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是说这惠麟珠就藏在那里?”长生问道。玄宇点点头。
“那我怎么才可以拿到惠麟珠呢?她有些头疼。终于开始痛恨起自己是个草包了!
玄宇道:“这就要看你的心了!不过古话有说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过……长生,若你前去,此行必是坎坷波折。师叔也只是给你指一条路而已。私心而论,我也是不想玄清在他羽化的关键时候出什么岔子,这终归对我们凤鸣山的名誉有损!而且我想,你也不想玄清他为了你……”
长生用力的点点头。无论她会怎么样,即使成了以前那样一条任人殴打的小蛇,她也不会允许有任何事情,伤害义父!
她郑重的磕了一头,言语满是感激,“师叔,多谢你提醒!”
“若你一心前往,万万不可向你义父提起!他绝不会允许你去的!”
她点点头,“长生绝不会吐露半字!”
待长生走后,一抹修长的人影撩开幔帘,走了进来。
玄宇见状,紧张的看了看门外。确信长生的背影再看不见时,才放下心来。
“你就怕成这样?”那人挑起秀眉,不屑道。
玄宇红了红老脸,咳了两声。
不一会儿,他出言问道:“这样做,有,有用吗?”
慵懒的语调显示出主人的漫不经心,“放心……她一定回去的!”
“那若是她回不来怎么办?”玄宇忐忑的问道。“玄清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会把整个凤鸣山翻过来都说不定!”
“她若回不来,那她也没有活着的必要。”阴狠的眉宇叫玄宇怔了怔。
话锋一转,他恢复的原本的懒散,“我正好也需要借此来确认一件事,若是成功的话……”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
懒洋洋的起身,他挥了挥袖口,“你也用不着这样吧,把这儿的熏成这副死样子,我最恨这种味道了!”
玄宇急急地解释道:“这还不是为了蛊惑那丫头的心智,你不是说她不会那么容易上当的么?我才……”
清癯的背影一僵,不着痕迹的朝门外荡去。
“那我……”玄宇脖子伸的长长的,焦急道。
不耐烦的声音随风传来,“放心!下一位上君就是你……”
她一步一挪的往琉璃殿慢慢移动,可是依旧觉得平时长的让她直想施展轻功直接飞回去的小道此刻竟然是短的让她想要抱头痛哭。
她不知现在回去该拿什么眼神去看待义父,纯洁的只剩崇拜那只会是以前的。酥酥麻麻的触感像是没有走远,即使现在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他冰凉的唇落在她的脖子上时的感觉,还有……又来了又来了,她欲哭无泪,到底怎么样才能忘记?难不成是她最近思春了……可是山里那么多师兄,怎么她就偏偏对义父……
月亮才刚刚爬上树梢啊……她在心里哀叹一声,耸肩耷脑袋,慢吞吞推开了门。
洛紫曦正手捧着一卷书,听到门开的声音,他弯了弯嘴角,潋滟的紫眸含笑。
“义父。”她低着头,看着脚尖,不敢直视他。
“怎么回来就成鸵鸟了?看你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是不是不想看到义父?”清冽的声音霎时悦耳,带着点儿埋怨。
“当然不是!”她立刻抬头,大声的反驳道。
淡淡光晕下,白衣被渐染的有些暗黄。上好绸缎的料子映出暖人的光亮。他纤长的手捧着一卷蓝皮书,密密麻麻的字在他的手里仿佛带了点儿别样的韵味。丰神如玉,芳华绝代。湿润的丹凤描绘数不尽的风流。
她的心一阵狂跳,眼神不自觉的落在他的唇上。她无比熟悉,粉粉的,薄薄的。
她赶忙别过眼,坐在饭桌前,口里嘀咕道:“那是因为我饿了。”
自从洛紫曦尝过她的菜之后,两人心有灵犀的不发一言,一直保持着沉默。一段时间过后,他的厨艺也大有长进,至少,即使他一人,现在是饿不死的了。
即使他已熟悉辟谷之术,那之前呢?他是怎么活下去的?
长生曾经窝在他的怀里,好奇的问过这个问题。洛紫曦也露出一副迷茫的神色,“我那时好像是会做饭的,只是时间太久了,我有些记不得了。”
她兴趣盎然的想要再刺探些情报,可每每此时他都会紧紧的抿起唇角,很明显,他不乐意告诉她。
她也只得撇撇嘴,使劲的拽了拽他的长发解恨。第二天,就立马把这一茬给忘了。
身体长大了,她的脑子好像也比以前见好了。有些事也渐渐明白。他有一个秘密,埋在心底,是别人所不能触摸的。她也不行。
简单的扒了两口,她就放下了碗筷,说道:“义父,我吃饱了。我到月牙洼去洗澡。”
说罢,眼神四处转悠,拿了衣服就直直的朝外冲去。
洛紫曦的嘴巴张了张,手微微抬了抬,又无力的放下。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腾风而起,脚下速度越来越快。清冷的风打在她的脸上,将她焦躁的心绪稍稍压了下去。
碧冽的河水很快出现在眼前,她眼前一亮,衣服都没脱,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水面溅起一朵不大不小,声音确实极响的的水花。
在水下呆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浮出水面。黑长的发往脑后一甩,映在如同圆盘的月亮下,画出一个妖异的弧度。
抹了抹满是水的脸,她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湿湿的衣裳尽数出去。满足的叹了口气,她回到岸边,藕臂搭在一旁,闭起了眼。
她不是没有看见,她的眼睛一向尖的很。倾国容颜带上淡淡的忧伤,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义父,别说是人了,神都受不了!只瞟一眼,她就心疼,所以她不敢多做停留,只能一味的逃。
刚才义父有伤到了吧?回去一定要认个错。义父向来是一个孤独的人,他有的只是自己,而自己有的,也只有他。跟自己最亲近的人怄气干什么?想到这里,她不禁摇了摇头,刚才脑壳儿真是被驴踢了!
