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
一只大手出现在我面前,我欣然抬头。看着骑在马上的人,此时,他正伸手俯身凝视于我……
其目光似一波秋水,眉眼间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气息。这都促使我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
顺着劲道,我终于提身上马。
“抓紧我,要走了......。”张良叮咛一句。
“嗯。”我应着,轻扶其腰间。
“如若不抱紧,你会摔下去的。”
且听着,我的双手已被身前的人握住,从而环住了他的腰间。脸颊顺势靠在他的背上,我依旧神思不定。
“坐稳了!”张良再次道。
坐在张良身后,我默然无声。虽知道他带我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但不如张良所愿,我心里遭到的种种冲击似乎没那么容易消除......
他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那是在叫我吗?
......桑婷?
你到底是谁……?
【议事厅】
“我知道子房心中所想,就按照子房想的说便是。”
张良满面质疑,可低眼思虑后还是同意了我的要求:
“是的,我们一直把重心放在了子游盗书一事上,把这件事看作根由。书被盗,子冉被杀,但就如小蝶说的,凶手是为何原因呢?回顾先前种种,似乎毫无缘由。那么子冉因该是知道了什么不因该知道的事才遇害的。当然,这是比'盗书'更加严重的事。”张良看一看两位的师兄,轻皱眉:
“既然确定凶手不是少司命,那日必定还有一人到过藏书楼。子游为了隐瞒自己的过错,藏起尸体,使案情陷入困境。但我们陷入困境,凶手便也会陷入困境。大家回忆一下,中间的空档,谁行事不同于以往?凶手本以为第二天尸体就会被发现,自己自然也准备了不在场证明之类的逃责之法。而一切就绪后,尸体却丢了?”
大家听后皆开始思索……
看着似懂非懂的儒家弟子们,张良继续道:“所以,早在我们还不知有命案发生时,其实已有一人开始寻找尸体了,因为他需要尽早找到尸体,好做出'如何处理'的抉择。”
“你是说......”颜路眼中一明。
“不错,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就是凶手!”
“难道是......”
开口的是子幕,他正诧异的看着身旁的一位师弟:
“子......念?”
“别胡说,”子念青着张脸:“蝶姑娘才说完凶手是子埥!”
“我不是凶手!”子埥不甘道:“我看凶手就是你!”
“等等!”伏念打断了两人争辩:“吾听不明白,难道凶手有两个人?”
这也是张良的疑惑,他眼神视来,意要让我解释,我抬眼接道:“我从未说过子埥是凶手。”
“看,我说吧。”子埥松一口气。
“我们验尸时,曾发现子冉的咽喉处留有一物。”
“是什么?”子念急切道。
“自然是从凶手身上拿到的东西,”我冷笑一声:“你们忘了,子冉并没有被一击致命。他将最后的证据放入了口中……”
套料的节奏很是重要,看着眼前人面色暂白,我停顿一刻,提声道:
“更加不会有人想到,原本心无旁物,柔弱性格的一人,会鼓足勇气告诉我那一幕——那日晚上看见你尾随子冉去藏书楼,最后用万叶飞花流杀死子冉的一幕!”
“!”
子念心中一紧,眼中掠过一人身影。的确!他曾感到当时有人跟着自己,但最后只认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怎么样?还不承认吗?”
面对我的逼问,子念任然一脸无辜,正值此时,突显一把长剑,直逼子念而去!剑光流星只在转瞬之间!
再看子念,此时虽没有配剑,但其出招之时洽有流光聚气环于自身。
只恨对手为张子房,数招过后,其已被张良制住!儒家两名弟子既而上前控住了子念。
子念自知无力逃脱,松口道:“三师公,为什么突然这样对子念?你不相信我吗?”
三位当家却立即明白于心。
“身为汝师,我竟没有发觉,”张良的语气带着失望:“子念,生命被胁的危机下,你的内功显露无疑......”
“!”
子念怔而恍然大悟。默声之后,其仰头而笑漫于厅中,竟无一丝悔意:
“哼,司寇韩非之友,果然名不虚传!既被识破,我自当认命。”
张良面无他色:“谁派你来的?”
“谁?”子念诡异一笑:“这答案......还是由师公来解吧。”
话音未消,子念嘴里像是咬破了什么,嘴角流出鲜血。
“你吃了什么!快吐来!”
......
【某处】
眼前的景色是一片绿林,小路赋着淡淡的迷离,一眼望不到尽头,
抬手之时,小雨已落。
注视手中的雨滴,凉意袭上心头......
张良放下手中的茶碗站起身来,迎着小雨,走出简陋的茶棚......
“你在思考什么?”
觉察他站在我身后,我未回头:
“没有,只是想静一静。”
“如此……”张良随意一句,而后淡没了声音。
天空似乎没有浊去,鹅毛细雨却渐渐成形,我淡望一眼天空:
“雨下大了,你先进去吧。”
“怎么,只许你淋雨,不许子房淋?”
他的语气带着责问:
“刚刚病愈还要淋雨,真是顽皮。”
......
温柔声线让我轻然回眸。怎料他的指尖已触于我的额头......
万分疑惑,只因注视着他的双眸,此时的自己竟像是有灵魂摄魄!
略显凌乱的发丝被其抬起的手顺下拨动,当他的指尖如柳絮般拂过我的脸颊,埋于心底的某种感觉仿佛欲要生出......
然而,理智使我终将目光抽离,不自然的转回身去......
“小蝶,子房有话想对你说......”
“不。”怎得吐出字来?我心头一紧。
“子房,从一开始,我就好乱,”回思过往种种:“不对,是越来越乱!”
“需要有人帮你梳理为难之事吗?子房可以当一位无言的聆听者。只看你愿意,亦或不愿意。”
“他到底为何来小圣贤庄,他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是说......桑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