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武刚刚分析了收到的情报的同时,鹰眼修罗手提着一柄犀利的长剑,气势逼人地走在路上,身后跟着许多他的手下。
他走到一座院落,门口有几个守卫的飞鹰帮兄弟,被他的手下一下子推开。
他提着剑走进院子,里面的屋子里,两个少年和一个小女孩正在吃饭,其中就有飞鹰帮主成汤,他正在给自己的头脑不好的弟弟和年幼的妹妹盛汤,他看到鹰眼修罗脸色一变,说道:“秦长老,你要做什么?”
鹰眼修罗阴沉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成汤,快跟我走,地字堂三个长老反了,他们的人正杀过来,我保护你离开这里!”
成汤听了心中一阵迟疑,一边的弟弟余成杰从墙上取下一对宝剑,他们的妹妹呆呆看着屋子的几个人,不知该做什么,却被成杰从座位上拉起来,说道:“成慧莫怕,三哥护着你。”
成汤还在犹豫,问道:“这事可通知了神机门的人了?”
鹰眼修罗直接拉住他的手臂,说道:“小子这时候,你还想靠着人家做什么?他神机门再是神勇,此刻也只十数人,现在是几百人朝我杀过来啦!赶紧联络到其他分堂,才好剿灭叛乱,你懂不懂!”
“二哥,走不走?”
“若是神机门众人落入反叛手中,以后也必是让你给我们投鼠忌器,还是立刻派人去通知一下我们一起逃走为好。”
“哎呀!你真是!”鹰眼修罗一把将余成汤扛在肩头,怒道:“你还担心玄武老大!他洞悉天下,这点事要你通知?就是咱们都逃不掉,他都安然无事,走得掉!”
说完,他就拨开身后挡住了门的人群,朝外走去,余成杰依样扛起幼妹紧紧跟在被鹰眼修罗扛起的二哥的后面。
玄武的驻地,程君慌慌张张地闯进玄武的房间,对玄武说道:“副门主,好像不太对啊!”
房间里玄武正在收拾东西,他抬起头看了程君一眼,说:“是啊,刚刚又收到情报,事情都非得挤在一起做啊,让易耕来一下。”
“副门主,外面好像有点乱,咱们是不是立刻离开这里?”程君问。
玄武一边把一张信纸封在信封里,一边说道:“不,我们不能走,我们就在这里待一会儿,然后得把这次飞鹰帮的内乱平息了。”
“副门主,您······您说什么?”
“别站在那里看,去把易耕叫来,快!”
过了一会儿,易耕提着一柄剑出现在玄武房间里,玄武说道:“去,以最快的速度,亲手将这封信交到朱雀老大的手上!”
“我要在这里,保护您的安全呐!”
“不必担心,我在这里很安全!我还要在这儿亲自灭了那个被米粒会支持的飞鹰帮的内奸!”
易耕不敢再犹豫,立即牵马离去。
程君的心里到底有些犹疑,但玄武似乎根本没有要逃的意思,反而是程君心中惴惴手里捏着一支判官笔就守在玄武房中,并不断派人打探。
“程长老,有一百多人离我们就剩十几里了,跑不跑?”
程君看玄武的脸色,吩咐:“再探!”
