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玄奕说着意味深长的看向韦立扬,这‘放心’的意思便还真是有意思了,气得韦立扬差点没向他扬起拳头,展示他想怎么个放心法。
子衿翻了一个白眼,发现跟这两个家伙下个凡,所翻的白眼都比她活了这么久的日子都多了,当下没好气的道:“你们要打去城外发现他们的地方打,别毁坏了我的素春国。”
知道子衿真的生气了,封玄奕和韦立扬立即停下了手来,然后封玄奕道:“现在也不知道素春帝收集的材料有多少了,为了节省时间,还是我们亲自出马吧?”
“怎么亲自出马?”子衿挑了挑眉头。
这凡间虽然在仙人的眼中,可以日行千里,但是需要找的东西可不是因为能走多远就能轻易收集齐全的,若是没有数量庞大的凡人帮忙寻找,那数量极大的设阵材料,恐怕以他们三个之力,也无法在七天之内找齐。
如果依照以往,先将三主阵设下,然后再设六辅阵,接着再设十二护阵,二十四御阵,这样以先后铺设也不是不行,但是如今魔界的通道将开,还极有可能已经有人被魔息控制,若是不能及早将这些护国大阵设好,她怕仅仅只是一个被魔操纵的傀儡,便会毁掉一国的气运,血色满城。
她,实在是没多少时间可以拖延!
“可能你并不熟悉在凡间任职的小仙们的功用。”封玄奕淡然一笑,道:“仙人在凡间想要找东西,最佳的方法并不是利用凡人,而是——土地公!他们熟知自己所管辖的地界上的任何事,无论是山上长的,海里游的,人们手里拥有的,所以想要找东西,直接召集他们便可以了。”
闻言,子衿一愣,也不怪她不知道凡间土地小仙的职能,因为花灵界里真的没有这样的职位,大家想要找什么东西,基本上都是自己或者组织相熟的人去找的,还真没有人管理这般复杂的事情。
韦立扬也不让封玄奕专美于前,道:“的确如此,每域的土地公都会基本清楚核下的情况,让他们找就会更快捷一些,不过要所有土地一起动作,势必会惊动天庭司地,所以我们也需要先上报。”
子衿点点头,道:“除此之外,我相信有些珍贵的材料掌握在凡人富商的手中,这部分人恐怕土地无法轻易的从他们手员拿到,所以还需要让李尚德发出严令,让他们主动将东西交出才行。”
虽然素春国,是以她为神女崇拜,但依然有些人并不信奉,也有些虽然信奉,但也会以自己的利益为先,并不想自己利益受损的情况下,不愿意上交材料也是有的。
“即使有严令,但依旧会有人阳奉阴违,所以土地公的作用就能显现出来。”封玄奕道:“本仙君让土地们上交一份各凡人家中所有的材料的明细,若是收上来的数目不对,便可以借助素春帝的权力逼令其上交。”
子衿沉吟了一下后道:“的确这样最好,不过,也有特殊情况无法上交的,像是家中有人生病,刚好需要这些材料的时候,肯定不愿意把东西交上来,对于这种类似的情况,你让土地上交明细的时候标注一下,以防我们耽误了他们。”
封玄奕闻言,目光一柔,看着子衿便深觉得其心善,绝不是芙渠那样自私自利之人,所以他的决定是没错的。
子衿,的确值得他遗忘过往,倾心以待。
“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事吧。”子衿分配了各自的工作后道。
封玄奕以前常在凡间行走,所以凡间的土地或者其他小仙均认识他,所以他召集各方土地公们办事不会有什么阻碍,由他监察各土地公们办事,效率极高。
韦立扬负责和天庭的司地沟通,以他的口才,必能打动对方,更能讨得更多的好处,同时,他凝出分身,令身在人间的一众小弟们为他办事,协助各地的普通百姓前往素春国避难。
子衿负责和李尚德等人沟通,发下严令征收材料,同时,也教导四妖修和吱吱修行,他们五人因为有子衿的教导,有仙灵之气入体,得了大造化,修为一日千里,并发誓誓死保护素春国的安全,更是在修行的同时,召集各自认识的妖修,负责守护素春国核下各个城池。
封玄奕为了尽快收集到子衿所需要的材料,便倾尽了一切之力,几乎将整个人间的土地公都召集了起来,替他办事,以至于无论是素春国,还是其他的各国,包括紫燕国的民众,都失去了土地公的踪影。
三天之内,便因为土地公们献上来的名册,真的有凡人富商为了奇货可居之心而不愿将材料交出,封玄奕和韦立扬便出马将这些人手里的东西都拿了走,同时还带来了素春帝李尚德的圣旨,吓得这些富商们屁滚尿流,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的身家缩水了一半,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子衿,布阵的材料够了吗?”
