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末淋已将自己封闭在房间里七天了,不管是府里上上下下的谁她都避而不见,丫鬟送了饭就哄人走,末淋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秦王对于她的避而不见也不加理会,倒是东雀有点想她了,也不全是想她而是想她肚子里的孩子。
而且他很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她,东雀一个人来到附院,而末淋却也不能不见天子,二人便到了竹亭聊了起来,东雀更多的是提她脸上的胎记,而末淋总是言不由衷,总是出神,对于东雀的问话常常答不上来。
“末儿---”
末淋突然一愣,随即微微一笑,东雀也是微微一笑,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更是心中大喜,这将是他子一个孩子,不管是公主还是少爷他都会百般疼爱---
“末儿---”
看到东雀欲言又止的样子末淋倒也奇怪了:“皇上要说什么?”
“没什么”最终东雀还是没有说出口,随即转移道:“等到你肚子里的孩子长大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朕都会百般疼爱她”
“谢皇上”末淋微微欠身,温柔的风儿轻轻吹,吹乱了额角的秀发,吹散了心中的阴霾,也吹得心上人给她披上风衣,末淋顿时一阵受宠若惊失去自然,连忙把风衣还给东雀说:“皇上可是万金之躯,末淋不敢”
“你在朕的心中才是万分金贵呢”
末淋一阵不好意思,便很傻很天真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就像是秦王当初对我一样”
末淋的头转向别处,貌似她不用东雀怎样回答她而是想痴痴的问出来而已。
“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因为那是---”
“那是什么?”
“那是朕的孩子”
末淋的头僵硬的看着她,这一刻犹如惊弓之鸟,他还是说出来了,只是末淋那恐惧的眼神怎么也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东雀一把拉起她的双手将她拥入怀中,末淋早已失去的只觉,只是腹中一阵疼痛让她不得不清醒:“皇上---”末淋无助的眼神盯着他一阵瑟瑟发抖。
“有朕在,朕会保护你”
可是末淋第一时间却想到了秦王,这个曾经那么钟情的男人突然变得这么不想他是有原因的,除了那晚的事之外或许他已经知道这个孩子是东雀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动手,原来他是介意这个。
我要怎么面对他呢?秦王?这辈子或许我们都回不去了。
末淋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直到她看到那双怒发冲冠的脸庞,末淋推开东雀拦在他身前,秦王见到那男人就是东雀顿时心凉大半截:“原来真的是你”
“是”东雀也不否认,倒是末淋连连摇头,天真的她想要瞒过去:“不是你想的那样---”
“住口”秦王手提长剑便想今天来个了断,只是末淋知道对方是皇上,只要他一声令下秦王就会一命呜呼。
“今天我们两个就来个了断”
“好,如果你赢了,朕就放你走,如果你输了,末淋将跟朕回宫让朕来照顾她”
“不可以”末淋大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秦王不要动手,千万不要动手”
秦王脸上一阵轻蔑:“怎么,你害怕我伤了他?还是你小觑我的实力”
末淋见求他行不通便祈求东雀:“皇上,他喝醉了,求你高抬贵手饶了他吧,求求您---”
东雀则是一阵怜惜:“看他这个样子,把你交给他朕实在不放心呢”
“皇上,末淋的心早已死在秦王那里,不管怎样末淋是不会进宫的,求皇上成全”见到末淋一脸决绝貌似不成全后果不堪设想,东雀也就答应了,秦王见她二人亲亲我我全然不把原配丈夫放在眼里,更是一阵怒火中烧,提了长剑便冲过来,这一刻小酒早已麻痹了他的大脑中枢神经,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发疯。
就是个好东西,酒壮苁人胆啊。
一国之君因为疼爱女人而不敢用强权,而秦王也是疼爱女人来捍卫自身的权利。
这一场战役在两个男人之间最终还是展开了,东雀手中没有任何兵器只有躲躲闪闪的份,末淋看的心惊胆战,如果东雀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后果真是不敢往下想,就算是他不予追究,但是文武百官**佳丽呢?东雀早已不是一个人而是全天人的天子啊。
末淋越想越担心,眼看长剑刺到,东雀还是轻巧的避开,只是秦王扑了个空便红了眼睛,看到旁边末淋兴高采烈隔山观虎斗的神情更是心中愤恨,提了长剑便疾驰而去,东雀大吃一惊想要去拦截却早已来不及。
当末淋的表情定格再那一刻,那把长剑也刺进了她的腹部,鲜血像是断了堤的湖水,瞬时间染红了整片衣衫,那不光是末淋的鲜血还有腹中孩子的生命,这一日太阳异常的毒辣,末淋呆呆的看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冒出的一把长剑,嘴角微微扬起久违的笑容---
一丝丝力量从躯体中点点消失,末淋的那抹微笑也变得苍白无力,东雀推开秦王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末淋,大喊传太医---
秦王瘫坐在地上,就连一直潜伏在旁边的夕儿看到是这一幕也是吓得昏死过去。
太医从各处疾奔而来,皇后听闻也赶过来,末淋则是支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对目若呆鸡的秦王说道:“是咎由自取”
她也吃力的对东雀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皇上---放过他,求您了---”
末淋只觉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被抽走,带着对秦王的爱和内疚闭上的眼睛,东雀命太医全力抢救,救不活就拉他们陪葬。
各种猜测,各种担心,大半天过去了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盆一盆的血水被端出来,这让众人的心更加不安了,受到打击的秦王这才发泄出来,哇哇大叫着要见末淋,东雀见他多此一举便一圈挥上大喝道:“你还有脸见她吗?”
秦王瘫坐在地上一拳一拳拍打自己的脸,口中喃喃自语犯下的罪恶,那把长剑是隔断了长久以来心中的那道枷锁,但也隔断了那份挚爱的感情,当一切发生到最坏的时候才发现其实那样也挺好,秦王扒在门口祈求上苍原谅他的过错,让末淋醒过来哪怕赔上他的性命也无妨。
那扇紧闭的门终于打开了,还没有等人问话,一群太医啪啪下跪,额头上滚落豆大的汗滴连头也不敢抬。
“到底怎么样了?”皇后打破沉寂,东雀跟秦王早已奔到床前,看到苍白清瘦的容颜,紧闭的双眼两个大男人哭了,一个嚎啕大哭,一个眼角滚落泪滴。
“滚进来”东雀大喝一声,一群太医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跪在面前。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夫人她---她和孩子已经---”
“胡说,这不可能,不可能”秦王扒在末淋的床前哭的像个孩子:“她是末淋啊,她怎么可以先走呢?不可能的”
刚才还穿梭眼帘的身影就这样没了,一个人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孩什么时候变得郁郁寡欢的呢?是不是从你开始转变的时候就注定了这一天的到来,秦王不相信末淋就这样死了,他早已泣不成声: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你醒醒好吗?睁开眼看看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末淋你看看我吧,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爱你,好好疼你,我爱你,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吗?你就睁开眼看看我好吗?我求求你了。
只是不管秦王怎么歇斯底里的呼唤,末淋再也听不见了,孩子也听不见了,那个未出生的小生命跟着自己的母亲一同从这个世界离开了。
她最后留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只有一个话‘是我咎由自取’
留给东雀的却是对秦王的爱,东雀履行了诺言,只是秦王却整天以酒买醉,天天守着末淋的遗体,三天过后东雀特封了末淋为倾城夫人,金光闪闪的椿木棺材被吊挂在陡峭的悬崖上。