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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惊灵犀1

大概是晚上流了汗、又吹了风,第二天我醒时,有点儿头重脚轻的,怕水玉担心,也不说什么,喝了碗热水,问:“我上吊后那块开裂的红石头你还记得不?”

水玉皱起眉头。“上吊”两个字割痛了她的耳朵。她道:“是,那块石头,怎么?”

“那块石头什么来历?”

“两个月前,御赐的。”水玉低声道,“据说祈福辟邪,您就一直戴着。”

唔,那个时候,变态皇帝还没露出色狼尾巴,所以程昭然把他赐的祈福之物戴在胸前很正常吧。“那时候石头有裂缝吗?”我问。

“没有。”水玉回答,神情很难过的样子,大概以为是我寻死的动作把石头弄裂了,她为我心疼。

“那我丢石头的那个台子现在到哪里去了?”我托着头问。

“前天掉了漆,先撤掉了。”水玉道。

“石头呢?”

“应该还在里面吧。”

“水玉,那是御赐的东西!你就这么随便的让它跟着台子‘应该在里面’的撤掉了?!”我不敢置信的问。

“因为、前几天的情况下,完全不觉得那种东西有什么值得珍藏啊!”水玉跪下道,“水玉错了,现在就去把它找回来。”

“算了。”我忙拉起她,“别动不动就跪。那个事算了,没什么大不了。”

她紧张的反握我的手:“大人,您的手有点烫?”忙探手过来摸我额头,“不是生病罢?”

“生个头的病。”我忙掩饰,“我身体比你好,所以手比你热一点,你应该高兴我恢复精神了才对。”

“哦……”因为我的额头热度不高,水玉给蒙混了过去。我怕穿帮,之后再没敢多说什么。衣冠穿戴完毕,登车上朝时,我忍不住问她:“我跟从前,有没有相差很多?”

“没有啊。大人还是大人。”水玉安然的笑。

好吧。我吁出一口气,不管那块石头里有什么鬼,我且做我的程昭然,勇猛的上朝去吧!

 

天还没亮。可怜的大臣们,这样早都要上朝,幸亏不用钉牢在那边办事,应完卯可以回家午休,晚上没什么应酬的话,又可以早早上床睡觉,所以还能养点精神,否则这么上朝下去不必多久,就是个劳碌早死的命。

皇宫里,晨光熹微,高高的宫墙和琉璃殿顶衬在灰色的天幕前,无限庄严,几只乌鸦来回飞,但广场上没什么可供它们啄食的血肉,所谓“有四十余名大臣在廷前被赐死,血流盈阶”,尸体应该都处理掉了,青石地面干干净净、微湿,那种湿也是很洁净的湿,像用大水冲刷过似的,不曾留下半点血迹。鼻端稍微有点腥味,让人总疑心是自己的幻觉。但是一只麻雀从树丛中飞出来,喙里叼着缕什么东西,是脏兮兮的红色,我看不清是什么,本能的便想干呕。

两排太监立在门前,给人发丧服——是的,斩衰丧服。北亲王竟然允许大臣们给先皇服丧。这种宽宏大量,跟血腥雷霆的手段结合在一起,尤其叫人生畏。北亲王是个成大事的人。

 这斩衰的服装都很宽大,基本上算是个袍子,所以不用讲究什么尺寸,每人领一件套上就行。再于帽上钉缀白布,不消几时,白花花的一片孝子贤孙。虽然依稀听到有人嘟囔:这么简易的丧服于礼不合。但声音很小,不移时也消亡下去。昨天杀人不是白杀的,苟活者如一群绵羊挪动,听着宫人的指示,没有进殿,扎堆儿排在外头的广场上。深深深深的迎祥殿里,龙座上已经高坐着一个人。

穿着厚重的龙袍,通天冠上透明的珠子像无数眼泪,整帘的挂下来,将他的脸遮住,只能勉强看见五官轮廓。

仿佛是恶梦重演,我觉得上面那个人,那个“应该是北亲王”的人,更像是变态皇帝,好像随时眨一眨眼睛、就会刻薄的笑出来。

一个四十余岁男人站出来,穿着一整套仪式意味很浓的华服,但不是祭服。人群中发出嗡嗡的小声疑惑,但都把腰谨慎的弯下去。我随大流。

那男人好像是司祭的角色,用唱戏一般的口吻朗诵了四个字四个字的、我不太清楚什么意思的咒语般的话,完成前奏工作,然后话锋一转,用词好懂了一些:

“圣上偶感时气,忽致采薪,有阉人姚毛,丧心败行、逆天为恶,上药饵不当,致圣上昏厥。其不思坦白悔改、粉身赎愆,竟以螳臂舞蹈,联宫帷之邪絮、勾冠冕之败类,谎报大哀,意图变圣祖之天下、逞奸竖之妄欲。幸有殿上大司马左金武卫大将军北亲王禳,奋身忘死、忍辱负重、砥柱中流。清目查妖氛乎正孕之时,岂愧龙种;利剑斩浊乱于造绪其初,实秉天裁。遂镇乱局、返太平,惟圣上回天兮乏术,归祖矣有期,念天下诸黎甘苦,乌乎其托,惟德惟亲,故强以续命之法,延至此刻,明禅让之典,以……”

