让我难堪。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策划的,你就是要萧昱亲眼看着我和你发生关系,你就是要拆散我和萧昱满足你的私心,你就是高明的要用愧疚来束缚我来高大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我承认,虽然因为一些客观因素,萧昱没有赶上,但你还是成功了。
你确实在我心底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感激过一个人,从来也没有这么对一个人愧疚过。而你要的就是这种感激,这种愧疚。
这世上什么事都说不定,我和萧昱现在情比金坚,可明天可能就劳燕分飞,你打的就是要让这份感激这份愧疚化作我和萧昱之间裂痕起点的主意!你连云澈就等着这条裂痕慢慢扩大,以后在适当的场合适当的时机出现,不一定要做多少小动作,只要让我知道你对我好,你为我付出了许多,你就又成功的在这条裂痕上加了破坏力,直到有一天,你赢了,这条裂痕遍布我的心,然后……嘭……我和萧昱就完了,然后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以守护者安慰者的姿态站出。
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
“丫头,你疯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是不是他给你灌输的!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米阳气的暴跳如雷,对我这一番看似无中生有却又似乎在理的推理十分生气,第一反应就是站在十几年的兄弟这边,指控着萧昱对我的毒害。
我莞尔一笑,重新挽上萧昱的人,萧昱则配合的勾笑,在我嘴上落下一记亲吻,像极了一对仗势欺人拿人逗着玩的奸夫****。
“呵呵……”一直都保持沉默的连云澈哼笑出声,可那笑声却像极了心碎的声音。
他的眼里没有隐忍,没有痛苦,没有伤神,只是满满的自嘲,满的甚至都不能再装下任何影像。
“所以,你就觉得这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场苦肉计,然后今天过来就是想让我死了那份心?”
“难道不是?”
他笑得更加厉害,直到笑得眼里终于浮现出了一丝伤痛。
“云澈……”米阳担忧的拍了拍他的肩。
连云澈拉开米阳的手,笑着晃到我身边,酒气冲天。
“林越,其实,你可以直接说的,只要你说,我绝对不会缠着你。既然,你说是我做的,那就……当是我做的。”
他没有再辩驳,笑着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晃着身子,推开米阳,踉踉跄跄出了包厢。
我的手捏出血来,心里都说不出什么感觉,或许是已经麻木了,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疼。
我,又一次将他伤的很深。
而且,这比昨天还要恶劣千倍万倍。
“云澈!”米阳和连云澈十几年的交情,看他现在的状态,实在不放心,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我一眼,追了出去。
萧昱知道我的情绪掩藏不了多久,立刻搂着我也要离开,却听后面一直保持沉默的人幽幽说,“你们太过了,就算是要他死心也太过了。”
或许是出现同病相怜,或许是出于那十几年玩伴的感情,又或许是她本身就是这样的性格,田筱若吐了口烟,慢悠悠的站起,嘴角噙着抹不可一世的冷傲之笑,从容套上外套,走到我跟前,笑得冷寒。
“昨晚的,今天的,我所受的侮辱,他所受的伤害……”她灿然一笑,掩下了后面半句,只说了一句“林越,你的演技真差劲”,就摇摇摆摆不太自然地蹬着高跟笑着走了。
直到上车,萧昱载着我离开了斯坦福,回到洛杉矶,我收到她的一条短信,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闭上眼,难以呼吸。
我,真的真的真的对不起连云澈。
“怎么不下车?”萧昱打开后车门,催我下车。
“萧昱,”我睁眼,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掉了下来,笑笑,“连云澈一定恨透我了,然后会忘了我找比我更好的女生得到自己的幸福,对不对?”
