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
季冬白一冲进涂安可的休息室,就急忙的大喊起来,面对一屋子的寂静,季冬白的眉头不由微皱,心下越发的担心。
连忙一个一个房间的找,但是还是没有见到涂安可的身影,只见她最喜欢的那个红色手包,孤零零的落在化妆桌上。
他走过去拿起手包,一看她的手机没在,想到这,季冬白连忙往兜里掏手机。
但是摸完全身上下,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好像在上台的时候,被放休息室里面了,急忙拿着涂安可的小包往休息室跑去。
一连路的跑下来,季冬白累的有些呼吸不畅。
但是想着那个小女人,他连休息都来不及,一跑到自己的休息室就连忙去找手机。
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的二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那个小女人的,瞬间只觉得额头的青筋直跳。
动了动手指,给涂安可拨了回去,结果传来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一连下来几个电话,都是机械的女声,季冬白气得一把把手机扔床上。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今天的事是他失误了。
宽阔的马路上,一俩宝蓝色的兰博基尼车里,髙泽城一边开车一边伸手扯了些抽纸,递给副驾驶座上哭得正伤心的涂安可。
“我真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是季冬白和我求婚的,我根本就没有勾引他,而且是他硬逼着我嫁他的,但是为什么顾北凉她要怎么对我?”
涂安可今天晚上真的是委屈极了,明明一切都不是她自愿的好么?
虽然她承认她喜欢季冬白,但是她也是后来才喜欢的,根本没有和顾北凉抢啊!
她为什么要这样?
涂安可拿起髙泽城递给她的抽纸,狠狠擤了下鼻涕,然后继续哽咽道:“我才刚回国,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除了家人,我谁也不认识。
却接二连三的爆出这样的事情,最疼爱我的表哥回意大利了,然而唯一的表姐还那么讨厌我。
连一向对我最好的妈妈,我们之间也决裂了,现在我连家也回不了……”
说道这里,涂安可突然委屈的大哭起来,她觉得自己回国之后,真的太过于不顺了,什么破事都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高总对不起……我哭一会就好了!”
涂安可顶着红肿的眼睛,对一旁正开车的髙泽城道歉道。
她其实不是个爱哭的人,刚到国外的时候行李不见了,她没有哭过,在学校被人欺负她也没有哭,反而以其人之身还回去。
但是今天她真的是太委屈了,她想发泄一下。
髙泽城闻言温柔的扭过头来,又抽了几张纸递给她,柔声安慰道:“没事,我不介意的。”
过了一会儿,髙泽城见涂安可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下来了,才开口问她:“你现在打算去哪?”
髙泽城的问题让涂安可一愣,离家出走之后,她就在季冬白那儿。
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机,想起刚才打电话给季冬白,他却一个都不接,想来他也厌恶自己,怕是和那些人一样相信她整容了吧!
她瞬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身上除了一部用了好几年的手机之外,身无分文,还能去哪儿呢?
“不知道去哪儿吗?”
髙泽城通过眼角的余光,见涂安可这副低迷的样子,想起她刚才的话,心里顿时明了,这丫头怕是真的没有地方可去。
“麻烦你送我去东苑小区。”
髙泽城正想说,让她去他家空闲在市中心的公寓住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涂安可就被涂安可打断了。
她想了想目前来说能算得上朋友的,也只有张若娴了,想到她说过的话,涂安可迷茫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好。”
看了一眼涂安可的娇俏的侧脸,髙泽城温声应了一声。
涂安可婚礼上,林尚远代替林莫也参加了,但他只是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静静的观礼。
对于涂安可,他承认几次的接触下来,他发现那个女孩子,好像已经悄无声息的走进了他的心里。
所以在看见那群人在围攻她的时候,他想也没想的就跑上前去,后来他突然觉得他好像是多余的。
因为涂安可已经在髙泽城的护送下,安全离开了。
酒店婚礼宴会厅里杂乱的议论声,随着一批批跑进来的警察,瞬间给止住了。
他们看着拿着武器进来的警察一脸的懵,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季总,整个酒店的各个出入口,我们都安排人守好了,下面的事情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对着面无表情的季冬白说,他接到下面的人说季冬白的人报警的时候,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这季家太子结婚,都有人敢搅局这不是活腻了么?
