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领班看见小菊气冲冲地下楼来了，赶忙上前询问道：“娟子，你怎么啦？”小菊气愤地说道：“太粗鲁了。”
说完跑进卫生间里，把被客人弄皱的裙子用水抹平。
走出卫生间后，小菊坐在桌子旁边满脸愠色地盯着大屏幕。
这时客人也下楼来坐在桌子旁，一言不发地抽烟。
叶领班见状急忙走到客人身旁说：“大哥，别生气。我另外给你找一个妹妹来陪你。”
客人说道：“不要，没有心情了。”说完端着酒杯一饮而尽杯中的红酒。
叶领班看见客人把酒喝完，马上拿着酒瓶给他倒酒。
又给自己倒上一小杯，端着酒杯对客人说道：“大哥，别生气了，我这个妹妹是刚来上班的。有些事情她不懂，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她吧。来，我敬你一杯。”叶领班见客人没有动手拿酒杯，就把客人的酒杯递给他说道：“大哥，喝吧。”
客人觉得过意不去，接过酒杯把酒喝干了。
这时，李玉和另外两个姐妹和客人都下楼来。
叶领班便招呼李玉到旁边，给她讲了娟子和客人发生的不愉快。
李玉对叶领班说道：“这是意料中的事情。娟子不了解坐台中的内情，慢慢她就会明白的。”
“今天我以为客人不会上楼，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小事一桩。过一会儿我给客人的大哥说一下，没事的。”
叶领班对李玉说道：“小李，你好好给他说说。”
李玉走到桌子旁边，给自己陪伴的客人讲了事情的经过。
客人说道：“没有什么，只是小事一桩，大家互相原谅一下就行了。”
说着站起来走到自己同伴面前，两人窃窃私语一番。
过一阵子，这位客人来到小菊面前说道：“妹妹，对不起。我们一起跳支舞吧。”说完拉着小菊的手走进舞池跳起舞来。
小菊下楼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这会儿脸色好多了。
客人搂着她跳舞，她没有说话。
这一首曲子完后，客人侧身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元钱递给小菊。
小菊没有伸手。
客人又说道：“娟子拿着吧，下次来玩时我还会找你的。”
小菊接过钱放进了裙子口袋里。
客人到吧台结账后离开了。
李玉见客人走后，对小菊说道：“娟子，你刚到酒吧里来坐台。不了解客人们到酒吧、卡厅这些娱乐场所里来消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我也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你应该知道，这些事情是不好说的。今天你应该明白了，姐妹们和客人们上楼去做什么了。”
“我们酒吧，二楼是包房，三楼上还有床铺。如果客人愿意到三楼去休息的话，老板是要另外收费的。”
“到楼上去休息，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的。”
看见小菊没有搭腔。
李玉又说道：“既然做了这一行，也没有觉得很丢人。现在做这一行的有很多人的。”
“现在改革开放了，长街上的酒吧、卡厅里有很多小姐都是从南方那边回来的，圈里的人戏称她们叫“南下干部”。”
“还有很多比你小很多的姐妹，十八、九岁的也有。”
李玉停了一会儿，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我的年龄在娱乐行业里做小姐都算很大的啦，我再做几年就不做了。”
“虽然现在我也找了一些钱了，但是我订立的目标还没有实现，再做一段时间就差不多了。自己想开一点不就行了吗？”
小菊听了李玉的一番话，心里想：自己做其他的工作也不会。有些工作又脏又累，也挣不到多少钱。
这一行虽然名声不好听，但是收入还是不错的。
我也可以像李姐那样，做几年找了一些钱后就不做了。
回老家去优哉悠哉地过日子岂不更好。
小菊想到这些，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
李玉看出小菊情绪上的变化。
知道她听了自己说的话后内心有所松动，便又说道：“我大哥刚走的时候给我说了，他的兄弟就是你今天陪伴的客人，明天下午两点钟在山南宾馆等你。”
“我把客人的传呼号码留给你。你明天中午时先给他打传呼，约定见面的房间号，你们不见不散。”
“我看得出来，那位客人很喜欢你。”
李玉把写着客人传呼机号码的字条递给小菊说道：“娟子，你把号码写在你的小本子上，不要弄丢了。”
小菊点点头说道：“好的。”
李玉好像又想起什么来了。
对小菊说道：“娟子，出去和客人见面的事情不要和叶领班说起。老板知道后会不高兴的。”
小菊说道：“我不会给她说的。”
第二天快到中午时，小菊到后巷子吃过中午饭。
看看时间还早，来到长街溜达一会儿。
她来到服装专卖店看看时装，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穿的衣裳。
小菊看见一件天青蓝色的裙子款式很新颖，做工也很讲究。
衣裳的前面还镶有一些亮钻，特别适合在晚上穿。
