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如果爱情有十分,有几多分是酸,几多分是甜?我说,是十分的酸,一分的甜。因为没有那十分的酸,怎见得那一分的甜有多甜?
第二日,卿墨盛装打扮,高调驱车前往秦氏建投办公大楼。
不顾新来的漂亮秘书小姐的阻拦,卿墨一把推开秦牧天办公室大门,盛气凌人地扫视房中的众人。
长长一排西装革履的中层头目垂头丧气地站得笔直,而端坐在高椅上的秦二公子刚刚显然是大发雷霆,把这些喽啰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看到卿墨的突然到来,秦少脸色几变,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生生咽了回去,强忍住一肚子怒火,强有力的手臂一挥,属下们如获免死金牌,逃也似地离去。
卿墨顾自走到沙发边坐下,跷着黑丝美腿,一脸怡然自得。呆立在门口的秘书小姐惴惴不安地小心询问:“秦总,这位小姐需要喝点什么吗?”
秦牧天脸一沉,冷冷道:“不用了!”年轻秘书只好识趣地掩门退下。
卿墨扫了霸王一眼,眸光锐利:“秦总,多日不见,连茶都舍不得赏一杯了吗?至于拒人于千里之外,生分成这样吗?”
秦牧天看她一副乖戾无度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卿小姐,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何贵干请直说!”
“没什么,就是路过顺道来看看老朋友。”卿墨故作轻松道。
老朋友!谁要当你朋友!秦牧天心寒无比,抿着薄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那你就坐那儿好好看着吧。”语罢,低头忙碌起来。
卿墨抄着手,眯着眼,只见霸王不时翻翻资料,看看文件,伏案挥舞几笔,在键盘上敲打一阵,最后扯出一本报告聚精会神地看起来,奇怪的是半天都没见他翻一页。
卿墨不动声色地起身,悄无声息走近一看,原来如此,指着秦牧天手里的书嘲笑道:“秦总,拿反了!”
秦牧天颇为气恼,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反击道:“我就习惯反着看。”
言下之意,不用你多管闲事。卿墨也懒得管,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一声不吭地踱回沙发跟前,脱掉高跟鞋,盘腿坐下,慢悠悠地撑了个懒腰,上衣被带着往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蛮腰,纤细得不盈一握,看得秦少喉头干涩,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卿墨觉察出霸王起了色心,盯着他捂嘴偷笑,秦牧天恼得“啪”地一下合上书,“卿小姐,看够了吗?”
卿墨眉毛一挑,毫不退让:“怎么,要赶我走了吗?”
“不敢!”秦牧天声音冰冷。
从她刚才进门直到现在,臭霸王一个笑脸都不给,卿墨气不打一处来,从包里掏出Cassie的项链,光着脚冲到秦牧天面前,甩在桌上:“Cassie要我转交给你。”
秦牧天低眉看了一眼,随手丢进脚边的垃圾桶,仍然一副冰冻三尺的口吻道:“你和Cassie见过面了,她说什么了?”秦牧天自然知道详情,Cassie当天晚上就向他坦白了,这个疯子居然拿着她和卿墨喝咖啡的照片去质问她,给卿墨说了什么鬼话。Cassie立马觉得比起行径如此疯狂的男人,还是从来不发脾气的John好太多了。
面对秦少霸道的拷问,卿墨把头一扭:“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是啊,你都说不嫁我秦牧天了,从此萧郎便是路人。一颗心荡到谷底,眸子深处燃起熊熊怒火,秦牧天瞬间起身,一脚踹得身下座椅飞速往后退,一声巨响,撞在落地窗上翻倒在地。
神色慌张的秘书小姐从门外关切地探进脑袋,“滚!”秦牧天一句怒吼,门立即被闭得密不透风。
卿墨心生怯意,望着气得发狂的霸王,抓着桌角的手止不住地微颤。
顾不得控制力道,秦牧天一把捏住皓腕,卿墨立刻觉得这不是人手而是铁钳,耳朵里仿佛传来骨头“咯咯咯”粉碎的声音,痛得实在难以忍受,左手使劲掰着霸王钢一般的手指,眼泪直往外飚:“放手,快松开,是不是要把我痛死你才甘心!”
明显感到手下的纤细快要承受不了他的大力,秦少厌恶似的就势推开,卿墨大大后退几步站稳,右腕霍然一圈青紫。
秦牧天爱恨交加地瞪着面前梨花带雨的卿墨,胸中无限凄凉:“痛吗?”
