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迁——”
“君迁——”
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呼唤声回荡在这满是野柿子树的山林中,大抵是过于用力,偶一阵风来,树上扑簌簌地掉落一些熟透的果子。叫得久了,女子的声音有些嘶哑,喉咙又紧又痛。
前方不远处,一团毛茸茸的白色摊在地上,像一只巨型白兔背对着她软绵绵地趴着。
女子心一提,紧张而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脚踩在枯叶枯枝上的沙沙声惊醒了前方巨物。
忽然,那物脑袋微微动了动,从后方看,有些类似于肉食动物撕咬口中的猎物。
君迁!
南少瑜吓得脑袋差点一滞,跨步快速冲去,一边将手中的弩对准猛虎的脑袋。咻地一声,一根明晃晃的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入猛虎的颈后。
大白虎一动不动,仿佛已经被银针刺死。
“君迁!”见状,南少瑜跑至白虎前,推开猛虎的大脑袋。
纤弱的百里君迁整个身子被猛虎压在庞大的身躯下,艰难地挣扎着。他那有气无力的手臂时不时推着虎头、虎身,听到熟悉的声音,幽幽睁开眼睛。
“少瑜。”他弱弱地唤了句。劫后余生的喜悦充斥他的心房,他还活着,还能见到她。
“君迁,谢天谢地,你没事。”南少瑜将白虎翻了个身,白虎的胸口一起一伏,似是睡着而非死去。
唉,懒得管它!
百里君迁趴在地上,南少瑜第一个做的便是检查他的后项是否被白虎咬伤,伤得重不重?能在虎口下逃生已属不易,更何况被它拖行了如此之久。
“它没有咬我,而是咬着我的衣服,我没有受伤。”抽出压在身下的另一只手臂,他的手中持着南少瑜送给他的那把精致小弩,他晃了晃,微笑着道:“多亏了你的弩,是它救了我。”
“什么?”南少瑜有些疑惑。
“我看前方有个洞,”手指往前一伸,百里君迁指着前方一个山洞,说道:“想必那就是它的窝,若真的被它叼回洞中,只怕我就要成为它的食物了。那时,我突然想到少瑜送给我的弩,就拿它对准猛虎连射两针,它果然昏倒了,而我也逃过一劫。”
“你射到它哪里了?”南少瑜一惊,怎么就昏倒了,射中要害了?
再一看猛虎的状态,似乎是昏睡啊。怎么回事?
“腿啊。”百里君迁指着猛虎的其一前腿,那上面果然钉着两根深入骨头的银针,藏在白色长毛中。“我在银针抹了许多药,它应当会睡到明天早上,说不定明早也未能醒来。”
“呵呵。”南少瑜欲哭无泪,半晌才说道:“你倒是好闲情雅致,都要寻死了,还不忘记往银针上抹药。”
小心翼翼地助其翻身,南少瑜扶起他,欲离开此处。然他的腿伤过重,无法行走,南少瑜只好先行将他扶至一旁的树下,稍事休息后再背他走,不,抱他走。他的大腿内侧有伤,背他会碰到他的伤口。
“君迁是要寻死,但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尤其是白日里才见过恶贯满盈的赵浅,若是她未走远,若是她企图不轨,他好歹也有能力反击。否则,若真的被欺负了,他就算死了,也没脸去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