后面又是整串的艰涩词句,我又听不懂了。

总之,刚刚那段的大意就是:变态皇帝得了个小感冒,有个太监给他进药进错了,让他错厥,太监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联合后宫娘娘跟朝廷官员,报假丧,想造反,幸好北亲王(名叫“禳”)挺身而出铁腕粉碎了他们的阴谋,不过变态皇帝的命也救不回来了,用什么“续命之法”活到现在,打算传位给北亲王……

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变态皇帝头都断了,死在我面前,是我亲眼所见啊!造反的明明是北亲王,也是我亲眼所见啊!又关什么感冒、什么太监一毛钱的事情?

我握着拳,看着深殿里高高的那个穿龙袍的人,真想把他揪下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司仪唱了一声,有个人从殿侧缓步踱出,朱履、青罗袜带、四章红罗裳、五章青罗衣、白纱中衣,青面绯里的衮冕,水晶夹着雪色的垂珠,面容在这样的华裳下衬得冷峻了一些、但仍然沉郁如玉。这次这个,才是北亲王,没有错!

他淡淡向外头扫了一眼,也许看见了我,也许没有,回身向变态皇帝站定,施一礼。司仪又唱一声,他向前,跪在变态皇帝阶下。变态皇帝手抬起来——是的!我把眼睛揉了又揉,那只手真的抬起来一点,挥了挥。而且他、他他他,开口说话了!声音低沉含糊,有点像本人,但很难分辨,咬的字也模糊不清,不知是“宣召吧”还是“受禅吧”。

反正旁边侍侯的人听清了便行。只见一个盛装太监,端着黄绫子的诏书站了出来,大声念诵:

“夫大道之行……兄终弟及……以宁黎庶。总揽四海,奄括区宇……圣哲从天,神睿英武,峻德烁日,崇光大明……延祀佐运,名表轩辕……克配显上天,以光明命……”——大概就是禅让的意思。

接下来的事情统共都像喜剧。北亲王接了禅位书,老皇帝赐给他通天冠,然后隆重嗝屁。那个据说罪魁祸首的太监拖出去被咔嚓了,头托着金盘子里示众,大家欢呼,表扬天朝仁慈不给贼子上磔刑。北亲王即位,宣布给老皇帝发国丧,宣告其谥号为“厉”——因为变态皇帝单名一个祥字,所以从这刻起,后人称呼他,便可以称之为“厉祥”

祭天、祭祖、上乐、上舞,甭管百官中有过什么骚动,反正这么一套接一套也都接下去了,气氛越来越安稳和乐,我肚子饿。

这个世界里的习惯是一日两餐,上午吃顿早午饭,大约是九、十点钟,叫“食时”,傍晚吃顿晚饭,大约是五六点钟,这才是正餐。谁要想一起床就进食,会被视为奢腐的、有碍养生的行为。程昭然倒是习惯喝点清水、再喝点儿米汤才上朝,但这点儿液体哪儿够支持我初到贵境豪迈的进食欲望。站到快中午时,我腹如雷鸣,脑袋更晕了。

幸好幸好,巳初报点钟声敲响,赐午膳了,饮食比较简单,听说吃完后,下午还要继续搞仪式。

禅个位有这么麻烦的!搁在我这种懒人身上,真真不要皇帝也罢,天晓得怎么那么多人乐此不疲。

正暗自叨咕着,传膳的小太监悄悄递我个纸条,要我到旁边去。

身为一个规矩的大臣,不可以推托、不可以迟延,不可以问为什么。太监手里拿出来的纸条,虽然没有署名,但应该先默认为最高指示,立刻执行。

我到了“旁边”,张涛在那儿,唱个大喏,关切的问:“侍郎身体怎样?”

怎样?我道:“还好啊,多谢关心,何劳公公下问?”再还他一个大喏。

天既降大任于斯人也,斯人总也有点厉害之处,这些繁文缛节,我真的学起来,也挺快的。

张涛用那种小小声的、推心置腹的语气道:“皇上看见侍郎的样子,叫奴才过来传喻——”

我“卟嗵”跪到地上。

张涛吓一跳,扶我:“侍郎快起来!皇上正是担心您的身体,您跪什么?皇上说:‘程侍郎的身子不太稳,你去问问,叫他别逞强,累了,就休息,别撑到昏倒为止。’”

我茫然的抬眼睛看张涛。

真的?那个男人,真让他传来这种口谕?刚刚我确实撑得有那么点儿头晕目眩、摇摇欲坠,但可以凭着自己骄傲的意志力发誓:表现得绝不明显!而那个男人,一直都站得高高的、作为整个禅让仪式的主角,在专心受禅不是吗?他雪色垂珠的身影,站在台阶的最高处,姿势之高傲、眼神之漠然,完全配合“天子”的神圣身份。我是什么人?只是在下面向他欢呼叩拜的百官当中的一个,黑蚂蚁群中的一只,他什么时候、借着那一缕眼神的余光,发现下面有一只蚂蚁身子不稳?

