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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诡异位移(上)

在马天骄回到筑城进行她的苦情计划的时候,她计划当中的男主西风凋已经100%投入到自己新的角色当中,以实验研究中心主任助理的身份,他接触到了太多科研人员们的工作和生活。在这些某些方面异常单纯生命轨迹异常单一的科研人员的身上,他看到了一种疯狂的执着,就是这种执着支持着他们在未知的实验上不断地试验、失败,再试验、再失败的反复;学会了什么才叫持之以恒,状若痴人。

他西风凋天赋异禀,从电元网络的世界当中任意遨游,貌似精通无数的专科,实际上和那些科研人员相比,才发现,自己只是任意空想的徒逞口舌,而他们却已经将想法付诸于实践,通过实践验证自己的想法,从而让自己的想法改变世界。

以前只以为科学家是多么枯燥无味的生活,如今,枯燥的背后,竟然是那么强大的信念在支撑着他们。他们不会在乎外界的思想潮流是什么,外面的政局是谁当政,更不会考虑柴米油盐,他们在挤榨着每一分钟的时间用来付诸自己的想法的实现,在疯狂地工作。

他们的道德的约束力是如此的薄弱,同种族的人类和小白鼠在他们的眼中都是一样的试验品,唯一的区别可能是人类的试验品更接近他们疯狂想法实现的目标。

西风凋自信他所拥有的知识量庞大得如同星系,不过真的让他将那些堆积在脑海里的知识变成真正的个人行为,还需要以光年计的距离。而很多的基础实验准则,如最简单的,处理实验台,如何清洗试管,如何让酒精灯不会自燃,就些是他的知识库当中所没有的,从哪怕是一些最基础的科研人员身上,他都在汲取着经验。

一年的时间,他除了在“妖化”项目上集中精力,将整个项目的所有相关学科的知识储备以及实践操作都熟练得如同他的电元操纵力,还在其他包括最简单的小实验开始,完善了自己这个伪科学家的基础能力。

难怪有一句话说,一旦钻入了科学的魔法陷阱,想要出来难如登天。现在的西风凋就是这种感觉,他和寒烟学,和4个师兄师姐学,已经成为了一个标准的科学研究者,至少从安尼斯日益惊讶到尊重的眼神当中,他读出了自己的成长。

“妖化”项目已经接近了尾声,35个实验体,如今已经成长为强大气息的妖族战士。如果不清楚内情的人,只是凭着眼睛以及感官,那么在他的面前出现的这些妖族外表的战士,绝对就是妖族,而不会想到是人族的变异结果。

“可以了吧?”西风凋轻轻地问道,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寒烟点了点头,“现在已经可以结束营养液的配给,等待他们的苏醒。”

在实验体的强化玻璃瓶罩当中的营养液不只是让这些变成了强大妖物的人类保持必须的新陈代谢,还因为液体里面溶解的随时可增减溶解度的强效催眠剂。

安尼斯看了看代表着实验体们肉体数据的那些天量浮动电元符号,沉默了一会儿,“我也同意,可以结束了。”

“~~~嘘~~”洪永年吁了口气;许乐一脸的不舍表情;而莉迪亚将一颗足有拳头大小的醉龙果扔进了自己的嘴巴。

“等等,公爵阁下还没有下令,你们怎么能……”彭园的话就和一个屁一样,只是让某人皱了皱眉。寒烟很果断地按下了一颗猩红色的按钮,日夜运转着的营养配给系统停止了工作,微微震动的实验中心变得格外的宁静。

“你们干嘛!这些妖化的战士,一旦丧失了本性,突然发疯的话,怎么办?”彭园几乎跳了起来。他是战士出身,对妖化后的这些实验体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尤其的敏感。

“彭老,放心啦。如果是公爵阁下的话,他也很希望这项目早日完成的。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你可以跟公爵阁下请功了。”西风凋微笑着,目光转移到一年来并肩实验的伙伴们,“现在去看看我们的实验成果?!”

