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竟然把皇上都牵扯进去。她清楚的记的上辈子看的电视里那些惨烈的宫廷剧,绞尽胆汁头破血流的斗争结果往往不是你死我活,而是多死一活,简直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血惺气魄。那种残忍让她还曾试想,自己若生在在这样的时代几乎是必死无疑。抬眼看着轿子里已经做好的刘弘熙,模糊中觉得比梦还离奇的事情竟然就这么成真。
正想着,突然感觉两肋下一紧,身子直接就升了起来,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人就到了轿子中。
那个剑眉星目的侍卫很快的把手缩了回去,并放下轿帘,紧接着外面就听见马蹄走动的声音。
“怎么,你不坐?”端木沫在轿中曲着身子,很不自在。晋王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懒洋洋的问道。
“坐”端木沫看他几乎欠抽的模样,害怕的心情顿时失了三分,脆生生的回答了一声。人都上来了,反正不可能这样站着,隔着乘着罪证的木盒和晋王平坐起来。
端木沫不是学文科的,作为一个实实在在的理科生,她着实不知道这个不苟言笑的冷面人,在历史上实则嗜杀成性,但即使知道她或许也会这么大胆。穿越的离奇事情都可以发生,那么一个人改变习性,应该比时光倒转容易的太多。
“我们能聊聊天么?”端木沫的开场白有些白痴。冷面的晋王自她坐下后就没有说一句话,但既不知他心思又不知他喜好,又怕他继续冷面不答,但还是想尽力打破这种尴尬。
“没听见?”看着晋王一如碉堡一样的端坐,端木沫准备拿出上辈子瞌死一片人的本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追加的这句话显得很少愣头愣脑,让端坐的晋王禁不住面色和身子同时一颤,微微看了她一眼。但只是很快,身子就恢复了原状,闭上了眼睛继续装扮碉堡。
不仅是碉堡,还是个冰冻的冰雕,想必刚才的反应是刚才轿子没有太稳吧。端木沫刚才从晃动的轿帘中看见轿夫差点踩到一条狗,慌忙避让一下,一个小男孩满脸的惊恐的望着那条小狗,却被一个妇人拉着。
这个轿夫品行不错,只是不要受到冷血晋王的惩罚才好。如果他知道他的轿夫为了避让一条狗而险些让他受惊的话。但是显然晋王并没有在意到这件事。
端木沫心里祈祷一下,回到正题上。
是不是自己这个古代人还不能习惯自己的突兀,端木沫想了一下。
“王府这么大,为什么你把我放在那间厢房里,莫不是本有预谋,以我犯错在先,且借口把我赶出去,而出此下策”端木沫这次不像再问,反而是自言自语,这只是她小小的猜测,但又觉得很可能不对。
赶她哪用得着这么麻烦的手续。而且还是带去皇宫。
端木沫自己都觉得想法离奇,说到一半便不再多说。
晋王抬眼看了她一眼后,这次没有再闭上。端木沫看见这一线的机会,不想放过,
“你是徐之歌的好碰,可是你好朋友对的托付你好像做的并不怎么样,你是不是故意欺骗徐之歌的,其实你是个坏人?”端木沫有心没心,想到什么说什么。
其实这些猜测自从进到那间厢房里她就有,但是自己是个太外人的人,又不准备常住在这儿,有什么话还是直接问来的快,虽然未必会得到正确答案,但总会得到反映。冥冥中她感觉晋王不会因为自己说了什么就把自己怎么样。
晋王嘴角露出一抹斜笑,但没有搭理,似乎觉得这个小女孩有意思。
端木沫一直攻击却不见对方有除了表情之外的任何表示,气馁的坐直了身子,眼睛直视前方,开始意识到眼前人的城府不是自己可以猜测的。
晋王看她失去继续说话的兴头的神态,一双晶亮的眼睛中充满失意和迷茫,忽然说道。
“为什么不会是我和徐之歌联手一起害你?”
虽然自己怨怪徐之歌如此不闻不顾的抛下了自己,但是也不会因此抹杀自己一个月来的认知和感受,打定即便万一自己在这里遭遇了什么不测,她都不会怀疑徐之歌,只会觉得他信错了晋王这个人。再说,害她也不需要这么隆重。
但不管怎么说,晋王这个思维还是特别的,但是她不做参考,回答的毫不避讳。
“因为我不值得”
“哈哈”晋王突然笑了起来,这笑声穿过骄子把轿帘外的轿夫和守卫都吓的战兢的一跳。自从他们进入王府开始,似乎就没有见晋王笑过,更何况是这种笑,无比清脆和开怀。
尤其刚才差点猜到狗的那个轿夫,自从轿子晃动了一下后,就一直胆颤心惊。
“你是不是自嘲,因为我说对了”
端木沫一双大眼睛盯着他,不管他的笑为了什么,她都不会说自己的认识错了。
“你这么可爱,难得徐之歌这么照顾你,没有像丢个动物一样丢开”晋王因为刚才的笑身子不自然的放松了下来,看着端木沫的大眼睛说道,依然保持着身子的端正。
端木沫瞪了他一眼,如果这话由徐之歌来说,她定是乐意不过的,可此刻面前的这个人,全身散发着嗜血的冰冷,除了把她从南唐接回来,就没有做过任何让她舒心的事情,如今不过打碎了府中一个置放于空落的房间的花瓶,都要拉着她去皇宫讨说法。
这个男人看来是要多小气有多小气。
在如此小气的男人面前,真是冤枉了孔圣人的话,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如果待会见了皇上时,他若是信口胡言,冤枉自己,当了小人,自己定然真要做做那名副其实的难养的女子。
端木沫没在说话,因为她发现根本讨不到好处,而南汉的天气比南唐燥热的多,有点不习惯的感觉到口渴,但轿子里没有水,只好闭上嘴巴维持体力的不散失,而笑了一阵的晋王也渐渐合上眼睛,如同睡过去一般。
大概过了一个多钟头的时间,闭目养神的端木沫便感觉轿子停下并像下落。
宫门到。
下了轿,晋王的眼光绕过几个轿夫。端木沫暗中注意那个避狗的轿夫,此时他脸色暗暗发白,心中为那个倒霉的轿夫祈祷,但愿这个晋王不要真的残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