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达文德说:
“我这几天内一定要去阿卜斯部族,把他们的头领们捆绑到天房去,一个老年和少年都不给他们留下,让所有阿拉伯人都怕我,知道所有地域都在我的管束之下。”
武苏德立即写诏书,一式数份,随后令信使携诏书出发,分别送往阿拉伯各部落,并通知他们新王已经登基,要他们前来朝贺。然后又派人去穆阿德和希贾尔那里,把情况给他们讲明,答应他们说,他将到阿卜斯部族去替他们报仇。
武苏德国王开始向手下人赐赠礼袍,分发金圆银锭。人们一致表示拥戴他。接着,他下令将与他哥哥努阿曼关系亲密的人全部抓起来并投入监牢。
大事办完,武苏德下令宰羊屠驼,大摆筵席,请波斯人、迪莱姆人畅饮饱餐,他亲自为科斯鲁王太子呼达文德夹菜斟酒。歌女抱琴,玉指轻弹,舞女和乐翩翩起舞,掌声喝彩声此起彼伏,好一派热闹欢腾盛景……
[0222]复仇大军
希贾尔被安塔拉释放之后,回到家乡亲人中,精神上轻松了许多,然而心里对安塔拉更加憎恨,吃不好,睡不安。穆阿德情况类似,心神烦乱,他的名字再也没有人提及,甚至有的诗人赋诗讥笑他,而赞美安塔拉的英雄气概和果敢举动。穆阿德不再与任何一位骑士出战厮杀,除非与安塔拉交手,以便熄灭心中怒火,除祛所蒙受的耻辱。
骑士们纷纷看望穆阿德,为他被俘获释而感到不快。来访者当中有一位幸灾乐祸者,名叫“杜来德·海斯阿米”,当时已经四百五十岁;虽然年高,但仍膂力过人,骁勇善战,不让常人,因此阿拉伯人誉之为“战争之磨”。那天,杜来德带着他的女婿苏伯阿·本·哈尔斯来看望穆阿德。苏伯阿绰号“蒙面人”,是阿拉伯蒙昧时代的一位大英雄,史上记载,他是与伊玛目阿里伊玛目阿里(?—661):******帝国第四任哈里发,什叶派的第一位伊玛目。先知穆罕默德的养子、堂弟和女婿。亲自参加过******史上的若干著名战役,冲锋陷阵,多次负伤,屡立战功,故有“安拉的雄狮”之称。受穆罕默德委托到各地进行宣教活动。661年1月24日,在去库法清真寺礼拜的途中被哈瓦利吉派人所杀害,葬于库法附近的纳杰夫。交战时被阿里斩于马下的。
苏伯阿跟着杜来德来到穆阿德家,穆阿德杀羊宰驼设宴热情款待二位。他们在穆阿德那里住了两天,第三天杜来德与穆阿德开玩笑,当场赋诗,多有责备道:唤声穆阿德,我有话请听:
你曾支援者,屈辱没头顶;
希望全破灭,自由女合情。
拔剑出鞘者,并非皆留名。
莫须夜失眠,死或悲切生。
你若有尊严,且请战鬼雄。
除了安塔拉,无人令你惊。
求助苏伯阿,如若怕意蒙:
其真一雄狮,利爪见血红;
剑拔大地穿,死神伴驰骋。穆阿德一听,面色顿改,气得要死,几乎忍耐不住,理智尽失,只望厮杀中拼个你死我活。但他还是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忧伤心情,向杜来德表示歉意,向他讲述安塔拉的沙场表现,如何将一个个英雄骑士斩于马下,怎样俘虏希贾尔并杀死沃尔德山。
蒙面人苏伯阿听后微微一笑,说道:
“穆阿德,你说的这些话都是你所得的教训,也表明了你打内心里对安塔拉充满恐惧之情。拉特和欧萨两位女神必令屈辱于安塔拉的人受尽屈辱。这件事情已经过去,沉默是没有用的。你若想雪耻,向这个黑奴报仇,那就要振作精神,排除忧虑,只要你想出战,我就随你前往,让你如愿以偿,我将让你亲眼看看我如何对付安塔拉,到那时,你会看到胜者是谁,败者又是何人。”
其后,他们又在穆阿德那里住了五天,穆阿德对他们款待备至。第六天,杜来德和苏伯阿一行便告别穆阿德,返回故里。
杜来德和蒙面人答应帮助报仇雪恨,穆阿德似乎觉得心中有了底,于是给希贾尔写了封信,告诉他两位来客一口答应帮助他报仇雪耻之事,并询问如何安排下一步行动事宜。
希贾尔接到信一看,得知消息确切,随即给穆阿德回了信,表示愿意与之一道征服阿卜斯人。他们正在等待行动日期到来时,获悉阿拉伯人的王国已经转移到新国王武苏德的手中,因而欣喜不已;更使他们高兴的是,努阿曼荫经被投入监牢。不久,他们就向阿卜斯、阿德南人的家园进发了。按照协议,首先出发的是希贾尔,率七千由堪达人组成的大军踏上征程,他们人人身披甲胄,个个手握利器,骑着阿拉伯纯种马,浩浩荡荡向阿卜斯、阿德南人的家园开去。
希贾尔心怀仇恨奔往阿卜斯人的家园,希望赶在武苏德国王、科斯鲁大军前面到达那里,以便赢得无人能与之相争的头功……
