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风云再起
“波赛顿陛下暂将君王印交予本殿，嘱托本殿要在他的伤痊愈之前代理朝政事务。”安菲是这样对众臣说的。
反对的声浪并不高，一来是因为她是前海皇之女，前海皇是一位口碑极好的明君，又是不顾众人挽留执意退位的，而安菲也曾拒绝过王位，对权力的兴趣不大。且据说她与现海皇波赛顿陛下关系密切，想必是冲那不知是情谊还是暧昧来帮忙的，二来是有朝臣前去询问波赛顿陛下，陛下非常清醒地给了肯定的答复。
反对的人也就没话说了。
这便是东方与西方混合统治的好处，既有东方的严谨，又有着西方的开明，放眼世界，也就只有这最西之地能拥有这种特殊奇异的统治法吧。
因此，当波赛顿得知安菲以“御驾亲征”的名义去了北方与蛮族作战的战场时，已经是十天后了。
“哦？是吗？”手执棋子，波赛顿只是微微诧异地扬了扬眉，没有过多的表示。
“陛下，您不悦吗？”棋盘对面的老臣海鸣试探地猜测主子的心情。
传闻中，波赛顿是有意立安菲公主为后的，且两名上位者之间的暧昧在近几个月来已经不算秘密，若真如传闻中的那样，波赛顿陛下会允许自己的情人涉足那种残酷险恶的地方吗？
“我为何不悦？”他只是微笑，喝了口葡萄酒。
“公主殿下身份高贵，怕是不适合去那危险的地方吧？”放了一块棋子，继续试探。
“没关系，她自有分寸。”执棋沉思，波赛顿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仿佛传言仅仅是传言。
“也是……听说前线战况平稳，陛下不必担心。”海鸣话中有话，暗示就算他去前线也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
波赛顿岂会不知？他放下棋子，似笑非笑，“她不会希望我插手她正在做的事，这一点我尊重她，并且，”他瞄瞄自己还缠着绷带的手臂，“如果我就这样去了，她会非常生气。”
多暧昧的笑！
多让人误会的话！
海鸣顿时喜笑颜开，这么说，传闻中波赛顿陛下与安菲公主为情人是真的了？离好事不远了吧？
“是极是极！陛下理应以身体为重啊。”
他温雅地微笑，低下头去，喝着葡萄酒，眼中闪过一丝微亮的光。
让流言来得更猛烈些吧！
安菲小狐狸，我倒要看看，你还要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海鸣阁下。”
“是，陛下。”
“她在外征战，有一件事我总是放心不下，不知你可否为我拟一道口谕传到前线给她？”
“当然！”
一个月后，北方战场。
“殿下。”一名士兵进来了。
安菲停下话，对士兵道：“什么事？”
“王城来信使了。”
“嗯，让他在帐外候着。”
待那士兵出去，她便指点着桌上摊开的地图，继续说道：“那么今晚，两位请继续防守西、东两侧，正中由我留守，如何？”
“若信息有误呢？”将军笾茗提出质疑，“若蛮族主帅领大军对中心阵地进行强攻呢？”
安菲沉吟了一会，才道：“不碍事，若被强攻，我会立即发信号，你们到时迅速赶来就是了。”
就怕她支持不到支援到来啊。笾茗忍不住暗忖，不是他看不起女人，而是眼前这位的身份实在太特殊了，前海皇的公主，当今陛下的情人，也可能是未来的王后，随便一个身份都让他大意不得，况且，他还真没见过有实力的贵族……
“若没有异议，便下去准备吧。”安菲轻松地靠着椅背，十指交握着放在膝上，眼帘低垂着，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是。”两位将军对视一眼，便出去了。
“带信使进来。”她说，心情忽然有些愉悦。
如今边疆骚乱，全海国个个关口都因战争而加强警戒，就算是王城来的急件也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查，以防奸细干扰战局，所以说王城那边一般不会闲着没事给前线放话，但若王城派来信使，便说明那是非常重要的事。
