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凡听秋成林能将他身世说出,稀奇不已,下山以来,他还从未跟人说起过父母名字,便脱口问道:“伯父,您是怎么知道的呀?”
关段积笑道:“哦,故人之子,怪不得,我见第一眼似曾相识,便想和他结识,原来你是敬雄贤弟的儿子啊,真是虎父无犬子,佩服佩服。”
秋成林说道:“你这小子,怎么现在你才来找我们,你父母叫你来的吗?”于小凡说道:“我没找你们啊!我和玉姐无意碰上的,玉姐就带我到这儿了。”
秋成林大急,额头青筋爆出,不是力虚无劲,他早大跃跳起,破口大骂了,他指着于小凡气得一个劲的抖,骂道:“你们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秋浣玉和于小凡莫名其妙,于小凡说道:“伯父,我没欺负你们呀,我也不敢哪!”秋成林越发恼怒:“你还不敢,你老爹眼界也忒高,怎么是小瞧我们是山贼是么?居然这么瞧不起人,那你走走走,给我滚下山去!”
秋浣玉跺脚说道:“爹,瞧你,又发脾气了,小凡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不说个明白,我们都不知咋回事呢?”
秋成林哼了一声说道:“大家闯江湖得守信,虽然我是个老粗,可我闺女总不错吧,你们总不能害她吧。”接着大叹一气,愤愤说道:“十八年了,我费了多少心思,四处打听你们一家子,我还以为你们已遭不测,伤心了多少回,难过了多少回。而你们就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对我就那么瞧不上吗?许多年了,也不给个音讯。真气死我了。”
于小凡对秋成林的话一句也没听明白,见他吹胡子瞪眼骂骂咧咧,只得直摇头,说道:“我没害玉姐,我根本没想害玉姐,伯父你言重了,我爹爹妈妈也没跟我提过您,我不知道您找我们哪。”
关段积问道:“小凡,不知道你有没有娶妻没有?”于小凡这下倒明白这话的的意思了,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别人这么直言询问,实在有点难为情,咧着嘴摇摇头。
关段积笑道:“这还差不多。”于小凡说道:“我没下山之前,我还不知道我是个男的还是女的,都没分清呢,别说给我娶妻了。”
秋成林奇道:“你不成傻子了,你对爹娘你总分得清谁是男谁是女吧,还有你哥哥,还有你善施毒药的师伯药圣郑九啸,几十年跟你父母形影不离,你总知道男人长什么样子的吧。”
于小凡说道:“没有,我一出生就和哥哥师伯失散了,他俩我谁也没见过,在山上就只有我爹娘和我一起,我们一样打扮,我和爹爹跟我娘一样的长长头发,爹娘也不说我是男的女的,我也没怎么问,一问,我娘就哭,说就想起我失散的哥哥,哭的稀里哗啦的,我也就不再问了。”
关段积道:“这就怪了,武林第一大美女不爱美啦,当年笑靥如花,武学轻功,乐理女红哪样不是姣姣,怎么就躲进山里清修苦练,亏他们夫妻也能躲住。”
秋成林也呵呵笑了说道:“他们这样古怪,我就不好怪他们了,这些大侠都有点怪脾气。小子,看来你父母没将我闺女的事告诉你,说实在的,我找不到你们,也没敢告诉我闺女,今天我就都说了。”秋成林一边吃,一边述说十八年前的事。
十八年前,秋成林在武林中就名气不小,一柄剑仗剑天涯所向披靡,到处寻找高手比武,虽然女儿已刚刚出生,还是抑制不住他好胜心。那他流浪时回家,刚好有三个少林俗家弟子上门挑衅,和他比了一天一夜,最终被他将其中一人一剑断了胳膊,其余两人刺死。断胳膊之人临走扬言说要江南闲云剑传人于敬雄替他报仇,要将秋成林剁成酱,烧成灰,报他师兄弟之仇。
秋成林不知那人是胡诌,故意引他去找于敬雄比武,只以为当真,在家等于敬雄上门。等了两个多月,果然等于敬雄到了潜溪,却不见上门寻仇,于是就找上门去,于敬雄知道他来意后,不肯比武,说三脚猫功夫不屑外露。秋成林听在耳,极像是讥刺自己三脚猫功夫不宜在于敬雄面前显露,气的他不停找于敬雄晦气,硬逼他比武。
秋成林不断骚扰,本想安稳度日的于敬雄和梅若娴忍无可忍,答应比武。秋成林将妻子女儿托付义弟王能照看,硬要和于敬雄签下生死约,约定比武死伤自负,各安天命。
于敬雄起初不肯,说要点到即止,方不伤和气。
秋成林一看知道他胆小怯懦,他最痛恨那些自称什么高人传人,一动手却是绣花枕头好看不中用,没啥真功夫,于是出口不逊,冷嘲热讽,气得梅若娴代夫签约,签了生死状,并约三日后在潜溪比武。
一大早,秋成林便在潜溪等候,他本在武当学武,也是天生对武学的爱好,几十年潜心学武,功力已非一般,见姗姗来迟的于敬雄,恼他不把自己当一回事,拔剑横穿,“仙人指路”先行刺过。
于敬雄举剑不拔,就势一挡,右手如风,手指戳秋成林双目。秋成林左臂一档,右手趁于敬雄回收之际,“白虹贯日”“杏花春雨”几招连绵递过。于敬雄左拨右挡一一化解,长剑仍未出鞘。秋成林素日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几招方知遇上劲敌,精神振作,全神应付,百招后,于敬雄一腿踢过,秋成林刚刚侧避,于敬雄连环霹雳腿排山倒海呼啸到眼前,秋成林未及出剑,手腕发麻,长剑被于敬雄踢出,秋成林脑中闪过一念,明白自己今日要命毙潜溪,可怜幼小女儿和如花娇妻,转眼成为孤儿寡母。觉得胸前砰的大响,挨了于敬雄一腿,飞出数丈,疼得卧倒在地。
于敬雄朝他走过,见他倒地不起,伸手去拉,此时,秋成林趁机抓起地上一把泥沙,朝于敬雄眼睛撒去,于敬雄已近秋成林,不防秋成林歹意,眼睛急闭,已觉难受,眼睛中了许多细沙石子睁不开,暗叫不好,待身趋避,已中庭砰砰中了几拳,腹腔巨疼难挡,目不能视物,顿时被秋成林飞腿打到在地。好意反招恶报,于敬雄怒火中烧,拔剑施展闲云剑法,剑光霍霍,护住全身。
秋成林拾回长剑,看于敬雄睁不开眼,虽然剑法精奇,但一旦目不能视物,剑法自然大打折扣,他也是成名高手,趁此机会,不容他有喘息之时,剑如电骤,招招取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