卿墨委屈地使劲点头。
秦牧天大步上前,抓起恐慌的丽人预作挣扎的左手,重重捶向自己的胸口,怒吼道:“有我痛吗?掏空一切就为了让你爱上我,却被你从头至尾狠狠践踏,一句不嫁了转身就跑掉,你知道你伤得我有多痛吗?”
一个女人在男人的生命中可以占据高于一切的位置,这是秦少过去无法预料和认可的事情,而现在确实有这么个女人,她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在自己的世界里掀起轩然大波,他的身心都被她所掌控,也许这就叫做宿命。彼此拥有且认定,理所应当长相厮守,秦牧天不敢想象除了他,卿墨会嫁给别的男子,恐怕只有不要命的人才能接受被他撕碎的下场。
卿墨一脸无措地看着秦少像一头暴怒中的雄狮,怯生生轻唤:“牧天。。。”
看她又摆出一副无辜可怜相,秦牧天心中一阵烦乱,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来都是他在后面卖力地追,而她总是袖手旁观超然世外,对他的努力和热诚不附和不领情,也不会给予他充分的信任和认同,从初相识到现在,她一如既往地任性偏执顽固,如果非得要人为诸事承担过错和接受指责,他在她心目中总是首当其冲。也许,她从来没有真正地爱过他。
想到这里,秦牧天痛心疾首,甩开她背手而立,语气中尽显疲惫和苍凉:“够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真希望我们没有认识过。”
深深的恐惧和绝望排山倒海地压过来,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奔腾直下,卿墨望着霸王伟岸的背影,心痛得无以复加,似喃喃自语般哽咽道出心底最真实的声音。
“有时候,我会后悔认识你,如果没有交集就没有开始,我不必每天想你好多次,听不到你的声音,不会担心,见不到你的人,不会想念,和你在一起,也不会贪恋欢乐的时光。我们也许永远没有机会互相猜忌、互相伤害。”
看到前方高大男子的双肩微微颤抖,似隐忍着巨大的悲伤,卿墨按住堵得发慌的胸口,尽量让语气不那么激动。
“假如没有开始,我就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那么一个人,只为我喜怒哀乐。我渴望溺爱,你就把我宠坏,我能独立生活,但却希望最好由你来负责我一生。所以,不管会有什么结果,我不期待另外的际遇,还是宁愿跟你开始,因为,我只想知道和你相爱的滋味。”
丽人的话如同重磅炸弹把男子艰难筑起的心墙炸得面目全非,双肩因此而抖动得更加厉害,以至于整个身躯都抑制不住地摇晃。
卿墨默默走上前,轻轻环住精瘦的腰身,在男子后背埋首磨蹭,无限温柔地道出秦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听到的最动人的情话:“牧天,我爱你,就像从没爱过别人一样。”
秦牧天再也忍不住,猝然转身抱住让他疯狂让他欢喜让他烦忧的小猪,一行热泪终于不被辛苦压抑,痛痛快快流了下来,紧紧拥着爱到海枯石烂的人儿,势要嵌入骨髓里,卿墨强力忍住逸到唇边的痛呼,泪流满面。
两人紧密相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仿佛天地间所有的至情至心至信,都在这无声的静默中流淌不休。
良久,久到卿墨腿都站麻了,忍不住扭动一下,抬首却看见秦牧天满是爱意的眸子,盯着自己明亮的容颜,嘴唇勾勒出最美的三个字“我爱你”,卿墨欢喜异常,勾脖踮脚缠上身,吻得地老天荒。
本来站立着的两人,渐渐相拥滚到地上,情难自已,衣物鞋袜凌乱撒了一地,两具****的身躯像从未探查过对方,一时间天雷勾动地火,覆雨翻云大有缠绵至死的念头。
好不容易结束第N场战斗,卿墨气喘吁吁,讨饶地紧贴在霸王身上要求中场休息,秦少邪恶地笑出声:“爱妃抓紧时间养精蓄锐,稍后让朕大战八百回合。”
卿墨气得捉手就打,不料忘了轻伤上阵,用力过猛撞得自己叫疼,秦牧天把乌青的手腕轻柔地抚向自己的俊庞,一脸自责:“小猪,对不起,很痛吗?”
卿墨学着他刚刚发怒的样子,抓住秦少的手捶向胸口,怪声道:“有你痛吗?”
秦牧天哭笑不得,这猪头傻得冒泡,反手抓住唾手可得的绵软,欲要翻身压住娇躯。卿墨赶紧扬起受伤的右手,急声婉拒:“伤停补时,伤停补时!”
秦牧天嘿嘿一笑,眼底漾着狡黠,亲亲猪嘴开始普及百科:“伤停补时的意思是延长双方的作战时间。”
“无赖”还没有大声叫出口,便只剩下肉体拍打和娇吟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