“信件呢？”见信使杵在那儿，愣是一声不吭，安菲有些奇怪地问。
信使抬起头，脸色微窘，“没有信件，殿下。”
“没有信件？”安菲扬起眉，没有信件他来做什么？穿过层层盘查来体验前线士兵的伙食吗？
“是的，殿下，是陛下让小人来给您传口信。”
口信？他搞什么鬼？
安菲有些诧异，“什么口信？”
信使瞥了一眼随他一起进来的士兵，又看看安菲，清了清嗓子，道：“陛下说，‘吾伤已日渐痊愈，勿念，待君凯旋归来，即可满足安之要求，切勿另寻他人，切记。’”
这原本是一个极其简单健康的口信，但是，一放在被传为情人的这一对男女中间，立即变得暧昧不清……
是什么要求需要伤痊愈才能达到？
是什么要求不能找其他人完成？
是什么要求让伟大的国君大人匆匆派遣信使，就怕殿下另寻他人？
……
一连串的疑问在众士兵心中滋生……蔓延……
暧昧！暧昧！暧昧！
每个看向安菲的士兵眼中都染满了黄色颜料。
自信使来后，她的脸已经黑了整整两个时辰！她强迫自己深呼吸，然后，放松。不能生气！不能生气！绝对绝对不能因为生气误事！绝不能因为恼火而头昏眼花一剑斩下对方将领的狗头……不，人头。
是夜，微凉，隐隐带着一丝残酷的肃杀！
安菲缓缓走出，站在五万士兵前，一脸严肃，不苟言笑。
“前方密探来报，蛮族会在今夜有所行动，等待我们的或许是强袭，或许是十万大军的全面进攻，这是当前的情况。”她静默了一会，又道：“鼓舞士气的话我不会说，而你们也只需要明白，前进是荣耀，是战功，是守护你们的亲人与故乡，而后退只有死！”
“是！”
五万士兵如雷的吼声在练兵场上响起，震得人的耳朵生疼。围绕着木栏门，镶在木栏上的一颗颗巨大照明珠仍然散发着幽冷的蓝光，映在那一张张决绝而刚毅的面容上。
海皇宫。
他已经可以下床了，在好几天之前，但并不是说他的能量已恢复到足以自我防卫，有一些时候，还是要叫侍卫的，比如现在。
“既然来了，不妨现身喝杯茶。”他不动声色地扣好最后一颗纽扣，在外人面前，他永远是那个衣着整齐的优雅贵族。
“不必紧张，波赛顿。”来人由纱帐后绕了出来。
竟然是涅柔斯！
“是您？”很快恢复了镇定，他与涅柔斯同坐于桌边。
倒上两杯葡萄酒，递给涅柔斯一杯，波赛顿看了他一眼。
这情形着实诡异。
微凉的夜，本应入睡的时间里，两代君王同坐在桌边喝酒。
“你必须拥有一个子嗣，波赛顿。”涅柔斯并不多赘言，开门见山。然而总是冷静如波赛顿，亦不免弄洒了些许红色液体。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涅柔斯阁下。”他诚恳地说道。
“我会与你慢慢解释，但我希望你能立即迎娶安菲，并让她诞下你的子嗣。”他的面容非常严肃，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可拒绝。
“相信我，涅柔斯阁下，我非常愿意与安菲成婚。”
“我有一计。”涅柔斯语气沉重。
他亦不愿这样算计自己的女儿，只是……
他在心中叹息一声，缓缓对波赛顿说出了事因与自己的计划。
“冲锋！荣耀属于你们！”她高举玄铁剑，一把将对方的骑士斩下了马，一边对身后的冲锋兵下令。
一时间，混乱，呐喊，厮杀，战争，全面爆发，几秒前还安静的平地，刹那间变成了修罗场，而皎洁的月，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肃穆的月光铺满地面。
她坐骑于纯白的独角兽上，独角兽疾速奔跑着，像一阵旋风卷入敌军的千军万马中，所到之处，一片闪亮的剑光，人过命留。
终于，她停了下来，冷冷地注视着那骑在黑马之上残杀着她的士兵的金甲将领。
就是他了！
就是她了！
一个眼神交会，双方似乎有了共识，他们彼此估量着，慢慢靠近。
所有的怒吼声，惨叫声，呻吟声，渐渐远去。
“一定要这样吗？”沉默许久，波赛顿终于苦涩地问。
