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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暴君尼禄之谜

被控告的尼禄

罗马帝国皇帝尼禄(Nero,公元3768年)被公认是罗马历代帝皇之中最残暴的一个。历史称他是一位集恐怖、残暴、贪婪与无耻于一身的神,曾给成千上万的人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灾难;谋害了自己的母亲;毒死了自己的兄弟;由于另有新欢而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在暴怒中使自己的孩子丧命;使世界之都罗马变成一片废墟。尼禄已经被埋葬了2000年。在这2000年里,尼禄生活的一切痕迹都消失殆尽了。目前还能证明他生平的东西仅仅只是少数的文字。记载尼禄史料的主要年轻的罗马皇帝尼禄塑像是塔西坨、苏埃托尼尤斯和卡修斯·迪奥等几位历史学家。他们是谴责尼禄的主要证人,但是仔细阅读他们的著作就可以发现许多自相矛盾之处,令人怀疑其可信度。

即使是尼禄的编年史作者塔西坨、苏埃托尼尤斯和卡修斯·迪奥,在过去几年里也同样面临着检测。研究尼禄的专家马西莫·菲尼将其研究结果概括为直截了当的一句话:“尼禄成为了一个阴谋的牺牲品。”如果尼禄是被告,那么对于法官而言,只存在一种判决:因证据不足和对证人可信度的怀疑而宣布被告无罪。

让我们给尼禄提供为恢复名誉而上诉的权力吧,让我们开始去寻找证据,让我们找到史料中自相矛盾的内容,或者我们干脆试着保持中塔西坨的著作立的态度吧。

控告尼禄的内容是些什么呢?他被指责毒死了同父异母的兄弟,原因是害怕对方和自己争夺王位,而且还嫉妒对方的嗓音比自己动听。由于害怕受到报复,尼禄让人杀死了母亲阿格丽品娜。他的妻子奥克塔维娅由于妨碍了他和波帕埃娅结婚的打算,其结果也可想而知。波帕埃娅和腹中尚未出世的胎儿也惨死在了尼禄的脚下。尼禄让人纵火烧毁了都城罗马,目的是给他的巨大工程——修建新首都尼禄波利斯腾出地方。而他却将这次造成巨大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的纵火行为的罪责推卸给了基督教徒,并下令将数百名基督教徒拷打致死。

由此可见,尼禄已经是一个罪犯了。作为政治家和皇帝的尼禄同样也受到了众多的指责:只用肆无忌惮、胆怯、残暴、脱离现实、报复欲强烈、挥霍浪费都还不足以来形容他。尼禄并不把自己当作皇帝,而愿意是一位艺术家。这位自以为了不起的艺术家,在其传记编写者们的描述中更像是一个悲14岁,公元51年喜剧中的人物。他为声音的嘶哑而苦恼,却拥有神一般的权14岁,公元51年力。有时他长达数天地吟咏平庸甚至糟糕的抒情诗,这使他的听众饱受折磨。为了使最具批判性的评论家也成为他的艺术崇拜者,尼禄在身边安排的全是雇来喝彩捧场的人、阿谀奉承的大臣以及全副武装的士兵。

罗马是尼禄犯罪的地点。它是罗马帝国的首都及世界的中心。这座富丽堂皇、同时也爱摆阔气的城市拥有巨大的权力,生活着罗马人和他们的奴仆。不惜一切地追求权力、金钱和奢华是这座城市的特征。在预言家约翰纳斯看来,罗马就是罪恶的渊薮。这里是罪恶和堕落的源地,有堆积如山的大理石,是公元1世纪的曼哈顿。尼禄则是这座城市的统治者:皇帝兼最高神职人员。

他和母亲的特殊关系

尼禄17岁时做了皇帝。他执政的14年以及死后几十年的时间,被看作是罗马历史上最幸福、最和平的统治时期之一。尼禄出生于公元37年12月15日。为每个人的出生作预测的星相学家们向尼禄的母亲阿格丽品娜传达了令人不快的信息:“你儿子的地位将达到至高,但是他会杀死你。”

“只要他能成为皇帝,哪怕他将我杀害也在所不惜。”阿格丽品娜怀着这样的想法生活着。后来尼禄果真成了皇帝。

孩提时的尼禄很孤独。三岁时,绰号大胡子的父亲格纳修斯·多米提尤斯便去世了。母亲阿格丽品娜被她的哥哥卡利古拉放逐到了科西嘉岛。没有父母且一贫如洗的尼禄在姨妈多米蒂亚·莱皮达身边长大。多米蒂亚·莱皮达让一名跳舞者和一名理发师来教育他。这两人都是同性恋者,都十分酷爱音乐和散文。这是尼禄第一次体验到艺术和爱。

尼禄出生于最上流的社会。他的父亲是皇帝奥古斯都的侄孙,拥有贵族称号。他的外祖父是战争英雄格马尼库斯。母亲是奥古斯都的曾孙女。而奥古斯都皇帝又是尤利乌斯·凯撒的侄孙和义子。按照罗马人的观念,尼禄便是皇室成员,属于尤利·克劳迪家族。

让历史追溯到公元54年。清晨,一顶用紫红色绸缎包裹着的豪华大轿由八名身材高大的古罗马禁卫军团士兵抬着离开了罗马皇宫。他们的目的地是禁卫军团的驻地。年轻的皇帝尼禄打算在那里会见他的士兵,以确保他们对自己忠心耿耿。由于禁卫军团是权力的保证,所以每一位罗马皇帝的首次正式访问都是针对他们的。按照古老的习俗,尼禄本18岁—22岁,公元55年—59年来应该骑马前往的,但是那天却无休无止地下着雨。

尼禄是一个容貌英俊的年轻人,有着棕红的头发、挺直的鼻梁、清澈如水的目光、稍微似牡牛颈的脖子、有力的臂膀和强壮的上身,但是他的双腿却有些偏细。大约两个半小时的行程使坐在轿中的尼禄不禁陷入了内心矛盾的回忆之中。五年前,亲生母亲阿格丽品娜正是在这顶轿子里引诱了他,向他揭示了男女爱的秘密。

年迈的皇帝克劳迪乌斯是阿格丽品娜的叔叔,也是尼禄的前任皇帝。就连他也成了野心勃勃的阿格丽品娜的猎获物,甚至还娶了她。阿格丽品娜让自己的儿子尼禄娶了克劳迪乌斯的女儿奥克塔维娅。这样,尼禄便既是克劳迪乌斯的继子,又是他的女婿。最后,阿格丽品娜甚至还设法要克劳迪乌斯收养尼禄,尽管克劳迪乌斯已经有了一个名叫布利塔尼库斯的多病的亲生儿子。当阿格丽品娜已经达到了目的时,克劳迪乌斯就死了。阿格丽品娜让人毒死了他。尼禄获得了皇帝的称号,但是阿格丽品娜得到了权力。而这一点应该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下令用黄金来告示天下。罗马发行的金币回答了谁在尼禄统治的最初几年里真22岁,公元59年正拥有国家大权这个问题。在当时,钱币便是一种传达官方信息的载体,是一种影响和波及帝国最偏僻地区的大众媒介。可能正是这些钱币在当时引发了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丑闻。历史学家维纳尔·埃克认为:阿格丽品娜是冒着她身为皇帝的儿子会被全世界的人取消的危险而孤注一掷的。而她这样做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向世界表明:是我,阿格丽品娜,皇帝的母亲,掌握着大权。在公元54年发行的钱币上,一面的图案是尼禄和阿格丽品娜面对着面。在总是刻印着最高统治者名字的钱币正面是阿格丽品娜的名字,而尼禄的称号却出现在了背面。此外,阿格丽品娜的名字和头衔用的是在提及君主时通常使用的第一格(语法用语,第一格用于主语,第三格用于宾语——译者注),而尼禄的名字和头衔却用的是第三格。这表明了钱币只是献给尼禄,而阿格丽品娜作为造币权的拥有者的地位得到了明确的证实。

正如在年迈的克劳迪乌斯统治时期,阿格丽品娜在尼禄执政时也抢夺了决策权。尼禄下令让元老院在皇宫内召开会议,这样他的母亲就能坐在西班牙式的墙壁后面密切注视一切了。阿格丽品娜会见27岁—31岁,公元64—68年外国使节,派遣使者前往帝国各地公布诏书,而尼禄只是在上面签字罢了。尼禄在各种公开场合都表现出他首先是听话的儿子,然后才是皇帝。阿格丽品娜全面控制着尼禄——不仅在政治上和性欲上,而且还有别的方面。慢慢地,尼禄这位年轻的皇帝逐渐滋生了反抗之意。这种反抗起初只是一些表示。然而阿格丽品娜是何等的聪明,她与权力和人打交道的经验极其丰富,所以她很快便意识到了这样的信号。那么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尼禄第一次恋爱了。他心中的女神名叫克劳迪娅·阿克特,大约13至14岁,具有一半罗马血统和一半叙利亚血统。至于奥克塔维娅,尼禄只是出于政治上的原因才与她结婚的,所以毫无爱可言。两人从没有同过床,尼禄甚至连碰都没碰过她。与此相反,尼禄送给了自己年轻的情人堆积如山的礼物:首饰、奴隶和别墅。短短几年之内,他就送出去了一大笔钱。最后他甚至向克劳迪娅许诺和奥克塔维娅离婚。

阿格丽品娜大发雷霆。她因嫉妒而病倒并感到绝望。也许她没有任何理由反对这种恋爱关系,但是如果他们之间成为一种正式的关系……她害怕引起丑闻,但首先还是担心自己会失去影响力。她认为只要能重新控制儿子,便27岁—31岁,公元64—68年可以不择手段。为了达到目的,她对自己的行为是否符合道德便毫无顾虑了。

阿格丽品娜使出浑身解数来展示自己38岁身体的魅力。她仍然被认为是罗马最美丽的女子之一。那个夜晚当然没有目击证人。没有人知道尼禄是否很快便在诱惑面前缴械投降了。但可能的是,他在引诱面前变得意志薄弱,于是便和自己的母亲同床共枕。这是他最后一次这样做了。尼禄也许为自己肉体上的弱点感到羞愧。他鄙视自己的母亲。对阿格丽品娜而言,作为女人,也许那是一次胜利,但作为母亲,却是一次失败。从前即使尼禄对她没有爱,但还有尊重,而现在只有鄙视,甚至仇恨了。从现在开始,尼禄和他的老师塞内加结成联盟。一场针对阿格丽品娜的攻心战开始了。登上王位后连一年也不到,尼禄便意识到必须走自己的路,对爱情和统治必须有自己的想法。

