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何道长叫出来。”快步走到老刘身边,我将手掌塞进了老刘的嘴巴里,一阵刺痛从我的手掌穿来,老刘咬着我的手掌,脸上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往外吐着白沫,模样非常吓人。
没多会,何进道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跑到我身边,就问:“他是不是打开了盒子?”
我说是,何进道就骂道:“本道长不是吩咐过你吗?盒子里的东西不能打开,里面的煞气一般人都受不了。”
你以为是我好奇打开的吗,这只是个意外。
“何道长你快点,痛死我了。”我强忍着痛苦说,塞进老刘的嘴巴往外溢出了鲜红的鲜血,痛得我撕心裂肺。
“别动。”何进道面容肃穆,右手作剑指状,放进嘴里咬破,极速点在了老刘的风府穴上,我离老刘最近,感觉到老刘的脸忽然热了起来,脸色莫名其妙的泛起了一股红晕,紧接着四肢慢慢的放松,不在僵硬,松开了紧咬着的牙齿。
扑通一声,老刘倒地,我甩了甩手掌,上面有一排鲜红的牙齿印,往外流着鲜血,手掌刺痛一常。我呲牙正呼着凉气,就在这时候,美芝姐却飞快的一把抓过我受伤的手,用小巧的嘴唇轻轻含住了伤口的部位。
“不要,脏。”我大叫一声,连忙抽手,但手才抽开一寸,又被美芝姐给抓住,一股温暖的热流在受伤的位置轻轻流淌着,慢慢的,我觉得没这么疼了。
“呸,口水有消炎的作用,能够止痛。”美芝姐往外吐了一口脏口水,对我说:“你等下,我去拿纱布去。”
直到美芝姐离开很久了,我还怔怔的看着手掌没有回过神,刚才……这是什么一个情况?
“别发呆了小子,看好刘胖子,本道长进屋子处理好雌镇,你打个救护车的电话,把刘胖子送医院去。”何进道这时起身说。
我连忙站了起来,胡乱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或许我这个动作源自于内心深处的羞涩心,我想掩盖刚才尴尬的一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当我注意到何进道脸色如常并没有取消我时,我才松了口气。
“何道长,老刘叔这是怎么了,没有大碍吧?”
“他被煞气刑克了,命不够硬,所以被伤着了,但幸好这点儿煞气不重,顶多就是病一场,在床上躺一两个礼拜而已。”何进道说完,就跑回了屋子里。
紧接着美芝姐又走了出来,把盛着消毒水和纱布的盘子放在地上,翻开了我的手掌。
“疼吗?”美芝姐心疼的问到
“嘿嘿,好多了,不疼。”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
“被咬的这么深,怎么会不疼呢,怕不处理好以后留下伤口就难看死了。我先给你上点白药,等到伤口结痂了你用点祛疤的药膏,这样才不会留下疤痕。”美芝姐用酒精轻轻给我消毒,又用纱布把我的手掌包扎起来,整个过程都很轻,很温柔,生怕弄疼我似的。
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温柔时的女人最迷人,无论是紧珉的嘴唇,或是微微蹙起的眉头,都是这么令人迷恋,我心里划过一丝异详的感觉,很温暖,很舒服。
替我包扎好了以后,美芝姐回打了医院的电话,和我将老刘给扶起,靠在门槛上坐着。
望着老刘奄奄一息的样子,美芝姐担心的问:“小昆,老刘这样子看起来很严重,要不要我到村里先找个医生来稳着。”
“应该不用,它现在的情况就跟晒在日光灯下被催熟的鸡宝宝,脑细胞被紫外线辐射导致萎死了,不过幸运的是,他只是一瞬间不小心被日光灯晒到,而我们及时的把他这只胖鸡宝宝给拉了回来。”听得我这么有趣的比喻,再看看老刘微胖的身躯,美芝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骂道:“哪有你这么比喻的。”
“嘿嘿”我摸着头傻笑,其实这么个比喻没错,但也错了,煞气跟紫外线是同个道理,脑细胞不也代表精气神吗?只不过煞气除了伤害精气神外,还会伤到一个人的运气。可我不敢把这些说出来,说出来了,我害怕美芝姐会愧疚和难过,毕竟老刘也是为了帮她的忙,才受伤的。
因为缺乏经验,所以我不太敢肯定老刘的身体状况,但我想,连何进道都说没有大碍,那应该就是没有大碍了,所以在这时,我并没有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可就是这一时的疏忽,多年以后却成了我的懊悔。很多年后,我回到了成家村,方才知道老刘出了家,当了一名佛教僧人。
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这“虎目”,在这件事过去很久以后,老刘的脑海里总会莫名出现一双幽幽的眼睛,这双眼睛没有主人,老刘也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但就是这些一双诡异的眼睛,时常浮现出老刘的脑海里,睡觉时,吃饭时,无时无刻,袭来时没有任何的预兆。
煞气能伤害到一个人的精气神,因此,如果伤得太深就会产生阴影,没有及时调理,阴影就会在当时虚弱的精神深处扎根
老刘看过中医,也看过西医,中医治不好,西医说这是严重强迫症,差点把老刘送去了精神病院。后来,老刘遇见了一名云游的僧人,在闻听了佛法以后,这种情况才稍微好转,为了摆脱这个噩梦,这双诡异的眼睛,老刘后来出了家,当了一名出家僧人。
而我得知这一切时,也是在多年以后了,我懊悔自己的粗心大意,也深深自责了好久,如果我知道有这样的后果,我一定不会这么草率,可当年的我,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而已,幸好修佛的老刘变得云淡风轻,放下了一切,并没有责怪我,我的心方才好受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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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老刘送上救护车,美芝姐和我跟着车到医院里,交了住院费和手续费,又叫了一辆街边的出租车,马不停蹄的回到了严宅。
我们回到严宅时,何进道正蹲在小松的房间里,一边津津有味的盯着鲁班床,一边情不自禁的赞到:“巧夺天工,鲁班一门,真不愧于巧夺天空。”
“如果何道长喜欢的话,这张床就送给何道长了。”望着何进道爱不释手的眼神,美芝姐连忙说道
“本道长怎么会在乎这么一张床。”何进道摆了摆手,但望着鲁班床的眼神还是十分的狂热。
“对了,何道长,老刘现在进医院了,去林家庄的事,我们该怎么办好呀。”我走到何进道旁边,悄悄问到。
“既然刘胖子住院了,那我们就先住在这里住个几天,怎么,严小姐应该不会嫌弃我们唠叨吧。”何进道眯着眼,望向了美芝姐。
美芝姐满脸笑容地说:“不嫌弃不嫌弃,何道长你和小昆喜欢住多少天都没有问题。”
可是,我却总感觉,有哪儿不对劲似的。蹲下身,我看向了那张鲁班床,却发现两个填着虎目的小口还是被两个小方块的石子填着。
虎目被取下来了,两个口不是应该开着的吗,怎么还是重新填着,我充满了疑惑,把手伸向了“生风”两个字旁边的方块小口。
“别碰。”身旁传来一声大喝,伸出去的手被何进道抓住,我扭过头,何进道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和刚才我在门口,呵斥老刘时一模一样。
我心里顿时闪过一丝沉重的预感,该不会,何进道没有把鲁班床上的镇物给取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