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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王后遇险

这个年算是过去了,第二天送走了这些西域国家的大王之后,耿秉找来了陈睦,关宠和耿恭三位。四人落座后,耿秉直截了当的说:“年夜饭也吃完了,接下来我也要回去了,趁今天你们都还没回驻地,我有些事需要和你们说一下。”耿秉说道这里看了看这三位,这三位其实心里也都清楚,耿秉接着说“不久我们主力就要班师回朝,西域这块地方我们大汉的势力就只有你们这三处据点,在晚宴上你们也看到了,西域各个国家之间并不和睦,他们非我族类,你们凡事要留个心眼,西域艰险,我是很清楚的,如果这次北匈奴趁机再次反扑,你们联合西域诸国抵抗的时候一定要立刻向洛阳发求救信,我一定会来救援,你们给我记住,一定要给我坚守住。”说着看了看耿恭。

这时陈睦不以为然的说“将军,北匈奴已经被我们打残了,我想他们现在应该不敢再犯了吧,不过请将军放心,我大汉将士就是战死也不会向匈奴鬼子投降。”关宠说“将军所言,我等必将牢记于心,我只是觉得如果北匈奴真敢来犯,到时候苦的还是耿恭兄弟啊,我和陈睦将军都在车师前国,而且离我们边关也不远,如果北匈奴来犯必然是先进攻车师后国,我们中间隔着一座天山,到时恐怕实难及时救援啊。”这时大家的眼神都转到了耿恭身上。

耿恭这时心里也很清楚,只是笑着说“各位放心,不用为我担心,耿恭我必然不辱使命,二位将军只要收到战事消息,赶紧准备就好了,如果到时候他们真敢来,我就当乌龟,等着我大汉援兵来救。”说着自己笑了起来。关宠缓缓的说“耿恭兄弟能守住是最好啊,只怕到时候难啊。”说完大家都沉默了。耿秉这时说“但愿我们的猜测都是错的吧,不过如果北匈奴人真的来了,你们就用强弓硬弩守城,我走之前会留下一下强弓硬弩交于你们,他们最怕我大汉的强弓硬弩,你们只需要坚守几日,我大汉援兵必到。”耿秉这话深得这三位的赞同,关宠自信满满的对陈睦和耿恭说“我那柳中城这些家伙都不缺,如果陈睦都护和耿恭校尉到时候缺这些弓弩箭支,只管问我要便是。”这二位拱手道“一定,一定。”

北匈奴人是不过年的,他们依然在有条不紊的备战着。北匈奴单于看着眼前正在操练的大军,黑压压的一片,很是得意,问狐鹿道“先生,我们现在有多少人马啦?”狐鹿笑着说“回单于,目前已经召集了不下两万铁骑。”单于很满意,说“恩,很好,够了,大汉皇帝既然不把我们北匈奴当回事,这回我就要给他看看我们草原狼群的厉害。”

北匈奴单于一边望着操练着的部队,一边怒视着南边的车师后国,自言自语道“安得,这次就算有汉军也救不了你,我必要亲手杀了你。”又转过头对狐鹿说“你说这次大汉主力班师回国后,我们是先攻金蒲城呢?还是先直接攻车师后国王城呢?要不要过两天就杀过去?”这时狐鹿思索了一下说“单于先不要急,我们必须要等到汉军主力全部进了玉门关后才能反攻啊,在汉军主力没进关之前,我们最好是不动声色,这样对于日后的行动来说才能万全,至于之后先攻打谁,在下认为先打败车师后国,杀了安得和王后,然后再集中对付金蒲城的汉军。”单于听了,说“说来听听。”狐鹿清了清嗓子说“先打服车师后国,杀死安得和王后,这样一来可以震慑车师人,让他们不敢再帮助汉军,等打服了车师人后,在车师地面上,金蒲城里的几百汉军没了车师人的帮助就如同没娘的孩子一样,我们到时候数万大军围而攻之,岂不是手到擒来啊;二来这样也可以先报您的心头大恨啊,”单于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说“好,先生这话说道我的心坎上了,不错,就这么办。”