关于谋害同父异母兄弟的罪

在历史学家塔西坨看来,尼禄和母亲在风流夜之后的不和便是他罪行的开端:谋害同父异母的兄弟布利塔尼库斯。塔西坨认为,尼禄摆脱了母亲那令人窒息的包围,这使得阿格丽品娜很为自己的权力担忧。她用布利塔尼库斯来威胁尼禄,而以前在继承王位的问题上,她却将布利塔尼库斯排除在外。此外,她还以揭露包括谋杀亲夫克劳迪乌斯在内的全部罪行来威胁尼禄,目的是剥夺尼禄作为皇帝的合法身份。谋害布利塔尼库斯一事发生在尼禄执政的第一年,即公元55年。据说尼禄要求参加宴会者的范围阿格丽品娜——尼禄的母亲兼情人较小,只从皇室中挑选出少数几个或多或少会从中获益的成员在宫中欢宴。塔西坨声称,尼禄可能在克劳迪乌斯被谋害时,就从曾提供致命毒药的卢库斯塔那里搞到了一种毒性极强的毒药。在塔西坨看来,尼禄杀人的动机是显而易见的:他害怕布利塔尼库斯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布利塔尼库斯也许成尼禄时代的金币,金币文字说明阿格丽品娜掌握大权为了阿格丽品娜手中对付尼禄的一把利剑。

按照塔西坨的说法,尼禄耍了一个花招。为了避开事前尝味的人,他让人为14岁的布利塔尼库斯准备了一杯很烫但无毒的饮料,而毒药是放在随后加进饮料的一壶凉水中的。不管怎样,布利塔尼库斯喝下这杯混合物之后便立即感觉很糟糕。后来证明,毒性发作极快是一个重要的细节。布利塔尼库斯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随即便开始抽搐,并口吐白沫,直至死去。塔西坨指控他是被毒死的,并在控词中连表示假设的虚拟句式都没用。他认为尼禄对此负有罪责是事实,而对他的判决也是不言而喻的。然而根据较新的观察,塔西坨的叙述尽是无稽之谈。

首先让我们也置身于一次家庭会餐中吧。尽管按照今天的标准,那更应该被视为一次宴会。在皇家的餐桌上,政治性的谋杀,特别是使用毒药来谋杀是不足为奇的。由此产生的结果是养成了对皇家餐桌进行严格检查的习惯,目的是使食物来源安全可靠。皇家成员所食用的东西绝对不可能事先没有品尝者的检验。这些品尝专家具有最灵敏的味觉,能识别任何一种毒药,逃脱他们检查的情况是极少发生的。加在布利塔尼库斯饮料杯中的凉水没有经过检查而被喝了下去,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至于塔西坨称阿格丽品娜曾威胁要揭露谋害亲夫克劳迪乌斯一事,则更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样她自己也会暴露。照此看来,布利塔尼库斯的利用价值也是微乎其微的了。此外,尼禄和布利塔尼库斯在王位继承权上势均力敌。然而,还有一个细节证明塔西坨冤枉了尼禄。

电影场景:尼禄是杀害兄弟的凶手,还是牺牲品?毒药在罗马被看作是一种政治工具,这一现象是大家公认的。配制毒药的卢库斯塔是这一领域的高手。直到今天,我们还知道罗马人常用的一些毒药。广为流传的是通过苏格拉底的死而出名的毒人参,它的中毒症状十分典型。但是这些症状和布利塔尼库斯死亡时的状况毫无共同之处。尽管罗马人知晓毒药,尽管中毒的症状只有内行人才识别得了,也尽管这些毒药品尝起来甚至没有任何异味,但所有的毒药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德国杜塞尔多夫研究医药的历史学家汉斯·夏德瓦尔特概括道:“古罗马人不知道毒效发作很快的毒药,除了蛇毒。但像埃及女王克娄巴特拉自杀时使用的蛇毒是肯定没人交给布利塔尼库斯的。”然而根据塔西坨的说法,布利塔尼库斯中毒后很快便死去了。塔西坨也许对真相很不清楚,或者是在故意撒谎。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布利塔尼库斯不是死于中毒!那么他是死于什么原因呢?

布利塔尼库斯体弱多病,饱受癫痫的折磨。柏林研究医药的历史学家阿尔伯特·埃塞尔根据其病状得出了布利塔尼库斯死于一种名叫动脉瘤的病,这在癫痫病发作时是完全可能发生的。

那么是塔西坨有意歪曲历史吗?他究竟为什么要诽谤尼禄呢?这是一次文学史上的报复行动吗?不管怎样,塔西坨都没有理由喜欢尼禄。作为骑士和贵族,塔西坨属于社会上具有影响的阶层,而尼禄正是向这个阶层宣了战。

尼禄的改革

公元56年,即尼禄执政的第二年,他摆脱了母亲的影响。这位政治家觉醒了,他开始着手进行改革,颁布法律并制定对外政策。罗马人很快便了解了尼禄的性格特征。他憎恶暴力,只要可能,就将死刑改为流放。

尼禄的老师塞内加将其著作《论宽容》献给了他。当尼禄的编年史作者们将他描述成一个嗜杀成性的野兽时,他下达的命令、作出的判决以及颁布的法律却与之大相径庭。只有当尼禄受到威胁或感到害怕时(而这些情况是很容易发生的),他的行为才会发生改变。

罗马群众喜爱角斗士的追猎表演,当尼禄欲取消时,遭到反对。尼禄厌恶角斗士表演。然而他取消这种死亡决斗的打算,却遭到了民众的反对。但他最终通过一道圣旨打破了这种已有几百年历史的习俗,同时也破坏掉了经济领域内一个完整的分支,其中包括角斗士学校、举行竞赛的场所以及配件供应厂。尼禄的梦想是通过与希腊传统完全相符的艺术表演来取代公开的残杀。代替争斗的是戏剧,代替决斗的是芭蕾舞,代替喊叫的是歌唱。罗马上层社会由于尼禄的“娇弱”而蔑视他,并送给他格拉埃库鲁斯(意即“小希腊人”)的绰号。

就尼禄而言,他很瞧不起贵族后裔们的没精打采和懒惰。尽管在正式场合里他身边都是来自贵族和骑士阶层的高级代表人物,但他的执政机构里却没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直到公元58年初,尼禄都在不断地削弱元老院的地位。所有关键职务都由对他忠诚而且十分能干的被释放的奴隶担任。军官们都站在他的一边,都为他的目标——建立专制统治——而效力。尼禄的下一个行动是进行税收改革。改革可以一举两得:物价下降可以增强购买力和削弱大地主的实力。

在罗马帝国,势力强大的家族拥有的大庄园大得如行省(古罗马在意大利以外占领的地区——译者注)。在一个小地区的大人物的田地上,耕作的便有五六万奴隶。他们的粮食是免税的。也就是说,这些粮食在没有任何附加费的情况下进入罗马巨大的粮食市场。与此相反,来自帝国各行省的商品则每到一地便得重新缴税。所以它们的价格相对很高。这样本来就极富有的人变得越来越富有,为此付出代价的则是消费者。尼禄试图通过取消帝国内部各关税来消除大庄园主们在市场上的优势。

正因为如此,骑士和大地主集团仇恨尼禄便不足为奇了。他们虽然在元老院外活动,却受到了元老们的支持,所以得以阻止了尼禄的改革行动。税收改革从来也没有实行过。但是骑士和元老们对尼禄的仇恨依然存在。他去世50年之后,来自这些阶层的塔西坨和苏埃托尼尤斯还在用笔墨来反对他。

杀死母亲和妻子

尼禄又一次坠入了爱河。意中人是波帕埃娅·萨宾娜。波帕埃娅的母亲被认为是她那个时代最美丽的女子。波帕埃娅是尼禄的知心朋友奥托的妻子。正如普卢塔赫所言,奥托“从小便享乐好色,在罗马城里没有第二个人像他那样腐化堕落了。”波帕埃娅较尼禄稍年长一些,雪白的皮肤如丝绒般柔软,头发和尼禄一样黄中带红。可能正是奥托本人起到了诱人通奸的作用,目的是从中获取好处。波帕埃娅拒绝了尼禄一切亲近的企图。她的要价很高,目标是和尼禄结婚。这意味着尼禄将与妻子奥克塔维娅离婚,并公开向在民众和贵族中威望不减的阿格丽品娜挑战。尼禄和母亲的关系虽然已闹得很僵,但他们之间毕竟还有一种互不为敌的协议。

也许人们得承认尼禄和波帕埃娅之间的关系是清白的。但是有野心的波帕埃娅并不满足于此。她要求更多的东西。根据维纳尔·埃克的说法,波帕埃娅提出的要求最后导致了尼禄公开辱骂阿格丽品娜。为了完全解放自己并和波帕埃娅正式结婚,尼禄必须摧毁母亲的权力,而这只有让她死才能实现……

在马西莫·菲尼看来,归根到底要对尼禄谋害母亲的计划负责的是他的顾问塞内加。菲尼称,塞内加劝告尼禄说:“不是你杀死你母亲,就是你母亲杀死你!”也就是说这次谋杀是正当防卫。

尼禄是一个狂热的海战迷。这种爱好决定了他将采取何种方式谋害阿格丽品娜。在极端保密的情况下,他让人在米塞努姆附近的一个造船厂建造一艘在操纵杆压力的作用下会一分为二的豪华驳船。动手的那个夜晚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尼禄对阿格丽品娜热情真诚,他很久没那样了。他甚至让阿格丽品娜回娘家省亲时使用他的御船。阿格丽品娜接受了这个建议。

装扮得华丽壮观的御船在漆黑的夜晚出发了。在驶离岸边大约七八百米远处,用铅加过重的船舱顶部突然掉落在船尾。阿格丽品娜的仆人克勒珀利尤斯当场死亡,随后整艘御船便像被剪刀剪断一样断为两半。但是阿格丽品娜和她的女仆阿塞罗尼娅却因被抛入水中而幸免于难。阿塞罗尼娅冒充了阿格丽品娜,没有人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救自己,还是为了帮助主人逃跑。正在下沉中的御船甲板上的水兵用棍棒和船浆将扮成阿格丽品娜的阿塞罗尼娅朝后推。这时阿格丽品娜便得以逃脱。但同一天尼禄便获悉了母亲逃走的消息,他的脸色变得如死人般惨白。

阿格丽品娜当然知道谁是这次谋杀行动的幕后指使者。尼禄害怕她实施报复。也许她会去煽动军队和元老院,或者求助于民众,或者几件事情同时进行。但是尼禄不能简单地命令他的士兵杀死阿格丽品娜,因为禁卫军团的士兵是向整个皇室家族宣誓效忠的,而且出于对阿格丽品娜的父亲格马尼库斯的尊敬,他们肯定也不愿使他的女儿遭受痛苦。据说当信使赶到皇宫报告阿格丽品娜逃脱的消息时,塞内加、警。察长官伯勒斯和尼禄举行了一个所谓的紧急会议。不知是自发的还是有预谋的,尼禄耍了一个花招。他指使人将一把刀放在信使身旁并大声喊道:“他是刺客!快将他捆起来,是我母亲派他来行刺我的。”剩下要做的事便可想而知了。正如塔西坨所讲述的那样,尼禄雇佣了一批刺客,而阿格丽品娜也表现出一个女皇应有的英雄气概,她昂首挺胸地面对了刺客们的刀刃。

