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
唇红齿白,眉清目秀。
光洁白暂的面上略带青涩。他原本是一名乖巧机灵的少年,而此时的他已口出鲜血倒在地上,英年羽化。
“不会醒来了,”张良对蹲在子念身边观察的弟子道:“他已服毒自尽。”
不知怎的,厅内悄无声息.......
“小蝶姐,你吓死子埥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觉得我是凶手呢!”子埥一脸委屈。
“呵呵,怎么会。”我似笑非笑。
早已站起的伏念漠然一刻,此时质问张良道:“子房,汝说的证人是谁?为何不让其大胆站出来?”
“没有证人。”
“什么?”伏念愕然。
“子房错了,”我答一声,嘴角轻描一笑:“因该说,他是不会自愿出列的才对。”
张良知道故事还未结束,但其仍不清楚我将要说些什么。
观厅上众人疑光,我双眼已视向一人:
“我说的对吗?子埥......姑娘......”
......
待我话语一出,堂中众人皆唏嘘不已,三位当家也是满目震惊。
子埥本以为万事皆落,却突然有此一说!其不禁涨红着脸:“什,什么姑娘!谁是姑娘!”
“这成何体统,汝是说吾小圣贤庄内藏着一名女子吗?”伏念一拍桌子:“简直荒谬!子埥已待多年,若真如汝所言,又怎会由其蒙骗至今!”
“就像当日子游说'自己曾在藏书楼外见到一抹紫影'一样......,其实一个人在夜晚的视线本就有所限制,再加上月光,以及对方的移动速度等因素,究竟那天子游看到的影子是不是紫色的?又有谁能完全确定呢?而我们听信后依旧下意识的加重了对少司命的怀疑......,呵呵,就像现在一样,”我无奈低眼:“人們常自言:最容易蒙骗人的就是外表,万不要轻易相信。但自己卻依舊會被可以一眼洞悉的他人外表所騙!”
“各位师公,不要听她胡言,我怎会是女子?”子埥慌乱了:“再者说,凶手不是已经.......”
“你这里的东西是假的吧?”我摸着自己的脖子:“这应该是哪种欺人视觉的化妆技术。”
被打断话语的子埥半张着嘴巴,手已不自觉伸向自己的喉结位置。
“你确定他是女子?”张良不明现状:“你確定凶手还有一人?”
“子房,你也知道还有迷未解,不是吗?”
听我一言,张良嘴上不语,心中却明了一分。
“小蝶姐,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我一个活生生的男子,怎么就成了女子?”
“够了,”我不想再听他狡辩:“要证明我所言真假其实很简单。”
“怎麼證明?”伏念問道。
“子埥,”我转头定視:“你敢脱掉上衣吗?”
“!”
子埥猛的怔住,他应该不会料想到,在这遵礼守教的儒家中会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这太无礼了!”
“为证清白,又有何妨?”
“这......这......”子埥后退几步。
“你是需要我回避,还是需要他们全体回避?”我步步逼近其,尝试激怒他:
“不要再否认了!子埥,你和子念本都符合我的侧写......”
“什么是侧写?”子埥后退着。
我跳过他的问题,直言道:“说穿了,对于你的问题,我只看出你为女子之实。那晚的情况我并不是很清楚。可在你三师公用计激怒子念时,你却比自己被指认为是凶手时还要紧张!原来,那天当真有人跟着在子念的身后,那个人就是你!”
“不,不是的,我没有!”
“为什么查不到你的身上?因为,你本身就不是凶手!因该说,不是我们要找的第一凶手。”
“蝶姑娘,可否再说明白些?”子慕急问道。
“那日你尾随而去,眼睁睁看着子冉被袭,看着他奇迹般再次站起,又看着他活生生倒在水坑里……,你,比凶手更可怕!”
“你胡说!从头至尾,你根本没有证据!”子埥被我逼到大厅后方,眼中几乎含泪,其转头祈求着:“掌门师尊,万不可听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胡言!”
“证据?当然有!”语气和心中的感觉形成了强烈对比:“你不肯脱衣的原因除了怕被人认出自身真正性别外,还有一个必须要藏起来的秘密!”
“难道是......”张良终于豁然。
“方才是子房用计逼子念现身,但那计策也不完全是假!”
“这是何意?”伏念问道。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子冉咽喉处未咽下的物体是什么,直到我那日闯进你的房间......”
那日?子埥迅速搜索着脑中的记忆。
我未停顿,继续道:“除了你右肩上那块较新的伤疤。我原本的确没有看到什么。直到刚才,我才反应过来。”
或许我很在意这个“弟弟”,眼中才会裹着濛濛水雾,但真相就是真相,无谓对方为谁:
“子冉咽喉处的东西还未到胃部,可以确定那物是在他闭气前一刻才生吞下去的......。我不知是什么理由让你跟踪子念,遇事却又不告知你的师公们。但子冉能生生咬下你右肩上的一块肉?这只能说明,最后将刚从死门中逃脱出来的子冉闷死在水坑里的人......就是你!”
我压迫式的靠近子埥:“我再问你一次!你敢......脱掉你的上衣吗……?”
......
“哼,”厅上气氛凝固,一声笑叹掺着冷漠:“你太爱管闲事了!”
眨眼之时,只感一尖物突抵我的脖子!
这是一个类似冰锥的尖利之物。反应过来的瞬间,我已被子埥从身后生擒。
“子埥!”与此同时,张良几乎失魂:“你要做什么!”
......
【韩府】
韩嫣阅完向阳的来信,不安之色显与面上。虽然她心中并没有期待立即去桑海,但爹爹说要延期返回府上?
货物已被送往各地买家那里,那还会出现什么差错呢?
送信的家仆一问三不知,这种担心她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