“只能这样。”涅柔斯叹息，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
波赛顿不忍看他，转过头去，望着窗外的明月。
“我一直以为我会有很多时间融化她的心房，让她心甘情愿与我一同站在神坛前。”说她愿意嫁给他，愿意与他共享漫长的生命。
可是，若他真按他说的那样去做，她是绝不会原谅他的，她只会恨他，恨到哪怕是他漫长的生命结束都不愿再看他一眼，她是那么的骄傲。
安菲，你总说岁月让人无奈，可是你知不知道，最让人无奈的，还有现实。
“我很抱歉。”涅柔斯低声说道。
“该抱歉的是我。”波赛顿苦笑。
“是啊……”涅柔斯靠在椅背上，勉强笑笑，“她可是我最爱的孩子。”
在送她到凤凰那儿之前，她还是个娇嫩柔软的小女孩儿，最喜欢在他忙完政事之后，抓着一些新鲜玩意儿，格格笑着扑到他怀里东问西问。他至今还会怀念起前海皇宫后的那个花园，有时候他路过那儿，这个顽皮爱笑的小女孩就会抓着一朵莲，或是一只色彩斑斓的彩蝶，从长廊那边跑过来，围绕在他脚边，说要跳一段刚学的舞给父王看。
他记得她那时的样子，可爱得不得了。而自她由凤凰那儿回来以后，她就再也不轻易撒娇，冷漠得像变了个人。
是的，女儿总是要长大的，可是，女儿长大了，最惆怅的还是父母啊。
而现在，他竟还与一个对他的宝贝心存肖想的臭小子合计着怎么玷污她的名声……
“我会好好待她的，请您放心。”波赛顿认真地承诺，随后，却沉重地闭上双眼，“可是，对于您的提议，我不愿赞同，我想……再试一下。”就当是为他们之间留一个希望吧，不要让一切回不了头，他不愿被她鄙夷憎恨。
“如果可以，我亦希望她的生命可以没有遗憾。”涅柔斯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最迟……最迟在下个月结束前。”
他多不愿在自己孩子的生命中留下污点，她的一生那么光辉美好，这个污点，恐怕会令她痛苦终生，他不忍让女儿痛苦，可是，天下间更有太多的父母不忍，不愿自己的孩子去填补一个近乎无底的黑洞！
如果女儿的痛苦能救回万千生命，他只能忍痛放手！
“降者不杀！”将对方将领斩于马下，她按住血流不止的伤口，宣布着。冷清的声音在残酷的战场上传开了，明显占着优势的海国士兵闻言欢呼，杀敌越发勇猛，蛮族士兵面面相觑，最终绝望而无奈地丢下武器，放弃了抵抗。亦有更多的热血勇士，不愿投降，使得这场她原以为要结束的战争，硬生生延后了半个时辰。
向东、西两侧派出探子后，她暂坐于巨石上清理伤口。
她应该休息一会的，可闭上眼，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耳边传来阵阵低泣声，让她的心境愈加荒凉。
战场，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
安菲闭了闭眼，忽然想起总是微笑着的波赛顿的脸。
他亦经历过战争，只是不知他当时是否也是这样的心情，现在的她突然希望他在身边，像在那次旅程时一般为她讲一些他过去的经历，有趣的，沉重的，欢乐的，悲伤的，都好。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现在的他，应该睡下了吧！
说实话，当初的她真的想不到，自己竟会对他有那个意思，唉，她是该说她的防守太薄弱了好呢，还是说他缠功太厉害好？
波赛顿，我们以后做情人吧？
嗯，决定了，回去以后要跟他这么说。
两个月后，平乱大军凯旋而归，王城一片欢腾。
熬过了论功行赏，安菲第一件事就是直冲议事厅，那儿是专供王与高级官员议事的地方，而此刻却只有波赛顿一个人在。
“啊，你来了？”波赛顿有些诧异，又微微了然。
安菲不说话，冲过去给了他一计后劲十足的拳击。他微笑着，伸手接住她的拳。
“恢复得很好嘛。”她笑笑地看着他。
波赛顿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长银发，“小女孩！”
