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洞,乃是亘天清气极盛之地,正在酣睡美梦的小龙——觉,激灵灵打个冷战。“阿~阿~阿嚏!”盘旋而起,乌溜溜的眼睛一转,“诶?”只觉得这洞中的气压变化莫端,“有意思啊,什么东西竟然连承天洞的清气都能吸下?”
冰玉洞内,云绮子幽幽转醒,感到体内的灼热感犹盛,长发无风而动清气逆流连带着冰玉震动莫名。“朱雀……”云绮子秀眉微蹙,玉手结印记,一朵清冷的花样印记乍现在两眉之间。这乃是失传已久的王琼派御魔咒,牵动周身之灵气抵御外界魔气入侵,以为会影响体内清气周转周期,非是必要时不可妄用。“该来的终究要来……”云绮子想到师傅当年的话。
王琼派当年穷一派之力,妄图用烛龙和忘水之力打通昆仑通天光柱,却意外连接到夭派圣地,一场血战两败俱伤。王琼的守护晶石更是被妖后截获,为守护王琼夺回晶石,当时掌门请回了已然归隐的长老钟离。钟离借忘水之力施展了禁忌戮仙阵。一时之间天变地动,赤炎烧红了天空,飞沙卷石,本已近升仙的钟离仙身受损,为他驻守侧阵之眼的弟子云铭心神也受到重创。虽然当时未曾表现出来,但是这引起了云铭开始嗜血转变。王琼一代骄傲就这样陨落,只留下的是世人的唏嘘和长叹。
无论出于什么意愿,一旦觊觎戮仙的力量,一切都不可挽回了。这是紫清对自己说的话,话音仿佛还在耳畔回旋。当时那么骄傲,以自己的剑术和剑道亘天再无他人出其右,知道看到紫清那个永远霸占了自己心的人。他有他的骄傲,这种骄傲让他又显得那么寂寞。一直是世人的焦点的她,在他清冷的眸子中便是“众生平等”,她偏偏不许。从他出手将她的猎物救下,本该平行的两条直线就这样相汇。
“你……还好吗?”百无聊赖之际她既想像着与他再次见面的情景,又害怕他看到自己时的悲悯。“我不要悲悯,从来我都不需要你的悲悯。”云绮子在心中低声说道。心中那丝不甘仿佛死灰复燃。
铸剑室内紫清注视着剑池内的波动,神情越来越凝重。“凝丹长老,关于朱雀剑,掌门可有事瞒我?”紫清见过的古剑不在少数,朱雀属性偏火,为了修复朱雀紫清以昆吾玉砂为引,佐以佘天控制其温度不致过低。但是这种清气暴动,牵引之力远远超过了紫清的预想。紫清凝视着清凌子,“事已至此,长老难道还有什么隐瞒?”朱雀的灵力被愈加凝聚的清气激发,愈加不安,整个剑室也开始摇晃。
清凌子微微沉吟,其实当初自己选择留下护剑也是有这样的缘由。“我只是猜测,”清凌子的声音被大地震动轰鸣声打断,长形方石地已然开始蔓延出缝隙,仿佛有什么东西欲喷涌而出。
“小心……”紫清将清凌子护在身后,逐月出手,光华笼罩剑室,温润的光华渐渐平息住地下的异动。
“掌门!”执剑长老和戒律长老赶到斩雀台时恰遇到清虚子。只见掌门银白色的长须随风飘然,眼中清明却又有一种决绝。
“就这样失败了吗?”清虚子心下彻然,便是剑仙都无法挽回亘天的命运吗?
“紫清道长设下结界封住了铸剑室石门。”妙法长老眸若秋水,声音有丝暗哑。难道他已然预感到这种结果?
石室内唯有灵火忽明忽暗,虽然紫清用羲和剑阵暂时镇住了朱雀剑内的异动,但是这只是一时之法。清凌子看着紫清淡然地施法,心中有种惭愧又有丝安然。对于朱雀亘天长老也是知之甚少,却让紫清冒险对其修复,但是有他在似乎就可以安心了。“你在想什么!”清凌子不由得在心中恼怒自己的不争气。
“我业已封住了石门,这里的戾气虽然难以压制但是不会轻易外泄。”紫清布完法阵,转头对清凌子说道。清凌子一愣,紫清封住石门,难道他预感到什么了?
“收复朱雀神剑不可妄用蛮力,”紫清看着池内现下平静下来的朱雀若有所思地说道。
清凌子心中一惊,反驳道:“亘天先辈是机缘巧合得到朱雀的。”她不愿相信这朱雀剑是亘天先辈“夺”来的。
紫清微微摇了摇头,“世上有多少人能真的理解“剑意在心”的意思……”回想起王琼当年作为昆仑御剑大成之派又有几人能明白?王琼自身的陨落便是因为妄用剑的灵力的后果。很多人认为自己手中拿剑,便是是剑的主人,岂不可笑?
清凌子沉默地望着朱雀剑上的裂痕,虽然不愿承认但是她不是昏蒙之人,对于亘天的很多往事她也有微词。“一代仙成,万古枯……”她不由得想起云绮子说的话。
紫清微微一愣,这句话真的很贴合自己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