在元老院里,尼禄将自己谋害母亲的行为辩解为粉碎了一个所谓的阴谋。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但是那些“令人敬畏的元老们”都避免公开表明自己的态度。只有思拉塞亚·佩耶都一人愤然离开,以示抗议。然而民众却对自己的看法毫不隐讳。在公共建筑的墙上突然出现了宣称“你们都是杀害母亲的凶手”的粗糙刻印的文字。

按照马西莫·菲尼的观点,尼禄确实别无选择。本来最佳方案是流放阿格丽品娜,但这将会长期冒着她也许会返回的危险。尼禄至死都没能摆脱杀害母亲的痛苦。阿格丽品娜再三在他的梦中出现,复仇女神一直在追逐着他。

正是波帕埃娅和塞内加促使尼禄杀害了母亲。但是波帕埃娅这位皇帝的情人还是没有达到她的目的。而且这时她还怀孕了。时间紧迫,她要求尼禄立即和奥克塔维娅离婚。为了抓紧时间,她自己策划了一个阴谋。波帕埃娅用重金收买了来自亚历山大的吹笛手欧卡耶鲁斯,让他宣称和奥克塔维娅关系暖昧。这可关系重大。大概是尼禄和波帕埃娅在利用罗马人常见的离婚理由“无生育能力”上没有得逞:一来尼禄从来没有和奥克塔维娅同过床,这在宫中尽人皆知;二来奥克塔维娅乃奥古斯都的嫡系后裔。所以和她离婚非得有重大的原因不可。

为了给莫须有的罪状取得证据,禁卫军团的长官蒂格利努斯对奥克塔维娅的女仆们大施重刑,最终为尼禄与奥克塔维娅离婚搞到了足够的证据。很快,奥克塔维娅便被一小队士兵带到了康帕尼恩。然而在波帕埃娅欢庆胜利之时,民众却沸腾了。罗马公民们喜欢宁静的奥克塔维娅,他们上街游行示威,要求让奥克塔维娅返回罗马。尼禄害怕愤怒的民众而让步了,但也许还因为他讨厌波帕埃娅的阴谋。不管怎样,奥克塔维娅回到了罗马。大家以为他们的皇帝又接受了他的妻子,并爱她。他们真是异想天开。波帕埃娅眼看着自己的希望破灭了,便又生一计。奥克塔维娅又一次受审了,罪名是为争取海军指挥权而引诱阿尼切都。由于参与谋杀阿格丽品娜,阿尼切都成了“有功之臣”。此外,奥克塔维娅还被指控堕过胎。按照最后的判决,奥克塔维娅被放逐到了地中海上的岛屿保达特利亚。塔西坨写道:“当时没有哪一位流放犯人赢得了民众如此多的同情和怜悯。”

然而凶手们紧跟着就来了。是谁指使他们的呢?是尼禄还是波帕埃娅?历史学家埃米利安·波佩斯库认为毫无疑问的事实是:“他们俩人都负有责任。但波帕埃娅是直接下达杀害奥克塔维娅命令的人。已经怀孕的她决意要嫁给尼禄,为了能让尼禄娶自己,便要扫清一切障碍。”

文静的奥克塔维娅死得很惨。凶手们割开了她手关节和脚关节上的血管。她由于严重失血而变得气息奄奄。据说她曾恳求凶手们:“求你们别再折磨我了,让我活着吧,我现在只是皇帝的姐妹,别的什么都不是了。”然而凶手们是不会发慈悲的。由于奥克塔维娅死得还不够快,她便被硬拖进了浴室。最后其中一名凶手将她的头砍掉,结束了这次谋杀。奥克塔维娅死后,波帕埃娅达到了目的。她和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结了婚。

按照编年史作者们的描述,尼禄在害死母亲和妻子之后,越发肆无忌惮地带着一队队的打手在福罗马城夜游,不加选择地抓捕男男女女,将他们当作自己反常性欲的发泄对象。此外,他还毫无节制地暴饮暴食,无恶不作。在马西莫·菲尼看来,塔西坨、尤其是苏埃托尼尤斯在试图诽谤尼禄。“事实上,尼禄和波帕埃娅婚姻十分美满。俩人都富于幽默感,善于应对。俩人都喜欢寻开心,都对文化、东方和希腊有着浓厚的兴趣。尼禄第一次感到很幸福,性情也变得平和,并对自己将有个孩子而感到高兴。正如塔西坨所写,尼禄对孩子的出世欣喜若狂。为了和所爱的波帕埃娅结婚,他甚至承担了谋杀母亲和妻子的罪责。而有人却称他和别的许多女人纵情取乐,这显然是与事实不相符的。但是这种建立在谋害别人基础上的幸福只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尼禄的女儿出生四个月之后便夭折了。塔西坨写道:“正如他之前没有理由不高兴一样,现在他也没有理由不痛苦。”

公元63年是尼禄执政的第九个年头。过去的五年使他身心备受折磨。尽管他并不敬神,但他认为是命运在惩罚自己,便惶惶不可终日。正如史料所载:一声清脆的鸟叫便能使他吓一跳,在一次祭礼中他竞昏倒了。据目击者称,他因恐惧而浑身颤抖。尽管如此,尼禄仍在政治上作出了一系列决定,尤其是解决对外政策上的困难和危机。

他与罗马大火

在现代的电影院中放映过一部关于尼禄纵火罗马城的电影,观众看到罗马城燃烧了大火,甚至在电影院的座椅上似乎也能感觉到酷热无比。房屋高的火焰贪婪地吞噬着绝望的人群。在逃难的人群中有一个人体格强壮,凡是阻碍他奔跑的一切障碍物都被他压碎了。废墟在燃烧,不断有人被烧焦和被倒塌的建筑物砸死……一个肥胖而柔弱的男人高高在上,正充满激情地弹拨着基塔拉琴的琴弦,向眼前的人间地狱高声朗诵着枯燥乏味的散文。他就是我们的尼禄。30年以来,尼禄在电影电视中总是被描述成一个恶魔。前面提及的电影名叫《你要去向何处》。它的成功要归功于上面描绘的恐怖场面,以及演员彼得·乌斯季洛夫天才般的表演。乌斯季洛夫扮演的丧失理智的尼禄,被公认为是这位古罗马皇帝的历史真面目。

电影场景:火海中的罗马城尼禄打算建造一座新都,取名为“尼禄波利斯”。旧都罗马妨碍了他的这一计划,于是他便命令他的禁卫军团士兵在罗马全城纵火。这便是我们长期以来获知的信息。然而和这种早已在无数人心中根深蒂固的印象相反的是,历史上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从来没有一个重要的历史学家断言是尼禄让人纵火烧毁了罗马城。尼禄和火灾的发生毫不相干。那么在公元64年7月18日和19日之间的夜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让我们试着重现历史吧:大火发源于马克西莫斯竞技场与卡埃利尤斯和巴勒登宫毗邻之处。房屋、售货摊以及装有易燃物资的仓库拥挤不堪。商贩们使用明火从来都很轻率。制作熟食的师傅们将炉灶设在露天场地。也许是一个喝醉了的酒徒酿成了这场古代最大的火灾。从一切迹象中推断出的证据表明火灾的起因纯属偶然,但其后果却是灾难性的。

尼禄得到了关于火灾的报告。虽然时值深夜,他也快马加鞭地赶往罗马组织灭火。他曾花费数月时间修整一新的皇宫巴勒登已是一片火海。他收藏的心爱的希腊和罗马艺术珍品也面临着被烧毁的危险。尼禄知道迷信的民众会直接或间接地将火灾的责任归咎于他,因为他被民众看作是一种保护神。但也许民众至多也不过称他给这座城市带来了不幸。塔西坨只是重复了罗马广为流传的谣言,即尼禄应该为火灾负责。然而从他所作的详细解释中便可以清楚地看到,就连他本人也不相信那些流百蜚语,而认为火灾的发生纯属偶然。

尼禄迫害基督徒的油画如果在塔西坨看来,尼禄是火灾的罪魁祸首的说法还只是一种谣言的话,那么苏埃托尼尤斯就已将此当作了事实:“因为尼禄借口丑陋的老建筑和蜿蜒狭窄的街道不堪入目,所以他便使罗马变成了一片火海。”这些话是苏埃托尼尤斯在火灾发生70年后写下的。又过了100年,卡修斯·迪奥撰写了尼禄的编年史。在他看来,尼禄的意图是显而易见的:“尼禄只是想实现他早已制订的在有生之年破坏罗马城和罗马帝国的计划。”

塔西坨的讲述很令人感动。他写道,身为皇帝的尼禄由于害怕和焦虑而几乎发疯,独自一人在火海中来来回回地瞎跑。卡修斯·迪奥称尼禄身着歌手的衣服,“在巴勒登宫的最高点”歌颂这场大火的谣言是完全不合情理的。因为当时巴勒登宫处在熊熊大火之中,尼禄并不想自杀。

那么一再破坏灭火工作,并将火势拨弄得更旺的神秘人物究竟是谁呢?是受尼禄指使的禁卫军团士兵?还是阴谋的策划者?能说明问题的也许还有这样一个事实,即大火起于临近竞技场的地方,然后朝着巴勒登宫蔓延过去。大火在第六天时烧到了埃斯奎林的山脚下,看起来似乎要逐渐熄灭了。然而令人费解的是,随后大火又在一个从未遭受过火灾的地区中部复燃了。该地区是禁卫军团的军事长官蒂格利努斯的领地。

针对火灾的发生纯属偶然这样一个论点,那些被认为是纵火者的禁卫军团士兵总是不断地被用作反面论据。然而有一个证据却可以更正,即在编篡历史时对禁卫军团士兵在火灾中表现的错误阐述,可使真相大白于天下。罗马帝国的禁卫军团士兵既是皇帝的贴身卫士,同时又是消防灭火的精英。他们未能制止住大火的事实并没有贬低他们的能力和素质。因为就是今天的灭火技术也可能不足以扑灭那场巨大的火灾。那时的消防专家们就肯定已经知道在当时情况下人们只能用燃烧着的东西来对付燃烧物了。直到今天,对燃烧物以毒攻毒仍不失一种有效的手段,如在扑灭森林大火时。这种技术采用起来极其简单。在主要的火灾发生地和面临火灾危险但还未遭受火灾的地区之间有控制地点火,这样便形成了一条燃烧着的通道,大火在这条通道里由于缺乏燃烧物而慢慢熄灭。那么对此外行的人大概会对为灭火而纵火的禁卫军团士兵有些什么想法呢?当时现场当然会有证人,在他们看来,禁卫军团士兵这样做很可疑。

无可争议的是,尼禄将火灾的责任推卸给了基督教徒。这当然肯定不是因为尼禄丧尽天良,他也许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事实上,因为基督教徒是最容易让人想到的作案人,而且民众要求知道谁是火灾的罪魁祸首。在那些狂热而坚定地打算殉道的基督教徒眼中,罗马便是一个典型的腐化堕落的世界,它的没落即将来临。同时代的人谈到了刻在墙上的文字,其内容是要求烧毁罗马城。早期的基督教徒们几乎不可以畅所欲言。那场火灾被看作是上帝的惩罚。

