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葵的脑子乱哄哄的,但是她还是抓住了几个关键词:“你是说,药仙院里的药是你弄坏的?还有,你是器灵?”
红绫笑了:“不错,不愧是我未来的主人,我是一只器灵,你那个家里的药气最然浓厚,但都是凡品,唯有的几株玉参还只是千年级别的,根本不够我恢复元气的。”龙葵气急败坏:“千年玉参每一株在外面又是有价无市,你居然……我,难道是我害了小姐么?”
红绫见她要哭,鄙夷地说:“千年算什么,我都几百万岁了,再说,我只是吸收药气,没有破坏药性,玉参还是玉参,有什么大不了的。”龙葵听了惊诧莫名:“你说什么,你几百万岁了?”她在程家看了不少不少医书典籍,知道这世上有些修炼的法门可以延长人的寿命,也知道有些法宝威力无穷。
而传说中,只有仙器才可能诞生器灵,难道这块不起眼的抹布是仙器?仙器不是神仙才有的么?龙葵糊涂了,但有件事情她却很清楚:我害了小姐,我害了程家,都是我的错!”
红绫完全没有顾忌她的感受,反而得意洋洋地给他科普:“凡器拥有灵气成为灵气,灵气凝成灵识则晋为宝器。待到灵识修成形体就晋升成仙器了,万物修炼都是一个道理。”
龙葵却红着眼瞪着她:“我不是什么主人,我什么都不是,我害了程家,我要去赎罪。我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弄来这里?”红绫一愣:“你是我的主人,我当然不能看你被烧死。”“我不是!我不是你的主人!”这一次,龙葵的反应激烈,跌跌撞撞倒退几步,毅然冲向悬崖,准备跳下去一了百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她跑到悬崖边上,脚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扑倒。红绫晃着团扇出现在她眼前:“你的那个小姐,她是自己要死的,我说了,我只是吸了药气,并不改变药性,千年的药还是千年的。”
龙葵悲伤过度,根本不听她的:“就是你害了小姐。”红绫的眼里显出一丝怒气:“我红绫跟过五代主人,没有一个不是顶天立地,叱咤修真界的大人物。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未来主人的份上,你的生死,于我各干?再说,即便是你现在死了,我也只不过再多等个三五百年,就会遇到下一个主人。好了,我要修炼了,你要生要死,自便吧!”
龙葵似懂非懂,却被她傲然的语气镇住了:“你也会修炼?”红绫几乎似乎被她噎到了,恼怒地说:“我一直在修炼!”龙葵几乎被吓到:“对不起,我,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红绫绕着龙葵周身上下飞了一圈:“你体内可以催动舞天绫的气息已经出现了,我现在把前己任主人的修行法门传给你,你也要开始修炼。”
龙葵瞪大眼睛:“我,我也要修炼?我又不认识你的主人,而且,我只是,只是……凡人”红绫不耐烦地打断她:“在天界,蝼蚁都能修仙,何况你是我的主人!”龙葵摇手:“我肯定不是,你肯定认错了!”红绫不理她,扇子一挥,一道红光在龙葵的眼前闪过,她的脑中立刻出现了几张类似穴位图的东西。
龙葵下意识地闭眼,这些图画越来越清晰,她甚至能感觉到有白色和绿色的丝线在里面缠绕流动,渐渐地,混乱的图画组成一张完整的人体经络图,那些线条则在各穴位间游走,慢慢地,龙葵体内那股强劲的气流顺着图画的指示流动起来。
气息经过穴位的时候,经络有胀胀的感觉,整个过程缓慢而持久,久到龙葵忘了这是在深山里,忘了时间流逝,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叫红绫的器灵。待到一个循环完成,龙葵只觉得满头大汗浑身酸胀无力,一下子瘫倒在山石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脑中完全没了程馨和程家。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最初的山洞里,刚想站起来走动,红绫这回自己飘出来了,第一句话就数落她:“你的体质怎么这么差,才一个循环就昏过去了。”龙葵很尴尬:“我从来没有修炼过,体质差,这好像是天生的吧。”
红绫怒了,飞上来就拿团扇敲龙葵的头:“什么天生的,你体内有属于仙器的气息,根基却那么差,这里灵气充足,明天我跟你去找些好东西给你补身体。”看着眼前乱飞乱转的红绫,龙葵只觉得很好玩:“红绫,你以前很厉害的么?”
红绫闻言停在了半空:“我曾经被天界誉为第一辅助仙器,我的第一个主人在我的辅助下从人界飞升天界,带着我在天界创立了自己的国度,可惜他始终没能修成不灭,最终寿元尽而陨落,之后的的历代主人不断地用秘法淬炼我的本体,甚至动用雷池圣水助我凝练修为。
但是,我始终只是辅助仙器,修仙之道最主要的还是靠自己,我只能眼看着一代代的主人陨落一次次被封印,直到现在,你即将成为我下一任的主人。”龙葵傻住:“天界第一辅助仙器”这个名头未免太大了吧。
她咽咽口水说:“我在程家看过一本古书,说修炼的道路漫长而凶险,会遭遇天劫,是不是真的?”红绫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要是修炼和吃饭睡觉一样容易,那大家都成仙了。
天劫是有的,但是只要渡劫前的积蓄足够,天劫也不是什么恐怖的东西,我的历任主人从没有在天劫中陨落的。”
龙葵无语,心想我这不是不懂不耻下问么。红绫这一次看穿了她:“你今天才第一天修炼修,人间的灵气远不能和天界比,你离渡天劫还远着呢。继续修炼吧,等你身体的窍穴能自行吞吐天地灵气,才算是踏出了修行的第一步。”就这样,龙葵在红绫的监视下,懵懵懂懂地开启了自己的漫漫修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