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与京城隔着很远的一段路。
边塞的军队近日嚣张的厉害,子言瑾墨于是向皇上谏言带兵出征。
今早,姜公公来宣了旨,即刻启程出关。
风尘兩个月后,子言瑾墨与军队兄弟们驻扎在离匈奴地区不远的平原上。
这日的夜里,月儿穿过云层,隐匿在乌云中,挂在夜幕上,辽阔的草原尽头,子言瑾墨拿出背在身后的竹笛,经了的尘风笛
音似乎更加清透了,伴着些许凉风,笛音更显得有些悲凉,一身长衫随风舞动。
不远处,青烟听得入了神。
许久,青烟走到瑾墨身边,开口。
“将军,为何您今日如此惆怅。”长期的军营生活让青烟已经忘了什么叫做温柔,就连说话也带着一丝男子的阳刚之气。
“思乡之情,不于言表。”
“青烟曾经???不明白什么是思乡情,但是,少主收留青烟以后,青烟便明白了,因为,在青烟看来,有少主的地方,便是家。”青烟斜望着男人,眸中闪着光,思绪跳转。
这一年,青烟十三岁。
“呦,这丫头多少银子。卖给我做小妾吧。”
“三两,现在就带走。”
当时,青烟的小脸灰扑扑的,颊边的碎发掩在脸上,倔强地看着那狠心的舅舅,当时的牧家传闻因为牧老爷收贿被满门抄斩,官府搜捕时,母亲将青烟偷交给了常年离家,在外赌博的舅舅,并留他一笔钱财,让他带着年仅十岁的牧青烟流落在外,直到第三年,舅舅的赌瘾又犯,赌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望着生得俊俏的牧青烟,想到只有把年幼的牧青烟卖了才会有钱还上赌债。
后来,青烟被一个据说拥有十六房姨太太的满口黄牙的钱庄老板看中,交了银子便叫家仆把青烟绑走。
牧青烟自出生便在军营中,几年的熏陶也让她学会了几招牧家拳,然而,这几招功夫对付几个彪形大汉却是没什么用处,正值危急时刻,当家仆将青烟往轿子里抬的时候,子言瑾墨一个空心跟头翻到了牧青烟面前,不过三招,便放倒了那两个大汉,单手将衣衫褴褛的青烟抱在怀中。拔剑指向钱庄掌柜。只见掌柜双手撑地,浑身颤抖。
“你你你你???放???放放开那个女女??孩孩孩。我可可可???付付了银子了。”那肥头大耳的钱庄老板说罢爬到轿子后面,一双贼眼呆滞,肥胖的身子颤抖着,带动了身上的赘肉,让人一看便恶心。
“付了银子?看来还是不知错啊,小白,押送官府!”瑾墨微侧脸,向后面的随侍说道。
“是,公子。”
卖身风波算是了了,牧烟舅舅也落了个罪名,因为按大洛法律,狱卒无权对犯人施暴,故牧烟舅舅也算落了个好去处。
瑾墨将牧烟带回护国府,待青烟如同亲妹妹一般,教她习武,教她轻功,让她跟在自己身边。
思绪收回,某种爱慕之意透出眼眶,伴着晶莹的泪。
瑾墨收笛,转身,向帐子里走去,只留一句“天色不早了,青烟,早些休息吧。”
瑾墨转身离去,留青烟一人。长襟飘扬,印在月上。景致格外凄美。
“我曾看过你的背影数次,在你头也不回时,为何两年前你突然离家,回家后便大病一场,为何自那以后,你性情大变,为何你再不肯与我过于亲近,该是我自己多情。若你当初没有救我,我也不必如此困惑了。”青烟一人独站悬崖边上,任凭风吹散凄苦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