站在诺大的神女殿广场之上,看着面前分成了数百区,堆放着犹如小山一般的材料,封玄奕负手而立的看着向正在清点着数量的子衿。
早在一个时辰之前,他将土地们交出的,最后一批材料之后,子衿就一直在清点和清算所需要的材料。并不是子衿没有提前计算好布阵的材料,而是临时有想法,想要在这些阵法之中再叠加上一些内部应激的小阵,所以材料便会一加再加。
虽然这样突然增加有些让人措手不及,但既然现在尚还有时间,他不介意她将想法全部赴诸于行动,毕竟难得有机会,让他可以宠一宠她的任性。
“是啊,师父,若是还不够材料,弟子国库里的东西你也可以任意使用,即使搬空了也无妨。”
此时,李尚德,赵天云等人在商议完国事之后,听闻封仙君已经带材料回来,他们的师父在神女殿广场清点材料的事,便一道过来看看了。
早前子衿在准备布阵的材料时,便在国库里大肆搜掠了一遍,将需要的材料统统都卷走了,看得礼部尚书眼角抽搐,大呼若是自己家被这样搬,肯定会吐血昏倒,便可知当时子衿拿走的东西的数量有么庞大了。
闻言,子衿放下手中的清单,神情凝重的道:“若是按我的想法,这些材料只能达到最基础的作用,若想要起到有效的保护作用,势必要用到仙界的众多材料。”
封玄奕皱了皱眉,要想阵法的作用大,自然是材料越好,效果就越高,但是在仙界,那一城一域的守护大阵,不是用极珍贵的材料一点一点的叠加而成,其价值,完全不是外人所知道的。
然而,要想在凡间布这些阵法,所需要用到的材料,绝非凡人所想象,若是将仙界的材料拿来布阵,恐怕天庭第一个不同意。毕竟在某些大仙的心中,凡人不过蝼蚁,不需要花费原本就为数不多的资源来保护。
但是,布阵的确是用的材料越好,效果越高,然而也不是非要用最好的,也可以退而求其次的用其他材料代替。
封玄奕沉吟了一下后道:“你需要什么材料?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搞到。”
“其他材料还是次要。”子衿目光闪了闪,道:“其实我最想的,是无限多的天阶水。”
闻言,封玄奕眯眼,盯着她半晌之后,道:“你别告诉我……是想用天阶水来涂每一座城的城墙。”
子衿直直望入封玄奕的眸中,点头道:“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防止魔物入侵,不是吗?若是可以,我更想让百姓们都喝一口天阶水,以防止魔息入侵。”
其实子衿最担心的是——一旦魔界通道在人间打开了,那些魔息便不像之前那般若有似无的存在于一个空间里,而是弥漫在天地间,那普通的百姓们在吸入之后,便会不知不觉的被魔自己入侵,连自己成了傀儡也不自知,到时候在各城中做出无法挽回的恶果就麻烦了。
“我自然明白你怜爱世人的心思。”封玄奕按了按有些发痛的额角,苦笑的道:“但是,天阶圣泉的水量,却不是你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再加上现在天阶水可以对抗魔族的事情已经传回仙界,那天阶水的使用便已经是至少将军级别的神仙才能批准,即使是一瓶或者一盘,都将会记录在案了。”
子衿听了,眉头也忧愁的皱了起来。
她不是听不懂封玄奕的意思,而是因为太清楚,才更让她担忧。
一旦天阶水被管制,她想要这么庞大的水量肯定是不可能,连偷也偷不出来。她之前曾去看过天阶圣泉的情况溪流虽然有,但是水量并不算大,即使去到圣泉溪流的下游,也不会见到巨大的蓄水池,因为天阶圣泉的泉水,最后是会汇入仙界的净怨海。
此海是聚集了人间和仙界中产生的强大怨气,由各方带有净化效果的泉水,年年不绝的汇入,以净化这里年代久远的怨气,以防其中生出可恶的生灵。故而,无论哪一方的仙人,均不能以各种理由,导致泉水断流。
违令者,无论身份如何,死!
看到他们之间的气氛突然凝重沉默了起来,即使原本不知实情的李尚德等人,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他们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角后,才由李尚德开口。
“师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是啊,师父,你看看你,这些天你都忙瘦了。”吱吱立即上前,像以前那样挽着子衿的手道。
封玄奕闻言,才蓦然的抬头仔细观察子衿,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真的在这几天比之前的模样瘦了些,当即便心痛了起来。
仙人若是七天不眠不休,其实完全没有问题,毕竟只普通的打坐调息,便能恢复精气神,但是子衿却仅仅几天就显现出连小妖都看出来的瘦了,便可知她这几天的劳心劳神劳力有多累,以至于连仙体都消瘦了。
子衿揉了揉吱吱的头,叹息的道:“若是事情能提前办好,你师父我不介意再多瘦一点,只是这时间不等人啊,我怕发生意外,被提前突袭就不好了。”
“主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天云不解的上前道。
子衿环视了围过来的众人一眼,叹了一口气,抬手一挥,便将满广场的有如小山般的材料收到了随身空间之中,然后道:“有些事情,的确是需要让你们知道了,随我来吧。”
李尚德等人对视一眼,便随子衿而行。
和子衿并肩而行的封玄奕道:“现在韦立扬在仙界拿申请的物资还没有回来,你有什么需要,就传个口讯给他,让他顺道带回来吧,也省得我们多跑一趟,反正让他能带就带,不能带,我们也只能将就了。”
子衿点头,拿出韦立扬在离开前交给她的传讯石,向他如此这般的交代一番,韦立扬在那一头自然什么都应下,为了讨好子衿,他即使拼上面子不要,也会将她想要的东西搞来。
在即将结束通讯之前,韦立扬放大的声音自传讯石中传出:“封玄奕,我警告你!本少不在的时候,少占子衿便宜,她是本少的!”
封玄奕闻言,轻蔑的嗤笑一声,道:“这句话,本仙君原样奉还给你!”
子衿听到韦立扬还想继续和封玄奕远距离的打嘴炮,当机立断的掐断了通讯,也省得这两个一天不吵,就浑身发痒的家伙再爆出惊人之语。
跟在子衿身边的李尚德,吱吱,阿真和齐三四人看到子衿黑如锅底的面色,便深切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防自己身边赵天云还不够,还得防火防盗防仙人啊!
不是说仙人都清心寡欲吗?怎么一个两个都打上他们师父的主意了?
吱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一看,便看到一道跟来的巳假,虎希和苍星三人,均以妒忌的目光盯着封玄奕的背,那眼刀子若是有实质,恐怕已经将其戳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