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却有大量侍卫将福聚楼保护起来,里三层,外三层,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对面的茶楼上,木槿和东方陌临窗而坐。
“啧啧,防得可真够严实,幸亏我把你给带来了。”东方陌一脸庆幸的模样。
木槿只是不动声色喝着茶。
片刻之后,她开始默念灵决。
福聚楼内,厨房正紧张准备着,太后已经到了,就等外面的人一声令下就可以上菜了。
没有人注意到,空气中一片白色的水汽朝厨房涌来。
主厨炒完最后一道菜,满意的舔了舔嘴唇,然后他看向台子上那一桌五颜六色的菜式。原本只是无意瞟过,最终他的视线定在那里。
只见所有的菜都被一片白色的水蒸气缭绕着,主厨有些惊讶,这是什么情况,他正准备走过去查看,只听外面一阵“噼里啪啦”脚步声传来。
“上菜,快上菜!”
立即有人上来,七手八脚将菜端了出去。
白色的蒸汽随着菜一起消失在厨房。
一间精致的包房内,太后一脸落寞坐在哪里,面对一桌精致的菜式却视而不见,作下人打扮的宫女和太监静静立在后面一声不吭。
许久之后,一个老太监叹了口气,缓缓上前道:“太后,菜都凉了,您勉强吃点吧。”
太后点点头。
立即有宫女上前,拿出一根银针来放入菜中逐一试过,银针没有变色。宫女拿起筷子每个菜夹了一小口吃下。
老太监等了片刻,见小宫女吃下无恙,便笑道:“太后,放心用吧。”说着提筷给太后夹菜。
太后心不在焉的夹了菜递到嘴边……
“哧咚――,哐当――”
小宫女突然晕倒在地上。
蒋丞相立在包房外面候着,太后突然说来吃饭,却又不让他陪着,看她脸色似乎不太好,不知为何,眼皮跳得厉害,他心中有些忐忑。
就在这时,只听里面传来碗筷落地的声音,还有重物摔落的声音。
蒋丞相吓了一跳,急忙推门进去,只见一个小宫女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生死未知。太后面色苍白,指节握得发白。
“大胆蒋丞相,竟敢毒害太后!”老太监翘着兰花指尖声尖气的怒喝。
蒋丞相唬了一大跳,急忙跪了下来,饶是他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此刻也吓得心砰砰直跳,毒害太后这罪名不小,搞不好要灭九族。
“蒋敬宇!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眸光发冷,怒意不达眼底,却让蒋敬宇全身发抖。
“太……太后,老臣冤枉,老臣冤枉!给老臣一万个胆子,老臣也不敢啊!”蒋敬宇一边说一边“砰砰”磕头。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哀家的宫女生死不知,还不快传太医!”
“传太医,快传太医!”蒋敬宇朝着门外大喊。
门外已经跪倒了一大片,立即有人起身匆匆忙忙找太医去了。
茶楼上,东方陌惬意的喝着茶。
“太后为何突然之间想到福聚楼来吃饭?”木槿疑惑道。
“据说太后还是贵妃的时候,先帝曾带她微服来此吃过饭。估计是缅怀来了。”
木槿点头,心中却是惊讶,这种辛密,连清风也查不出,这个东方陌倒是有些手段。
“出来了!”东方陌看着楼下。
只见福聚楼门口一阵混乱,有人匆匆朝皇宫方向而去。
“不会有事吧?”木槿有些不安,她可不想乱杀无辜。
“放心吧,死不了人,不过有惊无险让她多躺几天而已。”
这是东方陌想的计谋,让木槿提前将厨房内的水汽抽干,然后在水汽中下了毒禁锢在某个区域内,等估摸着菜差不多都做好了,再将水汽引导进去。
木槿恰如其分的控制着水汽,按照东方陌给的厨房布局图形,将水汽全部聚集在放热菜的台桌上。然后通过热菜喷上来的水蒸气将毒转移到菜里面。
蒋敬宇无论如何也猜不到,任他百般防范,会有人以这样的方式下毒。
一刻钟之后,一队御林军匆匆赶来将福聚楼围了起来,有太医走了进去。
半个时辰之后,麟帝也赶来了,还未下龙辇,只见太后怒气冲冲从福聚楼出来,后面是放在担架上的小宫女。
麟皇急忙下龙辇将太后迎了上去,而对跪地求情的蒋敬宇看也未看一眼,只吩咐御林军统领道:“将丞相和所有相关人等押入大牢听候审问!”
“蒋敬宇,若哀家的宫女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让蒋家陪葬吧!”
安静的街道上传来太后的怒吼,这声怒吼,带着灵力中气十足,大半个京城都听到了,蒋敬宇吓得直接瘫倒在地上。
木槿看着被狼狈押走的蒋敬宇,只觉一阵畅快。
东方陌叹道:“可惜,这样并不足压倒蒋家,早知道就下剧毒了。”
木槿白了他一眼道:“何以见得?蒋家的势力可不是这么随随便便就能扳倒的,你就知足吧,能让神气十足的丞相大人尝一尝牢狱之灾,这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东方陌蹙眉,半天没有说话。
“你不是说要大闹蒋家店铺吗?走啊!”木槿心情大好。
东方陌看着木槿笑眯眯的模样,心情突然有些不好。
“看你笑得这么银 荡,我怎么感觉被你算计了?”