如果穿着这条裙子在酒吧的舞池里跳舞，房顶上面旋转的五彩灯光映照在亮钻上，一闪一闪的会显得特别漂亮的。
营业员看见小菊欣赏的表情就说道：“小姐，你要买裙子吗？这条裙子很漂亮的。”
小菊对她称呼自己“小姐”，觉得这种称谓在这里听起来很刺耳。
脸上有些不悦地说道：“我不是小姐，现在不想买。”
营业员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她马上醒悟过来。现在的女孩，不喜欢别人叫自己“小姐”。小姐这个称谓和坐台这个词是连在一起的。她有些歉然地看着小菊。
小菊说完后扭头走出了服装店。
她在街上又转了一圈。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打传呼。
过了一会儿，话机响了，回电话的正是那位客人。他约小菊在山南宾馆的房间见面。
小菊放下电话后，前往客车站。
这里到山南宾馆还需要坐车，有好几个站的路程。
不过坐车的话也就十几分钟时间。
小菊走在路上心里有些忐忑，这位客人今天应该不会像昨天那样粗鲁了吧。李姐说过：客人昨天出现那些无理的举动和他喝酒有关系，也许是喝过量了。
客人在酒吧里开始唱歌和跳舞时还是彬彬有礼的，但愿今天他不要像昨天那样鲁莽。
如果他还是不改的话，我就一走了之。
这样的客人不接触还好一些。
像这样的客人如果经常碰到的话，那真是自己运气太差了，简直是倒霉透了。
小菊这样想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山南宾馆。
小菊坐电梯到了客人说好的房间轻轻敲敲门，没有回应。
心想是不是自己走错了，记错了房间号。
她又敲了几下，门开了。
开门的正是那位客人。
他笑笑说道：“你来啦，请进吧。”
小菊走进了房间。
这是一个标准间，只有他一个人在里面。
小菊问道：“你昨天晚上也在这儿住吗？”
客人说道：“不是，我刚刚来要的房间。”
客人把茶沏好后说：“娟子，喝茶吧。我姓杨，你就叫我杨哥好啦。”
他把茶杯递给娟子说道：“娟子，原谅我昨天的不礼貌。”
小菊说道：“礼帽？你的礼帽借给别人啦。”
客人听见小菊这样说就笑起来了：“娟子，你还是挺幽默的。”
说着拉起小菊的手说道：“娟子，原谅我吧。”
看到小菊笑了，他又说道：“你真漂亮。来，坐过来吧。”
他拍拍床铺示意小菊坐过来。
小菊很听话地坐在了床上。
他把小菊搂在怀里。
在宾馆里两人都觉得很放松。
小菊从来没有住过宾馆，里面的陈设让她感觉很温馨。
客人今天表现出很斯文的样子。
小菊轻轻地说道：“杨哥，你不会记恨我吧。”
客人说道：“不会的。我如果记恨你的话，今天就不会约你到这里来啦。”
两人说这话互相抚摸着，亲吻着。
在和杨哥亲吻时，她发现自己在恍惚中把他当成了大周。
于是她也很投入地亲吻着这个男人。
一会儿后，小菊问道：“杨哥，这里可以洗澡吗？我要洗洗澡。”
杨哥说道：“可以的。”
小菊洗完澡后躺在床上。
杨哥说道：“娟子，我有一个想法，不知你是否愿意？”
小菊说道：“你说出来听听。”
杨哥说道：“我到外面去租套房子。你今后就不在宿舍里住了，就到我租的房子里面住。我想见你的时候，到你那里去也方便些，好吗？”
小菊点点头说道：“租房的地方不能太远了。租房太远的话不方便，我还要上班的。”
杨哥又说道：“我每一个月给你三千元钱，作为你的生活费。你看行吗？”
小菊听到后心里想：可以啊，三千元钱也不少了。
在酒吧里上班的话，要很长时间才有这么多收入的。
于是小菊点点头：“好吧。你一个月就拿这么多钱给我，你有多少收入啊？”
杨哥说道：“这些你就不必担心了。”
小菊听李玉说过，杨哥是开厂子的老板。
至于开的什么厂子，生产什么产品她也不知道。
管他是做什么的，打听那么清楚干什么呢。
只要他拿钱给自己就行了。
杨哥又询问了小菊的家庭情况和地址，知道她是从农村出来的。
“我曾经当过知青的。你知道知青吗？”
小菊说：“知道。我们生产队也来过知青，只不过那时我很小。没有多长时间，他们全都回城了。”
客人说道：“是的，知青基本上全都回城里来工作了。说实话，我其实一点也不歧视农村人。反而下乡几年，我对贫下中农有很深的感情。”
“当初下乡时，在生产队里参加劳动，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生产队的老乡们给了我很多帮助。”
“说真的，我对他们是心存感激的。我觉得农村人淳朴、简单，我喜欢和他们接触。”
杨哥又喝了一口水说道：“你和我交往，我也不会看不起你的。”说着亲亲小菊的脸颊。
小菊满脸绯红，说道：“嗯。”
客人从床上坐起来说道：“娟子，我要走了。厂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我把房子租好以后通知你。”
说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元钱，递给小菊说道：“娟子，这些钱你拿着吧。你去买一个传呼机我们好联系。”
小菊也没有客气，接过钱后说道：“好的，我把呼机买好后给你说号码吧。”客人说道：“娟子，你先走吧。我收拾一下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