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尸体
看来这个老头都是皮外伤,妖精给他松绑之后,自己还能扑棱扑棱的站起来。个子不高,过度发福,地中海发式,中间搁浅地带被等照的闪闪发亮。一个塌鼻子有些泛红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刚才被那和尚打的,一只眼睛青肿着。一身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米色西装上有好几个大脚印着,一边的袖子还被扯开线了,露出里面蓝色的衬衫,棕色格子领带已经被扯开,一段耸拉在胸前,另一端掖在身上的不知哪个地方。
老头站起来后有蹲下在地上摸来摸去,最后终于摸到了一个东西,原来是一副黑色框的眼镜,不过有一边已经被踩碎了。尽管这样,老头还是把那残破的眼镜戴上,扶了扶,然后看看妖精又转过来看看我,“要不是你们,今天我恐怕就要被那秃驴折磨死了。我是这个学院的院长,你们是来找老邓的吧?”老头看完我们又在地上寻摸着什么东西,这老头差点儿没命,倒是没有十分惊恐。
“对。我们·······”老头口中的老邓应该就是租给我们房子的邓教授。
“这个等会儿再说,”老头摆了摆手,打断我的话,“你们年轻人,眼神好,帮帮我找找我的鞋。”
我这才发现老头两只鞋都被打掉了,我跟妖精无可奈何的低头帮他找鞋。
“你们是找老邓的吧?”这老头穿完鞋又问一遍,我跟妖精点了点头。
“哦,老邓啊,老邓干什么去了呢?哎呦,可怜我这清代官窑产的青花瓷了。”老头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捡着碎片,惋惜的说道,没有理会我跟妖精的意思。
“哦,原来是个赝品啊,假货,害我白心疼一场。”老头起身拿着一张卡片,卡片上大大的写着:赝品。
老头又把头转向我跟妖精,“你们是来找老邓的吧?”我强忍的没骂脏话,肯定的点了点头。
“哦,”老头转过身若有所思的念叨着:“老邓,老邓,他不在啊?他能在哪呢?”就这样一遍一遍的念叨着。
“这老头脑袋是不是被打坏了?”妖精在我耳边轻语,我微微的点头表示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脑袋才被打坏了呢,我只是有些健忘症罢了。”老头转头怒气的冲我跟妖精吼道。但马上又转为痴呆状。
“我们是来找老邓的,邓颖昌教授。”见状,我跟妖精一同说道。
“哦,老邓,老邓,他在家呢!”老头说。
“在家?”
“对,在家,前天晚上他还找我来着。”老头肯定的说。院长老头一口咬定邓教授就是在家,而我们昨天今天就在出租房里,根本没看见什么邓教授。
我正疑惑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金刚打来的,他在电话那边一直嚷嚷,我知道我的脸先是又不耐烦转变为惊恐,妖精被我这举动拉的一愣,问我发生什么事啦,我想立刻马上告诉他,但是嘴却干嘎巴发不出声,
“金······金刚说······说从书架后面发现······发现两个·······个死人。”我结结巴巴的说。
妖精吓了愣了一下,院长老头也吓得愣了,刚才手里摆弄着的瓷器也摔在地上,但是没看见里面再摔出一个纸条来。
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书架已经是破败不堪,书架的一侧豁出个大洞,一具女尸就是从这个大洞趴下来,向里面望去,还有一具男尸直挺挺地靠在墙上。这个书架因为多了这样一人厚度的夹层所以比正常书架的体积较大,但我们一直没有注意。
听金刚描述他发现死者的过程有多么的无厘头。当时他把碗洗完后,开始在屋里转悠参观。他拿起书房书桌上的一枚古钱把玩着,一不小心把古钱掉到地上,骨碌碌的转到了书架下面。他用手够了够发现根本够不到,所以金刚就想挪开书架够出古币,就在这时当他挪动书架时,用力过猛,硬生生的戳出个洞来。
妖精不知何时已经报警,我们知道在警察来临之前我们谁也不能动尸体。
我站在书房门口,扶着门框,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也已经完全黑下来,外面满是车辆的轰鸣声和那没人注意的泛泛灯光,如此喧哗,又是别样的静寂。这两具尸体的身份毫无疑问是邓教授夫妇,客厅的那张大照片可以证明,连衣服都是一样的没有更换,只不过在也没有照片中的学究式的表情。
看着这两具尸体,我出奇的没有恐惧。我忽然觉得我们采取的主动出击完全就是个荒唐的笑话,我们一直是在被动超前走着,曾经是,现在是,未来也一定是,我们以为在冥冥之中以为可以寻找自己,但是总是以迷失为结局。
怨气?是危险的信号,还是催促我们再度出征的号角?
沈晴和警察一起到来。
“姓名?”
“成效”。
“年龄”。
“24”。
“职业?”
“体育老师”。
“当时为什么会到现场?”
······
妖精,我,金刚,毫无疑问的被带回警局例行审讯。我一向是个良民,从未进过警察局,这第一次进居然就被列为嫌疑人,不禁觉得荒唐可笑。
“你要好好配合,这样才能洗清你的嫌疑。你知道吗,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九成都是凶手。”对面审讯的小警察用卖弄的口气说道。
我没有做无用的回答,在脑海里拼命滴回想着这两天来发生的事,但是依旧毫无头绪反而把脑袋弄得发胀的疼。
小警察继续问着我不清楚的问题,开始时我坦诚的回答不知道,最后干脆以摇头作为恢复。
下一步会是什么?这件事跟以前发生的事情有没有关系?我该怎么办?我脑海里开始又开始想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恰巧我对这些问题的回答和小警察问的问题答案不谋而合,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突然站起来拍着桌子,冲着审讯的小警察大喊道。他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吼叫弄得目瞪口呆。
这时沈晴推门而进,后面跟着一个穿着警服油腻腻的胖子。看着站起来的我和那个发呆的小警察先是一愣。
小警察转头看着那个油腻胖子指着我说,“队长,她···”。
胖子摆摆手,示意那个小警察出去。
“可是,”小警察心有不甘的继续指着我。
“先出去吧。”胖子低沉的声音说道。那种低沉好似沉到谷底的压抑。
“效子,这是我们刑警大队队长周建民。”等那个小警察收拾东西出去后,沈晴给我介绍那个胖子。
我点点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俩,不知道他们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放心,我已经跟周队长说了,我们只是租房的房客,跟邓教授没有任何恩怨,不可能杀人。”沈晴看出了我的疑问,说道。我心里想有人就是好办事。
“事情是这样的。”周建民拉开的凳子坐下,看着周建民的长相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可能天下胖子都长一个样,我这样安慰自己。
“我们在给死者齐善,也就是另一个死者邓颖昌的爱人做尸检的时候,从她后脑拔出一根针,当这跟针拔出来的时候,整个尸体突然萎缩,然后瞬间化为灰烬。”周胖子言简意赅的说道。
我长大了嘴,盯着周胖子直眨眼,心想你在给我讲玄幻小说还是灵异故事。
“重要的是,这样的事件不是第一次发生。”周胖子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