此外,令人敬仰的保罗在给罗马市民的来信中,严肃地告诫全体教徒不要无故地激怒官方。在塔西坨的记述中,罗马城的基督教徒们在被捕之前就承认了这一点。引人注意的还有,在塔西坨主观臆断尼禄下令迫害基督徒的同时,却没有提及任何一个殉难基督教徒的名字。尼禄并不是因为基督教徒的信仰而判决他们,而是由于一种寻常的犯罪行为。由尼禄下令对可能的作案人基督教徒的追捕在时间和空间上都是有限制的。公元69年,对他们的判决和处罚便结束了。基督教徒们并没有受到普遍的追捕,官方要缉拿的只是纵火犯。罗马城的基督教教区共有3000个成员,其中只有200至300人受到起诉。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在衣服被泼洒上易燃物后活活烧死。这是从前罗马城对纵火者处罚的典型方式。

然而尼禄要在政治上对被判决者所受到的严厉处罚负责。信仰基督教的“历史学家”们在中世纪实施了他们迟来的报复。苏尔皮修斯·塞维鲁第一个指控尼禄是纵火犯。今天许多学者甚至认为,基督教的抄写人员事后将塞维鲁的这种观点加入了塔西坨的著作中。

在指控尼禄纵火烧毁了罗马城时,反复使用的一个论据便是这场灾难极好地顺应了他的经济政策。经济萧条和就业率低是当时存在的两个最明显的问题。尼禄采取的解决方法是变革性的。他宣布要使货币贬值。

事实上,使当时流通的货币,即金币和银币贬值(指铸造同样面值的金币和银币时加入一定量的非金银成分——译者注)是重新填满空荡荡的国库的有效方法,只是不可以公布真相,因为根据当时的看法,实际价值必须和名义价值相符。然而尼禄并不打算补充国库,他决心促进经济的发展。尼禄公开使货币贬值,这一举动创新而冒险,但却奏效了。货币数量的增多使得货币的使用价值降低,利息也随之降低。更多的货币增强了消费力,生产效率也相应提高了。尼禄安排了许多重建的任务。经济形势变得欣欣向荣。尽管尼禄的这种措施在今天看来值得商榷,然而对于一个古代的统治者来说,这仍然不失巧妙之举。

重建工作组织得极其出色。人们用从罗马城清除的瓦砾填平了奥斯蒂亚的沼泽地,并排干了积水。一队队的货船将粮食运进城里,返程时又运走城中的瓦砾。为了使火灾不再发生,尼禄要求避免先辈们在城市规划时的失误。正因为如此,他不再以有着弯弯曲曲狭窄街道的老市区作为新的城市规划基础,而是下令在内城修建互成直角的宽阔大街,在街道之间耸立着长度为21—24米的一排排高度相同的房屋。按规定,不再修建相互紧挨着的行列式住宅。每一栋新建的房屋必须各自有四堵外墙,每栋房屋的底层都得用萨宾岩石或阿尔巴尼亚岩石建成,此外还得有拱廊通向街道。这些拱廊不仅可以遮挡灼热的阳光,而且在失火时人们可以利用其顶盖更好地控制火势。尼禄的新皇宫“黄金屋”是罗马最高的建筑物。即使在对高大建筑早已司空见惯的罗马人眼中,“黄金屋”也是超一流的。修建“黄金屋”时,在技术上进行了不计其数的革新。其中音乐厅里有一架历史上最大的液压可升降的管风琴。其余大厅的顶部是由有孔的象牙制成,在各个孔洞的顶部装有可移动的薄片。这种装置真是太巧妙了。当移开顶部的薄片时,各种鲜花可如雨般散落下来,尼禄可以使他的客人完全置身于花的海洋之中。房屋的拱顶有内外相通的隐蔽管道。也许有人一定要认为这是古代的自动灭火装置,其实它们并不用于灭火,而是为了使香水能从天上洒落下来。这座新宫殿与尼禄独特的人生观完全相符。尼禄在“黄金屋”修建完毕而得以入住时大声叫道:

“现在我终于开始像人一样地居住了。”

悲剧的结局

尼禄的新皇宫有着无与伦比的规模:在宫殿前厅中央有一座高达30米的尼禄巨型雕像。最外围的建筑是一个由分别长300米的三排圆柱支撑的大厅。皇宫中间有一个大如海洋的人工水池,周围的建筑物就像一座座城市。此外,属于这座宫殿的还有庄稼地、葡萄园以及满是家畜和野兽的牧草地和森林。这座位于罗马中央的非凡“庄园”,南及卡埃利尤斯的克劳迪乌斯神庙,东邻马埃切纳斯的庄园,并将西袒的巴勒登宫纳入其中,而向北则一直延伸至奥古斯都广场。

电影描写尼禄宫中场景在希腊庆祝胜利的同时,罗马却有人在预谋推翻尼禄的统治,首当其冲的是贵族阶层,而原因已是众所周知的。同时,广大民众也在发牢骚,他们抱怨运粮船只航运时间不规律,再加上为了支援在犹地亚地区进行的战争,好几艘满载电影场面:尼禄为亚美尼亚国王加冕粮食的船只都被充了公。此外,国库空虚使得迟迟发不了军饷,这对任何统治者来讲都是不利的因素。警察头目海利尤斯一心想当皇帝。他呼吁尼禄尽快赶回罗马。尼禄答应了。公元68年初,尼禄不顾风暴启程出航了。途中他险遭不测,但幸免一死。他下令划桨的奴隶全力以赴,结果只用了七天的时间便横渡了亚得里亚海。尼禄在布林迪西登陆,继续向那不勒斯行进,并在那里作了短暂的停留,随后途径昂蒂乌姆(安齐奥)和阿尔巴隆加到达罗马。

在首都罗马,尼禄受到热烈的欢迎。可他是怎样的一幅打扮啊:齐肩的长发,身披一件紫色的宽外袍,外罩一件镶有星形勋章的斗蓬,头戴一个用野橄榄枝编成的花环,手拿一顶从奥林匹亚带回的胜利者桂冠。尼禄将入城式搞得如同军队从战场凯旋归来。在两匹白马拉着的金光闪闪的御车上,和他站在一起的是“被征服的”基塔拉琴演唱者狄奥多。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尼禄的禁卫军,他们除了手捧尼禄获得的象征胜利的1808个花环之外,还举着注明尼禄获胜地点的牌子。在欢庆活动中,尼禄就像是一个获胜的统帅,但却不是在军事方面,而是在艺术方面。这样的场面当然惹得保守派对他火冒三丈。他们认为尼禄的这出“闹剧”贬低了传统的凯旋队伍的尊严。但尼禄肯定并不是出于这种动机。他高兴得完全像个孩子,还让人将获得的花环放到他的卧室里。然而尽管他的卧室十分宽大,但也容纳不下所有的花环。于是他又下令将花环送到马克西莫斯竞技场附近的方尖石塔上。

盛大的凯旋仪式之后,紧接着便发生了一件大事。3月中旬,罗马得到消息,高卢年轻的地方长官尤利乌斯·文德克斯暴动了。当时尼禄正在那不勒斯,对这件事情没有予以高度的重视。事实上,文德克斯只掌握着少数几支军队。向来忠于尼禄的高卢行省省会卢格杜努姆(里昂)并没有卷入文德克斯的暴动。

尼禄顺便给元老院写了一封信,称他没能出席元老院的会议是由于脖子不适。他要求元老院强烈谴责并宣判文德克斯有罪。然而在这期间,文德克斯也并非在束手待毙。他让人传消息给伊斯帕尼亚地区塔科恩西斯的地方长官加尔巴,要求他也参加暴动,并许诺支持他做皇帝。

当时已73岁的塞尔维尤斯·苏尔皮修斯·加尔巴元老非常富有,但也很吝啬。公元60年,尼禄任命他为西班牙的地方长官。那时他和元老院的关系还相当不错。在西班牙任职期间,加尔巴以刚柔相济而出名。他残暴又迁就,其座右铭是:“谁也不能因为无所事事而受到追究。”所以加尔巴经常和尼禄派来的使节争吵。他害怕尼禄发怒也是理所当然的。加尔巴是一个呆板而谨小慎微的人,文德克斯让人带来的消息使他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之中。因为这样他就面临必须进行选择的困境。他要么冒着被砍头的危险成为谋反犯,要么继续当寄生虫。最终他做了他最擅长的事情:什么也不做。然而由于忠于尼禄的阿基塔尼恩地方长官要求他反对反叛者文德克斯,加尔巴便别无选择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正是罗马的元老院最终促使了他反对尼禄,因为尽管叛乱发生在罗马以外的行省,然而起领导作用的却是元老院。处于最高阶层的贵族们这一次打算永远地摆脱尼禄。

4月2日,加尔巴最后下定决心采取行动。他在卡塔赫纳发表声明,公开宣布反对尼禄,并自称是“元老院和罗马人民的使节”。他首先得到卢西塔尼恩地方长官马库斯·奥托的支持。奥托是波帕埃娅的前任丈夫和尼禄的老朋友。

尼禄接到加尔巴的公告时差一点儿昏了过去。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还即席为叛乱头目们创作了几首讽刺诗。晚上,他照常去了剧院,甚至还抽时间让人给一位演员送去他表示慰问的乐谱。直到第二天,尼禄才开始采取对策。他在元老院下令宣布加尔巴为国家的敌人,随后又作了一些军事上必要的安排。罗马三个军团占据了意大利北部的阵地。派去保卫卢格杜努姆的是全新装备的精锐部队“亚历山大大帝”。此外,尼禄还下令在米塞努姆岬角招募水手组建一个新军团。

在最接近叛乱者的上日耳曼地区,地方长官卢修斯·维晋吕斯·鲁弗斯掌握着三个军团的兵力。加尔巴和文德克斯成功与否便取决于他的态度。向叛军发动进攻是鲁弗斯的职责。于是他发动了进攻,但行动却极其迟缓。5月底,他终于和文德克斯指挥下的一群乌合之众遭遇了,并取得了胜利,随后文德克斯便自杀了。

尼禄青铜像现在加尔巴变得孤立无援了,在绝望中等待末日的到来。他仅有的一个军团在伊比利亚半岛上修筑防御工事。当时莱茵河的驻军、下日耳曼地区的指挥官冯特尤斯·卡皮托以及达尔马提亚和潘诺尼恩的地方长官都支持皇帝尼禄。在这种形势下,一切只需要尼禄发出一个明确的信号。也许他只要率领一支效忠于他的军团前往加尔巴的驻地便完全足以解决问题了。然而尼禄的态度却是消极的。