“好啊,正有此意。”

西风凋当先,寒烟紧挨着他,后面4个同门跟随着。彭园犹豫了再三,跺了跺脚,转身钻进了电梯。

可以容纳数千个玻璃瓶罩的大实验场里35个玻璃瓶罩并不是排在一处,而是零散的分散着,显得整个大实验场地十分的空旷。步入到其中,给人一种点军校场的那种感觉。

和在控制室当中看的感觉完全的不一样,控制室里的四面单面透明的玻璃看下来,就好像是在海底世界当中游览那些海底生物,加上电元光屏数据无论远近都能显示的视频监控,根本没有这种空间造成的巨大压迫感。

笼罩住实验体的那些玻璃瓶罩缓缓地撤离,里面剩余的营养药液从底部流到了地面上,很快就被地面的排水和干燥系统处理掉。而实验体体内的催眠药剂还没有失效,已经失去了外壁的支撑的这些实验体,仍然保持着在实验玻璃瓶罩中的最后姿态,如同雕像一样的矗立。

这些已经如妖族外形一般无二的实验体,身上还浸着营养药液,全身上下明显比人类更茂盛的体毛湿漉漉的,就好像刚刚破壳而出的鸡雏,而赤/裸的身体性别性征十分的明显,彰显了雄性的雄伟。唯一的一名女性实验体,身材更是棒到极点,让寒烟也是呆上了一呆,暗中与她做了一番对比,直到找出N个自己的胜出优点之后才转头调皮地看西风凋,眼神里分明告诫西风凋什么。

“真的很大!”洪永年、安尼斯以及许乐三个人第一时间就围在了那唯一的女性实验体的身旁,从不同的角度仰视在实验台上站立的女神雕像一样的美女各个器官,当然眼睛的焦点各有侧重。

西风凋并没有围过去,并不是因为从寒烟传递过来的信息对他的警告,而是他更担心自己的兄弟。他抬头看着眼前的齐林,一个完全不同状态和形貌下的齐林。

斜向上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齐林的下身,敏感的部位被西风凋一掠而过,眼光扫视他的全身。他的身上真的有绒毛,鸟类的绒毛,不是很长,但绝对不是人类的体毛。柔软而中空的每一根绒毛,都是空中肆意飞翔的操纵零件。他的翅膀已经长到翼展5米的长度,在两个肩胛骨延伸出来,虽然没有完全的展开,但是翱翔的姿态已经展露无遗。他的脸还是很英俊,是一张人类审美观当中的俊脸,如果刨除有些尖锐向下弯曲的鹰钩鼻的话。

西风凋的眼神向左侧60度角的方向看去,那里圆圆鼓鼓的拉拉就好像是JAN星球上最盛行的相扑运动选手,区着两条腿,俯着身子,两只手向外推的造型。向右侧看,高大异常的道俊一脸的平静,整个身子蜷缩的如同一个子宫当中的孩子,很难想象他的身子柔韧性如此之高。

三个兄弟的位置分散着,目测的距离貌似也相等。西风凋的脑海当中猛的一动,已经计算出了三人之间的距离以及夹角,每两人之间的距离都是相等,而形成的角度恰好也是60度。是巧合?不!西风凋的脑海里有一年以来所有实验体的数据,他们所处的位置也都被一一记录在他的超大容量的脑海里。

天!他们竟然是在移动的。原本,被编号为1037,1038,1039号实验体的三个结拜兄弟的位置十分的靠近,如今竟然摆出了一个等边三角形的图案。

被催眠状态的实验体,而且是被密封状态,自己是不能移动。那么就只能是承载他们的玻璃瓶罩在动,而这么多天来,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瓶罩也是在移动。是系统自我操控?还是人为?

