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太监的脸色一瞬间发白,还好宝物只是沉了一下,就被两个小太监稳稳的端在手里,其中一个靠近端木沫的小太监,眼光快速的在她身上扫了一眼,他不知道这个跪在地上没见过又不像宫女的丑丫头是谁。但这宫中不知道的事多着去了,瞬息万变的事也多着去了,虽然差点被端木沫掉了小命,但也不敢怒不敢言,怯生生的从她身边走过。
喷嚏打出去吓住的不仅是两个小太监,端木沫更是跪在地上不敢在抬头,空气凝聚了似的,除了两个小太监抬着花瓶出书房的声音,再没有半点其他的声音。
“你个没见识的丫头,这是什么地方,你竟敢,竟敢,竟敢打,喷嚏”端木沫头埋的更低,虽然心里一直颤抖和紧张,但听见太监章薄如个结巴似的朝着他指点,竟然差点笑了。眼角里瞥见他的样子像个睚眦必报的的女人,尤其是那尖细的嗓音和跳起来的兰花指。好在长发挡住一些,盖住了一些脸,让站着的几人看不见自己低下的脸色的异常。
“奴婢最近感了风寒,还请公公原谅和皇上原谅”
等章薄激动了一阵,不再说话后,端木沫沫趴在地上,样子又害怕又虔诚。
“这个丫头有意思,王第,是你府上的?”
是刘玢的声音。
“皇兄前些日子让我挑选一个聪明的奴婢送来,这个女孩是我从前两日出游时从一个荒山上捡来的,虽然年龄是小了些,但我却见聪明的很,便送来给皇兄”
两个小太监走后,晋王已经在没有刘玢的容许下站了起来。
他不敢说端木沫是自己为了送给刘玢而专门培养的,因为刘玢对他府上上上下下的人都几乎做到了了如指掌。刚才刘玢的说法,不过是随口罢了。
原来是把自己卖了,端木沫因为刘玢没有怪罪自己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又不能不重新紧张起来。
晋王似乎有意在针对皇上做一些事情,有似乎有意把自己搭进去?
端木沫心中一阵猜测,看着刘玢开始上前打量她,一身金黄色的龙袍从昂视的角度看,那金线秀成的龙如活了似的,栩栩如生,端木沫心里更加一紧,但表现的还是镇静异常,皇上也是人,不过的站的比自己高了些罢了,端木沫瞬间平稳了心态,看着刘玢低头朝自己打望的眼神,或许应了那句急中生智,赶忙俯身磕头。
“前些日子,奴婢不小心被冲入一条河流,还不小心被一只蛇咬了一口,幸好是王爷把奴婢救了回来,用最好的药物给我疗伤,虽然中毒甚深,但现在也基本治愈了,为了感谢王爷,也为了侍奉皇上,奴婢今日跟随王爷前来,定当誓死效忠皇上”
端木沫料定皇家选人定然是力求完美,尤其是身为国家元首主席级别的皇上。
说完后,却不敢抬头,她隐约感觉头皮发烫,似乎是晋王的眼光烧的。
但是这个谎却让她撒的爽快,想必是上辈子被沙石冲到河里的记忆太黑暗,直接就套用了出来,还形神具备,很是动情,甚至在自己刚说完后,就看见刘玢刚要走到自己面前的步子退了回去。
“王弟,这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她果然赌对了。
在刘玢的眼里,这个不好看的小姑娘若不是晋王推荐,就是在自己宫中当宫女都不配。竟然还是身负毒物的人。刚才不过是对她种种不合自己审美观却大胆作为的奇特好奇罢了。
“这奴婢耿直,本来不想让皇上担心,但这奴婢身上的残毒已经完全没有了,想着她……”
“启禀皇上,您刚才宣召的李府的姑娘这个时辰也该到了,要不要奴婢先去看看”
章薄从刘玢的脸色中看出晋王对这个丫头时分不满,赶紧解围的说。
他知道刘玢有块心病,就是自己即位不久,说话做事还不能那么畅快,尤其是面对自己的众弟弟。前些日子,刘玢为了试探自己的各位弟弟,看是否有人借此机会像自己身边安插线人,特意要求每个弟弟向自己推荐一名宫人,如今晋王的推荐的端木沫,简直就像个从地里扒出来的泥丫头,如此神经惶惶的跪地,早把晋王的异心排除在外,只是着丫头竟然身体如此不健康,万一传播病毒可是这皇宫无论如何都担待不起的,但拒绝的话,一时却还说不出口。
章薄处理宫中大小事务,操作能力甚至高于刘玢一截,见他迟疑为难,于是大胆的插话。
晋王果然不再说话,自刚才端木沫说出那番话后他就知道这事告吹了。刘玢再无能也是皇上,时机未到,尚不能硬碰。再说他让端木沫过来,就是看穿了刘玢的这番用心,尚且找了未经世事不明事理的黄毛丫头过来充数。
他这个皇兄是个十足的完美主义者,他作为皇上的弟弟自然知道,并没怪罪李洪的打断了他。
“皇兄龙体重要,是王弟考虑不周,回去定然给黄兄挑一个更好的,既然皇兄还有事在身,那王弟就先告辞了”
刘玢正想摆脱这尴尬的局面,顺势答应好,甚至在晋王还没有离开的时候,就先行一步离了书房而去。
晋王看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嘴角闪个一丝笑,徒步出了书房,端木沫从进来就一直跪着,如今有些关节酸疼,但还是赶忙起身跟着晋王出了房门。
一切都在晋王的掌握之中,送去那个宝瓶,自然是跟端木沫沫无关,晋王无非是要多得些刘玢的信任。自己因为拥有这宝瓶,还曾引起过一段传言,说皇上其实有意让晋王坐皇上,不过这传言自从刘玢正式登基后就没人敢再提。自己现在把宝瓶送去,更是表自己的清心。
本来打算牺牲端木沫,把她留在皇宫,没想到她口不择言,误打误撞竟然救了自己。
晋王自感轻松直到出了宫门才停下来,几个轿夫看晋王出来,立马精神抖擞,等着晋王的命令。
端木沫在后面跟着,出了宫门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可是心底却依然很紧。
晋王一言不发,坐上轿子就又开始眯着眼睛。端木沫老老实实的靠在轿子的一边。
两人一个是皇上,一个位极人臣,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较量的话,那就是皇位了,端木沫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气,自己可是身在祸中。
明显皇上比这个晋王的智商低很多,她虽然不认同谋逆的行为,可如果在乱世中稳住一片根基,跟百姓带去安康,她还是赞同的。
只是自己怎么就踏入了这个火坑,想的头皮上吹起一阵阵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