尼禄现在是皇帝还是艺术家?他在希腊尝到了当艺术家的甜头,所以甚至打算让出皇位或者和加尔巴分享皇权。渐渐地,就连他的追随者也受够了他的优柔寡断,所有的人都投靠了加尔巴。最后连臭名昭著的蒂格利努斯也为了保全自己而称病告假,离开了他。事实上,蒂格利努斯是真病了,他患了癌症。由于他在困难的情况下背弃了尼禄,加尔巴最终付了他极其丰厚的报酬——免他一死。蒂格利努斯出逃后,禁卫军团的第二号人物宁菲迪斯·沙宾努斯接手了一切事务。在研究医学的历史学家汉斯·夏德瓦尔特看来,沙宾努斯利用了尼禄独特的性格。尼禄在一生中更为重视的是私人的谈话和建议,而不是政治的现实性。他对沙宾努斯的提议言听计从,而正是这一点给他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因为沙宾努斯不厌其烦地使尼禄相信他已众叛亲离,所有的军队都反对他。他还向尼禄散布谣言,称埃及的地方长官蒂贝里尤斯·亚历山德罗斯也已产生了动摇,甚至忠心耿耿的图尔皮利亚努斯也背叛了他。但这全都是胡说八道。可尼禄是不可能去查明这些说法是否属实的。塔西坨在作历史记载时写道——在这种情况下他是肯定可信的:“与其说尼禄是被武力所击倒,还不如说是被各种虚假的消息和流言蜚语弄垮的。”最后沙宾努斯敦促尼禄离开“黄金屋”,前往弗尔维利安花园附近的一座行宫。当尼禄真的这样做了时,沙宾努斯便和几个元老一道赶往禁卫军团的驻地,向大家宣布尼禄逃往埃及了。剩下的便是搞颠覆的习惯做法了。颠覆者用黄金收买士兵,许诺如果拥护加尔巴为皇帝则每位禁卫军团士兵可得到3万个泽斯特策,每位军团士兵可得到6千个泽斯特策。但是士兵们从来也没得到这笔钱。

6月9日清晨,尼禄不踏实地睡了一会儿刚刚醒来时,便立刻觉察到情况有些不妙。周围很安静。简直太安静了。哪儿都找不到他的贴身侍卫。他们卷走了所有他们认为值钱的东西。慢慢地,尼禄由恐慌变为麻木。“我那装着毒药的金匣子呢?”尼禄并不害怕死亡,只是害怕遭受痛苦,因为他渴望着一种永恒的安宁。然而连装毒药的金匣子也找不到了。现在他身边的随从只剩下法奥恩、埃帕法罗迪托、涅奥菲托和斯波鲁斯四人。甚至他美丽的妻子也不见踪影了。

尼禄自杀的情景苏埃托尼尤斯是唯一描写尼禄生命最后时刻的编年史作者。由于尼禄没有可服用的毒药,便派人出去寻找过去常在一起喝酒的角斗士斯皮库鲁斯,或者随便找一个愿意动手杀死他的人。然而没有找到这样的人。尼禄用他仅剩的一点饱含痛苦的幽默喊道:“难道我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吗?”

为了不马上被认出来,尼禄披上了一件旧斗篷,戴上了一顶奴隶的帽子。这身装扮在他过去夜晚出游时曾十分有用。这一小队人出逃时路过了禁卫军团的驻地。尼禄亲耳听到他的军队在高呼加尔巴为皇帝。他们最后不得不将马匹留下,徒步穿越荆棘丛生的灌木林继续前进。尼禄赤裸着双脚。法奥恩将自己的披风在地上摊开,这样尼禄的赤脚在行进中就不会受伤。当一行人来到一沙坑面前时,法奥恩请求尼禄在他们开辟出一条路之前先隐藏起来。尼禄拒绝了,他说:“我不愿意被活活地埋葬。”

荆棘丛划破了尼禄的皮肤,撕碎了他的斗篷。他一路爬行着来到一处秘密的地方。随从们催促他结束自己的生命。然而尼禄并不认为自己没有指望了,他还沉醉在幻想中。但是法奥恩态度很坚决,他将尼禄拉回到现实中来。最后尼禄终于下令为他挖一个坑,并备上一些水和劈柴,这样他至少还能够被隆重地安葬。据说在准备墓穴的过程中,尼禄不断地高呼:“随我而逝的是一个多么伟大的艺术家啊!”

这时一位信使敲响了前门。他向尼禄报告说,元老院已经宣布他为国家的敌人。尼禄拔出了他的短剑,用手指试了试锋刃,然后又将它插回了剑鞘。他说:“决定我命运的时刻还没有到来。”此时传来阵阵马蹄声和嘈杂的人声,其间还有人高声地下达着措词强硬的命令——捉拿尼禄的人马上就到了。见大势已去,这位曾主宰地球的罗马皇帝终于将短剑刺向了自己的咽喉。这时,埃帕法罗迪托闪电般地来到尼禄旁边,帮助他尽快结束了生命。正在此刻,一位军团百人队队长冲了进来,当他看到垂死的尼禄躺在地上时,便试图为他包扎伤口。尼禄误解了他的这一举动,临死前还含糊不清地说:“你是忠诚的。”最后他低语了一声:“太晚了!”他那张得大大的眼睛终于变得僵直。尼禄死了。所有人都离开了他,最后只有他喜欢的第一个女人克劳迪娅·阿克特和他的同性恋情人斯波鲁斯仍对他忠贞不渝。尼禄的骨灰被安葬在品西奥岛上,那是属于尼禄自己的多米缇尔家族的墓地。

尼禄死后两年,出现了一个假冒的尼禄。这在整个罗马帝国,尤其是在将尼禄奉为神灵的希腊各行省,引起了很大的骚动。在古希腊罗马的历史记载中,尼禄被描述成一个暴君。这样的一个尼禄历史上大概从来没有过。尽管在这方面有了新的科学发现,但塔西坨、苏埃托尼尤斯和卡修斯·迪奥也还是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他们将尼禄的形象歪曲得几乎完全遮住了他的真实面目。

拿破仑死亡之谜

拿破仑的谜团难以揭开

拿破仑·波拿巴(1769—1821年),出生在地中海科西嘉岛上一个没落的贵族家庭,他是近代法国资产阶级卓越的军事家、野心勃勃的拿破仑在战场上政治家。他曾经率一支强大的军队,横扫欧洲大陆,使各国封建势力闻风丧胆。他以后又登上了法国皇帝的宝座。他的卓著战功、动人故事,至今仍神话般地在法国人民中间广泛地传颂着。现实中的拿破仑逝世,一个传奇的拿破仑开始了。生前不断的挑战将他掏空了。死后,荣誉、传奇就来填补空位,使他成为一座永远屹立的神庙。夏多布里昂说:“拿破仑生前不曾取得天下,死后天下却属于他”,1811年的拿破仑画像他被奉为人的力量、意志和智慧的最高表现,拿破仑热持续至今。

自从拿破仑逝世以来,一百多年来,他韵秘密永远揭不完。一如歌德所说:“拿破仑的传奇就像圣·约翰的启示,大家都知道这里面隐藏着另一件东西,但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歌德所说的“另一件东西”,指的不是秘密,而是他的谜。秘密经过追踪,可以揭开,一旦涉及到谜,就不容易破译。一百多年来,有关他的著作层出不穷,有关的电影、电视也有许多。前两年,法国一家电影制片厂计划拍一部有关他的电影,准备集资竟达26000万法郎之多。德国、意大利、西班牙、英国、匈牙利等国家都参与了投资。而这些国家当年都被拿破仑入侵过。但现在他们跟法国人合伙拍摄有关拿破仑的电影,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们如此干?无疑也是拿破仑谜团之一。美国那回也出资4200万。一百多年来,西方世界有关他的电影、书籍、传记、雕塑、绘画和散见于报章杂志的文字,都有泛滥之势。所有这一切,旨在将拿破仑的谜团揭开。但揭来揭去,结果是:作家增加了,书籍增加了,可谜团还在那里,也许永远揭不开。

流放在圣赫勒拿岛上

1815年滑铁卢一战,法军死伤25000人,被俘虏8000人,其余大部分逃散了。惠灵顿军团死伤15000人,布吕歇尔军团死伤7000人。那一天前还是青翠碧绿的田野和山坡,铺满了血肉模糊的尸体、伤员以及无数残缺的肢体,绿色的平原变成了血的海洋。拿破仑的东山再起,只是昙花一现的历史插曲,做了近百天皇帝的拿破仑在第7次反法联盟的百万大军的猛扑下,由于滑铁卢战役的惨败,第2次被迫退位,被放逐到南大西洋的海岛上。

在圣赫勒拿岛上的拿破仑1815年8月8日,旭日东升,英吉利海峡上刮起了强劲的海风。悬挂着英国皇家海军白色旗的“诺森伯伦”号旗舰,在低垂的苍穹下,扬起风帆,破浪前进。从皇帝到俘虏,拿破仑已默默地屈从了他的命运,他再也不想制定什么东山再起的计划了。可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日子却让他难以忍受,尤其是大海上单调枯燥的航程更让他心烦气躁,他不时地埋怨道:“我生来就是为工作的。无所事事是对我最残酷的刑罚。”8月27日,拿破仑对身边的人滔滔不绝地谈起布里埃纳之战和法国大革命,这时他萌发出撰写回忆录的拿破仑军队兵败撤退念头。从此以后,人们每天都看到博学多才的拉斯加斯伯爵胳膊下面挟着一叠稿纸朝拿破仑的舱房走去,拿破仑口述着那个辉煌时代所发生的每一件事。由于工作,海上的日子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经过67天的海上航行,1815年10月15日,圣赫勒拿岛的最高山峰终于从云缝里露了出来。随后,一座戒备森严、带有雉堞的堡垒涌出海面,它险峻陡峭、巍峨高耸、瞭望塔和城墙插向大海。拿破仑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这个令人生畏的海岛,然后说道:“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当初,我留在埃及就好了,现在已是整个东方的皇帝了。”

圣赫勒拿岛在非洲大陆以西1900公里的大海中,面积约120平方公里。圣赫勒拿岛是南大西洋中一个十分荒凉的孤岛,岛上全是红色的火山岩,岛的中心耸立着一座900米高的石头山。这里用来囚禁曾经一度主宰了欧洲大陆的这位科西嘉出生的普罗米修斯,可以说是最合适不过了。该岛在17世纪后半期归属英国,是英国西印度公司往来于英国和印度之间的船只停泊港。它离最近的海岸(非洲海岸)大约2000公里,再加上岛上阴森森的悬崖峭壁和堆起的火山岩,似乎成了拿破仑的天然监牢,欧洲列强再也不用担心拿破仑会逃离圣赫勒拿岛,重现“百日政权”那一幕了。

圣赫勒拿岛的气候,并不是人们传说的那样恶劣多变。拿破仑向古尔戈口述回忆录相反,倒是一个温和湿润,适合于疗养的好地方。当然,这是人们现在对这个岛的评价。拿破仑与他从前的部下古尔戈将军、蒙托隆将军夫妇、侍者拉斯卡斯和主治医生安通·马尔基等一起,在岛东部的“长林”过着隔绝人世的生活。

