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乡呢?”
“黎乡呢?”
“黎乡呢?”
栗子一遍遍的质问着,如同猛烈的撞击狠狠地击打着玛蒂尔达的身体。
玛蒂尔达默默地流着眼泪,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再也没有了精神,尹烟连忙将她扶住。但她的身体的颤抖着,越来越剧烈,仿佛一个随时都会散架的娃娃。
“他……”玛蒂尔达不敢回答,但她眼睛里弥漫的雾气已经将栗子淹没。
周边静的可怕,仿佛一只大手紧紧地握住了栗子的心脏,栗子不由笑了,为什么是这样?他究竟还是没有回来。
栗子的身影倒栽葱一般从天上坠落。
肖远航的身体猛然幻化出长长的鞭子,像是编制了一张网,将栗子从天空接了下来。
“别伤心了……”巨网将栗子拖到肖远航身边,他站在了栗子身后轻声安慰着。
肖远航承认自己在玛蒂尔达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那颗紧绷的心突然放了下来。
肖远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自己心底的那份喜悦埋藏了起来。对于肖远航来说,这种不能成为催化者的人早晚会随着时间消失在历史的长流之中。
一口气。黎乡的死亡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但是得知这一刻的到来,肖远航的心里还是轻松了许多。
“栗子别难过了!黎乡他知道了,也一定不希望你为他难过”肖远航轻轻地握住了栗子的双肩,柔声的安慰着,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山顶的风很大,在耳边呜呜的吹着,吹散了耳边的话语。寒风好像一根根的银针刺在了皮肤里,疼在了心里。
栗子一脸的茫然,好像还沉浸在哪个“难以置信”的消息里。
“你刚才说什么?”栗子的泪雾弥漫开来,滴落在风里。
耳旁的呼呼声不知道是栗子的哭声还是风的哭声。
玛蒂尔达从天空落了下来,抽泣着。尹烟同样沉浸在失去姐姐的悲痛中,低头不语,任凭眼泪随风飘散。
“这两位小朋友是......?”肖宇航握着栗子的肩膀,抑制住想要将栗子搂在怀里的冲动。心情大好的慰问着眼前眼生的两位孩子,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刺痛了一直坐在身后崔岩。
崔岩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男人,有责任代替黎乡保卫这些容易被人欺负的女孩。崔岩一直无法原谅自己当时的懦弱和胆怯,如果当时自己勇敢一点,那么现在是不是就不是这样了?
崔岩每当想起自己惶恐无措的样子,当时脑子里的一片空白,就很是羞愧。崔岩狠狠地瞪了一眼肖远航,他很不喜欢这个幸灾乐祸的男人,一点都比上黎乡哥哥。
肖远航得到的只有呜呜的风声,很是尴尬。看着眼前这个怒瞪自己的小男孩,心里一阵茫然,自己怎么惹到这个素未蒙面的男孩了?
栗子慢慢的挣脱开肖远航的手,冲上了天空,漫无目的地在空中飞舞,如同一株流浪的蒲公英。
无视肖远航背后的呼喊,仿佛丢了魂一样不知道该去哪里,就这样穿梭在云雾只见,仿佛一个永远不会停下的旅者。
玛蒂尔达轻轻地抚摸着阿来的头,无声的诉说着自己心里的无助和彷徨。阿莱蹭了蹭玛蒂尔达的手,扇着翅膀飞翔军队的大本营。
肖远航一个人被留在原地,栗子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心里一股莫名的火气就冲了上来,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算了,他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不值得我因他生气!”肖远航耸了耸肩膀。
何迥然这几天一直沉浸在自己实验室里,但是最近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心里总觉得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何迥然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可是心里的烦躁还是挥之不去。抬头望着压抑、昏暗的实验室里一个个忙忙碌碌的身影,何迥然决定出去走走。
算算时间,玛蒂尔达已经去了好久了,早就应该到了。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何迥然皱了邹眉头,心里的烦躁压抑又盛了几分。
外面白晃晃的光线刺得何迥然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何迥然连忙用手挡住,过来好久才慢慢地睁开。
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看外面的东西还有白白的从影。远处天空中一个小黑点引起了何迥然的警惕。
在这变异生物纵横的世界,一个小小的异变都会导致人类前功尽弃!作为军队的首长,何迥然心里的压力比谁都大。
“来人!戒备!”
“是!首长!”
“快快快!......”
“一号瞭望台准备完毕!已瞄准!请指示!”
“二号瞭望台准备完毕!已瞄准!请指示!”
“三号瞭望台准备完毕!已瞄准!请指示!”
边上的警卫员给何迥然递过一个望远镜,看着远处的小黑点一点点的靠近,何迥然的心脏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手心里也是一把冷汗!
那只......一只黑黄相间的老虎,额头上一个大大的王字屹立在中间。两只雪白的大翅膀各有一米多长。显然这只新的变异生物品种,很是强大。
何迥然皱了皱眉,这只老虎好像阿莱,可是阿莱没有翅膀?
何迥然心里砰砰的直跳,这回来的如果是阿莱,那么就是玛蒂尔达、黎乡他们回来了,就是好消息!如果不是阿莱,就是军队要面临的大敌,就是坏消息!
“首长!这种变异生物好像还重来没有见过,因该是新品种,恐怕不好对付!”边上的副官一脸的焦虑,很是担心。
“首长,怎么办?”张舰本来是大约三十岁不到一点的样子,跟着何迥然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已将一脸的了腮胡子,看上去已经有三十七八岁的样子,很是沧桑。
何迥然看了自己的副官一眼,没有将心声说出来,只是紧紧地盯着望远镜,眨也不敢眨眼。
张舰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抢,干裂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喉咙里一阵干燥,火辣辣的,却不敢咳嗽,唯恐惊扰到身边的首长。
张舰望着那白茫茫的天空,刺眼的阳光扎的眼睛酸涩不已,眼泪也冒了出来。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但是眼睛也是死死地盯着那个小小的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