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正月十五之前,公司的员工都不会把心放到工作上,几个贵妇人又开始炫耀各自的生活了,李冰拿着刚买来的项链炫耀,“才6000多。”
“哇,你弄了几条了?又弄来一条,真有钱!”小文羡慕的说。
“肯定不是她的钱,老公受贿的卡吧!”常丽笑着说。
“别说那么难听,这才一年收多少礼,怎么称得上受贿啊?”李冰生气的说
“你们家都收的什么啊?”常丽把八卦卦到底。
“就几张卡,几只大螃蟹,几斤龙虾,食品类烟酒类的不值钱的东西。”李冰不屑一顾说。
“这段时间没少吃了饭店吧,你们家也不用开火了吧!”常丽貌似理解官场的规则道。
“一一般般吧,平常我老公单位也有定点,我们想啥时候去吃啥时候去吃,签名就行,不会过节跟着凑热闹的。”李冰得意的说。
“这老公升迁的优惠全来了吧,原来还嫌弃你老公这不行那不行。”
“他就是死脑筋,若早听我的早就当官了,再说我当年图的他就是公务员能当官,否则他那死样,我会看上他。”李冰嗤之以鼻说。
“牛老师家更厉害吧!”常丽对着平常轻易不来上班的牛老师问。
“我们不行,我们老头子当年哪有李冰的老公这么有福气啊!”牛老师打着手势谦虚的说。
“现在可比他强多了,你老公那级别,我那口子根本叹而观止。”李冰奉承道。
“他付出了多少年了啊,操多少心啊,他胆子小,我们也就只能跟他过一般的日子,就是平常住的房子比你们大点,平常吃住的花不到自己的钱,其他的无所谓啦。”牛老师心满意足的说。
我正埋头沉浸在qq世界里和同学朋友聊天时,听到一个人神神秘秘的说:“龚伟去了我们公司竞争对手C公司了,我们公司还给他办了停薪留职呢。人家有关系,辞职去竞争对手那里照样公司得给他办停薪留职,这滑稽现象只能存在国企里!”
几个人都发出惊诧的声音,常丽幸灾乐祸的说,“活该让那些领导拾麻烦去吧!期待一场好戏的开始!”
龚伟据说曾是技术部的技术经理,因为对方圆等领导的不满辞职去上海待了几年,现在学成回来。
我没心思关注这个事情,我只想着我个人何去何从,想着我和许枫和王若的关系,我和王若只是普通朋友,虽然在老家尽力假装男女朋友,但是各人怀揣着个人的心思,似乎没有突破的迹象。
许枫依然还是热情有余怀疑有加。
刘浩天回国不回国似乎与我没大关系。
“想好了吗?一起去北京吧!”王若的qq信息框出来。
“暂时没信心,我先把注会证考了再说吧!”实际上出去闯一闯很久之前我都在考虑:我已年近30,软件开发又搁置了几年,我没有信心再从事这个软件开发工作,但是我目前还没有足够的其他能力做别的工作,思来想去很久觉得自己在有会计知识的基础上考个注会是个比较好的选择,几年前就开始猛攻注会,目前还没有突破完,我想考完拿着这个证书可能更多的敲开从业的门。自从和王若又一次谈到这个问题,我就更加开始信心百倍的准备这个考试,并虚心向做会计的朋友请教问题。
“注会挺难考的吧?你啥时候能考过啊?”王若好像有点不满的口气。
“你自己可以先走啊你若等不及…”还没敲完要说的话,办公室门口传来那富感磁性的熟悉的声音:“请问张一一在吗?”
我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那张在梦里经常梦到的面孔,此时我却没有想象到的惊喜,8年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每个人从身体到思想都再变化,此时面前的刘浩天已经微微发福,从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少年变为一个饱经沧桑的中青年。
“这几年过的好吗?”两人相视无语了一会,刘浩天问。
“一个人很好!你呢,在国外怎么样?”
“还行吧,只是经常让我想起迪克牛仔的那首老歌《有多少爱可以重来》,还记得这首歌刚流行时吗?我们两个尽情的唱着,没想到几年后…”刘浩天有点伤感。
“我记得有句话说的很好‘你我曾经深爱过的某人,无非也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只是爱由心生,自以为他/她会是今生最爱,当万物归原,生命仍然继续,他/她无非也就是我们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我喃喃的说。
“我也曾经这么想过,所以这么多年我没有来找你,日本大地震前我被美国公司派到日本合作一个项目,地震和海啸忽然到来,巨浪呼啸,以催枯拉朽之势迅速地袭击着村庄与城市,整个城市充满了呼救声,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和我的亲人了,我当时就想:如果老天眷顾我让我活着出来,我一定要珍惜我的亲情和爱情,珍惜我生命中的每一个人,特别一定要找到你,看看你过的好不好,对于你当年的绝情离开我又开始觉得万分理解,那年是中国的灾难年,我们一起目睹了非典的侵袭,一起感受到亲情的重要,生命中值得我们珍惜的很多,每个阶段我们的感情脆弱点都不同,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我们如何变化,你在我心中都很重要。”刘浩天说完我们两个已经泪流满面。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过去的事,也畅想了很多未来的事,刘浩天最后说了一句:“在哪里工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开心快乐!工作没有贵贱之分,只要你喜欢做就好!”
我们成长后的代价就是年轻的容貌不复存在,我们更收获了很多道理,这些道理在我们年轻时任凭大人怎么给我们讲我们都不会懂的直到我们自己慢慢悟出。
我和刘浩天那天边走边聊,饿了就找家本地的小吃去吃,仿佛回到青葱岁月,那晚玩到很晚刘浩天送我回宿舍,当我们手挽手走到我宿舍楼时发现王若在楼下焦急的等待着。
在王若惊诧询问的目光下,我把手从刘浩天胳膊下抽出,紧张尴尬的介绍道:“这是刘浩天,这是王若。”
两人对视了一下似乎都明白了什么实际上他们自以为是的错误的理解了,我也懒得多解释,因为我也说不清自己的感觉。
我对着他们两个同时说了声“再见”独自上楼。
第二天,刘浩天启程回北京了,我知道的,预定好的。我没有去送他,我不喜欢离别的场面。
第三天,王若正式递交这边的辞职书去了北京,没有给我道别,我虽然没被提前告知但是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也没有去送他,因为同样的理由。
这个两个优秀的男人只是我人生中的过客,只可远观不可进止。
我努力的学习着,努力的工作着,忘记生活中不愉快的同时我终于考过了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