英国由于曾经在厄尔巴岛吃过苦头,这次为了严格管制这位英雄,任命了一个以勇猛闻名的赫德森·洛为新总督,并严令他决不能放松对拿破仑的监视。赫德森·洛遵照上级的命令,对拿破仑严加防范。两个警卫不分昼夜、形影不离地“陪伴”着他。这使拿破仑很为恼火。

英国非常害怕这个矮小的普罗米修斯挣脱枷锁重返欧洲。拿破仑虽说被打败了,但是他的声望,就是路易十八也无法与之相比。假如他逃出圣赫勒拿岛,再次踏上法国的土地,不言而喻,整个欧洲将为之震动。只要拿破仑还活在世上,这种不安宁的因素就不会消失。岛上还没有一座像样的建筑可以接待这样一位特殊的俘虏。拿破仑上岸后,暂时寄居在英国商人巴尔科姆家中。两个月后,他搬进了经过扩建的朗伍德别墅。为了杜绝拿破仑逃跑的任何一个微小的机会,英国人采取了森严的警诫办法。他们在朗伍德的四周划出了一块周长约12英里的地方,拿破仑可以在此范围内自由活动,无须任何陪伴。在此界外,则布置了一连串的哨兵,除非有一名英国军官陪同,否则拿破仑不得自由出入。在房屋的进门处也布置了岗哨,巡逻兵来回不断。晚上9点以后,拿破仑不得擅离房屋,不凭口令任何人不得随便进出。岛上每个登陆地点,甚至类似登陆地点都设有哨兵,连通向海面的每条羊肠小道上都布置了岗哨。在海岛附近的海域,有两艘英国战舰不断巡游。外国船只不准在海岛附近停泊,如果有船只因重大灾难而不得不在此停泊时,那也不准任何人上岸,英国战舰将派一名军官和一队人马上船,严密监视着船上人的一举一动,防止他们与岛上有联系。岛上的每一艘渔船都编了号,每晚日落时在一名海军少校监督下抛锚停泊。日落后,任何船只不准下海,只有英舰上放下的巡逻艇整夜在岛旁巡游。流放时的拿破仑值日军官必须在24小时内两次查明拿破仑的实际所在。另外,英国总督还与岛上居民约法三章:“居民们应提高警惕,提防企图帮助或鼓动波拿巴及其随从潜逃的阴谋诡计;未经总督或海军少将许可,不得同将军及这些人接触或通信,违者将被驱逐出境,并视其罪行判处劳役。”

一个习惯于指挥千军万马驰骋疆场的人,突然间被囚禁在这个远离大陆和世人的荒岛上,在英国总督吹毛求疵的监督下生活,其精神上的折磨和痛苦可想而知。拿破仑不甘心顺从英国人加给他的种种限制,更不愿忍受孤独寂寞、无所事事的囚徒生活,他经常歇斯底里地大叫:“海岛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我们像被关在监狱里。我们应当大声疾呼,进行控诉。”从1815年到1821年间,他多次向英国政府提出抗议,但英国内阁佯作不知,避免答复。

这位天才的活动家身陷囹圄、毫无作为,他只有在这被人遗忘的海岛上默默等死。为了打发孤寂无聊的时光,他和小女孩一起做游戏,和园丁们一起修剪花木;他大量地读书、骑马,与人交谈,口述自己的历史。他的才智在衰退,意志在消沉,精神受到压抑。心理上的毁灭加上胃部的病变使他的健康每况愈下。

1820年10月,也就是被流放到这个岛的第五年,拿破仑开始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异常。1820年年末,他的病情加剧,精神越来越差。他往往几个小时沉默不语,忍受着来自胃部的剧烈疼痛。那天上午,吃完早饭,他开始了每天的规定工作:口授《圣赫勒拿的回忆》。《圣赫勒拿的回忆》这个标题,是记录者拉斯卡斯发表时加上的,拿破仑本人只把它称为《回忆录》。

拿破仑迈着缓慢的步子,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开始向拉斯卡斯口述。大约过了十分钟,忽然停住了脚步。他感到胸部里像塞进了一块铅一样,很不舒服。拉斯卡斯抬起头刚朝皇帝看了一眼,皇帝就卧倒在旁边的沙发上了。拿破仑的论文集他低沉地呻吟着,吐出了少量的血。

安通·马尔基医生被叫来了。马尔基仔细地诊查后,发现在呕吐物中有旧食物的残渣。马尔基诊断为食物中毒,并说只要注意饮食,过四五天就能恢复健康。马尔基的话使急忙赶来的蒙托隆将军放了心。然而,拿破仑的健康迟迟不见恢复。到了这年年底,直到进入1821年,情况仍然没有好转。相反,体重不断下降,脸肿了起来,从前那种目光锐利、颧骨高高、英俊潇洒的容貌消失了,食欲减退了,连平日最爱吃的肉食也一点不想吃了。

1821年1月,他试图用体操来制服疾病,可他发现自己力不从心,体力在迅速下降。3月,病痛发作越来越频繁,发烧、呕吐、胃部及肩部疼痛使他苦不堪言。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活不多久了,他对身边的人说:“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我是拿破仑。但是,现在我一无所有,我的体力、我的智力都离开了我。我不能再活下去了。”他拒绝服用英国医生给他开的药,他大叫着:“我不吃药,既然英国要我的尸体,我不愿让它久等,我现在用不着毒药就可以死去。”在此之前,赫德森·洛总督一个月只来访问一次,现在几乎每天都来看望他。要是在过去,身体健康的拿破仑又会像往常一样,用讽刺挖苦的言辞使这位总督哭笑不得10但是,如今的拿破仑,只好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了。蒙托隆将军来看望他时,拿破仑有时会软弱无力地笑着说:“我的身体好像已经被滑铁卢占领了!”当年越过阿尔卑斯山冲进伦巴尔加平原的时候,曾说一天只要睡三个小时就足够了的盖世英雄,想不到四个月以后就成了一病不起的人了。

4月13日,拿破仑开始口述他的遗嘱。尽管病痛在不断地折磨着他,他还是对遗嘱字斟句酌,反复推敲。他认为君主的遗嘱首先应是一份政治文件。这份遗嘱中有评论、有解释,还有谴责。他在遗嘱中写道:

“50多年前,我生于罗马教会的怀抱,死也属于这个教会。我希望将我的遗体安葬在塞纳河畔,在我如此热爱的法兰西人民中间安息。

“我对于我最亲爱的妻子玛丽亚·路易莎是感到满意的,直到临终时刻,都对她怀有最深厚的感情。我请她悉心保护我的儿子,他从孩提时代起,身边就布满了陷阱。

“我嘱咐我的儿子,千万不要忘记,他生为法兰西皇太子,决不能成为压迫欧洲人民的执政者手中的工具,也永远不要以任何方式对抗和损害法兰西。他应当牢记我的座右拿破仑弥留之际铭:一切为了法国人民。

“我因遭受英国寡头政治及其雇佣的刽子手谋害而过早地死去,法国人民迟早会为我报仇。

“我之所以会失败,乃是由于我的部属马尔蒙、塔列兰等背叛所致。但我决意宽恕他们,愿法兰西的后代子孙也同我一样宽恕他们……”

4月14日和15日,拿破仑继续口述着遗嘱,他决定将他的两亿法郎财产分成两半,一半留给从1792年到1815年间曾在他旗帜下战斗过的军官,另一半则捐给1814年和1815年间遭受入侵的法国各省市。”

4月16日,拿破仑勉强起床执笔,将这份遗嘱抄写了一遍。

5月4日夜是拿破仑临终前的最后一夜。他不停地呻吟,直打呵欠,显得异常痛苦。他喃喃自语:“谁在后退……军拿破仑之墓队首领……冲锋……”这天夜里,岛上掀起了最猛烈的风暴,狂风拔起了大树,刮走了小屋,震动了朗伍德别墅。第二天,当晨光照亮了狭小的房间时,风暴平息了,拿破仑已僵硬得如同一座横卧的雕像,眼角边还挂着一颗泪珠。不过,医生还可摸到他那一息尚存的脉搏。下午5点50分,一声炮响划破长空,太阳落山了,拿破仑也停止了呼吸。

哭泣着的仆人马尔尚把一件拿破仑曾在马伦哥战役中穿的大氅盖在他的身上。然后,总督和军官们走了进来,向死者低头致哀。

4天以后,岛上的人为这位征服者举行了葬礼。在礼炮的轰鸣声中,棺木徐徐下葬在圣赫勒拿岛上的托贝特山泉旁。在这幽静的峡谷深处,几棵垂柳掩映着一淙流水,秋海棠、海芋和美人蕉竞相开放。拿破仑,这位一度叱咤风云、有功也有过的盖世英雄,便长眠在这些绿叶鲜花之下。

19年后,法国旗月王朝的路易·菲力派军舰到圣赫勒拿岛接回了拿破仑的遗骨。1840年12月15日,巴黎人民满腔热情地举行了隆重的接灵仪式。数不尽的人群冒着严寒、迎着风雪,护送着灵柩前往塞纳河畔的荣誉军人院。自此,拿破仑的遗愿得到了实现,他以一个老兵的身份安息在塞纳河畔,安息在他热爱的法国人民中间。

拿破仑死因之谜

拿破仑之死是个永远的谜。尽管他去世已近180年,他的死因依然困扰着世人。因而对于他的死因,一个多世纪以来,人们进行了多方面的猜测、探讨和研究,但至今未能得出令人绝对信服的结论。尽管按照死者的遗言解剖了他的尸体,然而为了避免难以预料的政治风波,解剖的过程和病情结论始终未对外界作任何披露。根据历史记载,拿破仑死于圣赫勒拿岛。当年的尸体解剖和临床症状结论是,拿破仑死于胃癌并发症。然而,随着在拿破仑遗留的头发中发现大量砒霜,有关专家对拿破仑死于胃癌提出质疑,认为法国这位显赫一时的皇帝死于砒霜中毒。20世纪50年代,瑞典牙医和毒物学专家佛舒伍德发现了一本重要日记。这本日记是拿破仑坐像随拿破仑一起流放到圣赫勒拿岛的仆人写的。他在日记中写道,拿破仑去世前“经常失眠,腿部肿胀无力,掉头发,偶尔抽搐,总是觉得口渴”。

专家在对日记进行仔细研究后认定,以上症状均与人服食砒霜后的病症相似。随后,佛舒伍德对自己的结论进行了验证。

1957年11月,佛舒伍德在哥德堡的图书馆里,读到一篇新奇的论文,文中说只需用一根头发就能分析出砒霜含量。3年后,他专程去巴黎,向拿破仑侍从的后裔索取拿破仑的头发……经过23年的努力,佛舒伍德用现代技术鉴定了拿破仑头发的化学成分。他发现越是接近头发根部,所含的砷就越多。

一般人头发中含砷量极低,因为砷是一种有毒的化学元素,而它的化合物——三氧化二砷就是砒霜,砒霜是剧烈的毒药。拿破仑头发中的含砷量比正常人头发的含量高出40多倍。

后来,美国联邦调查局和法1805年为拿破仑特制的宝座

国巴斯德大学又对拿破仑一根头发进行了分析,并从中发现了相当数量的砒霜。这一结果再次证实了拿破仑“中毒”的说法。于是又有人认定他是在流放地圣赫勒拿岛被敌人用毒药谋杀的。但是也有专家对此说法表示了怀疑,据历史记载,拿破仑是个非常谨慎的人,时刻保持着高度的戒备心理。甚至在去圣赫勒拿岛的船上,也拒绝随意享用自己喜欢的食品。他要让大臣们亲口吃过一小时后,才开始品尝。如此小心谨慎的拿破仑怎么会轻易中毒呢?而且究竟是谁下的毒?

