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此说来,倒让人挺期待的。”张大爷笑笑,尽量压制内心的情绪,他不是一个很有耐性的人,可是他也并不是冒失的人,现在不知道袁家的底细,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凌成答道:“那是当然。”说完,俯过身子张大爷的耳边耳语一阵,“怎么了,袁家拿出这份诚意,大爷应该动心了吧?”
“袁少爷,就这么一点儿甜头,也想把我整个张家拉进来?”张大爷拉了拉自己并不茂密的胡须,“你也太小看我张大了。”
凌成也不废话,站起身子来,“哦?这么说,张家是不想吞下这块肉了,既然如此,那小侄我便去白家,或是林家也行,我似乎记得父亲以前讲过,白家和林家对于鞑靼的生意,可是很在意的。”
凌成丢下这话,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走出厅外,便听到张大爷的声音,“袁小侄,事不做得太绝!莫忘了昨天是谁救了你的场。”
此言一出,凌成立马坐回自己的位置,“对呀,小侄就是念着大爷的恩,才把这大大的好处亲手奉上,小侄的诚意已经满满,给你这个发财的机会,你自己不要,小侄也没有办法。”
“说的好听。”很显然,张大爷并不是那么好骗的人,“你的诚意便是拔腿走人?”
“那还不是大爷你不愿意跟小侄合作吗?”凌成弹了弹腿,“你看,这位吴捕头也一起来了,难道还看不出这里头的道道?”
站在旁边的吴全忠顿时头大了,怎么回事,莫非自己来是来撑场面的?还是凌成想要利用自己做什么事情不成?不由得心里发虚得紧。
凌成却并不理会吴全忠的表现,“张大爷,你想一想,只要你们张家出一点人力、物力,这都办不到,还如何合作?”
张大爷刚想开口,这话却又被凌成堵在嘴边,“你以为袁家真想把这块肉吐出来?那还不是因为袁家现在出现了一点问题?若是等袁家缓过劲来,只怕到时候你求着袁家,袁家也不带你一起玩。”
“这个我自然知道。”张大爷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行,你要多少人,多少钱?”
听到张大爷如此回答,凌成的脸立刻多云转晴,“哈哈……当然是越多越好。”
“钱,我一会派人送过去。”张大爷道,“至于人,等你组织商队出发的时候,一并送过来,如何?”
凌成站了起来,“好,那既然如此,那小侄就不打扰大爷了,告辞。”
“张七,你去送一下。”张大爷连忙吩咐道。
张三爷看着凌成出了大门,立刻弹了起来,“老大,你什么意思,之前的债还没有收回来,你怎么又把钱送出去了?他袁家现在有难,你不知道吗?莫非我们还要做雪中送炭的事情?”
面对着张三爷的质问,张大爷的表现很平静,“你就知道喊打喊杀,有些事情要动脑子。袁家有难,你以为我不知道?砸他几个铺子对我们有什么好处?现在最重要便是把他鞑靼的生意抢过来。”
一听说要把鞑靼的生意抢过来,张三也来了兴趣,连忙坐在原来凌成坐的椅子上,“他们袁家真愿意把这块肥肉吐出来?”
张大爷冷笑一声,“哼!袁家现在什么情况?若不把这块肉吐出来,眼前这个难关他怎么渡过?咱们这一次算是帮了他。”
“莫非昨天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让我回来的?”张三爷问出了困扰他一个晚上的问题。
“你以为呢?”
“呵呵……我还以为老大……”张三爷显然意识再说下去,老大会很不高兴,便把话锋一转,“老大,既然如此,那这一次就由我监管他们吧。”
“那是自然,用谁都不如用自家兄弟。”张老大盯着坐椅子一言不发的老二,“老二,这一次,怕是你也要一起去。”
“是。”老二果然很沉默,从凌成进这个屋子到离开,再到老大和老三在那边说了半天话,他都是静静地坐一边不说话,稳如一尊菩萨。现在好不容易,老大发话了,他也还只是一个字回答,够简洁的。
话分两头,话说凌成和吴全忠从张府出来,凌成长舒一口气,吴全忠问道:“袁少爷,你今儿个唱得是哪一出?根本就没我什么事,干嘛把我叫上?”
“哪能呢。”凌成把手搭在吴全忠的肩膀上,“要不是吴捕头今儿个走这么一趟,这事还不一定能成呢。走,为了感谢你,请你好好吃一顿。”
吴全忠听到凌成请客,立刻意识不能答应他,这宴绝对不是什么好宴。连忙推辞道:“不了,我还得去巡街呢。”
见吴全忠有公务在身,凌成也没有坚持,再说,他现在也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做,也就没有再坚持,“既然如此,那就告辞了,往后找个机会,咱俩好好吃一顿。”
“回见。”吴全忠一拱手,手按着腰刀离开。
进了袁府,凌成立刻把陈三有找来,吩咐他现在赶紧让铺子里的伙计贴出告示,就说袁家要再出一次关,现在要大把收货,而且全是付现银。
陈三有看着兴奋中的凌成,虽心有不忍,却仍然把冷水泼了出去,“少爷,咱们袁府哪来的钱呀?”
“钱不是问题,你现在最重要是把货给我备齐咯。其他事情,你放心交给我。”
陈三有生怕凌成会动那四十万的心思,连忙提醒道:“少爷,那四十万两可动不得呀,鞑靼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你放心,那四十万两银,我自然是不会动的。”凌成信誓旦旦道。
眼见少爷如此坚持,陈三有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转身便去通知铺子里的伙计去了,只是希望这个少爷真有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局。
“官人,你回来了。”娇羞的方春儿从床上爬起来,便发现凌成已经走了,只好一个人去吃好早饭。现在看到凌成回来,连忙迎了出来。
“嗯。”凌成忽然发现又不知道如何面对着这个新娘子了,只好朝着账房而去,记得昨天晚上并没有把所有的账房看完。是以,只是轻轻地答了一声。
“官人,你跟陈叔的对话,我听见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说到这里,方春儿顿了一下,“不管官人有什么计划,我都支持你,若你需要钱,我可以找我娘家要一些。”
“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山人自有妙计。”凌成嘴角上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