这时狐鹿又压低声音说道“不过单于啊,在围攻金蒲城汉军的时候,我们还是需要小心应对,攻城战本身就消耗巨大,对于我们匈奴人来说,汉军的强弓硬弩就是我们的噩梦啊,我建议到时候去的时候我们应该做好准备,让人马都加固硬甲防护啊。”单于一听,不以为然的说道“量他小小的金蒲城,数百汉军,我有何惧哉?我这数万大军群起而攻之,一人拿一块城砖,我都能把金蒲城给拆了,还怕他弩机吗?再说他们汉军的弩机虽然强是强点,但速度太慢,顶多让他们放个三四次,我数万铁骑就已经破城,身穿重甲会影响我们的行军速度,完全没必要,先生太小心啦。”狐鹿听单于这么说,也就没再强求,点点头说“是,是,单于英明,那我现在就去加派人手严密跟踪大汉主力的情况。”单于说“恩,这个才是首先要做的事嘛,你现在立马加派斥候查探汉军主力的动向和车师后国的情况,随时向我来报。”“是。”狐鹿随后退下而去。狐鹿走后,单于对身边的副将查克图说“查克图,你去通知阿布一声,传我命令,全军加紧训练,不得怠慢。”副将查克图领命而去。

汉军主力终于到了要走的日子了,这天车师臣民们都沿道相送,车师王安得和王后也率领群臣前来恭送。临走时耿恭为堂兄耿秉送别,耿秉面带愁容的说道“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你自己在车师这个地方多多保重,我此次回去,北匈奴如敢来犯,你定要加急报我,我一定会来援救。”耿恭听了,有点动容,说道“诺,兄弟心里有数,大哥不必担心,此次西域重归我大汉版图,天下振奋,愿兄长早日归国复命,以谢陛下。”“你啊,你什么时候能为自己考虑下就好了,其他的你就不用瞎操心了。”耿秉无奈的拍了拍耿恭的肩膀,上马走了。

在送走了大军后,在回金蒲城的路上石修对耿恭说“将军,这个时候是到了该准备的时候了,我建议多加派斥候,去边境刺探一下,这次我大军主力回师,到玉门关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们要把握住,做好万全的准备啊,我料定北匈奴这次必然来犯,进犯的日期必将是下个月。”这时耿恭边走边疑惑的问“北匈奴来犯是迟早的事,你这么确定他们就是下个月来?”石修胸有成竹的说“这很好料定,北匈奴人就算再急也必定不会在我们大汉主力还没进关的时候就来进攻,他们最快肯定会等我大汉主力进关后进攻,因为到那个时候进关的军队就不能再随便出关了,想再出关必须要等圣上的诏书,这点单于不是傻子,肯定也是心知肚明的,况且现在北匈奴人已经被打跑几个月了,我估计他们的单于也是急着要复仇,他们北匈奴人就这样,有仇必报,只要情况允许绝不拖延,所以我料定他们下个月必来。”耿恭听完,思量了一会对石修说“先生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也知道他们必然会再来,看来我们现在就必须要开始准备了。”石修毫不迟疑的说“对,而且是越快越好。”

耿恭和石修回到金蒲城后就开始召集众将商议,会议上耿恭说“这次我大汉主力回师,北匈奴人必然会来反扑,我下令从现在开始,全城备战。”“诺!”手下众将齐声道。耿恭接着说“我们来分工一下,范羌,石先生,你们二位立刻在城内招兵,凡是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一下的车师人,都统统征召入伍,如有违抗者,军法论处。”“诺!”“诺!”石修和范羌答道。“胡峰,张封,你们两位加紧训练士卒强弓硬弩的使用,范羌和石先生那里如果有优秀的新兵,可以先编入到你们自己的麾下,训练他们,尽快成军。”“诺。”胡峰张封齐声拱手答道。“李彦,你负责金蒲城四门的安全防卫,严防北匈奴探子。”“诺。”李彦答道。“马玄彬,你去囤积粮草。”“诺。”马玄彬领命。就这样,耿恭把手下弟兄们的工作都安排已毕,随后大家都各自分头行动了。

