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饭后,谭爸走了,谭妈一个下午都是蔫的,也没去上班。谭华在家陪着谭妈妈,也不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过了两天,谭妈妈恢复精力,送谭华去了车站,临上车了,悠悠说了句“每天必须打电话给我,不然我立刻去找你,以后你也别想一个人出去了。”
“好,你也照顾好自己,过段时间我就回来了。”谭华无奈,只能同意每天打电话这个要求了。
看着女儿上车,谭妈妈还是站在站台上静静地看着,知道车开了,呼啸而过,看不到影子了,才缓缓离去。
谭华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买的是卧铺票,坐在位置上,头倚着窗户,塞着耳机,静静地看着列车呼啸,穿过田野,穿过高山,穿过长河。
天渐渐暗了下来,谭华就着一些水吃了点东西,在位置上玩着手机,没多久就休息了。
天微微亮,生物钟已经唤醒了沉睡中的谭华,看着周围的人还在睡梦中,谭华乘着这个时候去了车厢洗漱间开始洗漱。
谭华买的是到终点站的票,但她并没有打算坐到终点站。
没多久,天大亮了,列车即将到一个站台,是她没听过的一个小地方。谭华收拾了东西就下了车。她并没有准备今天的早餐,肚子已经有些饿了,反正没准备到终点站去,什么时候、到哪里下车都一样,没什么区别。
下了车,谭华发现,这里是一个小城镇,群山环抱,在这里下车的人并比不多。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地方随小,但该有的,基本都有。谭华找了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宾馆,办好手续,拎包入住。
进入房间,行李一放,立刻开始按照军人老爸教的东西开始检查房间,以免被人安装了如针孔摄像头一类的腌臜东西。
反复检查了几遍,“不错,不该有的东西都没有,环境也还行。”谭华喃喃道。
带上包包,拿好房卡谭华就出门了。找了家当地特色小店,犒劳犒劳自己的胃。要知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美美地享受完一顿早餐,谭华开始了她在这个小镇的游历。
一天下来,谭华发现,这个地方随小,但风景不错,来这里旅游的人也不止自己一个,也许是因为地方比较偏,来旅游的人并不多,而这里民风依旧淳朴,热情。谭华很快喜欢上了这个小地方。
晚饭过后,谭华没有再出去了。这个地方的人们如古时候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黑透了,外面基本上就没什么人了,何况,夜晚山脚下不见得有多安全。
谭华坐在房间,开始和谭妈妈视频。
两人淡淡地聊着,从小镇的风土人情聊到家里的生意,从谭爸爸聊到死党。再如何淡然的语气也掩不住两人之间默默地温情。
聊着聊着,夜渐渐深了,两人互道“晚安”,关了视频去洗漱,休息。
谭华渐渐地睡着了,昨天晚上的梦境又出现了,只是更加清晰了。谭华发现,梦里出现的山,好像就是今天看见那座山。不,不是好像,就是那座山,只是那不歇的欢声笑语消失了,四周安静地有些可怕。
天亮了,梦里的一切又尽数散去,脑海中留下的,只有那模模糊糊的一座山。
收拾好自己,找家小店解决了早餐,又准备了一些爬山必备的东西,直接就去了那座山。
听镇上的人说,那座山,叫狐山,曾经生活着许多狐狸,只是现在越来越少了。
狐山不远,但是很高。虽然有人来这里旅游,但人毕竟不多,所以,狐山开发的地方不多。前面还是有一些石阶供游人行走,越往上,石阶越来越粗糙,渐渐消失在树林中。
谭华随着人流上了山,越往上,人烟越少。
走着走着,谭华发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了。回头看去,来时的路也看不见了,正准备掏出手机求救,却发现山里没有信号,一点都没有。
谭华并没有惊慌,这点问题对于多次参加过野外求生训练营的谭华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别指望她那几近面瘫的脸上出现慌乱的表情。放好手机,随手捡根树枝拎在手上,顺着反方向走去,边走边观察周围,寻找下山的路。
走了不多久,谭华停下了脚步,没有继续走了。眼前,还是树林,地上还是各种灌木,和一般的山没什么区别。要说区别,大概,唯一不同的就是灌木丛中躺着的白色身影。周围除了自己和躺在不远处的那个人就没有了任何人。
秉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理念,谭华拎着树枝走上前去。谁知道周围有没有什么蛇一类东西。
走上前,谭华发现,躺在地上的人还活着,只是昏迷着,掐人中都没醒,如果不是自己发现了,恐怕他这条命,就留在这狐山上了。
这人天知道是干嘛的,都二十一世纪了,还穿着古代的长袍,长发,还是真头发不是假毛,长相看起来还蛮养眼。如果说是拍电视电影的,但自己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任何剧组,在镇上也没听说有剧组来这里拍戏。将人扶起来后,谭华发现这个男人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而且身上的白袍还挺干净。因此,排除了是被虫蛇咬伤以及摔伤而引起的昏迷。大概是中暑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导致昏倒在这偏僻的地方吧。
山里的天气总是多变的,上一秒晴空万里,下一秒也许就乌云密布了。
看着头顶的乌云越压越多,四周越来越暗了。要知道,下雨天还逗留在山上是件很危险的事,尤其是还未开发的山,周围除了灌木树林就是各种虫蛇鸟兽。
半背着昏迷的男人,谭华一步一步向下山的方向挪去。
越来越阴沉的天,好像下一刻那豆大的雨滴就会砸下来一般。趁着雨还未落,谭华翻出背包里上山就准备好的一次性雨衣,披在两人头顶,一步一步走着。
不多久,雨砸了下来,一次性雨衣好像并没什么用。山间小路很快泥泞一片,两人在雨中走着,不,应该说是谭华半背着那个昏迷的男人走着。
虽然谭华经过训练,但不管怎么样,男女先天的体质差异是无法忽略的。
没多久,谭华也走不动了。下着雨,下山的路又不好走。
好在很快,谭华看到不远处有个山洞,或者说是几块可以避雨的大石头。
半背着昏迷的男人,进了那个简易的山洞,意外的发现山洞里还挺干燥的,还有些干草干柴。这大概是山里人准备的避雨的地方吧。
两人的衣服,都湿了大半了。某人的白色长袍,也变得脏兮兮湿漉漉的。好在谭华带了打火机,点燃了一个小火堆,扶着那个男人到火堆边烤衣服,自己也坐在他身边,让他靠着,免得某人直接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