“越越,你做的很好。否则,只能是徒增你的烦恼,浪费他的时间和感情。有些时候,必须快刀斩乱麻。他自己斩不断,只能由你来斩。”
“可是……田筱若说,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是她做的呢。我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她非常明白的告诉我这是她做的。连云澈保护了我,伤害了别人委屈了自己保护了我,而我却用最卑鄙的方式伤害了他!我就是农夫与蛇故事里的那条蛇,是良心被狗吃了的蛇!不一定非要做的这么绝的,不一定的,如果我直说,他或许也会放下的。”
“半年前他就说会放下,可现在依然没有放下。越越,你做的很对,对于他这种类型的人,必须够狠够绝,否则根本不可能斩断。虽然现在对他来讲狠了一些,但只要熬过这阵,他就会迎来新的人生。而且,越越,难道你没发现,正是你的介入,解除了他们三人的尴尬?发生这样的事,米阳和田筱若就不可能再订婚,田筱若出于天生的母性也不会过多为难连云澈,会把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矛头指向我们,这样对于他们三个来说反而是一条出路。”
“真的吗?”从萧昱怀中蹭起头,眼中泪光点点,睫毛上也沾了不少泪水,睁着一双红彤彤的眸子望着他,希望他能给我一个中肯回答。
“真的,相信我,我从没有骗你。”
“可是,你骗了我很多次。”
“林越,不许哭了。我允许你这次为别的男人哭,但只此一次。再有下次我立刻把你就地正法。”
“可我上次也哭了。”
“林越!”
“好嘛好嘛,喊这么响干什么……”
经过这一次不愉快事情,我提前结束了大学生涯。
或许是我和大学犯冲,读了两次,都只有一学期,注定了不能毕业,只能当一个高中生。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虽然做不到像以前那样的没心没肺,我和萧昱的小日子过的依旧美满,只是偶尔会想想连云澈现在是不是已经从伤痛中走出,田筱若为什么会策划这次事件,或者想想妈妈,想想秦奈奈。
“咖啡。”我才走神一会会儿,某个拿我当苦力使的大boss又开始使唤人。
“萧昱,我好歹也在斯坦福读了一学期,你老让我倒咖啡也太大材小用了。”我讪讪回神,听话的去给他泡咖啡,但依旧牢骚满腹。
萧昱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我坐过去。
我撅着嘴,但依旧抵不住某人的美色诱惑,乖乖坐了上去。
“以后在办公室,咱俩还是公私分明好,要是让你的下属看见,以你马首是瞻,那你的公司还怎么运转。”我拍掉他那只乱动的爪子,绝对不允许这种办公室激情发生在我身上。
萧昱倒也老实,没有再不规矩,只是头枕在我肩头,跳回到第一个话题。
“miss—chen精通八国语言。”
“谁说秘书一定要精通八国语言。”我悻悻然反驳,但没什么底气。
“miss—chen曾经是出了名的财务总监。”
“谁说秘书一定要懂财务。”其实我也懂一点点的。
“miss—chen有十年的工作经验。”
“谁说降落伞就当不了秘书。”经验不也有第一次嘛。
“miss—chen不愿意带你。”
“谁说秘书一定要带……等下,她不是应该巴结我,凭什么不带我?我哪里惹她不高兴,让她不乐意带?”
“你说呢?”
“这个miss—chen,还真是公私不分!我就凶了她一次,就一次!事后,我还道歉来着!”
“你还是没有找到问题症结。”
“那到底是什么嘛,这段时间她一点面子都没给我,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在不喜欢我什么。”
“缠。”
“啥?”
“不觉得她和我很像?”
“我明白了!”萧昱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不是我不够格,什么东西都可以学嘛,问题是我不够厚脸皮,不够积极主动,对于这一类人得死缠烂打!
所以,接下来,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死缠烂打miss—chen身上,甚至都忘了好多好多我不应该忘记的事。
经过我的不懈努力,发挥了无敌缠功,我终于感化了miss—chen,某个冰山美人终于肯融化冰山一角,给我当师傅,可才不过清净了几天,麻烦又找上了门,或者准确的说是萧昱找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