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只是想休息一阵,只是后来身体便是越来越虚弱,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们,便是一直沉默了下来。
现下说了出来,却是一阵阵的轻松。
接下来便是各种疗法,各种汤药伴着我,只是我还是在不断的衰弱下去。
我常常想不如就算了,但是龙子星执拗的不肯停歇。
终于,等他们最后的法子都用尽了,我还是如此虚弱的躺在床上。
赤红与龙子星立于床前,两个人的脸色是没睡醒的菜色。
我看着他们最终是笑了出来:“你们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龙子星柔声道:“我们不累。”
赤红亦是点了点头。
我噗嗤一下子笑了出来:“下次撒谎也照照镜子啊!”
龙子星便是慢慢蹲下身子,看着我说道:“我一定会救你的!”
我却是撇了撇嘴:“说的好似我要死了一般,我这不是好好的,只不过没有力气罢了!”
赤红便是将龙子星拉开,然后道:“我听闻大野有一神医,天上地下,神魔精怪统统都能治得好。”
“真的吗?”我惊喜的看着赤红,“你怎得不早说,阿飞有救了!”
赤红看着我,似是满脸的无语:“娘娘,你冷静点,那神医也只能医治你这样不舒服的人,君上他——他是魂飞魄散啊!”
我看着赤红点了点头,阿飞的状况着实比我严重多了。
“那我们便是去吧!”龙子星看着我说道。
我转过头去看看阿飞,却是有些为难:“我的身子如此这般,我该如何带着我的阿飞前往?”
一时之间,我们三人又沉默下来。
我握着阿飞的手,看着他那张俊美的侧脸,我的心都柔软下来。
“不若过了这七七四十九日,我带月姑娘去可好?”龙子星突然说道。
我转过头,看着他,他亦是看着我,但是他的眼神有些复杂,我看不透他真正的想法……
“我……”我有那么一瞬间动摇了,但是我说过再也不会离开阿飞,所以我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不能离开他……”
“娘娘去吧,属下来照看君上。”赤红突然道。
从前她总是不允龙子星靠近我,此番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怎么,现在不怕我把你家娘娘拐跑了?”
竟是连龙子星也调侃起赤红……
赤红脸颊飞上了一抹红,却是别过头去:“娘娘与君上伉俪情深,岂是你等能从中破坏的?”
我看着他俩,却是重重松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家和万事兴。
其实,我早已将他们当做我的家人了。
两人斗嘴了半天,发现我正看着他们笑的时候,他们又同时噤了声,同时将头转开。
真叫人看的哭笑不得。
到底我这样的身子是救不了阿飞的,龙子星的这个提议我倒是尚能接受。
于是,便是我与龙子星两人去前往大野。
七七四十九日,终究也是要来临了。
龙子星扶着我,赤红将尊神刀刺进我的心房……
我看着赤红的手在抖,然而她却不能心软。
今日里是最后一次,我的血却流的格外慢,一碗血足足耗费了几个时辰。
我看着阿飞,忽而,他身上血光乍现,一丝丝的脉络游走着。
赤红,龙子星还有我,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却不知会发生何事。
我原本想出手试探,最终被龙子星按了下来:“静观其变。”
那丝丝缕缕的脉络在阿飞体内游走了一遍,最后紧锁在他的眉心,成为那一点朱砂。
我惊异的看着阿飞,似乎觉得他的气色好了许多。
可是我却不敢向龙子星和赤红求证,因为我怕他们告诉我,这是我的幻想。
就算是幻想,也让我多沉浸一下吧。
“你还好吗?”龙子星在我耳边问道。
我想也没想,便是连连点头应和道:“好,好,我很好。”
“娘娘……”赤红轻轻唤我。
我这才将眼睛从阿飞身上移开,我看着赤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苦了娘娘了!”赤红倏忽单膝跪地,竟是泣不成声。
我本想伸手去扶她,奈何总是没有力气,只能动动嘴皮子:“你这是干什么,快些起来。我与阿飞本就是夫妻,理应同生共死。”
七七四十九天终于过去了,尔后便是赤红不断的催促我们快些上路。
我知道,她是想让我快些好起来,可是我却看着阿飞怎么都看不够。
尽管我如此的相信赤红,但是我的内心还是有着无限的恐惧——我怕,非常怕,就此再也见不到阿飞。
所以,我总是又各种各样的理由多待一天。
最终,龙子星再也受不了我这般拖沓,便是提了我准备出门去。
我这才败下阵来,松了口,说是明日一定上路。
到了这日,一大早太阳还是红扑扑的样子,龙子星便是出现在我的眼前。
是的,我竟是一夜未睡。
他看着我,我亦看着他。
“我……”
“你什么也不要说,今天上路,现在收拾。”
然而,龙子星却是丝毫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转过头去看着阿飞,任我是多么的不舍,此番也要离开些时日了。
原本想着嘱咐赤红几句,但是想到赤红照料阿飞定是比我还要仔细些——
“待我好了,我便是修书于你,你定要带着阿飞火速前来与我会合。”想了半天,还是这句话能够给自己留个念想。
赤红自然点头应承。
我的手轻抚过阿飞的脸颊,最后落在他那颗朱砂上。我勉力在阿飞的眉心点了一丝五色神力,那五色神力便是紧紧的附着在那颗朱砂上。
虽然不知道那朱砂为何物,但是毕竟是外来者,还是得好生管教才好。
若是它想对我阿飞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便是隔着十万八千里都要将它捏碎!
终于还是要上路了,我三步一回头——甚至冲动的想要回去扛着阿飞……
但是这些念头很快都被龙子星打消了。
他一下子将虚弱的我扛在肩头,也不管我是不是舒服,便是大步流星的走着。
我便是忍不住腹诽他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