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罗经理推问我来司的过程不仅为了证实撞头的假设,还在下一盘更大的棋,领导到底就是领导啊!
罗经理提出的这个题目大,镇住了陈总。陈总不得不跟着说:“对,你的考虑是对的。那你现在搞清楚了吗?”
罗经理很有成就感地说:“幸好没多大事,这人在电梯上摔了一下,把头给撞昏了,所以胡言乱语,估计他遇到的人也不是同伙。我这就赶他走。”
听到罗经理最后一句话,杨得利、凌司机、柴编辑等几个男人向我靠拢。
我哭笑着说:“不需要这样,我自己走。”
我不向任何人打招呼,扭身即走。觉得众多的目光落在我的后背,我的故事势必成为同事们今后永不厌倦的谈资。
我迈出大门时,同事们不再关注我,因为陈总带人准备出去时,临时对大办公室的一些摆设不满意,要求立即整改,听到他粗浊的普通话说:“要让夫人高高兴兴而来,愉愉快快而回,所以我们办公室每个细处都要求完美,而且是国际化。”
我司正在开发进入本地的第一个楼盘,营销部在现场一侧销售中心,其余各部门均在附近的一家四星级大酒店办公。我司租用了第三十三楼,也就是酒店的顶层。
酒店顶层的使用权全归我司所有,除了工程部办公室、男女洗手间以及杂屋保留在外,其它房间均被改造成要经过大门和前台进出。工程部办公室为什么特殊?这是有教训的,目的是方便各建筑单位人员找寻工程部。建筑单位人员不尽是素质高的人,一激动容易争吵,就让工程部办公室独立出来,由他们与建筑单位人员争论。
出了大门左拐为工程部办公室,右拐依次过去为洗手间、楼梯口、电梯、杂屋。
我步出大门,也不知往哪走。弄来弄去,原来是自己脑袋被撞,撞得晕头晕脑,跑到人家办公室假冒职员。
我习惯性右拐,边走边悲惨,世间痛苦莫过如此。一心以为自己是著名大公司的员工,竟是自己想痴了,想疯了,产生了错觉。好在咱的意志坚强,刚才关键时分将眼眶的水强行抑制,才没闹大笑话。所以,在某些方面,我还是佩服自个儿的。
人的心情有较大起伏时,不免带来生理上的变化,这使得经过洗手间时,不得不去一去。
我小解后,身体打个小颤。我忽然想到,为什么我觉得脑筋运转正常,拥有和以前一样的思考广度和深度?不像是一个被撞过,并撞坏成神经病的脑袋。
特别是我的记忆如此清晰,记得同事们每个人的相貌和个性,以及差不多一年来与同事们交往的经过。之前的记忆也连贯又深刻。所有的记忆无断层,无隔阂,就像我本来确为这个大公司的一员。
难道咱在电梯上摔倒,脑袋没摔坏,却摔得鼻青眼肿,以致于同事们不认得我了?
我赶紧洗脸照镜,镜子里的我相貌年少清俊,没有鼻青眼肿。虽谈不上特别的帅气,倒也是真实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