阿卜斯人已经回到自己的土地上,在家坐稳之后,欢庆与努阿曼国王联姻结亲,为部族地位提高感到高兴。安塔拉和阿尔沃没有与弟兄们一起饮酒、玩耍、欢乐,直到也门骑士加西格给安塔拉带来的镖伤愈合。
安塔拉既没有害怕,也不曾意志消沉。每当他提及阿卜莱时,阿尔沃总是鼓励他大胆向其叔父马立克求婚,而安塔拉则说:
“剑公,只有穆特吉黛姑娘与努阿曼国王拜堂成亲的盛大典礼举行之后,我才能安排与阿卜莱的亲事。”
呼达文德抓住并废黜努阿曼之事,首先获得准确消息的是阿卜斯人,因为阿姆鲁宰相给他们写了一封信,把发生的事情及原因告诉了他们。阿卜斯人一听,不禁大吃一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但他们仍然有些半信半疑,直到法札拉人收到武苏德的信,听说法札拉人日夜狂欢,宰羊畅饮,方才信以为真。法札拉人的忧虑因收到那封来信而云消雾散,侯泽法向信使赠送礼袍一袭,随后举行宴会招待亲朋。侯泽法对在座众亲朋说:
“我们部族的门婿武苏德登上王位,所有阿拉伯人都在他的统管之下,我们将讨伐我们的敌人。公正的国王已宣判阿卜斯人的那位门婿有罪,这几天内,国王就要荡平他们的家园,俘虏他们的孩童,斩杀尽他们的大人。”
说来也巧,就在那封信送到法札拉人手中时,拉比阿及其弟兄赶到了那里,见到了侯泽法及部族首领们。拉比阿对他们说:
“弟兄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为战斗厮杀做准备吧!不论哪个部落来支持他们,你们都要把道路封锁住,不让他们任何一个人逃出,要在波斯和阿拉伯大军到来之前控制住他们,消灭他们,占领他们的土地和牧场。”
他们已经收到武苏德的信,信中给他们下了同样的命令,要他们把住要道,并对侯泽法说,一旦发现阿卜斯人离开原地,不管到了哪里,要立即通知他。
[0223]进阿嘉山
阿卜斯人听到这个消息,确信呼达文德逮捕并废黜了努阿曼国王,同时得知法札拉人彻夜狂欢畅饮,阿卜斯族王祖海尔来到族人中间,把得到的消息告诉了他们。祖海尔说:
“阿姆鲁宰相来信告诉我们,说呼达文德王太子已经率领由阿拉伯和波斯人组成的大军出发了,正向我们这里开过来。武苏德也在大军内,他们商定要杀我们,抢夺我们的财产,劫持我们的孩童。”
安塔拉听后,面色顿改,对族王说:
“族王大人,我们去立马勒谷已经是失策举动。我们本应该知道他们的门婿的情况之后,再安排我们的行动。现在看来,只有挥矛舞剑,才能解除危险,保护我们的孩童。族王大人,我们理应立即行动,请你带我们去一个能够保证妇幼安全的地方,然后我们再专心迎战由阿拉伯人和波斯人组成的大军。到那时候,我将让你看看我如何对付这位新国王,怎样使他们兴尽悲来,让法札拉人尝完甜食之后,再让他们饮饮苦酒,令他们的家舍日夜闻哭声。”
祖海尔听安塔拉这么一说,心中的忧虑顿时消失,因为他深知安塔拉是一位所向披靡的英雄。祖海尔说:
“骑士之王,既然如此,你就让舍布卜把我们的安排告诉骑士们吧!夜幕一降临,我们就出发,前往阿嘉山安营扎寨,因为那座山比来德姆山更高,易守难攻,乃是一座天然堡垒,在那里落脚,不用担心受任何敌人的骚扰。”
安塔拉即令舍布卜下达命令,准备带上钱财和妇幼起程奔往阿嘉山,把空家园留给敌人的大军。随后,安塔拉又派两个机灵骑士动身前往法札拉部族,并叮嘱说:
“你俩到了他们的家园,不弄明情况,决不要来见我,要知道,他们正想向我们这里开来,他们比任何部族都更敌视我们。”
两骑士策马离去之后,阿卜斯人的大队人马便向阿嘉山进发了。
他们到了阿嘉山,搭起帐篷,山中顿时充满一片生机。坐稳之后,安塔拉对其兄基里尔说:
“我想让你立刻去希拉城一趟,在那里等那支大军,或者混在武苏德召集的人马中,探明他们的人数;见他们已经向我们开来,你就赶在他们的前面回返报告,以便我们做迎战准备。”
“遵命!”基里尔一口答应,简单准备后,便飞身上马而去。
法札拉人听说阿卜斯人离开家园去了阿嘉山,并在山上构筑了堡垒,一时心中犯了难。他们说:
“获战利品和钱财的机会已经错过了,无法得到我们所期望的东西了。”