最近,关于拿破仑的死因又有了一种新说法,那就是拿破仑是因“爱”被毒死的。提出这种新说法的历史学家正是当年对拿破仑投毒者的后人。

拿破仑死于胃癌

从1821年5月6日拿破仑一世死在囚禁地圣赫勒拿岛之后,多数历史学家都倾向认为,拿破仑同他的父亲一样,是患胃癌病逝的。这个说法被所有的人接受,甚至字典和历史书上也这样写。死于胃癌,是一种最早最为普遍的说法。理由有三:其一,从遗传学的皇帝的帽子角度来看,癌症是他家族的遗传病。其二,拿破仑本人也一直认为自己得的是癌症。其三,据传在尸体解剖时,发现其胃已溃烂,肝部微肿,其他内脏完好,身体肥胖。这一结论性的病情报告,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在史学界享有绝对的权威。病历中记载说,拿破仑死前上腹部剧痛难忍,打嗝呼出的气味非常难闻。他还有慢性神经衰弱和厌食迹象。此外,拿破仑患有慢性泌尿系统疾病,夜里常咳嗽,并出冷汗。科斯坦说,这些症状很像胃癌病人。

这位专家还表示,他是迄今为止第一个详细分析验尸报告的人。据悉,报告中用医疗术语暗示,医生在拿破仑体内发现了一个胃瘤,这就是胃癌最有力的证据。这一说法在遗传学上也有解释,因为拿破仑的父亲也死于胃癌。

此外,从当时拿破仑的病状和一些史料中也可对此验证。研究人员根据记载发现,拿破仑平时总喜欢把右手插在马甲中,这个细微的生活习惯正反应了他一直遭受严重胃溃疡的折磨,恶性胃溃疡很可能发展成胃癌。

拿破仑的便靴应法国《科学与生活》杂志之邀,法国3位权威人士利用同步加速器射线对拿破仑遗留下来的头发进行了细致分析,结果断定:拿破仑死于胃癌,并非死于砒霜中毒。

这3位人士分别是巴黎警察局毒物学实验室负责人里科代尔、法国奥赛电磁辐射使用实验室专家舍瓦利耶,以及巴黎原子能委员会研究所专家梅耶尔。据悉,法国《科学与生活》杂志曾将拿破仑遗留下的一些头发交给了3位专家,希望他们能藉此为拿破仑之死下个结论。该杂志在2002年11月号刊上刊载了有关拿破仑死因之争的详细资料及3位权威人士的研究情况。

据介绍,这些头发共有19绺,有的是拿破仑死后从其尸体上取下来的,也有的是拿破仑在世时保留下来的。3位专家对每绺头发都进行了上百次的测量,对每根头发的测量间距精细到O。5毫米。结果显示:无论是在1821年拿破仑死后取下的头发里,还是在1805年和1814年拿破仑在世时保留下来的头发里,砒霜的含量都超出正常值5到33倍。专家们由此断定,拿破仑不是死于砒霜中毒,因为这些头发的取留时间相距16年,而在长达16年的时间里,这些头发中的砒霜含量几乎一致,并均匀分布在整根头发上,这表明头发上的砒霜不是拿破仑摄食到体内的,它们来自外部环境。对此,专家们推测砒霜可能来自以木材取暖、放置老鼠药、摆弄含砒霜的子弹等,而最可能的是来自某种防腐剂,写给维克多元帅的签名信因为在19世纪时,法国非常流行用砒霜保存头发。

亲信害死了拿破仑

关于拿破仑死于毒害的看法,最早流行于法国人中间。因为英国人视拿破仑为“刽子手”和最可怕的危险人物,对自己控制下的囚徒,他们绝不会放过置之于死地的机会。法国人出于对自己民族杰出英雄的爱戴产生这样的怀疑,从感情上讲是情有可原的。然而,这决不是证据确凿的科学论断。1982年初,一个震动法国,在西方史学界引起轰动效应的结论诞生了。瑞典医生、毒物学家斯坦·佛舒伍德,在他撰写的《谁是杀害拿破仑的凶手》一书中声称自己曾翻阅了全部有关拿破仑的回忆录,认真研究了拿破仑的病历档案,拿破仑政变时的情景以大量的“史料”、“科学的凭证”,并以弄到的拿破仑几绺头发的化学分析中,测定出受害人体内砷的含量是正常人的13倍。由此,他得出合乎逻辑的结论,拿破仑是被凶手用小剂量的砒霜使之慢性中毒而死亡的。

为了证实这一结论的可靠性,这位瑞典医生还对曾经生活在拿破仑身边的人进行了逐一分析,找到了实施这一计划的重大嫌疑人犯,那就是他过去的部下,一位在战场上毫无建树、从不被他重视的蒙托隆将军。蒙托隆利用负责拿破仑生活日用品供应的便利条件,在他专用的淡葡萄酒中施放砒霜,使之日积月累,逐渐中毒死亡。

佛舒伍德从大量的历史事件中证明蒙托隆完全有作案动机,一方面是他与拿破仑的私怨,另一方面则是他受阿图瓦伯爵之命,充当拿破仑身边的一名奸细,伺机进行谋杀,以消除波旁王朝因拿破仑的存在而导致的心理恐怖与不安。

为了进一步证实上述看法的可信性,1994年6月20日法国收藏家费舒在“美国拿破仑研究会”10名历史学家的协助下,将一个红皮饰盒交给了联邦调查局总部的情报官员。盒内是分成8绺的220根拿破仑的头发。随后,加拿大医生威达尔也提供了第9绺头发。他们希望联邦调查局能辨别真伪,并运用高科技手段对这些头发进行脱氧核糖酸分析及“原子吸收”化验,以解开一度称雄欧洲的拿破仑是否惨遭谋害之谜。人们正拭目以待这一研究成果的问世。

最近,加拿大富商莫里斯撰写的《拿破仑是否因中毒而死?》一书,再次论证拿破仑确因砷中毒而死。能让拿拿破仑勋章破仑毙命的砷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呢?不论是拿破仑的医生,还是仆人马尔尚,都没有提到拿破仑的用药里含砷;另一种可能是环境污染所致,因为1819年他居住的房间新换了当时很流行的一种糊墙纸,绿色染料则是由砷做基础制造的。拿破仑长时间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又缺少必要的通风设备和体育锻炼,大量的砷随空气被他吸入体内,成了导致他死亡的慢性杀手。

可是,莫里斯的最新研究却认为,上面的这些推断都缺乏说服力,他认为拿破仑是被他的将军蒙托隆放毒毙命的。拿破仑战败被囚禁在圣赫勒拿岛之后,从头至尾陪伴拿破仑的只有蒙托隆和第一仆人马尔尚两个。去年,蒙托隆将军的后裔弗朗索瓦在自家祖传的地窖里,发现37件蒙托隆生前留下的珍贵资料,有蒙托隆写给妻子阿尔比娜的信件、私人日记、回忆文章和许多草稿等。弗朗索瓦同历史学家莫里斯一起对这些发黄的资料进行了研究,他吃惊地发现,曾被家族引以为荣的这位老祖宗,竟然是杀害拿破仑的凶手。

那么,一向对拿破仑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蒙托隆为何要杀害拿破仑呢?他们从掌握的大量材料中了解到,蒙托隆对拿破仑下毒手主要出于以下几个动机:

动机之一是吃醋。1811年,蒙托隆玩弄卑鄙的伎俩,娶了漂亮女人阿尔比娜·德瓦萨尔为妻。在与蒙托隆结婚前,阿尔比娜已经两次嫁人。这对夫妇一直过着躲躲闪闪的生活,因为蒙托隆债务缠身而不能自拔。1815年,他们决定随同拿破仑皇帝一起流放。当时,他们并不知道将会在圣赫勒拿岛永久关押。阿尔比娜那时35岁,仍然婀娜多姿、魅力无穷,得到拿破仑的喜爱。蒙托隆不仅容忍、甚至鼓励妻子与拿破仑接近,因为他知道拿破仑患有阳痿病,是不会与阿尔比娜发生房事的。可是,他的判断大错特错了。拿破仑不仅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人,还与她生了一个女儿,取名约瑟菲娜。自从拿破仑爱上阿尔比娜后,他就禁止蒙托隆再去见她。1819年7月,拿破仑命令阿尔比娜带着孩子离开圣赫勒拿岛。这种分别是年仅36岁的蒙托隆难以忍受的。妻子走后,蒙托隆不甘心一直陪伴拿破仑囚禁到底,于是萌生害死君主早早离开孤岛的念头。

动机之二是贪财。当时,蒙托隆欠下大笔债务,他开始拿破仑给皇后加冕觊觎拿破仑的钱财,希望凭借自己对拿破仑的一片赤诚和殷勤伺候,能得到拿破仑巨大遗产的一大部分。事实上,拿破仑在遗嘱中已经答应给他200万法郎金币的遗产,这不仅是为了报答他的忠心,也是为了阿尔比娜。但蒙托隆的胃口比这要大得多,因而对拿破仑产生不满。

那么,蒙托隆是怎样给拿破仑下毒的呢?当时,圣赫勒拿岛耗子成灾,英国医生曾购买一批含砷的耗子药。蒙托隆负责拿破仑的生活,拿破仑爱喝从南非进口的一种巴旦杏仁糖水,这种果汁是用大桶运到岛上的,蒙托隆再从桶里装进瓶里,很可能是他在装瓶时偷偷放进耗子药,因他每次放的剂量都很少,所以没有被人发现。

拿破仑体内的砷中毒延续了5年时间,也就是说从1816年1月至1821年3月。人们注意到,这段时间里他是中了毒,但还不是致命的。因为施毒者并不希望他立即死亡,而只是为了削弱他的肌体,让他慢慢死去。如果拿破仑立即死亡,蒙托隆肯定难逃罪责。后来,拿破仑又患便秘症,一连3天解不下来大便,英国医生给他使用了氯化亚汞,这种催泻药本来是不伤人的,但它遇到果汁的氢氰酸,就会产生氰化汞,加之拿破仑体内含有大量的砷,所产生的毒性就足以致命了。拿破仑的肠胃已被砷破坏,要想把毒药排泄出来也不可能。拿破仑的直接死因是医生给他使用了催泻药,从这种意义上来说,蒙托隆可算是间接杀手。

