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爷若是不要人家十五万两,这道便不借与他!”二狗子故作抱不平道。
“唉!跟你们这些想都不敢想的人打什么哑迷啊!还是我说出来吧!这不是寻三家的仇么?我们一家只要了十万两,三家便是三十万两了!而这三家的所有财产他们不能取走分毫,尽数归与我们!”荆孟德有些想看笑话般看向众人。但也确实让人笑话了,众人谁不是呆若木鸡般矗立在当场!见众人都这般模样,那兴致更是高昂起来。
“这还没完呢!我们借船与他们也是有风险的,却是有十万两租金是要给的!”荆孟德虽是醉酒,可心情畅快,这纯粹是拿这一帮手下寻开心!
“还……还……还有十万两?”众人都觉得自己来钱慢,可人家这来钱速度,自己居然数都数不过来!
“而这灭门的事呢,得有人顶住高州府的压力啊!你们说,整个高州府,除了我们荆家,谁敢顶!当然只有我们荆家了!而这顶住高州府的压力,是不是也得打理下各高官啊,堵住他们的嘴啊!打理是不是需要黄金白银啊!所以又要了五拾万两!你们是不是不敢想啊!哈哈哈哈!”荆孟德也是见这般调戏少了些趣味,便一口气说了出来!
“当然了,这次我们联系保家与巫家,可都是单于家求着来的。本是想收些银钱的,后来一想,这做人得知足啊!所以我们也就算帮着他们了!”荆孟德好一句“知足”,听得外面的仲顺永都想吐起来。
“五爷仁慈!”众人无不接口恭维道。
“你们都给五爷我多个心眼,这次事成后自然少不了你们好处!”荆孟德话才说完便趴伏在前面案几上吹起呼噜来,二狗子几人才上前去将他给抬上床去歇息。余下人等也不敢在房间逗留,纷纷离了开去。
外面的仲顺永见房间间没人,便潜入其中,一剑封其喉,至此世上便不再有荆孟德存活于世。其余人等因不敢断定是否为恶,便暂时留命于今朝,或于他日逢上再作计较。
既然荆孟德已经伏诛,那其身上财务也是来路不明,且已无主。仲顺永也就将其周身财物搜来,一可散于穷困流落之人救济,二来可假象于荆家此乃谋财害命之举。不但可转移其对南岩部落的嫌疑,还能使得几家合谋之策生些嫌隙来。
这收来之银票,都近五万两!其它散碎银子等值钱些的物件也是不少,对于半年前还因四千大钱都能失神的仲顺永来说,确实也是无法去形容的财富。
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仲顺永也是调息一番,静下心来,不再让财物迷人眼,只等有机会散尽,方可坦然!
随后的仲顺永便再次潜入水中去了,这个夜晚便如此安静的度了过去。直到天亮了些的时候,才听到一片嘈杂惊恐声传遍船头船尾。荆孟德被行刺一事终于如火药桶般被点燃,都说六神无主,便是这个局面。
此时珠山坊市的码头也是近在眼前,二狗子一行人却是在考虑如何逃出生天。若是回到荆家,万死不解其恨;可不回去,则家人亦被牵连受罪。最后但凡无所牵挂之人,待得船靠岸便各奔前程去了,而留下来的人,不得不将荆孟德的遗体给送回去,算是用自己的命保全家人吧!
这些事情,仲顺永也是感知得到的。他一度也怀疑自己这样做是否牵连太多无辜之人丧命,自己是不是该将自己供出去!
经过一番挣扎,仲顺永还是隐忍下来,打算静观其变。
“二狗子,你怎么也跑了?你的家人也不管了么?”忽然听得有人大喊。
“我自己的命都不保,哪还顾得上家人的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还活着,我的家庭还可以重建!”二狗子如此振振有辞,只听来让众人咬牙切齿,只骂畜牲!