“老男人！”她呸他。
“论辈分，你是得叫我一声哥哥的。”他也不恼，笑嘻嘻地调侃她。
“哥哥？”安菲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你开玩笑吗？”一个年龄数以千计，一个数以万计，她叫他一声“祖爷爷”也不过分吧？这男人的脸皮是不是比以前更厚了？
“当然不！”他忽而又一本正经地说，“当年你父亲与克洛诺斯以兄弟相称，你该是我妹妹呢。”
“哈，那珀尔不就是我侄女了？”她讥讽地看着他。
他居然还装出一脸严肃，“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然后又扯开笑脸，掏出两颗果糖哄道：“来，妹妹乖，叫声哥哥来听听。”
“滚一边去！”
“唉，你这可是差别待遇啊，”他假装不平地说，“当年我那侄女给你一颗糖，你就给日记看，现在我可是给你两颗呢。”
她一愣，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滚滚滚！”
“来，叫一声哥哥来听听？”他嬉笑着，不放过她，“我这里还有一大把，有葡萄味的，柑子味的……”
某人终于恼羞成怒，“你想死是吧？我成全了你！”
“哎！别！我的女王，我错了成不成？”
“不成！晚了！”
“啊！”
……
宫墙外——
路过的几名侍女被墙内忽然爆出的惨叫声吓了一跳，而后议论纷纷。
“谁啊？”
“咦？这不是陛下的声音吗？”
“还有安菲公主！”
“嘻……原来陛下喜欢这调调啊~”
@#￥%%……叽里呱啦……
墙内，终于平静下来。
“有什么事吗？”他问，知道她不会无故找他。
“来看看你的伤好了没，”她耸耸肩，嚼着战利品果糖，道，“顺道向你辞行。”
“你要走了？”
“嗯，去东大陆逛逛，”她说，一边往外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现在就要走？”
“先回去准备一下，还要去找珀尔。”
“需要我陪你去吗？”走到大门边的时候，波赛顿还是问了。
“不用了，有事我会去找傲天。”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是与珀尔一起旅行探险，现在不还好好的。
波赛顿忍不住发牢骚：“我是有哪点比不上他啊？”因为安菲离他有一些距离了，他说得有些大声，令得一些还未离去的官员纷纷侧目。
安菲对他大声叫道：“你有哪点比得上他？人家傲天能三天三夜不睡觉，你行吗？”
波赛顿被她激烈的反应小小吓了一跳，然后纳闷，“我当然……”
“你当然‘不行’！”她打断他的话，后面两个字说得特别重音。
“我……”
“我不管你了！反正你‘不行’，我要去找傲天！”安菲叫完，见差不多了，就装得一脸伤心小女人的样子跑开了，哼！别以为她会忘了他让信使传口信的事！
直到发现众官员都鸦雀无声，张口无言地瞪着自己，波赛顿这才回过神来。
被耍了！这个一点便宜都不让人占的女人……
被众人无比暧昧的目光看得极不自在，波赛顿苦笑，知道解释也没用了，只好转身回到议事厅去。
一瞬间，官员中央炸开了锅！
不行？堂堂海国国君的波赛顿陛下竟然不行？！
傲天？不就是那个龙神殿的守护战士？啊，那体格也真像块三天三夜的料！
惊爆！安菲公主殿下因为海皇陛下“不行”而移情龙神殿守护战士！
……
一片乱哄哄中，海鸣与另一名发鬓斑白的老臣悲愤地对视一眼，默契地同时点头，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
怎么可以输给东大陆！这已经不仅仅是国君形象的问题了！这关系到海国男人们的尊严！
……
于是自那天以后，海皇陛下的膳食中便多了许多专补气虚体弱的药膳……
是夜，蛮族。
“战败？！”一片阴暗中，一名女子的声音尖锐地响起。
“是得，主将照众位大人的意思签订了求和条款。”另一道谦卑的声音响起。