张涛要扶我:“侍郎,随奴才去歇息。”

“不。”我把手缩回来,“我没事。”

他很掏心掏肺的看着我:“侍郎大人……”

“真的没事。麻烦公公回复皇上,臣没事,皇上切勿挂心。”我道,笑笑,回身离开,走到那群大人当中去。

大盗沈虞孙的忠告犹在耳边,受恩宠太过,确实是惹祸根殃。我正打算退隐,既没兴趣在朝中兴风作浪、也没兴趣到后宫一振凤纲,何必接受太多关照。像影子一样消失在人群里,然后安然告退,逍遥隐居享福,才是我的夙愿,虽然——

我苦笑着看看“自己”的手。玉一般的肤色,整洁的十指,无处不妥贴温柔、但又蕴含着力道。程昭然的皮囊实在太好。我一千次的感叹,这样的好皮囊想消失在人群中,难度会比较大。

就在午膳的时候,已经有不知几十个大臣借故来同我打招呼,也许是从前跟我有交情、也许是觉得我跟皇帝关系好、想来拍马屁,眼神中都满满的:“你是忠臣吗?”“你是奸臣吗?”“你在这次事件中有份参与吗?”“你是接连两个皇帝的龙阳之宠吗?”

我实在有点吃不消。

没有水玉在旁边,我也根本不知道他们谁是谁、该怎么称呼,一概含混应付了事。得罪人的话,我也没办法了,不然还是推托给“体恙未愈”,所以进退失仪吧?唉,头真的好痛,虽然吃饭的地方四面有墙、上头有屋顶,风还是吹得怪冷,我几几乎要打起寒颤来,其实衣服穿得并不少呀!大约还是感冒了的关系。这时候本来该喝几口热汤躲在热被窝里抱着水玉睡觉的,想想待会儿还要去露天广场继续参加大典,正叫人痛不欲生,为什么这么多人这样喜欢当官呢?连程昭然都不例外。我总觉得在这个职位上熬下去容易死得早,倘若禅让之礼早点完成就好了,不过听说,晚上还有晚宴,并且将是一天的重头戏,臣子们都必须很荣耀的前往参加,绝不容许缺席。这真是悲惨的事。

上午的一切,刚刚算完成了丧礼,下午时,才正式开始登基礼,我们大臣又脱去丧服,露出下头的朝服——凭良心讲,真够折腾的。然而皇室对于折腾的兴趣永远能超越我的想像,北亲王装模作样的推辞帝位,下面人又劝他即位,一直推让完三次,大贤大德的北亲王才“不得已”表示愿意登基。

钟鼓之声大作,五辂充庭,新皇践祚。

新皇后也参与了大典,完成从亲王妃向皇后的飞跃。她穿着青质底赤绣金翚的厚重袆衣、戴着高高的龙凤花树金博鬓,露出来的脸只有一点点,并且还是涂墙一般的化妆方式,容貌同身高体态一概看不出来,隔得又远,我只觉得一个小布偶行步姗姗、在那里配合别人的摆布。

一滴水珠落在我袖子上,我抬起目光:谁在哭?

不,不,只是下雨了,不紧不慢,一滴滴落下来,像某个美人在哭泣,所谓珠泪涟涟。

 没有人敢动,连司仪都吓傻了。

新君登基时忽然降雨,所有人就这么淋在雨里?似乎不是个好兆头。

一片寂静,只有雨点沙沙落下的声音。仪式的男主角把手伸给他的妻子,姿势坚定。

 皇后走向他,把手放在他手里,风度娴雅,袖口只露出一点点指尖。这一幕场景真美:站在风口浪尖上的女人,把手交给她的男人,这个动作中蕴藏的含义几乎让我嫉妒。

他执着她的手,朗声开口,声音真好,没有吼叫,但却让任何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也许是周围环形墙拢住了声音、也许是因为他习过武中气足,总之就让人觉得沉静庄严。他说的是:

“朕昨宵得梦,上天说:善待万民,我将降祥瑞于汝,汝必深体之。如今春霖自天悠然而将,其声宁也、其质润也,朕于此刻顿悟天心:天之道,以德润物,滋养万民,朕恭承天道,汝等为朕臂膀,同侍奉河山。从此须上下一心、抚恤万民,诸卿能诺否?”

还能有什么回答?大家齐声道:“喏!”因为要表现出非常感动、非常真诚的样子,入戏太深,不少人当真被感动了,我看到有几个抬袖子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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