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隔了几天,安宁的伤口渐渐开始结痂,可这次的伤痛已经慢慢刻进她的记忆里,逐渐加深,到鲜血淋漓。
陆子墨看到她好得差不多了,就迫不及待的要她去实验室,而且严厉地说:“这次,你该知道,我不是说着玩的。”
赤/裸/裸的威胁。
赵安宁心里悲凉,艰涩难言。
第二天早上,她无奈的又一次走进制毒工厂,推开实验室的门,一个中年人正在认真看实验记录,赛耶没在。
赵安宁疑惑:“赛耶呢?”
那人抬起头来,目光如山寨里其他男人一样,精明,冷酷:“不知道,从今天起,三爷让我给你当助手。”
赵安宁心头一冷:“他……还活着吗?”
那人低头看实验记录,漠然的说:“三爷说,你只有三天时间。”
赵安宁转身就走,跌跌撞撞的走回南院。
在自己被打得起不了床的时候,只有这个全山寨胆子最小的少年,冒着惹怒陆子墨的危险偷偷来看望自己。
现在,他不见了。
回到南院,没有找到陆子墨,墨脱说他有事出了山寨,几天之后才回来。
没有人看到赛耶,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再提起他。
这个青春帅气的少年好像山间飘渺的雾气,日头一晒,就无声无息的蒸发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除了留在枕头旁边的那一个ipod,还在播放着歌剧魅影。
艰涩、悲哀、恨意,骤然涌起,席卷不熄。
三天之后,实验室的门被人砰的一声推开,一股熟悉的危险气息在房间里弥漫开来,身后陆子墨冷冷的问:“****呢?”
赵安宁转过身,墨玉般的双眸狠狠盯着他的眼睛:“赛耶呢?”
陆子墨走近她,低头逼视着她:“怎么?如果我告诉你我杀了他,你还要杀了我替他报仇?”
赵安宁心头一颤,目光悲愤,“他只是在我受伤的时候来看了看我!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陆子墨冷哼一声:“如果有什么,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吗?”
赵安宁转过身给他一个僵硬的背影,拳头紧握。
陆子墨的脸冷若冰霜:“冰/毒呢?”
赵安宁神色执拗,仿佛下了必死的决心,她一字一顿的说:“没有!”
陆子墨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难道这个女人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怎么会这么大胆,和傻?是因为从小就没经历过什么真正的困境吗?或者天生就这么执拗?
真要下狠手逼她也不是没有办法,可一想到她前段时间奄奄一息,痛苦呻/吟的样子,心头震痛,再也下不了手。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畏手畏脚,优柔寡断的人,可对赵安宁,就像捧着一个宝贝的瓷娃娃一样,这种陌生感让他无所适从,心头一阵烦躁。
他是陆子墨,他要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挡,她也不行。
他脸一沉:“你要哪一个活?”
赵安宁转过头看着他,目光疑惑:“什么?”
瞥见他手中的电脑屏幕,随即目光被死死钉牢。
屏幕上是自己在云南的父母的家。
父母正沉默的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视频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狙击枪的瞄准器,一个血红的激光点在父母身上晃动。
赵安宁双腿膝盖无力的一软,扶住了旁边的桌子才站稳。
陆子墨森冷的说:“你要哪一个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