正在耿恭等人在金蒲城有条不紊的准备备战的时候,王后突然不请自来了。耿恭虽然奇怪,但也没多想,毕竟这也是人家的地盘,于是耿恭连忙前去迎接。

而这时王后已经来到了城内,因为她是车师王后,所以李彦是不可能阻拦的。虽然此时是初春,所以天气依旧还是很冷,但金蒲城内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王后目光所到之处,只见老弱妇孺皆在搬石头加固城防,街道两边分别设置有招兵处,和众多的铁匠铺,而且此时金蒲城内已经没有做生意的了,目光所到之处,到处都能看到刀枪箭戟的影子。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座城池正在为战争做准备,眼前的景象使得刚进来的人都感觉这里像是马上就要打仗了一样。王后看到这一切,很是欣慰,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之前不安的心现在也踏实了一些。这时耿恭连忙迎上前拱手说“王后,没想到王后此时会过来,耿恭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见谅,不知王后此时前来,有何要事?”王后笑道“我果然没看错人,耿恭将军确实是有将帅之才,这大汉主力刚走,将军治下的金蒲城就如此这般景象,我很是欣慰。”耿恭笑道“末将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有准备总比是要好过没准备。”王后说“恩,耿将军说的很对,看来耿将军对北匈奴人也是很了解的,但是如今汉军主力已经走了,在这车师后国境内,只留下耿将军这几百号人马,不知道耿将军有多少把握能退敌呢?”

耿恭语气坚定的说“虽然如今我大汉在贵国境内只有末将这一处不到千人规模的汉军,但末将相信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对敌,胜算还是有的,只要我们能把北匈奴人给拖住,同时立刻向敦煌郡和西域诸国求救,到时候等援兵一到,我们必胜,北匈奴人必败。”王后听了也没说话,表情很轻松,继续看了看说“恩,但愿吧,要不耿将军现在陪我在四下走走?”耿恭听了不敢不从,于是说道“诺!”

于是耿恭就这样一路带着王后参观自己的城防,王后看到眼前的一切,对耿恭说“耿将军,城内好像人不对嘛,我怎么看到除了守卫的,还有那些铁匠,其它的基本上都是老弱妇孺呢?招兵的那里虽然有些年轻人,但还少啊,你们自己的汉军我没见到几个嘛。”耿恭听了,笑着说“回王后,自从我大军走后,末将就开始在金蒲城招兵,如今是招了不少,此时都在东城外训练,如果王后想去看看,末将现在就给王后引路。”

王后笑着说“好啊,我也很想看看耿将军是如何治军的。”突然就在这时,王后身边的帕米尔大叫道“王后小心!”说着瞬间推开王后,但还是慢了半拍,一支暗箭准确无误的射中了王后,由于帕米尔发现及时,这只箭没有射中王后的要害,只是擦伤了肩膀。此时王后和耿恭都没反应过来,因为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等王后反应过来后,发现自己的肩膀已经中箭了。此时身边人看了都大惊失色。耿恭见了,连忙对手下将士大叫道“快,保护王后。”说完自己向着射箭人的方向跑去。帕米尔看到王后中箭,是又惊又气,跪着对王后说“帕米尔该死,没能保护好王后,是我没用,请王后责罚。”王后咬着牙,疼痛难忍的看着自己的伤口,然后强忍着疼痛故作镇定的对帕米尔说“你起来,这不怪你,这点小伤算什么?修养两天就好了。”