木槿瞪着他,有样学样:“还能愉快的聊天吗?”
东方陌哈哈大笑道:“近墨者黑,我被你感染了。哈哈……”
二更毕“蒋敬宇,若哀家的宫女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让蒋家陪葬吧!”
事情过去了三天,太后的这句话却还在麟都城上空回荡,一时间,蒋家的佣兵团都清闲下来,没人敢找他们下任务,店铺一些合作的商家纷纷要求终止合作。
期间,麟都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事情,先是靖侯府太夫人在麟都最大布庄做了几件新衣,准备过寿穿。就在过寿前两天,衣服送到府上,试穿时才发现,布庄用的布料是溃布,轻轻一扯就破掉了。
靖侯大怒,派人去拆了布庄的招牌。
没过一天,又爆出了麟都最大的米庄,竟然卖霉米,许多买米的人都上门去纷纷要求赔偿,偏偏店家态度强硬,双方大打出手,差点出人命。
布庄和米庄正是蒋家名下。之后的几天,蒋家的店铺连续有事情发生,蒋家忙前忙后,焦头烂额,正是应了那句“屋漏偏逢连夜雨”。
在这场变故中,蒋家所有精力都集中在营救蒋敬宇身上,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事情,麟都的经济控制权渐渐有了偏移。
整场事故中,最镇定的就数蒋后了,整日坐在园子里弄弄花,逗逗鸟。
“娘娘,您看要不要……”
蒋后一抬手,止住了小宫女尚未说完的话。
“不用了,这几年,他们仗着有我,在麟都横行跋扈,一点都不懂收敛,现在正该让他们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否则,将来又如何辅助于我。”
小宫女称是,不再多言。
这边蒋后又道:“不过对于刻意陷害蒋家的宵小,也决不能姑息,你去告诉阿玉,让他查一查到底是谁如此大胆,敢挑战我蒋家的威严!”
就在蒋后吩咐小宫女的时候,蒋家的小霸王蒋易梁带着一群人上街了!他的伤还没好全,全身多处裹着纱布,特别是左臂,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
虽然蒋家接连出事,但谁也不愿意招惹这个小霸王,就怕触了霉头,都远远躲开了。
“哈哈哈……”忽然传来一阵嘲笑声,“我当是谁那,原来是蒋少爷,几日不见怎么包的跟粽子似的。哈哈……”
蒋易梁本就心中郁结,准备出来发泄的,没想到还真有不长眼的敢撞上来,他当即沉下了脸朝对方看去。
却见贾璃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哟,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竟然将我们蒋大少爷打得跟包子似的,真是该死!”
“贾璃,你不要欺人太甚!”蒋易梁气得眼中快要喷出火来。
“蒋少爷,动怒对伤口不要哟!不过你这个包子形象,哈哈……笑死我了!”
蒋易梁看着贾璃的模样,真想上前将他那张幸灾乐祸的脸踩扁。
一场恶战再次爆发。
最终,贾璃被打得鼻青脸肿,京兆尹匆匆赶来,才将二人分开。
“少……少爷,您慢点。”
“走……走开,不用你扶,本少爷没醉!本少爷还能喝!今天本少爷实在太高兴了,贾璃想跟本少爷斗 ,哼,门都没有!”
只见蒋易梁摇摇晃晃出现在巷口,很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咦,那俩臭小子呢?他……他们跑哪去了?”
“少爷,那两人从上次趁乱逃跑后就再也找不着。”一个大汉接嘴道。
“啪!”一个耳刮子立即招呼到大汉脸上,“你个没用的家伙,竟然连个病秧子都看不住。”
“……”大汉捂着脸颊,眼里包着泪珠,心里那个委屈,早知道他就不巴巴凑上前来了。
“蒋少爷,您老找我吗,我在这里。”东方陌笑眯眯的朝他挥挥手。
月色下,蒋易梁使劲眨了眨醉意朦胧的眼睛,这才勉强看清了站在不远处的木槿和东方陌。
“病秧子,你俩小子还敢跑本少爷跟前,不想活了是吧,好,本少爷今晚成……成全你们!给我上,将他们乱……棍打死!”
蒋易梁手一挥,几个大汉便朝木槿和东方陌冲来。这一次东方陌也不再和他们磨叽,手一挥,空中便出现几根幻针,直接射向几个大汉的太阳穴,几个大汉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地不动了。
蒋易梁看到空中的幻针,以为是自己眼花出现的幻觉,见几名大汉纷纷倒地,醉意熏熏的怒喝道:“狗奴才,一个个都白养了,关键时刻全醉倒了,等明日本少爷一定要罚你们半年不得沾酒。”
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唯一没受伤的手臂。
“你俩小子最好乖乖过来受死,否则本少爷定会让你们死得很难看!”
“蒋少爷想让我们怎么死呀?”东方陌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瞬移到蒋易梁身边,一手提着他的衣领。
“你个病秧子,老子今天一定要剁下你的双手!”蒋易梁大怒,伸手欲去拿身上的匕首,却发现匕首不知何时到了东方陌手里。
东方陌拿着匕首拍打着蒋易梁的脸。
“蒋少爷打算如何剁了我的手呀?嗯?”
蒋易梁顿时吓得酒醒一半。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丞相府的嫡子,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爹绝……绝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