仲顺永也是感到这人当真绝情,真是不配存活于世,当初便应了结了他的性命。
趁现场一片慌乱之际,仲顺永也至水中爬上岸去。寻了个静些的地方,以旺盛的气血行来周身,将这一身衣裳给烘干了来。随后就直奔珠山坊市而去。
当仲顺永来到三家合而为一的店铺前,看到店铺掌柜槐叔等人正闲着行棋斗技呢。槐叔原本是回到部落了的,可三家的掌柜轮值,如今刚好轮着他了。他们本也是要早些回去的,为了和城卫军中的那些子侄一道,这才等了起来。
“槐叔!你们忙着呢!”仲顺永一声招呼,众人才发现有人进到店铺里来了。
“啊?顺永你小子怎么来坊市了?这么早还没吃东西吧?来,来,来,进里面去坐坐,我叫人给你做些吃的来。”仲孝槐忙放下手中棋子,站起身来,将仲顺永给撸了进去。
仲顺永个子还没长齐,自然才半大小子样,在仲孝槐连拉带扯的拉进去的情形,恰好相似那老鹰抓小鸡的模样。
“槐叔,进去后给你说件事!”也是担心这边会先受到攻击,他还是得先将这事给透露出来。
“哈哈哈!什么事还比吃饭更重要?先坐好,叔给你沏杯茶来再说。”仲孝槐说罢便出去沏茶去了。
等茶沏好,仲孝槐也坐下来后,这才开口问道:“看你这神情,事情应该不小,我将他们几个都支出去看着外面了。说吧,什么事?”
原来仲孝槐也是从生死搏杀中走过来的人,见识真还不一般,从一些细节上便断定事情的重要程度。看来自己以后得控制住自己不能随意喜形于色,不然大事难成啊!
“是这样的,槐叔,我把荆孟德给灭了!”仲顺永用只能仲孝槐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什么!”随意那刚好沏上的茶碗便被仲孝槐不经意给扒拉到地上碎掉了。
“槐叔!”仲顺永只好拉长声来暗示了。
“好,好,好,我是有些失态了!”仲孝槐那双深邃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仲顺永,似要把他给看透般。
“是这样的,我也是不经意发现荆家的快船有些反常,就想探个究竟来……。”随后,仲顺永就将这一路所听闻到的事情尽数给说了出来。
仲孝槐听着听着背脊便冒出冷汗来,不想轻易惹下灭族之祸而不觉。若非仲顺永警觉,不然后果真不敢想象。
“那你来这里,你爹娘不知道?”仲孝槐问道。
“槐叔,我有留有刻字,他们应该能猜出来。”仲顺永回道。
“那你还是晚上乘渡船回去吧,别让你爹娘担心。这边我会留意的,应该不会有危险。”仲孝槐同样是做父母的人,也是担心他们寻不到人而乱了方寸。再说这消息得尽快传回去,好做准备。
“槐叔,我看还是叫谁先捎上一封信回去吧,我还得有些事情要做,不知道今晚能不能赶得上船。同时也想给他们来个意外惊喜,不但让他们图谋不成,还得让他们这此付出代价才行!”仲顺永言语中的坚定更是透出一股狠劲——这个‘他们’自然就是指荆家集结来的那些人了。
“那也行,你自己看书信怎么写吧!注意这信不能让外人看出端倪来。我这就安排一人下午乘船回去。”仲孝槐毕竟经历多太多了,所以才想得周全些。
当仲顺永将一切就绪后,便和仲孝槐问道:“槐叔,城卫军什么可候才回得去?”
“年前两天吧,刚好赶回部落过年!”仲孝槐也有些无奈的道。
“这样不行啊,若是留下他们在这边,怕是比部落更危险。我看我还是去木大师那里一下,看看他能说上话不,让他们都这两天回去。另外我也打算将这事跟木大师说下,看他能有什么好主意没!”仲顺永也是有些征询的意思在里面。
“木大师这人还是可信的,他们家中其它人就难说了。再说木大师的儿媳可是荆家人,这可还是有些难办啊!”仲孝槐也是觉得头疼起来。
“我先去木大师那里探一探再看吧,看情况再说吧!”仲顺永这才想到木大师家还和荆家却是姻新关系。
“那也行,你自己小心些就是!”仲孝槐也是知道他本事的,自保应该问题不大。
木大师家其实也不远,盏茶功夫便到了。还是那低低的门楣,栅栏以围。若非尊重起见,这门只需轻轻一推。
“木大师在家吗?”仲顺永喊道。
“谁啊?”声音却是就从门边传来。
“木大师您在家啊!我仲顺永啊!”仲顺永也不敢将话说太大声。
“顺永啊!进来吧!我手也没闲着,推一下门就开了。”木大师言语中还是有些亲切感。想来当初以补气药方辅助行气,一老一少还琢磨了不少时间。
仲顺永推得门进去,却是见到木大师环抱着采来备用的药草,也正从药园走出来。
“木大师,耽误您采药了啊!”仲顺永有些歉意道。
“哈哈!有什么耽误不耽误的,我也是闲来无事,找些事情做做,别闲出病来了!”木大师也是爽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