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院的大门大开,即刻从里面出来两个身着白衣的美丽女子,容颜清丽,言语规矩,不似夫人妾婢,却也比丫鬟有很多不同,两名白衣女子恭恭敬敬的走到刘弘熙面前,行了一礼,待刘弘熙摆手后,就朝着端木沫走来。
“姑娘跟我们来吧”
两人并没在意端木沫瞅着高墙发呆的眼神,说完就转回身。端木沫虽然心里虽然对未知的生活足够的喟叹和感慨,但两人所说,还是听的到。
眼瞅着四处没一个熟人,自己四肢无力,身形又小,跑是跑不了的,还是走一步算一步。
紧跟着两人的身影,端木沫在刘弘熙的注视下进了晋王府的大门。
进府门后,刘弘熙带着几个随从沿着进门的正道走了进去,而端木沫却被两个白衣女子七拐八拐的领进一个独门独院的厢房里。
到晋王府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刘弘熙吩咐两个白衣女子给她拿了些暖胃的吃食。
两个美丽的丫鬟仿似并怎么喜欢端木沫,只按吩咐把食物端了进来,一句关照的话也没有,金杯玉盏摆了满满的一桌子,转身掩门而去。
端木沫待两人走后就在屋子里转了起来,丝毫不受两人情绪的影响。有吃有喝有地方住,还不干活也饿不死,还有什么怨怪的,看看人的眼色算什么。
也许是徐之歌给她吃下的花饼的作用,这都快一天的时间了,也不觉得饿,看着满桌子都是美味佳肴,也没有多少胃口。
房子的布置很是精致,这房间内不仅有许多藏书,还有些许古董玉器。
端木沫嘀咕着,偌大的晋王府,真正藏书的地方或者摆放古董的地方,定然不是这么个小小的房间,也不至于只这么一书架的书,古董也不会轻易的放在这里,又摆的杂乱无章,顶多是放些闲杂之物。端木沫想起来进来的时候发现这是个单院,旁边没有丫头住的偏方,自然也不是大家闺秀的落脚之地。
或许能淘出宝来,端木沫心头一喜,在房间内摸索起来,可是看了半天却都是大大的物件,自己别说能拿一两件塞在袖里,就是给她十倍的力气,她也未必抗的动一件,摸索了一通无获后,便到床上坐了下来,床不是很大,除了被褥是新换的,周围悬挂的纱帐却有些陈旧褪色,床的边缘也已经有些被磨损,应该是有些年代的旧物,一个王爷府的住处定然有很多舒适之地,怎么会把自己好友托付的人安置在这里,端木沫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虽然自己没什么要求,可是晋王这样对待自己意味着什么?
端木沫忽然有一种不安全感。
大约一个时辰后,端木沫还在胡思乱想,就听见门被打开,刚才来送吃食的两个白衣丫鬟现在只来了一个,她开门看见桌面摆的整整齐齐的饭菜,略有犹疑,继而低头收拾起来。
“这些饭菜都凉了,若是姑娘有需要,到时候可以再唤奴婢”
白衣少女终于说话了,脸色依然不好看,说的话还是恭敬,语气亦是清美柔和,但是这一句也让她猜测出女子大概的身份,她称自己为奴婢。
这里的一切愈让她感到陌生,倒也干脆的回到“好”,半句闲词没有。
美丽的丫鬟此时已经收了碗筷,本见端木沫一身装扮想必是刘弘熙从别处领来的小姐,现在慵懒的斜靠这床上,半分尊贵的感觉都没有,眼神在她身上狐疑片刻,见她闭眼又做入睡状,便匆匆的关门离去。
终于在太阳落下来去的时候,端木沫进入了梦想。
晋王府还是有规律,自从那个美丽的丫鬟出去后,就没有人来打扰自己,端木沫一觉睡到星光满天,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她是斜躺着睡下的,既没有宽衣也没有盖被子,四月的夜晚微寒,她不禁打了一个小冷战。
醒来的那一刻,她以为扑入鼻中的会有山野外的花香,并可看见窗外微微亮白的天色,然而周身包裹的却是无味的空气和令人窒息的黑暗。
惊觉间,她的心快速的跳动了一下。片刻的安抚后,才渐渐恢复正常。
按着白日时摸索房间的记忆,她到了床左侧不远的几只古董面前,她记得有一个有着用绿色的铜片做成的大红色的花瓶,花瓶里面似乎放了些许的蜡烛。她不想去招惹那两个人美人儿,倒不是怕她们对自己怎么样,只是三更半夜的,自己的动静会让她们起疑。
在这个高贵的府门中,她就享受这样的待遇?真是不知道那个晋王刘弘熙怎么想的?
还好,房间不大,她很顺利的找到了白日里被她留意的那个花瓶。端木沫伸手去掏里面的一只蜡烛。
瓶口仿似很深,使了很大的劲,不仅手伸不进去,那个花瓶更是黏在地上般纹丝不动,莫非是自己一天没吃饭,中午的充饥的花饼消失了作用导致自己四肢无力。
端木沫又双手环抱起那个花瓶用力提起,想把那蜡烛倒出来,可是花瓶依然牢牢的粘在地面上。
端木沫支了支身子,这个花瓶跳起了她内心的某种欲望,突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乐趣。再一次双手合抱在硬硬的花瓶上,突然,一个猛的用力,端木沫摔倒在地上,面前的花瓶似乎拔地而起,随着她的力量一起载落在地,紧接着就是碎裂的一声音。
四处静悄悄的,仿佛夜色凝固了般的,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端木沫揉揉黑暗中的眼睛,看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片。
不一会儿,外面有不安的脚步声,端木沫错乱之中拍了黑暗中的衣服站了起来,心想这闯了大祸了。灯盏破碎的声音并不大,可是两个人的反应却这么迅速。想必是什么重要的宝贝。
即便再是什么宝贝,这么偌大的晋王府,也不算什么吧?再说,如果很珍重,就不会放在这里。
端木沫快速的变动思维自我安慰着。
来人很快的推开了房门,接着一缕光就照了进来,照到地面上,墙上,那盏破了的物盏上,她的身上。
虽然心里也慌张,但是表面上还是平平静静,否则别人还没质问自个儿就先倒下了,到那时候说不定会被人怎么宰割呢。
来人正是白日里领她到这里的美人,这两个人从见她开始就没笑过,这次会不会借题发挥是难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