过了一会,耿恭跑回来了,此时王后已经包扎好了伤口。耿恭拿起那支射中王后的箭,仔细看了看,然后惭愧的对王后说“这都是末将的失责,让北匈奴人钻了漏子。”说完对闻讯赶来的李彦怒斥道“我让你严防北匈奴人,这就是你严防的成果吗?”李彦对耿恭说的是糊里糊涂的,还没等李彦开口,王后笑着说“这不一定是北匈奴人干的。”耿恭听王后这么说,又看了看这支箭,说道“这是北匈奴的箭,末将认识,不会错的。”王后笑着说“算了,这事就让它过去好了,这点小伤,不碍事的,我们接着去看耿将军的治军吧。”身边的石修说“王后您现在身上有伤,应该尽快治疗,不能耽误啊。”王后笑着说“这点皮外伤不碍事,我待会直接就从东门回去。”耿恭想了想说“那好,我这就带您去。”

于是耿恭带着王后等人来到了城外的训练场。等王后等人来到后,只见此时的训练场上已经集结了一千多人,分别由耿恭手下的胡峰和张封指挥训练。这一千多人分成好几个组,有专门训练弩机的,有专门训练弓箭的,有专门训练长枪大戟的,还有专门训练负重长跑的等等。

张封胡峰等人有条不紊的督训,以及将士们热情高涨的训练都给王后留下了很深的映像。看到这些,王后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对着旁边的耿恭说道“耿将军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聚拢起人心,我实在钦佩,,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耿恭将军的治军,如今看来,我这一趟没白来,这支箭也算没白挨,我很满意,耿将军放心,只要大王和我没死,不管西域其他国家如何,我车师都跟定了大汉,耿将军今后如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开口。”耿恭一听,连忙拱手道“王后今日再我耿恭的眼皮底下差点…”说道这叹息道“哎,我耿恭惭愧!以后大王和王后有用得着我耿恭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王后笑着说“耿将军不用客气,如今我们都在一条船上,这都是应该的,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打扰耿将军正事,还望将军不要在意啊。”耿恭说“哪里,这里是王后和大王的城池,在下理当如此,既然王后此时要走,为了安全起见,末将再加派下人手一路护送王后回王廷。”王后看耿恭这么真诚,说“那好,我们就此别过。”于是王后等人就在汉军的护卫下一路返回了车师王廷。

“得手了吗?”阿拉木问刚回来的刺客,刺客回复道“回将军,差一点。”阿拉木说“差一点是差多少?”刺客答道“回将军,本来射死王后,在下已有十足的把握,但当在下放箭的时候,被王后身边的亲随帕米尔发现,及时推开了王后,箭只射中了王后的左肩膀,随后汉军校尉耿恭发现了在下,所以在下只能先撤。”阿拉木一听刺客被发现了,就警觉起来说“你被发现了?”刺客慌了,连忙说“不是,是耿恭发现了在下的位置,在下为了不被抓获,就先撤了,他们并没发现任何踪迹。”阿拉木听他这么一说,才放下心来说道“你做的不错,和王后对抗了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有所斩获的人,你先下去躲一阵子。”刺客道“是。”阿拉木随后自言自语道“还好我这次用的是北匈奴的箭,王后就是想查一时半会也还查不到我这里,就算以后她查到了,估计到时候也没她什么事了。”说完阿拉木志得意满的笑了。

王后回来后,车师后王安得看到王后手臂受伤了,大惊失色,连忙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王后苦笑着说“哎,不小心中了暗箭了,不过没事,皮外伤而已。”安得一听,愤怒道“是谁敢如此大胆,竟然敢暗杀我的女人?”王后不紧不慢的说“大王又不是不知道,在车师国看我不舒服的人又何止一个两个。”安得也听出意思了,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过了一会安得说“那刺客抓到了吗?”王后摇了摇头。

安得叹道“哎,如果能抓到证据,我定饶不了他们。”王后平静的说“算了,你还能把他们都杀了,何况他们也没明着来,这次就当我倒霉吧,以后我加倍注意就是了。”安得说“你啊,哎,是我亏欠你太多了,你当初如果听我的不要带兵,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王后笑道“如果我当初不带兵,恐怕大王和我的人头早就让其他部落给砍了。”说完两人相视而笑,只是笑的很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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