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司昭,也不知道他在云国怎么样了,他的旧伤未愈,又跟离墨打了那么一架,可别出什么事了,不过想想有他的女王妹妹在,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想起被抓来的那晚,司昭蜜色的肌肤,紧致修长的大腿,经典的黄金比例身材,在那样的月光下,紫眸沉溺在氤氲的温泉中,那天……那天……
我大大叹了口气,那天怎么就没带纸笔呢,我画遍天下美男的事业啊,我不禁哀嚎几声。都怪那臭弹琴的,霸道,不讲理,眼神还冷冽的很,瞧得人心里直发毛……
不过话说回来,那弹琴的貌比潘安,风流文采犹胜李白,这风曦宫的家当怎么着也富得过比尔盖茨了吧,不知不觉间,竟然想起了风绝夜的好,想着他每晚抱着我才能安心入睡,想着他因我的调侃搞笑将笑意直达眼底,想着他金色的眸子偶尔也会泛出的些许宠溺……
想着,想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貌似,弹琴的也不是什么坏人,如果他没有攥住流火的魂体,那就更好了,想着他总是浮于面上漫不经心的笑,有时竟让我有些心疼的感觉,他的笑仿若是经过那沧海桑田的洗礼,看尽繁华落尽之后,归于一笑,难怪他要让我将他逗得大笑,原来竟是这样的难题,这样的他高高在上,君临天下,霸道狂傲,却也落寞的让人心疼……
独自叹息,风绝夜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后,我放心的往后靠,贴着他的身躯,倒在他的怀中。
“女人,原来你也会叹气!”
“是啊,我说为你叹气,你信不?”
风绝夜的身子一僵,淡淡道:“为何不信?”
是吗?听着他的口吻摆明就不信,我也懒得再说第二遍,有啥了不起?哼!可是风绝夜突然抽身,我一时不查,就这么四面朝天的倒在地上,“你个臭弹琴的,抽身也不知道通知一声。”
他在我身旁坐下,眼眸闪过一丝邪魅的笑意,就知道你丫的是故意的。“女人,你的样子还真像只翻身的乌龟!”乌龟,你竟然说我像乌龟?像乌龟你也笑个呀,大不了我就心痛一下把偷偷挖下来的夜明珠都还给你。
我没好气的坐回凳子上,“今天不是要去跟那什么首辅办事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还没去,这次去人间不要我为你带什么吗?”人间,我很久没有见那个有阳光,有花有树的人间了,才明白原来最最珍贵的东西往往从不在意。
“能给我带株小草回来吗?”我想了半天真有点怀念那绿色,风绝夜的眼神闪烁,没说什么,只是将琴放于桌上,用天蚕丝帕细细的擦着,半晌,他缓缓道:“流火的魂体,珍惜非常,对我族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若是白白交给你,族民们必无法谅解,所以本王给了你个机会,只是貌似你还没有这样的本事!”
我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这位千年大叔,沧海桑田什么没见过,何必跟我一般见识,就不能配合一点嘛!”
他置若罔闻,完全不理会我的抱怨,看来也不能逼的太紧,所谓物极必反,我忙换了个话题,“喂,弹琴的,你总是抱着琴,却也没见你真正弹过一曲,你这是瞎子戴眼镜——装斯文呢!”
风绝夜虽没怎么明白我的话,却是听懂了那层意思,“你想听我弹琴?”我点点头。
“条件。”擦琴的手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淡淡的话语却让我差点上前掐他的脖子!啥米?还要条件?你这小子,扣着流火的魂体,软禁了我这个凰主,这里子面子都让你得了便宜,现在不就让你做下本职工作弹个琴么,还要条件?亏你还是个王,咋就那么抠门呢,简直跟本姑娘有的一拼了!
本姑娘要钱没有,要色没有,要权,要才都没有,就一“四无”小青年了,你要弹还是不弹随你大爷的便,别把自己搞那么金贵!哼气声从鼻子里出来,懒洋洋的转过身子准备抬脚走人,却不想他“啪啪”几声击了个掌,而随着他的掌声,不知道从哪里转出来个小宫娥,手上捧着文房四宝,施施然走进了小亭中,乖巧的放下,退下。我愕然回头,他懒懒的笑着,“我抚琴,你作画!”
