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秘密
张凡和云亦送走了古家兄弟，回来的路上。张凡突然问道：“云兄为何会弃权。”
云亦一愣，还未来得及回答。张凡接着又道：“当时的情况，我的体内灵力已经枯竭，起身都费劲。反观云兄不但在我的九幽烈焰斩之下毫发无损，依旧面色红润，源气充沛。可以说云兄要赢，易如反掌。为何会弃权？”
自相识以来，张凡一直叫云亦“云兄弟”，还从未称呼过他为“云兄”。这两个称呼的转变可是生疏了不少，显然张凡对云亦施舍而来的胜利有些生气。
云亦察觉到了称呼的变化，不是滋味。可也明白以张凡的性格，对这不明不白的胜利肯定有些忌讳。想了想才道：“张兄认为我是何修为？”
张凡面对云亦的反问，答道：“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应该是人界六段。”
云亦叹了口气道：“是啊，我虽有高阶武技和神兵，但毕竟才人界六段。张兄圣界二段，天之骄子。张兄想想，你我一战如何能战到你源气枯竭，而我依旧灵力充沛呢。”
张凡一怔，道：“这点我也奇怪，可你的确做到了。”
云亦不知如何对张凡说，顿了会儿才道：“我有个秘密，能够不让我受体内源气的限制。所以才能依仗高阶武技和张兄过上几招。但是张兄最后的六星武技‘九幽烈焰斩’并不是我能接下的，我才会弃权。”
饶是张凡心思敏捷，却也听得一头雾水。他明明毫发无损的接下了九幽烈焰斩，为何此刻说他接不下来。
云亦低头，道：“最后挡住九幽烈焰斩的并不是我自己的力量。”
张凡闻言又是一怔，喃喃念道：“不是自己的力量——”
“其实，我的力量也不全算我自己的。”张凡突然脱口而出。
这回吃惊的是云亦了，不禁胡思乱想：难道火龙剑里也有个剑灵？
这个猜想很快被赵欣否定。赵欣对他道：“应该不会。火龙有一股戾气，不适合灵魂体生存。”
云亦道：“那会是什么原因。”
“我也不知。”赵欣从见到张凡起，就对他十分好奇：这个少年一定有秘密。但是他究竟什么秘密，赵欣也没有一点头绪。
张凡的表情漠然，道：“整个大陆每个人都在渴求力量，可是云兄弟，我的这份力量着实让我苦不堪言。”
他满脸苦涩。可事关他的隐私，云亦不知如何出言安慰。
张凡惆怅了好久才恢复常态，对云亦道：“张某失态了，云兄请莫见怪。无事的话，云兄就回房休息吧。”
见他明明有一肚苦水，却尽数咽下，此刻又恢复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云亦心中不忍，突然道：“张兄府上可有酒。”
张凡转身看着云亦。
云亦温温一笑道：“我突然想喝酒了。”
哪里是他想喝酒了，不过是见张凡愁在肚肠，为了让他借酒一吐为快罢了。张凡知道他是想陪自己喝酒，回以一笑道：“我命人去取。”
让佣人备了一桌好菜，上了两坛好酒。二人就在张凡房间内，大快朵颐起来。
云亦吃着菜夸道：“你家的厨子手艺真不错，一点不比我差。”
张凡酒入愁肠，正是酣畅淋漓之时。道：“哦？兄弟还会做菜。”
云亦道：“那是，我自小跟着酒鬼爷爷长大。要是一日三餐指望他，早就饿死了。”
张凡哈哈一笑，道：“那我倒没有兄弟这般苦楚，我出生时，父亲的家业已经打出来了。不但一日三餐，更衣洗漱全都有人伺候。”
云亦举杯豪饮一口，道：“真羡慕。”
张凡跟着痛饮道：“也没什么值得羡慕的。我能活到今天，已经是老天怜惜了。”
云亦见他又感伤起来，道：“张兄若信得过兄弟，不妨将心中的苦对兄弟说出来。”
张凡连连斟酒，云亦也不废话，只与他一同饮酒。四五杯下肚之后，张凡终于道：“兄弟可曾听过火龙剑。”
“自然听过，火龙剑在空余恨的名剑榜上排名第七，与凤血剑乃是一对。双剑合璧，威力无穷。”云亦道。
张凡却摇了摇头，道：“我是问兄弟，听没听过火龙剑的遭遇。”
云亦道：“知道一点，愿闻其详。”
张凡放下酒杯，缓缓道来：“火龙剑，本是张仙人的佩剑。二十三年前，张仙人受皇室召唤，与其余九位仙界强者前往魔族，帮助魑妖王与天魔帝国决战。有一日，魔心兵发魑妖族，此魔修为震古烁今，无人可敌，张仙人与其余九位前辈不敌，当场殒命。火龙剑因此落在了魑妖族手里。”
云亦听他讲起故事来，十分感兴趣。问道：“后来呢，后来这把神兵是如何落入张兄手里的。”
张凡道：“我与家父都没有本事得到这种等级的神兵，火龙是由人所赠于我。”
云亦闻言更打起了精神。就连伐魔剑内的赵欣，也竖起了耳朵。忙问：“是何人，何人有这种本事，能取回落入魔族的东西。”
张凡又摇了摇头，道：“并非是此人取回火龙，而是二十三年前，张仙人殒命后，火龙落入了他手中。”
云亦一惊，喃喃道：“落入他手中？可我听闻当时在魑妖族的人族强者全部牺牲，无一人生还。”
张凡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那又是何人将此剑带回？”云亦的脸上写满了惊讶，他听到这里仍是猜测不到这个故事的走向。
张凡一字一顿道：“将火龙赠与我的人正是魑妖族族长，魑、妖、王。”
云亦如遭雷劈，当场呆滞。只听张凡又道：“魑妖王可以算的上是我的师父，我有如今的修为都要拜他所赐。”
过了半晌，云亦方才有所缓和，脸上仍是不敢相信的样子。道：“魑妖王不是在和魔心决战中死了吗？”
张凡摇了摇头，道：“魑妖王与魔心一战，不过十招便知自己绝非魔心对手。在魑妖族长老的拼死保护之下，重伤而逃。一路向南，逃到了我魏国境内。机缘巧合之下，为我父所救。他知恩图报，正是在他的映衬之下，家父才能白手起家，在出云城硬生生打出一个张家来。”
张凡饮了杯酒道：“魑妖王虽在家父的藏匿之下，得以保全性命。但他与魔心一战，全身经脉错乱跟本无药可救，活着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魑妖王常言，家父天资平庸不配得到他的真传，所教家父的不过是些粗浅的武技。”
说到这里，张凡像是累了一样。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后来我出世了，他看中了我的资质，让家父把我交于他培养。
我自幼在他膝下长大，冥思法门、练气心法皆由他亲传，对我如师如父。可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终于在我九岁那年到了尽头。那天他不但给了我‘火龙剑’，还给了我一个比火龙还要珍贵百倍的东西。”
云亦连忙问道：“什么东西？”
张凡双目猩红，咬牙道：“包含他神界修为的精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