神机门清雪堂,此刻正要举行一个隆重的仪式,由于卧龙堂所在之地遭遇浩劫,人多死伤,门主朱雀号召门内各人捐银相助。
音瀑只是清雪堂中一个极微的老兄弟,只是不必做较苦的事罢了。
堂上便有了话:有门内师承者捐钞一百,无本门师承者捐钞五十。
音瀑其人颇具侠义,在神机门年久,然而性情暴烈,并没有本内师承,然而天资绰约,武艺自成。
闻知卧龙堂事,音瀑甚觉感慨,旋即捐钞二百,一般徒众捐罢,该长老并堂主捐银。
音瀑忽觉,身后一阵气息混乱,心头乍惊,却见一人身材比自己略高些微,身形颇彪悍站在自己身后。
他深深地感到一种压迫感,只是看了这人的眼睛,就立即有了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这个人,不是······”
那个人的身后还有几个人,都给人一种极其精干的印象,这人看到音瀑一脸的惊诧,温顺地笑了一下,然后抬起食指在嘴前竖起。
此刻仪式就要开始,前面忽然有几个人拿了许多袋子进来,那些坐在前面的堂主、副堂主、长老一脸漠然,然后那些进来的人匆忙地从袋子里取出一份份红包,上面均书写着堂主及长老们的名字,继而就按着名字发出。
前面有一个捐钞匣,此地清雪堂主最大,江湖规矩自是由他带领一干大佬排队捐钞,他缓缓地走向捐钞匣,然后顺手将红包打开,看到了里面包的钞,眼神里露出一丝暧昧的光,突然觉醒到了什么,忙把红包封好准备投入到捐钞匣中。
音瀑此刻的呼吸都已经要停止了,因为刚刚在他身后的那个人已经朝前走去,虽然他走得不快,但是音瀑觉得这个人的每一步都挟着风雷之势。
清雪堂主愣住了,他的余光看到了这个人,以至于手中的红包都没有投进捐钞匣中,而是从手指间轻轻滑落到地面。
这个人,是神机门门主朱雀,他先是审视了一下四周,每一个角落,仔仔细细,缺乏行伍经历的人都不知道他究竟在寻觅什么,当他收回他的目光,他的声音如同恶鬼似的令人头皮发麻地质问:
“还想把那里面的钱拿出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又没好意思是吗?”
清雪堂主“噗”地跪倒,说道:“大哥,你知道我,我哪能?”
“我问你,捐钞这个事,是自己的事吧,怎么你们的钱都是叫堂中兄弟去拿,他们都有你们一个一个家的钥匙啊?”
清雪堂一干长老如遭雷击,神机门主昔日曾在泰山习剑,身高高过常人,此刻动了真火,十分怖人。
“大哥,大哥······”
“谁是你们大哥,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卧龙堂早如婴儿之盼慈母,嗷嗷待哺,可是你们都不肯从自己手里那一点点钱出来,你们捐的这些钱究竟是从何而来?分明是对抗总舵!”
说道“对抗总舵”清雪堂诸人心中均是一冷,“欺上瞒下”甚或是多贪了些银子均是事小,可若是这个名头,可真正没有命了!
这时,一边在适才发红包的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手中是一份账簿,走到朱雀身边道:“门主,上面记载的很清楚,全是门内的钱,没有一个是自己捐钞给应劫的兄弟们的。”
朱雀:“你们这群xxxxoooo,******xxxxoooo,张xx,**的xxxxxooooooo,李oo,你真******不xxxooo······”
音瀑远远地看着这位令他叫他到现在都一动也不敢动,又手足无措的人,像炉灶里的火焰用他灼热的语言烧炙着那些刚才还仿若无事的表情里凝着冰雪的人,即使他是置身事外的人可是也分明感到了自己的肌肤也有了被灼伤了的痛感。
那些长老虽然遭到了极其不堪的辱骂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他们只是感到了自己的身体在向无底的深渊坠落,头顶的阳光渐渐黯淡,生命正在被黑暗一点点吞噬。
骂完了,朱雀身边的一个人凑到他近前问:“怎么处理,先收监,然后等副门主回来吗?”
朱雀:不用了。
说完之后,他的目光开始瞥向别处,然后手一挥,身边的人立刻明白。
这时候,突然又一个人从外闯了进来,朱雀一看:是易耕······
“门主,我们在飞鹰帮遇险,这是副门主的信函。”
朱雀的眼睛眯起来,撕开信封,读起信来,身后的人都自觉站开,并警戒四周。
朱雀长叹一声,对清雪堂的堂主、长老说道:“你们命大啊!玄武说:‘慎勿杀人。’,行啊,都走吧,只是自今而后,你们再也跟我神机门没有任何瓜葛!”
然后,朱雀一脸从容地把信收在衣服里。
一旁,易耕着急,但又不好急问,只好说:“门主,副门主没向您讨救兵吗?”
朱雀见他一脸紧张,啐道:“你担心个屁!一个身在飞鹰帮就能提前知道老子要剁人脑瓜子的主儿用你操那个心?你现在回去吧,还是担任保卫工作,只是你再回去,那小子大概早把事办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