我挑挑眉,貌似还比较划算,要是你丫的能褪了衣裳,卸下面具,那不用你说,我也会自动自发的动手作画滴,只是现在么……
我转个身子,手一伸,做个请的动作,抬手拿起了笔,风绝夜横过琴,纤指微动,琴音流泻,只是幽幽淡淡的撩拨数下,我的心竟似被勾去了一般,高山流水,青草芳菲,即便在这一无所有的鬼界,他也能弹出那样的意境。
一琴,一炉,一亭陌,流水潺潺,垂柳丝绦,繁花飘絮,阡陌中,艳阳下,和风拂,这样的琴音让我的都为之颤动,听得出来,那琴音之中的希冀是那样的强烈,风绝夜,他希望生活在阳光中,希望生活的地方有花草树木,高山流水,而非那一片死寂!
我的心不自觉的抽痛两下,略略一顿,笔随心动,慢慢勾勒出一幅画……搁笔音远,一曲一画同时完毕,风绝夜几不可闻的一声幽叹,抬起头往我这边瞧来,金色的眸子里纠结着比丝麻线还复杂的神色。
我歪着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索性低头看看我的画还有哪里欠缺再补上几笔,这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井中月,哎,一样的虚幻摸不着边!
“阿曦,等我这次回来,我们便大婚吧。”出其不意的,风绝夜抓住了我的手。耶?这是求婚吗?怎么听起来想是陈述句,而不是问句?
“你说大婚就大婚,本姑娘很没行情吗?”我猛的抽回头,用鼻孔看他,虽然我已经不怎么排斥这个臭弹琴的,但是你好歹有点诚意,搞点浪漫,没有玫瑰花,至少搞个大颗粒的钻戒,单膝跪地,深情款款拉着我的手说:“亲爱的,你就从了我吧。”或许这样我可以考虑考虑,而你随便一哈拉,当你在21世纪搞新兴的裸婚啊,盖个章就成!结婚又不是喝白水,解渴就行。
“女人,你若答应,本王可以让你随意开一个条件,记住,是随意!”风绝夜别有深意的重复了随意二字。
我转了转眼珠,怎么感觉是在提醒我什么,瞄了瞄他,随即一阵狂喜,弹琴的,你终于肯放流火的魂体了,哈利路亚,万岁!我上前一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真的吗?弹琴的,只要我愿意嫁给你,你就放了流火的魂体?太好了!”救了流火,又嫁了美男,还可以多画幅裸画,怎么着都比较划算,再说了,我只是答应嫁给他,可没说一定会一直留在这里,等司昭的伤养好了,一定会来找我滴。
我抱着他又是叫又是跳,还附赠香吻两个,风绝夜惊讶的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可以开心成这个样子。而随着我的大幅度动作,桌子上那幅画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
“女人,你的画掉了!”他作势上前捡画,我心一惊,急忙抢前,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他优雅的拿起画,本是一脸的期待,但转瞬间他握着画的手一抖,转过脸来,深刻的五官挂着令人心惊的笑,我悄悄退到亭边,做着最后的挣扎,安慰道:“其实,那张脸还是挺像的。”
而我还没等风绝夜又什么反应,立马拔腿就跑,要是被逮到,那就不是嫁人了,是吓人了!啊?问我画了什么?其实俺也就画了一狮身人面像在抚琴,加了个标题埃及艳王,仅此而已……
我一路狂奔,看到弯就拐,看到洞就钻,可不想被他抓到被活剐了!看看身后并没有人追来,我慢慢停下了脚步,这匆匆忙忙的也不知道到了哪个院落,汗死!
风曦宫这么大,各个院落都各有特色可布局却大同小异,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回去。茫然的走走绕绕,竟是不见半个人影,这人呢?好歹我可以问个路么,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肚子咕噜一声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才惊觉到了晚饭时间了,“你丫的,叫什么叫,出去了自有你吃的。”
我摸摸遭罪的肚子,只有继续认命的找路,过了两个回廊,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一座假山的后面我见着了有两个人,我忙兴奋的飞奔过去,想上前问个路,却郝然发现其中一个的说话声特别的熟悉,却一时当机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反正绝对不是在鬼界,他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