“辛苦你了李局,你让人先把那些记者都给我弄回去,他们涉嫌诽谤我的妻子,我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给我一个交代。”
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现场,季冬白的漆黑的眼眸微微眯起,泛着一丝丝阴狠的冷光,这些个记者报社,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训练有素的警察,没过一会儿就在人群的惊呼声中,把脖子上挂有相机,或者是带着话筒的人都给带走了。
只留下身着华丽礼服的上流人士,还有酒店的服务员。
季冬白就在这些好奇的目光下,登上了婚礼的司仪台上,淡淡的环视了下面一圈。
对着话筒沉声道:“今天很高兴大家来参加我与我太太,涂安可小姐的婚礼,但是由于某些不安分的人,今日做的事情,严重的伤害了我太太。
我在这里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我和我太太是两情相悦,根本无什么勾引不勾引的说法,如果真的要这样说,也是我季冬白先勾搭上她的。”
季冬白淡淡的看了一眼,下方因为他的话而炸裂的人群,任由他们讨论。
顿了顿又接着说:“关于我太太整容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哪位有心人士,那么费心费力的弄出了那几张照片。
但是我想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容貌有改变是很正常的,在我这里有从我岳母那里要来的照片。
从我太太出生到现在的都有,甚至都可以说是素颜的照片,本人细心的挑选了几张,我认为最丑的,给大家看一下。”
说道这,季冬白的声音里泛上了些许淡淡的笑意。
然后对着一旁的曲铭西点了下头,他后方的大屏幕上瞬间亮起,一张张照片被播放出来。
有涂安可刚出生的,也有刚学步时的,更有好几张涂安可十四五岁时的证件照。
原本还有些以为季冬白在为自家老婆洗白的人,也渐渐的息声了。
人家连老婆上学时的学生证件素颜照都敢放出来,重点是每一张都可以看出,人家涂安可是从小美到大的人。
顿时都开始为涂安可喊冤,这是谁那么缺德,在人家的婚礼上乱造谣?
听着下面画风转变的议论声,季冬白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伸手握了握话筒,然后朗声道:“今日诽谤我太太的事情,我定然会追究到底。
希望刚才的事情,没能扫了大家的兴致,我太太因为今天的事情有些不舒服,所以在下先失陪了。”
一通话下来,季冬白既在大家的心中树立了中国好丈夫的形象,为轻而易举的为涂安可洗清的同时,又狠狠的给了对方一个闷亏,让他们窝里斗。
角落里原本很满意自己的成果的顾北凉,看着现场的转变气得咬紧牙根,这涂安可还真是好命,三番两次的都有人帮她。
抱着小天天站在楼梯转角处的季明琉,眼尖的看见了顾北凉,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看来她还是太低估顾北凉的胆量了。
随着闹剧的终止,林尚远无奈的摇了摇头。
季冬白还真是够狠,这季狐狸的名号果然不是白来的。
大家都以为他会为了面子,和前几次处理涂安可闹的绯闻一样,低调的处理这件事情。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次他居然不走寻常路,这一招借刀杀人用得很是不错。
一大堆记者都被蹲局子了,那些个报社还不得找着幕后人闹死才怪。
而他季冬白连手指头都没有动,既树立了良好的正面形象,又凭着一张嘴,毫不费力的就解决了,别人辛苦半天的成果。
高泽成的车子刚开的张若娴家楼下,张若娴早早就在楼下等着了。
涂安可对着高泽成道谢之后,就推门下车,看见对着自己浅笑言兮的张若娴,她很没骨气的跑上去,给了张若娴一个大大的熊抱。
“谢谢你肯收留我。”
涂安可在张若娴的身上蹭了蹭,终于找到了一点点归属感。
见着涂安可这模样张若娴很是无奈,抬手安抚性的抹了抹她的背,然后柔声安慰道:“没事,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很高兴你困难的时候,会想起我。”
“若娴姐对不起,看见你我太兴奋了,没注意我身上……”
涂安可从张若娴的怀里退出来,顶着一双鱼泡眼看着张若娴,既尴尬又感激。
但是她不知道,张若娴的深意,却是看见她大婚当天这样狼狈她很高兴。
看着涂安可披着一件男士西服外套,头发还湿漉漉的,浑身泛着酒味,像是一只被淋透的落汤鸡。
她的心里因为季冬白结婚的事情,也没有那么难过了,至少现在看来季冬白也不是很喜欢面前的这个女人。
想到这,张若娴按捺住心底的欢呼声,换上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连忙安慰道:“没关系,若娴姐不在乎这些,但是你这是怎么了?”
“我们先上去吧,一会儿我慢慢告诉你。”
张若娴的话,让涂安可想起顾北凉那疯狂而狰狞的容颜,不禁皱起眉头,声音闷闷的。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咱们赶快上楼,等你洗完澡之后再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