西风凋马上否决了第一个猜想,以他和寒烟对实验中心的电元系统控制能力,如果系统哪怕出现微小到一个字节的错误读取,都会被他们马上纠正。而营养液配给装置是固定的,如果瓶罩有一点点的偏移的话,营养液的配给马上就会中断,造成实验的失败。

第二个原因也许有可能,能够进入控制中心的人员也就是那些固定的人员,而有权限擅改系统指令的人,也只有他和寒烟最有可能,安尼斯的嫌疑只在50%左右,而移动瓶罩的位置有什么意义?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一系列的问题和推想在西风凋的脑海里飞快地运转着。

他的眼睛并没有闲着,观察着其他的实验体的位置,果不其然,在和他脑海当中记忆的位置进行过对比之后,他们或多或少的都发生过移动,有的甚至移动了几十米之远。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初第二拨妖化生物制剂注射剩余的这些实验体,为了方便管理,都是被集中到了一起,而如今,他们非常的分散。更奇怪的是,观察了一年之久的他们这些人,竟然都毫无察觉。

西风凋的脑电元操纵能力达到了临近沸腾的状态,在分析这些实验体的位置以及可能造成的影响和后果的同时,他的脑电元已经接驳了系统的监控分区,将这些日子里的监控视频快速对比查找。

然而让西风凋失望的是,真实记录了所有实验场的视频,没有找到任何瓶罩产生位移的铁证。以他对电元粒子的理解,那些视频有没有作伪,他非常的清楚。

“小师弟怎么了?”莉迪亚四处欣赏壮男们的可爱屁股和健壮身躯,看得不亦乐乎。她来到了齐林的身旁,马上发现了西风凋的异样。

“不知道。我感觉到他的核心处理器在进行疯狂的运算。”寒烟脸色凝重地盯着西风凋。

“运算?小师妹,你该说他在思考吧?这个样子可不像是传世的思考者雕像啊。”莉迪亚笑笑。

“好像有什么东西让他疑惑,困住了他。”

“你们两个可真是心有灵犀,难怪能搞到一起去。不过这样也好,这么多的美男就少了你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了。这个长着翅膀的鸟人,很对我的胃口。”

寒烟没有回应莉迪亚的玩笑,她怔怔地看着西风凋。她不能像西风凋那样读取他的思想活动,但是对他全部开放的她,有种反馈直觉告诉她现在的西风凋正处在近乎崩溃的解题怪圈当中。

西风凋开始走动了,他的眼睛睁着,却好像是梦游一样的脚步不符合逻辑的忽左忽右,动作更是怪异非常,他在众多的雕像群里来回的穿梭,有的时候呆立,有的时候俯身,有的时候爬到了地上,甚至有的时候他的身子会向后弯曲到近乎360度的圆角。

“他在干吗?”

“不知道。看他的举动好像是在测量什么。”

“恩,你说测量,有点像。刚才的那个抬头45度,手臂斜向地面45度,两只脚分开1.5米的距离,是标准的测量穹顶高的公式。”

在场的人都是科班出身,计算在某些领域并不是专长,但是对各个科学学科的基本公式是了如指掌的。经安尼斯的提醒,西风凋的一个个怪异的动作,就真的好像在用身体做科学公式的测量。

“人们都说我们是疯子,小师弟可比我们疯的更彻底了。”安尼斯叹了口气,他当然看得出来现在西风凋处于一种完全无我的状态,这种状态向来在他们科学界里被当做最高境界来看待。也只有在完全无我的状态下,西风凋才能做出一个个不符合常理的身体动作出来。

寒烟的妙目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西风凋,她很想帮忙,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去着手。这就好像是在进行最精密的实验,在没有领会主实验者的意图的情况,并且意见一致心意相通,去贸然帮忙反而会造成不可收拾的结局。

“小师妹真有福。小师弟的身体如此的能摆造型,在床上一定让小师妹爽歪歪~~”

“去死!!”寒烟终于爆发了,手一挥,将许乐整个人摔出去近50米的距离,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脚抽搐,看样子好像真的昏厥了。

“小师妹!许乐只是想开个玩笑,缓解下紧张的气氛……”

“你也去!”

洪永年也陪着自己的难兄难弟,摔了出去。他们不是战士,虽然身体并不弱,远比人们印象当中的科学家的孱弱身体不知道强壮多少倍,可是,寒烟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在心情奇差的情况下根本没有掌握住力道,这两下,能摔死人的。

安尼斯脸色一变,想说什么,看寒烟脸上的阴沉如水,叹了口气,快步跑向两个倒霉蛋儿。同时他的手做着手势,让控制室里的人马上派急救人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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