略带温热的水波一袭一袭的慢慢涌来,她渐渐闭上略带沉重的眼皮。
一抹白色身影见状,慢慢从一株桃花树后走出来。他的眸中流连着醉人的温柔。
“就知道会睡着,若是呛着水里,可怎么好……”他抬头看了看今晚月色,正是月圆之际。
感觉到水面微微晃动了一下,她晃了晃依旧迷糊的头脑,没有怎么在意。依旧沉沉睡去。
水面依旧轻微晃着,就算是风,也该止了吧?有人靠近自己!她倏地一惊,双眸大睁,右手立刻劈向来人。
洛紫曦抬手微微一挡,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她的招式。对上她精亮的双眼,他有些无奈。
“长生,眼睛这么亮不是给你用来当摆设的,下次看清楚再动手……”
她讷讷的缩回手,闷声道:“对不起,义父,长生下次不敢了。”
洛紫曦闻言,细眉微微皱起,声音像是有些不悦,“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都不正眼看我一下?”
我怕我把持不住啊……她在心底呐喊道。嘴上依旧正经说道:“没,没事。”
下颌被一股不容忽视的力气抬起,她怔怔的看着那双修长的手,有些不敢相信。
“义父看到的难道会有错?你把我当成瞎子不成!”
听出他真的有些生气了,她急忙摆手,“不是不是!可能是最近有些累,我才……”
“义父……”见他的脸色没有丝毫的缓和,她又开始装可怜,两眼巴巴的瞅着他。“真的,我最近可能真的是练功太累了才……”
看着她一副可怜的样子,洛紫曦的心软了下来。摸了摸贴在她头皮上的乌发,他有些无奈,“说道练功,义父也有东西要给你,上来吧。”说罢,他转身向岸上游去。
她的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终是没有问出口他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这得自己去寻找秘密?
洛紫曦的双手握成爪状,树上的衣服立刻被吸入他的手中。双手一挥,衣服像是有了意识一般,自发的缠上他的身体,只一眨眼,他就穿戴整齐了。
“我在前面桃花林等你。”他说。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接着认命的,勤勤恳恳的慢慢爬上岸,一件一件的慢慢穿…
她找到他时,他正站在一棵桃花树旁,手执一小截桃花枝桠把玩着。美人执花……她的脚步一滞。小心肝儿又万分不争气的跳了起来。
他洛紫曦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笑着朝她招了招手。她正了正颜色,大步迈去。
风吹得懒散,她的头发有些干了。他手执桃花枝,笑道:“我从没看过你穿女装的模样,怪可惜的,今日便盘个发髻给我瞧瞧!”
“啊?”她惊讶道,有些犯难,“我不会啊!这你也没教我!”
他抚额,“这事还真得怨我,我都快忘了跟在我身后的是个姑娘了。”
这话说的她心坎里颇不是滋味,强笑道“拿发簪随便一盘就成了,我觉得男子的发饰本就挺好!”
洛紫曦道:“不是还有义父么?来,将头矮些。”说罢,唇抿着那一枝花,双手开始摆弄起她的发。
她的头一缩,直觉想要拒绝,但又不忍拂他的意,只得硬邦邦的站在那儿,乖乖让他盘。
纤巧的手来回翻飞,不一会儿,长及腿根的乌发便束在了头上。洛紫曦退后了一步,仔细的打量着。
长生手也不是脚也不是不是的在那儿站着,浑身不自在。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她的手摸索上了头发,想要把那根花枝给拿下。
洛紫曦抓住了她的手,说道:“别动!我觉着挺好。”
“对了,这个给你。”他在怀里摸索了一会儿,放在长生的手心。
就着月光,她眯起眼仔细的瞅了瞅,双眸忽的睁大,不禁失声:“义父!”
看着她惊喜的神色,洛紫曦笑了起来,“它已经被唤醒了,现在,它就是你的了。”
她狐疑道:“我不是得征服它,它才肯认主么?”
洛紫曦闻言,语气像是也有些不解,“可是它现在就是已经认主了,我能感觉到,到后期哺血时,它已经不再大量需要了,而且,它不像先前总是带着煞气,现在温和的像是一片真的花瓣似的,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