拿破仑因“爱”而被毒死——法国历史学家提出拿破仑新死因

提出这种新说法的是法国著名历史学家弗朗索瓦·德·孔戴·蒙托隆,他是随拿破仑流放到圣赫勒拿岛上的法国将军夏尔·特里斯坦·德·蒙托隆伯爵的后人。近30年来,德·孔戴·蒙托隆一直对拿破仑在圣赫勒拿岛上度过的最后日子进行潜心研究。他最近在巴黎出版了一本新书,题目为《被解的拿破仑之谜》,该书对拿破仑的死因提出了新看法。

德·孔戴·蒙托隆说,他在自家祖传的宅院中偶然发现了一个暗室,暗室里藏有其先人德·蒙托隆有拿破仑头像的金币伯爵撰写的一部关于圣赫勒拿岛生活的手记。此外,历史学家还发现了伯爵与同时流亡到岛上的古尔戈将军合写的8卷回忆录和一些信件,其中一封信可能就是拿破仑的亲笔信。

这些历史文献再一次证实了拿破仑被毒死的说法,但凶手并不是传说中的英国人,而是拿破仑的忠实随从——德·蒙托隆伯爵。伯爵在手记中说,他在圣赫勒拿岛上经常给拿破仑吃含有小剂量砷的药。伯爵说,他此举不是为了暗杀拿破仑,而是出于“爱”。他希望通过给拿破仑服食毒药,使“伟大的皇帝”发病,身体日渐衰弱,从而最终促使狱卒能允许拿破仑返回欧洲大陆接受治疗。但这个计谋为什么没有能够实现呢?历史学家德·孔戴·蒙托隆推测,拿破仑一直认为自己胃部有肿瘤,为了减轻胃部疼痛经常服用止痛药,从而使止痛药与砷发生了致命的“化学效应”,最终使他命丧黄泉。

人所共知,为了自己的安全,拿破仑时刻保持着高度的描述拿破仑和戴奥真尼斯的铜钟戒备心理。甚至在开往圣赫勒拿岛的船上,拿破仑也拒绝立即享用他最喜欢的食品,只有在他的大臣们亲口吃过1小时后,他才开始品尝。被拿破仑抛弃的皇后约瑟芬也曾说过:“皇帝觉得周围的东西全有毒。”拿破仑如此小心谨慎,那他真是被自己人毒死的吗?

历史学家德·孔戴·蒙托隆在他的新书中说,拿破仑的侍从医生安通·马尔基曾讲过:“拿破仑虽然认定自己患了不治之症,但是对自己有可能被毒死的恐惧一直伴随着他。”拿破仑在死前3天,还特地嘱咐他的医生说:“我死了以后,你们一定要非常仔细地对我的胃部进行解剖。”这些记录说明,尽管拿破仑不能确认自己是被毒死的,但他对是否有人对自己投毒还是心存疑虑,他想让世人知道他死亡的确切原因。

如果再读一遍关于拿破仑在1821年4月20日至5月5日这段日子的历史记载,人们将更加怀疑“拿破仑死于胃癌”的说法。记载说:那时,拿破仑的胃部肿瘤严重恶化,他已经无法吃任何食物,体力迅速衰弱。拿破仑也说自己像是“被一种极度的饥渴所吞噬”。但是到5月4日,拿破仑尚未出现病危状况,那天他居然还吃下了一些东西,喝了点糖水,并且没有像往常那样进食后马上就呕吐出一种被医生称为“巧克力状”的东西。一些医生认为,呕吐巧克力状的东西和病情的突然恶化都使人们联想到了砷中毒的症状。

难道拿破仑真是因“爱”而被毒死的吗?

患其他病而死

50年代初,有人绝然否认拿破仑死于胃癌的结论。他们在德国和法国几家医学杂志上发表见解,认为拿破仑曾经在远征埃及和利比亚时便染上了一种热带病,虽然后来已经治愈,但在流放期间旧病复发,从而夺走了他的生命。还有人以十分肯定的口吻认为拿破仑死于圣赫勒拿岛上猖獗流行的肝病。

至于不久前美国医生提出的拿破仑是因为男性激素严重阻碍而死的新见解,也只能是一个看法而已。

法医认为拿破仑死于医生错误护理

国际在线消息:美国旧金山的一位名叫施蒂芬·克尔赫的法医在英国科学杂志《新科学家》中发表文章断言,拿破仑并不是被人毒死或患病而亡,而很可能是因为他的私人医生错误护理而死的。

据德国“新闻电视网”报道,拿破仑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星期是被拘禁在圣赫勒拿岛上的。他的私人医生为了缓解他的胃疼,给他吃了大剂量的催吐剂。克尔赫在研究了有关档案后得出结论:错误出在拿破仑的私人医生身上。

拿破仑被认为是众所周知的胃病患者之一。他在圣赫勒拿岛上受着胃溃疡的折磨,并在他私人医生的叮嘱下接受海水浴疗法,还经常服用一种含汞的氯化物蓝色药丸。为了缓和肝和胃的疼痛,拿破仑还经常服用氯化铵和鸦片。

拿破仑于1821年5月5日去世,享年51岁,确切的死因至今不明。当时医生在对尸体解剖后,曾写出4份检验报告。关与拿破仑是死于砷中毒的传言,在今天看来并不能被有关专家认可。而德国瘟疫专家施特凡·温克勒尔在研究过拿破仑的病例后认为,他真正的死因是阿米巴痢疾。

拿破仑死于灌肠

美国病理学家日前又有新发现,他认为拿破仑死于一名庸医导致的灌肠医疗事故。史蒂文·卡奇是旧金山法医检验部的法医病理学家,他认为拿破仑生前出现胃部不适及肠痉挛等症状,而他的医生天天用灌肠的方法缓解症状,导致拿破仑体内水电解质平衡紊乱,引起心律失常而亡。

卡奇分析说,医生当时用了非常不卫生的、像大注射器一类的器械,把通常用来引发呕吐的酒石酸氧锑钾注人拿破仑口中。拿破仑因经常呕吐,体液中的钙离子大量丢失,出现水电解质平衡紊乱,最终引起脑供血不足。在这种“野蛮”治疗下,叱咤一时的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仅两天就一命呜呼了。

为何有众多专家对拿破仑之死感兴趣?中国法国史研究会会长张芝联教授分析说,其原因不外乎有两个:一是科学的进步使科研越来越细化,人们对一个微小的实物就可从不同角度来进行研究,从而得出不同的结论;另一个原因就是拿破仑是名人,科学家可从对他的研究中提升自己的知名度。

拿破仑原来死于卧室墙纸,该墙纸即将拍卖

一百多年来,无数医生和历史学家曾把他的死亡归结为坏血病、癌症、谋杀等三十多种原因,但是一直没有定论。现在,拿破仑死前所住卧室里的一张墙纸即将在英国进行拍卖,它为拿破仑死于砒霜中毒提供了一个新证据。

目前,英国专家分析了一张将于16日进行拍卖的拿破仑所住卧室墙纸后指出,它为拿破仑死于砒霜提供了重要的新证据。

据介绍,这张墙纸不到1米长,其成分中有一种绿色的涂剂,富含高浓度砒霜。一些专家指出,滑铁卢战役失败后,拿破仑被放逐到圣赫勒拿岛,他所住的卧室里贴的就是这种墙纸。岛上气候非常潮湿,含有砒霜的墙纸受潮后蒸发出水汽,水汽中也就充满了高浓度的剧毒砷化物,整个卧室的空气因此都受到污染,拿破仑长期呼吸这种有毒物质,以致慢性中毒而亡。

英国文献专家理查德表示:“这张墙纸很让人兴奋,它为我们研究拿破仑到底是怎么死的提供了重要线索。”理查德还说:近年来,英美的一些科学家已经发现拿破仑的头发里含有大量砒霜成分,现在这张墙纸里所含的砒霜或许能证明砒霜是导致拿破仑死亡的真正原因,即使拿破仑真的死于胃癌,这种有毒的墙纸也加速了他的死亡。

法国史学家怀疑拿破仑遗体被英掉包

拿破仑的尸体是否被安葬在著名的法国荣誉军人院里,英国政府在1840年将拿破仑棺木移交给法国时是否给尸体掉了包,这个悬而未决的历史问题因一名法国历史学家不久前向国防部要求对拿破仑的遗体做基因检查,而再次成为史学界关注的焦点。

坐落在巴黎塞纳河畔的法国荣誉军人院每年吸引着上百万外国游客前来参观,这里是继巴黎艾菲尔铁塔后的另一处重要景点,赫赫有名的法王拿破仑一世就被安葬在这里。不久前,一名法国历史学家布鲁诺·罗伊·亨利(Bruno Roy Henri)对拿破仑的遗体是否真的安葬在荣军院提出置疑,并怀疑英国政府在1840年将拿破仑棺木移交给法国时把尸体掉了包。他致信国防部,请求允许对目前保存在陆军博物馆内的拿破仑的几缕头发进行基因检查,以了结这一历史悬案。

黄板牙变得雪白

罗伊在他为此撰写的新书中对拿破仑遗体的真实性提出了几个疑点:拿破仑于1821年5月在与世隔绝的囚禁地英属圣赫勒拿岛去世后,被就地安葬。19年后的1840年,英国将拿破仑尸体移交给法国,改葬在荣誉军人院。在对照两次安葬目击者的笔录文件时,罗伊发现拿破仑在圣赫勒拿岛下葬时,他的荣誉勋章被佩带在衣服外面,而1840年在巴黎开棺时,勋章被放置在制服里面。开棺时,人们发现拿破仑一口众所周知的黄板牙变成了刺眼的白牙,两只盛有拿破仑心脏和胃的器皿,本应放置在棺木的一个角落里,但却被放置在尸体的两腿之间。

家属认可才得验尸查基因

对拿破仑尸体真实性的置疑者,在法国不只罗伊一人。早在1969年,一名摄影师就为此做了大量调查,并将他的置疑写进一部题为《英国人,还我拿破仑》的书中。该书作者怀疑英国在移交拿破仑尸体前,用拿破仑管家西普里亚尼的尸体掉了包,目的是想掩盖拿破仑死于砷中毒的真实死因。而拿破仑的真尸则一直存放在伦敦西明斯特修道院的地下室内。不过由于摄影师著书风格过于抒情,大有偶像崇拜之嫌,在史学界看来缺乏研究价值。此次罗伊的新书则一改抒情风格,与学术著作更加接近,致使史学界也感到了基因检查的必要性。

不过,对拿破仑遗骸做基因检查的要求日前已遭到法国国防部的拒绝,国防部认为对拿破仑尸体置疑的理由尚不充足,而且任何基因检查都必须获得死者家属的认可。国防部的拒绝并未使罗伊丧失信心,他表示已致信拿破仑后裔,拿破仑的第五代侄儿、现任科西嘉岛阿加修市副市长的夏尔·拿破仑,请求他的协助。就拿破仑的死因和尸体存疑的辩论目前仍在因特网的拿破仑一世论坛网继续激烈地开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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