拉比阿忧心忡忡地去见侯泽法,二人合写信把他们所知道的关于阿卜斯部族的情况告诉武苏德。信中写道:国王陛下,我们一直在等待着你的到来,同样期待你写信让那些部族人到来。我们希望在阿卜斯人得知情况之前有一个部族人能赶到,我们将帮助他们战胜阿卜斯人,杀死阿卜斯部族的骑士,抢劫他们的财产。阿卜斯人得知呼达文德领兵去征讨他们的消息后,他们便迁往阿嘉山去了,在那里构筑堡垒,把他们的钱财和妇幼全都隐藏起来了。如果我们见到任何一个部落到了我们这里,我们将同他们一起行动,帮助他们动刀舞剑征服敌人。一旦你战胜了我们的敌人,尤其是征服了族王祖海尔和他们的骑士安塔拉,我们必将为你庆功、祝贺。书信写罢封好,派信使送往希拉城。
信刚送出,希贾尔带着堪达数名骑士来了。法札拉部族人热烈迎接他们,相信他们能使阿卜斯人遭受重创。一番问候之后,主宾坐定,希贾尔问及阿卜斯人的情况,他们告诉他说,阿卜斯人已在山中安营扎寨,构筑堡垒,丢下的是空空如也的家园。
希贾尔一听,痛苦不堪,咬着嘴唇,一时说不出话来。拉比阿走上前去,向希贾尔讨好说:
“头领,大不必为敌人迁移而难过,我们将追踪而去,把他们围困在山里,让他们备遭灾难和屈辱,等待武苏德国王亲率大军来支援我们。我们已经派使者去把事情实况告诉他。时到如今,我们无从选择,只有聚集能与我们同甘苦共患难的同伴、朋友,得到准确消息之后再从这里出发。我们听说呼达文德已率由阿拉伯人和波斯人组成的大军对他们发动突袭,而且已经给了敌人重大打击。确切消息到来之时,就是我们雪耻、欢庆之日。”
希贾尔听后,表示同意拉比阿的说法,商定一道出征。希贾尔说:
“穆阿德会来和我们一起作战,杜来德及蒙面人来的时候必率大军,依靠他们定能使我们如愿以偿。因为我离开家时收到了杜来德的信,他告诉我他会带着伙伴加入我们的队伍。”
拉比阿和法札拉人听希贾尔这么一说,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随后,他们安排帐篷,让希贾尔及其伙伴住下,送来佳肴美酒,热情款待。
希贾尔一行在那里住下,等待穆阿德及阿拉伯勇士们的到来。他们认为阿卜斯人已经被一扫而光,安塔拉也已完全败北。
就在同时,安塔拉派出的那两个探马不仅看到了那些人的行动,而且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二人弄清情况后,快速返回阿嘉山,把听到和看到的情况一一禀报给安塔拉,向他讲述了拉比阿与希贾尔商定的事情,说明了法札拉部落的动向及杜来德的言谈。
安塔拉听后,愈加痛恨敌人,随即站起来走到族王祖海尔及其儿子们那里,把情况告诉了他们。族王听后说:
“骑士之王,凭安拉起誓,法札拉人根本没有与我们和解的意思,背叛和阴谋才是他们的实质,但期安拉降灾难给他们,因为他们都是恶人、刁民。骑士之王,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0224]夜下大战
安塔拉说:
“族王大人,依我之见,让你的公子盖斯带上一千名骑士留守营地,保护我们的妇女、孩子和财产,其余骑士则跟我们一起出发,去迎战向我们开来的敌人。我们要把敌人消灭光,一个不留。”
祖海尔认为安塔拉的意见甚好,随后开始了准备工作。不多时,已有三千骑士整装待发,人人强壮精悍,个个以一当百。族王叮嘱留守的盖斯及千名骑士,要他们保持高度警惕,严防希贾兹魔鬼入侵。随后,三千人马在族王祖海尔率领下出发了。与族王并驾齐驱的是国之圆月、骑士之王安塔拉及其父亲舍达德,还有阿尔沃。骑士们个个精神抖擞,骑着阿拉伯纯种良驹,人人手握长矛利剑,身披锁子铠甲。当他们进入荒野沙漠之时,安塔拉对舍布卜说:
“舍布卜,你既要带我们走近道,又不要让我们遇到任何麻烦,尽早与敌人交手。”
舍布卜说:
“只要跟我来,就能如愿以偿,会看到奇迹发生。”
大队人马在舍布卜的引领下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人不离鞍,马不停蹄。当他们行至距法札拉部族只有两法尔萨赫路程时,舍布卜回过头去对他们说:
“你们就在此下马,让马匹休息一下吧!我这就去打探一下敌人的情况,管保带着让你们满意的消息回来。”
舍布卜策马驰去,简直像一个飞魔,只会得益,不会受损。他转回来时,夜刚过少半。他告诉安塔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