“这群老不死的混蛋！”竟敢趁她不在做手脚！
女声的主人愤恨地抬起头，月光将她的脸庞照得清楚。那张绝美的面容，竟然，是当初刺杀波赛顿的那名刺客头领！
她暴怒地在座边踱着步，终于，她停了下来，“海国主将是谁？”
“前海皇涅柔斯之女，安菲殿下。”
“听着，我命令你，立即去召集暗杀部所有成员，即刻与我赶往海国王城！”他闭关前曾将战事交予她，她不能让他失望！不能因此失了他的信任！
“可是，月姬大人……现今我族已经战败，若再闹出什么事……”恐怕海国更有理由来攻打他们。
“哼，上次的刺杀不是不了了之了吗，只要我们做得漂亮，就算被逮住亦宁死不招，他们又能奈我何！”更何况那名妇人之仁的国君还不会对女人下手，只要她带去的都是女子，那就好办了！
“……是。”
龙域。
龙傲天慢慢走过长长的走廊，然后在一间房门前停下了，敲门。
“进来。”
“吱——”门开了，他走了进去。
“父王。”他叫着房里的人。
“嗯。”窗边的人应了一声。
“儿臣要成婚。”
龙修似乎诧异了一会，“对象。”
“海国公主。”
龙修终于转回头来看他，“与异族成婚，汝该是知道有何规矩。”
“安菲已是儿臣的人，儿臣要对她负责。”
龙修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将一条古老的钥匙放在桌上，“去吧，过不了，莫要勉强，天下女子很多。”
天下女子很多，但安菲特里忒只有一个。
龙家祖训：“与异族通婚，必先过三关——战神兽，浴血池，火煅。”
过了这三关便可取得“轮回”。
当年龙族女性先祖爱上了一名异界男子，为了不违反祖训——“不允许血统不纯”，她研制了“轮回”。它能将异族的身体改造成为龙族的身体，并且，能在制造身体的过程中牢牢地锁住被制造者的灵魂，不让其魂飞魄散。
力之本源，各界平衡的根本，若它失去平衡，那么那一界的力之本源将会从边缘地区开始吞噬那一界，直到力之本源再次平衡。
在天、冥、海界中，宙斯，哈迪斯，波赛顿，他们分别代表了这三界的力之本源，作为西方的最根本能源，他们甚至不能相互打斗。
离弑神者卡特被处以极刑的两个多月后，前海神涅柔斯发现海界的力之本源出了问题。卡特将之前吸收到的一部分波赛顿的力量，隐秘地藏于身体各处，事实证明他的阴谋得惩了，众神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宙斯以雷电粉碎了他的灵魂与肉体，他在完全消失的那一刻也注定了力之本源的失衡，注定会有万千生命将会被吸入力之本源里，为他陪葬。
海界边缘，精灵领地。
天清气朗。
草地上，一名美丽的精灵少女正在牧羊。她坐在草地上，无意间抬头往弟弟玩耍的地方看去，脸庞上挂着幸福满足的微笑。
“姐姐！”漂亮的精灵少年摘着一朵美丽的月眠花，欢呼着朝精灵少女奔来，“姐姐你看，是月眠花喔。”
“嗯……啊？！桑斯！小心啊！”精灵少女忽而大惊失色，她爬起身来，朝着弟弟连滚带爬地冲去！
“什么啊？”桑斯有些纳闷，停下来，转过头看向身后。
他的身后，竟然不是那片美丽的草原，而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他吓坏了，竟然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看那黑洞就要将他吞噬！
“桑斯！”精灵少女悲痛地大叫着弟弟的名字，正在这时，一道金色的人影由她后方瞬间闪到那少年身边，一把抱起他，向后一跃——
“快走！”那人低声对少女说着，低沉的嗓音唤回了少女的意识。他顺手抱起少女，再次迅速后跃，一直到看不见那可怕的黑洞。
丢下那一对惊魂未定的姐弟，波赛顿又立即朝黑洞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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