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远听玉叶说了句咱们,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如果非要弄清楚是什么,可能就是心被叮了一下:有一点麻,有一点痛。
换了衣服,玉叶二人坐下用了饭,并不像是其他人家一样下人都垂首侍立,而是分散在其他几间屋子各忙各的,只余下她夫妻二人自便。
玉叶给萧怀远解释道:“我不喜欢让人服侍用饭,总感觉着是我们自己的私事,不该让人盯着。侯爷若是…..”
萧怀远喝了口汤,直接打断道:“这是内院的事,你喜欢就行。”顿了下又道:“我也不喜欢有人服侍。”
玉叶腹诽道:“这什么态度啊!”面上却笑道:“侯爷不怪我就行。今日我想去北门大街一趟,午时就会回来。侯爷有别的吩咐吗?”
萧怀远沉默了会,肃着脸看向玉叶问道:“你我二人本是我地位低下,公主为何要如此自降身份呢?”
玉叶歪头笑了下,又正色道:“我既已嫁给侯爷,心中就自是只有夫妻情分,并无其他。侯爷难道不希望这样吗?”
其实我希望我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能让我安定下来的丈夫!为此,我在努力!
萧怀远神色缓和地点了点头:“自该如此。我今日有事要忙,就不陪夫人了,还望夫人见谅。”语气生疏,客气有加,透着股冷漠。
玉叶送了萧怀远出门,把杨嬷嬷和钱妈妈叫进了屋,给她二人指了坐,直奔主题的道:“我身边得力的人也就是你们二位了,我把这侯府后院就交给你们了。杨嬷嬷以后就是这后院管事,不管什么我都不过问,一切都由你处置。钱妈妈就只管我这院子的事,我同样不过问。每日早饭后的半个时辰你们解决不了的,可以来跟我请示。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无上的信任,自然让杨嬷嬷和钱妈妈无比的激动,二人俯首在地:“定不辱命!”
玉叶让她二人起了身,玉叶递给她二人几本册子,上边都是些表格。杨嬷嬷翻开一本库房的,看到里面的一张上边有:年、月,画了三十一行,五列,列头商标注着:物品名称、所在位置、经手人、取走人、归还日期、归还人,一目了然。最大程度的减少物品的丢失,而且省时、省力。翻开其他几本,也都画了写表格,内容有些差别,却都同样的好用。
杨嬷嬷和钱妈妈对这种形式的管家心里很是佩服,对玉叶是满心的赞叹。
玉叶看她们认同了这种做法,接着道:“你们用什么人,怎么用我不管,我只两个月看下这些册子,且会不定期的盘点。这样咱们大家都省事。”
和杨嬷嬷她们说了些细节,玉叶又叫了外院的管事进来,一一见过面,玉叶勉励了他们几句,发了赏,只留下大管事宋亮:“宋大管事一直都是跟着侯爷的,对这个府诸多了解。以后有事还请大管事多多提点我的嬷嬷。”
宋亮是个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皮肤黝黑,满脸严肃,很符合他主子的气场,说起话来却比他主子强的多:“奴才不才,承蒙侯爷厚眼得了赏识,本就该是为主子效力不让主子烦心的。主子有事尽管吩咐,可不敢托大了。”态度恭谨,语气真诚,却不巴结。
玉叶让杨嬷嬷和他下去商量,自己又和钱妈妈见了买来的十二个丫头,分了等级:四个一等、四个二等、四个三等。
大丫头分别叫了红云、红玉、红药、红菱
二等丫头叫了碧心、碧月、碧叶、碧兰
三等小丫头以黄字打头,由钱妈妈给取了名后都带了下去。
安排好了这些,碧兰来回了话:“外院已备好了马车,夫人可要启程?”
玉叶留杨嬷嬷在家,自己带着钱妈妈和红云、红玉以及四个侍卫出了门。
街上仍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玉叶的心境却大异于从前:这次自己可以安排自己的时间了。
路上钱妈妈给她说了朱元秀昨天的情况:隆州一月份时雪灾,皇帝想赈灾,却被萧靖王以国库无银而阻止。春季北边需增兵,皇帝和萧靖王的意见不一致,却听从了萧靖王的调遣。
朱元秀这是要钱没钱,要兵无兵,完全处于劣势。
糕点铺子的生意还是那么好,队伍排的老长。玉叶直接拐进了后门。
香秀在店里帮忙,在后院看到玉叶的时候捂着嘴哭的泣不成声。玉叶抱着她,想着两人当年的相依为命,也跟着湿了眼眶。
“我听说姑娘被送进了宫,一个人也没带,心里很担心。姑娘不爱说话,在宫里有个什么需要也不知道说,受了委屈可怎么好呢?又听说姑娘是公主,又担心贵妃娘娘会不饶您,每日心急如焚;后来听说姑娘姑娘被封了公主,想着那么个地方也不知您怎么挨过来,不知哭了多少回!好容易盼到姑娘许了亲,却是那位出了么的冷面阎罗,就又睡不着个觉,也不知道萧侯爷会怎么待您。如今,能见着您一面,我死也甘心了…..”
玉叶本来为她的挂心感动不已,冷不丁地听到萧怀远的民间外号叫“冷面阎罗”,想到他那张面瘫脸,不知怎的就笑出了声。
香秀不好意思地道:“让姑娘见笑了,我就是个傻子.。姑娘那么聪明,怎么会过的不好呢?”说着,转过脸去抹了抹泪。
玉叶掰过她的脸,用手里的帕子给她拭了拭泪,表情认真的柔声道:“我在这世上若是还有一个人担心我过的好不好,那一定是你!我听了你的话不知道有多高兴,怎会笑话你呢?”
连刘谦之都不曾担心过她在宫里过的如何呢。
两人说了会贴心的话,玉叶才打听了其他的人。
明珠要生孩子了,没来。大牛和二牛都娶了妻,成了家,各自在别家做掌柜的,都是行家好手。伍妈妈的孙子伍全生也成了家,在家钱庄做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